《唐晓之向飞篇》不逢杨意 文案: 穿越成风,所以我小说家唐晓也跟着凑热闹,女变男不说,还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我的真命天子,你到底在哪里呀?还不赶紧出来乖乖就范!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唐晓,龙翼 ┃ 配角:秦卿,龚晟璜 ┃ 其它: 第1章 我来也   (一)《唐晓》之《向飞篇》   “女儿啊,赶紧找个稳定的工作吧,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老妈语重心长的说“省得天天在家什么也不干,就知道吃了睡……”   连忙把念经似的魔音隔绝在门外,专心致志写我的小说。   没错,这个二十多岁还‘贤惠’在家的人正是区区在下,我叫唐晓,职业是自由的小说家,不过是勉强糊口的那种,有时都不禁羡慕起自己笔下的主角,那么好命,随便一穿越就能事业爱情双丰收,更夸张的是现下耽美的灵魂附体小说,每个主人公醒来都会三妻四妾六姨太的,要是好命附到皇帝身上,那更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宾妃,真正的三千宠爱在一身啊,吞口水先,正在写激情戏,不能乱走神滴,否则会走火入魔!   我飘啊飘,摇啊摇,无根的野草……别瞎猜,我没有半夜唱歌危害治安的意图,只是在形容我目前的状态,真正的幽灵啊,同志们,真正的时空隧道啊,姐妹们,偶真要穿越啦……   随着一声万岁的欢呼,我一头扎进了时空隧道,不知道别人都怎么穿的,反正我这个穿的很慢就是了,都飞了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个头呢?算了,正好趁这个时候向各位交代一下我是怎么穿的吧,嘿嘿,交流经验嘛!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正在赶稿,突然一下停电了,我正庆幸事先有存档,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电脑在完全没有电的情况下绿油油的发光,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吓坏了,自以为是碰见了传说中的UFO,结果一个自称是清扫员的美女从显示器里钻了出来,我利马就松了口气,至少不是贞子嘛!她对我解释,因为一个时空子程序感染了病毒,导致两个相似的内核体错位,所以打乱了正常的时空进展,根据蝴蝶效应,这个用奈米形容的微小错误也可能引起后世纪的时空恐慌,所以负责清扫病毒的他们必须修复这个错位,把我这个内核体送到正确的时空中,我听完后当然是一百二十个同意,不过……   “你担心你母亲吗,放心吧,修复了程序后,她根本不会有被掉包女儿的感觉,到是替代你的内核体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物,他一定会比你更好的完成人生的游戏任务,按照程序看,他会非常富有,至少是你现在存款的一百倍!”美丽的女清扫员毫不避讳的说着。我听的满脸黑线,难道我在这个时空中做人真的这么失败吗?呜呜,小小哀悼一下!   不过对他们这些程序员来说,我们变幻多彩的人生难道只是一场游戏?寒~~~~~   穿啊穿啊,我可算是穿到了目的地,按照美女的说法,这里应该有我的装载器,也就是我新的身体啦,啊,我看见了,就是这个?巨汗,有没有搞错,男生????偶要回去————————   “哎~~~~~”已经醒过来的我再次叹气,真的没有选择权吗,男生的说?不过仔细看看水面里的倒影,年方二八的小佳人(也就是十六岁)。嗯,以我多年炼就的色狼眼光来评判,不错,相当滴满意,首先这个清俊狭长的脸庞——十分,其次这个浓眉星眸——二十分,还有这个挺俏的鼻子,这个粉薄粉可爱的小嘴——二十分,这个修长的天鹅颈,啊,还有这手感腻人的白皙皮肤,还有这个纤长飘逸的身材,还有还有……总之,哎呀呀,想不给满分都不行,怕对不起观众的说!   我正对着湖水搔首弄姿,湖面上飘过来一人(或是一尸),我赶紧跳过去把他往岸上拽,遇到我真是你的福气,偶刚穿越来没几天就救到你,缘分啊,大哥!嗯,不过好沉,该不会已经挂了吧?我探手下去,很微弱的呼吸,到是还有!那就好,要是那个玩意,我不还得给你挖坟?寒!   我找来同是山林里的猎户帮忙,终于把这个壮硕如熊的家伙抬到了家里,当然是我的家,很古朴的土墙泥地,没办法啊,偶穿回的是古代么!请来得老中医认真的疗伤,那过程,不是刮骨疗毒也相差不远了。这人胸口中的镖上有毒,蓝汪汪的,我们愣是给他放出一盆子黑血,敷过药后,老中医还给他熬了又浓又粘的草药汤,里面还有鹿血,臭猩猩的好恶心呀!我掐着他的鼻子,一点点给他灌下去,他还是皱紧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戳戳他的脑袋自语:“剩下,就看你的造化啦!”   在我家里挺了七天尸,这家伙终于醒了,大难不死,自然未来无限!不过还不能坐起来,我把刚打到的猎物扔到地上(别怀疑,这个身体本身可是个出色的猎人那!)走过去看他,他也看向我,张开嘴似乎是想说话,我捂住他的嘴笑嘻嘻的说:“兄台别急,你现在不适合多说多动,有什么话等好一点再说,如果有事,你就拉铃……”我给他指指他手旁边的绳子,绳子上栓了一个小巧的铃铛“如果是口渴,你就拉一下,如果是饿就拉两下,如果内急,拉三下,如果病痛,别客气使劲拉,拉到我找到大夫为止…其他的么,想到后再补充,你若同意便眨一下眼睛,不同意便眨两下,以后就这样答对,可好?”   这个现在看来不那么慌乱的男人认真的眨一下眼,我好笑的放开他,都这种地步了,他还能拒绝我吗!   从这天开始我们的交流基本上是靠铃铛和眨眼来维系的,我可真是有高级护理的潜质,又给他喂吃喂喝,还要给他煎药,就连他解决大小号问题都是我一手包办……哎,不提也罢,现下,我正拿着粗糙的抹布给他清理身体卫生,再不洗洗他怕是要发臭了,最后再擦擦脸,弄干净后我站远点摸着下巴欣赏他,嗯嗯,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块和氏壁呢,瞧瞧人家那长相,多俊(发音zun尊)那,典型的阳刚美男,那身材大卫似的,那鼻子眼睛和眉毛,比明星还明星,就连那刚冒出来的胡喳子都很有味道,就在我对着这家伙歪歪想时,他睁开了很有威慑力的眼睛。一个眼刀飞来!   我打个抖先,你发电机那,大哥!我转过身去倒水,不能否认,我的脸皮在叫唤:别再看啦,人家害羞啦!可那个有点让我不知所措的目光还如影随形的烙印在我背上,肉麻呀!   这个家伙,长的这么端正,却是个风流主子,要不然怎么有伤在身还用如此火热的眼光那个啥我!肯定不是好人,这么想着,却根本没想到开口阻止他,对方的魅惑级别明显和我不是一个等级,弄的我头晕晕的,喂他吃饭时,都不敢看他了,差点给他喂进鼻孔里。   连着几天的深情注视让我有点吃不消,早早背了弓箭在树林里做区位漫游,然后神不思属的在地上画圈圈,难道真要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BL之恋,不太好吧,人家可是很传统的噎!那么娶个老婆?恶~~~~~~算了吧,附身在男人身上就够可怕了,再让我GL我可受不了!决定了,既然老天爷给了我男人身女儿心,不耽美一把岂不对不住他老人家。   心里无忧自然手脚灵活,射到一只肥嘟嘟的兔子,嘿嘿,给我未来老公做个红烧兔肉,先把他的胃抓住再OVER他!当晚的兔子肉大受欢迎,他一个人就吃掉大半只,吃完了嘴边涂的都是油,我赶紧撸袖子去擦(没有手帕,偶是穷人么!),他又怔怔的看着我,好象第一次看见我似的,眼神那么润水,我害羞了,真的,连手指头都不小心碰到他的嘴,电了一下,好强!我收回手,对未来老公越看越上眼,天那,罗米欧,你咋那帅呢?   这两天他气色好多了,红润润的,头发都乌油油的,更精神了。当然这也是我辛勤喂养的结果,嘿嘿,得意一下。可还是不能动,声音也还嘶哑不能成言,足见当初□□之霸道非常,我正淘米,听见屋里铃声响了一下,进屋后看见他深邃的眼睛直盯着我,我摇摇头一阵好笑,他又开始摇假铃了,明着是要喝水,其实就是趁机对我送那个菠菜啦,那滋味,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戳下他的头,用眼光告诉他:你的意思,我了啦,别再放电了,火太大对身体不好噢!   他装傻,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对他撅嘴,哼,想等本姑娘开金口,下辈子吧,我从小到大都是很闷骚的人,哎呀,人家是说内秀啦!你要是不先告白,偶就憋死你!   就这样两情脉脉的又度过了十多天,这天早上帅哥终于开金口了:“你好像我弟弟!”   考,我倒在地上差点爬不起来,老兄,不是吧,你乱伦还是你恋弟情节,枉费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供养你,为你甘愿做二十四小时菲佣,送了无数筐菠菜,外带数个苦练而成的终极必杀Pose,你居然一句话就把我多时的心血毖掉,太黑了吧!呜呜~~~~~可怜我快要爆炸的小心脏和我红到发紫的薄皮小脸颊,你们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啊!   伤春悲秋了一阵,抛给他一个绝对零下的眼神,偶神态正常的去外面打猎,爱情鸟是飞走了,五脏庙还的拜祭啊。放过了一只兔子,踩上一坨野狐的便便,射漏了近在咫尺的小野猪,被猪妈妈追的到处跑,不得已爬到树上,猪妈妈继续撞树,我在树叉上双手捶胸来了段泰山的经典歌剧:“噢~~~哦喔~~~~~~噢”。野猪妈妈口吐白沫带着小猪猪逃窜。大获全胜后,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难道我做人真的那么失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来的,请各位指教。 第2章 出师未捷   (二)   中午拎着野菜回家后拿着菜刀在菜板上一阵发泄乱砍,TNND,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手下的野菜盖浇饭西里糊涂的做出来,照例拿着勺子喂他,这家伙还是吃的很香,一点都没发现我为他付出的内心煎熬和凋落的憔悴芳心,越想越气,喂的更快了,等把一碗菜饭全都填进肚里时才发现,他张着空空的大嘴傻傻的看着我,我顺着他视线移到自己手上,啊叻,勺子怎么在我嘴里?难怪我咬牙切齿却还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是把喂他的饭自己销赃了,我一边嚼下最后一口饭一边问了句暴强的话:“公子,可吃饱了?”   对方呆呆的点点头,一副任人欺侮的小媳妇样,眼睛还在询问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丧气的扔下他扭头就跑了出来,一个人坐到湖边开始打水漂,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摆了这样一个尴尬的乌龙还要怪罪到别人身上,太没种了,我扔掉好几块石头,终于振作起来,就算喜欢他也不能自做多情的强加给病人,硬要人家来喜欢自己啊,再说,不能作情人还可以是朋友嘛,自己现在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要坚强点!拍拍自己的脸颊,我开始寻觅晚饭,以他的饭量,中午饿了一顿,晚上自然得好好补补,我从周围设下的陷阱里找到一只大刺猬,欣喜非常,一天的不快几乎消失待尽。小子,你有口福了!   晚上把刺猬肉小火炖到脱骨,撒上独家秘方的调料,然后碎碎的捣了,和上挤干汁水的厥菜沫,用借来得粗面煎了几个馅饼,油汪汪的飘出一阵肉香,哎呀,真是让人十指大动啊,我将馅饼切成小块方便他入口。他看着我手里夹的馅饼奇怪:“这是什么,闻着这么香?”   我笑着喂他:“你尝尝,可是半仙肉啊!”   他吃了一口后仔细咀嚼,突然大吃一口大嚼起来,我见他吃得香也自是得意,手下不停,居然连自己那份也喂进他的无底洞。他舔舔嘴角似在回味,忽然发现我一直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脸也晕红了起来,吞吐道:“那个,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得罪了恩人,早上你那样跑出去……我道歉,如果我……”   “公子为什么这么说,在下只是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与公子全无干系,此后再也不会了!”我表情肃穆语气坚决的打断他,纯粹是不想他再提起我那还没开始就已夭折的初恋。(当然是这个时空)   “还有可以别再称呼在下为恩人吗,真是古怪!”我收拾着碗筷对他提议。“叫我唐晓就行了。”   “唐晓……”他似在嘴里细细玩味然后分外郑重的对我说:“我叫易向飞,以你年纪叫我大哥也行!”   我心里默念:老娘兴许比你还大呢。嘴上自然尊敬的叫一声:“那小弟我便唐突了,易大哥!”   他点点头对我颇为肉麻的叫法很是受用,良久有些请求说:“大哥我被奸人所害,中了他的埋伏,那镖上之毒应该是传说中天一老人的痴醉,还好我事先有作防备,贤弟救下我又不辞辛苦万般调养,才使我保住性命,这等大嗯大德,我没齿难报,等到为兄伤好之时便随为兄归乡故里,为兄自当把贤弟做亲弟弟般疼爱,荣华共享,贤弟意下如何?”   我怔愣一下,对弟弟这个称位还有些过敏,但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却不由自主的点了头!点完了就开始后悔,呜呜,中毒好深的说!   由于易向飞恢复缓慢,我便又把老郎中请来看病,老大夫东摸摸西看看也没什么好主意,只开了几个固本培源的方子要我去城镇里的药店抓药,吩咐按时煎了给病人服用。我掏出身上所剩无几的铜钱犯愁,要不再跟李大妈借点救急?   易向飞仿佛看出了我的为难出声问:“弟弟可是为了钱而发愁?”   “小弟无能,成人多年未存下多少银钱,这时急用却没了办法,倒叫哥哥看笑话了!”我苦笑着解释,不是我不帮你啊,没听说过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的俗语吗?忘了你还真没听过!   易向飞满不在乎的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慷慨万分的说:“弟弟不提,为兄都忘了,这里还有一张百两的银票,弟弟拿去贴补家用,莫要跟哥哥推辞!”   一百两啊,早拿出来多好啊!心里埋怨几下嘴上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小弟收下好给大哥抓药才是真心!”   怀揣巨款先去银庄换些散银,又到药铺按方抓药,末了赶去集市大买特买一翻,忙到日头偏西才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大哥估计早饿坏了吧,小弟这就生火做饭!”忙将战利品一并放于桌上,抬起脚跟就去抱柴火。   “是有些饿的紧,贤弟可是大大的采购了一翻啊!” 易向飞调笑了我一句。   听完后我撅着嘴兀自生气,哎呀,本姑娘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麻溜溜的做好饭菜,盛了满满一碗,老习惯吹吹再喂给他,他一口吞下,嚼都不嚼就咽下喉咙,看来着实饿着了,我把他两个腮帮子都喂的满嘟嘟的,连咀嚼都十分费力,活象一只两腮都鼓鼓的金鱼,我扑哧笑出声来,拿手指戳戳他鼓起的帮子。   他被我嘲笑自是老脸微红,好容易咽下饭菜连忙狡辩道:“贤弟做的饭菜最是好吃,连都城里有名的厨子都望尘莫及。”   对这种马屁我当然来者不拒,喂他吃完饭后,自己也匆匆扒了两口应付了事。   把所有战利品分门别类放好,又把新买来得棉被盖在他身上,他颇为感激的看着我说:“贤弟原来是为大哥筹备物什去了,大哥混帐,不该笑你!”   我摇摇头给他掖好被角回道:“大哥莫说这等混话,你我兄弟,何必见外,再说这银钱还都是大哥所出,小弟不过是出个脚力罢了!”   易向飞两眼柔波泛滥,嘴角挂笑,语气奇异而温和:“弟弟待我可真好!”   被他温和天成的微笑电到,差点色令智昏的投怀送抱过去,还好连忙压下秒表似的悸动蹦到门外。哎呀呀,我的小心脏,莫要再跳来跳去了!唐晓啊,吃一亏要长一智,千万不要孔雀开屏了,对方再帅也只能当哥哥,这个是只能看不能吃滴!不要把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再误会成不健康的菠菜哦,他在感激我,是感激!   做了无数心理建设,这才缓下一口气来,偷偷摸摸的进了屋,收拾收拾便卷了铺盖躺到地上,希望今晚不要失眠喔!   易向飞吃了老中医的药后,恢复神速,没几天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我当然万分高兴,连忙去药铺又抓了好些中药。我在外打猎时,易向飞就收拾屋子或做些轻生但力所能及的工作,他身上的伤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滴,作饭时就帮我打个下手,虽然笨拙却极为认真,我乐看他出丑又对他打心眼里钦佩,虽然颓唐狼狈却也自重要强,希望自力更生而不是事事等人侍侯,这样一个绝对是非福既贵的男人,在这样困顿的环境下能屈能伸还自得其乐,当真是胸怀坦荡志存高远的不二强者!这证明我的眼光从来都是不错滴!   颇为古怪的是晚上睡觉前,他总要盘腿而坐,摆出俞加冥想的招式,久了,我才醒悟人家那是练功呢!没治了,睡前运动都那么正统!我哀叫一声缩进棉被里,被自己不胜其烦的粉色幻想搞的头大。   易向飞听到我唉声叹气连忙问:“怎么了,磕着了吗?我早说过,地上太硬太凉,要你上床睡,你偏是不听,过去你可以推说是我身体有伤怕碰,我现在这样你还怕什么,真是莫名其妙的小顽固!”   蒙住被子我当我的乌龟,随便你念经好了。忽然有声响动,然后……   “啊~~~~大哥,你干吗啦?”连忙扶住他的肩膀,不会吧,老兄,受着重伤你还抱的动我,暴强!哎呀呀,现在想什么呢,他干吗把我抱到床上,两个人挤一张床吗,虽然自家的土炕够宽大,可是人家会害羞的呀!   不管我心里的‘春风吹,战鼓擂’,易向飞规规矩矩的躺到外侧安静而眠,留下我一个人傻傻的数他的眉毛(没有灯看不清滴!),数到三千零二十根时终于坚持不下去了跌进黑甜乡,梦里面,帅气的男子笑着说:小子,我是你哥,你别作怪! 第3章 无心栽柳   (三)   说老实话,有时我老感觉那不是我的错觉,易向飞对我的态度在某一天发生了一种微妙的改变。那天下午我打完猎就去打水,吃完饭后烧了满满一锅热水打算慰劳自己一翻,易向飞自然不能伤口沾水,只是擦擦身子就去炼俞加了,我跑到屋后的亮堂地放下水桶,又来回注入热水凉水,累的脱汗后才能舒舒服服的蹲进去(桶小嘛!),每到这时候都会分外想念自家那老掉牙的热水器和不大却能泡澡的浴缸,方便享受啊!   因为太累不想动弹,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正自美梦时,忽然被某个奇怪的声音惊扰到,我微微睁眼,看见易向飞站在十步开外,一副被雷打中的模样,痴呆而可笑,然后我就真的笑出来(没办法睡的糊涂了)。“大哥,干吗避我如蛇蝎似的,我又不咬你!”我懒洋洋发着自己都肉麻的鼻音。   就见易向飞全身一僵又向后连退数步,目色迷茫,声音低哑微颤:“我…我…看你…你那个…没带衣服…”   话没说完就扔下衣服逃也似的进屋里去了。我开始还没在意,到了晚上睡觉时才略有感觉,易向飞躺在床上烙烙饼,左翻右滚的,我怕他是疼痛难忍,连忙坐起身看向他:“易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你睡!”鼻音颇重得样子。难道发烧,我轻轻把手放上去,他猛然的坐起来冲我大叫:“你…你干什么?”   他一叫把我也吓坏了,颤巍巍的回答:“我怕你发烧,所以试试温度。”真的把我吓着了,他从没这么大声吼过我,我为他操心操肺的,惟恐他难受,他还是我来这个时空第一个真心对待的人,没想到他现在躲着我,还变本加厉的吼我,好象我是什么病毒细菌似的,越想越委屈,连眼泪都眶在眼里晃悠。   也许是我抽起鼻子的模样太可怜,他终于软化下来伸手摸摸我的头发,虽然动作还很僵硬,但声音却比平常温柔数倍不止:“唐唐。别哭,大哥不是故意要吼你,大哥只是有点难受,对不起,大哥往后再也不吼你了,别哭了,好不好?”   刚才那么强忍着泪水就被他越来越温柔的语气给哄出来了,他还叫人家唐唐!看见他微微抽气连忙止了抽噎,抹去眼角的金豆豆强作欢颜:“没什么,大哥,你要真的烦躁,你吼我就是,老大夫也说过,这药有些燥性,能发出火来总是好的,我不会当真的!”   易向飞呆呆的看着我良久低声喟叹道:“你这个小傻瓜!快睡吧!”   我看他背转过去对着我,当真是不愿面对我似的,不禁心里有些难过,朦朦胧胧的往梦里钻,迷糊中好象还听到低沉的声音说:“……应该把你当弟弟才是啊……”。   从这天开始,易向飞总是很巧妙的躲着我,当然屋子这么小,他那么大一个家伙,总不能躲到水缸里去吧,只是他总是不太爱跟我在一起,我若要做饭,他就去生火打水,我若要洗衣服,他便在屋外帮我削箭头,我若要洗澡,这家伙就干脆躲出去遛弯,就连睡觉他也是我闭眼时不在,我睁眼时已经起来,呜呜呜~~~~~~我的耽美梦想还没开始就被人家厌恶拒绝到如此地步,你瞧瞧,他现在连正眼都不愿看我了,不是给我侧脸就是抛给我个后脑勺,更绝的是,有天我们吃饭时,两双筷子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他……他居然扔下筷子就跑了,说实在的,我真的受到相当大的打击,我自我反省了N天,又看见他有些消瘦的迹象,眼眶下也黑黑的,病情时常反复,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不利于他治病,我…我舍不得他呀…但是为了他好终于痛下决心,抽刀断麻!   这天吃完午饭,我给他收拾东西,家里所有的银钱都给他放在衣服里层,新棉被拿上吧,他现在身子还畏冷。这个手炉也拿上,这套专门为他定做的衣服本来想等到村里的祭火节时再送给他滴,唉!这个新手帕可以擦嘴,他嘴边流油的样子也还是满帅滴,还有草药已经买够一月的了,这个蛇胆从小四家要来得可以造血生气,这些肉干都是他最爱吃的,再拿上些苁蓉,听说泡酒喝对身体好……杂七杂八装了一大筐,幸亏我早已拜托王大叔明天去城里送货时接他一趟,驴车还是挺稳当的,唉,想到明天就要和他天涯相隔,心里五味沉杂,杜甫有句诗: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我和易向飞大概也即将如此,各自东西,也许有一天会相见,那时恐怕两人都已变成胡子花白的老鬼了,我苦笑着摇摇头,过去自做多情奢望作情人,现在却连人家的弟弟都做不成了,看来我做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失败啊!好难过的说~~~~~~   晚饭做的极为丰富,都是他最爱吃的菜,他吃完一碗,我连忙帮他再满满盛上,他不想从我手里接过去,举起手又收回去,我看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放到他跟前,我使劲挤出个酸涩的笑,说:“易大哥,今天饭菜做的多了,你多吃些,明天味道就不好了……”   他还是不看我,埋着头一言不发的吃着。   我真想伸手去硬抬他下巴,逼他看我,我想起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时,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珠如何让我惊心动魄,我想起他对我微笑时,嘴角不经意的笑纹让我如沐春风,他宠溺的揉乱我的头发时,我会为他这个哄小孩子的动作心如擂鼓,我不知道,和他相处的三个月零四天中,他会记住多少我的身影,以后是否还会想起名叫唐晓的这个过路人,可我知道,易向飞这个帅气爽朗的高大男人已经深深刻印在我心上,无关乎相识时间的长短。   吃完晚饭后,他照例在院子里练他的拳脚功夫,有时我也会坐下来欣赏他潇洒又行云流水的拳法,可现在我不敢多看,怕自己以后看不到那俊逸的身形而更加寂寞。我慢慢收拾好碗筷,又磨蹭许久才去找他,他坐在石头边上不知想些什么,那么出神,连我走到他身边都没发现,我趁机在心底把他的容貌再次描摹一翻,差点把手就伸了过去,他突然看到我,迅速的向后一跳,不愧是武人,动作就是灵敏。   我悲哀的看着咫尺的距离拉远,想要笑却无法控制面部神经来伪装,他避开我的眼睛有些气恼的问:“贤弟,你来怎也不吱应一声!”   我倒抽一口冷气,心里转瞬就冰天雪地的,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易大哥,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背转过身去,兀自生气:“什么话?”   “我想,城里的环境和条件都比较好,适合大哥你疗伤,那医管里的大夫也比村里的郎中高明些,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大哥,你明天就可以到城里去!”明天你就可以逃离我,远远的抛掉我,再也不用为纠缠你的我而烦恼。   大哥全身一僵,不名所以的转过头看我,眼里全是震惊:“你要我走~~~~~?”声音颤抖而隐含怒气。   我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深如大海,卷起不知所谓的波澜,我低下头嚅弱道:“我早已看出大哥不是普通人家,那双鞋,我救你上岸时便已发现很精细,后来在城里见过,那是官靴吧,大哥可以找到城中的守卫,他们自会带你回家。我这里对大哥来说,毕竟太过粗陋。”   大哥他满脸恨意的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我,嘴唇也仿佛抖动着“你……你……”怒火直接从他眼中烧到我身上,我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从没见过易向飞如此生气,好象要把我生吞活剥似的,我却完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引的他雷霆大怒。   我真的很害怕,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不断后退,他见我这动作更是扭曲了俊脸,嘴角也咬出血来,他本是个温柔的男人,此刻却全身杀气宛若修罗。   我吓坏了扭身就跑,他猛然大喊:“你敢…你敢…离开…我…我杀了你…!”我听见这声狮子吼更加慌乱,不管不顾的向树林的方向跑去,我听见急速掠动的风声从身后袭来,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猎豹般凶悍的黑影扑倒在地。   “好痛~~~~~!”我忍不住呼痛,良久才能对着迷离的月光分辨出压在身上的大型野兽“大哥……?”   “不许……不许…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是我的——!我的!”逆光的他看不清楚表情,但阴冷霸道的狂啸还是让我不住的打哆嗦,丛林中忽然飞出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凄厉而哀号着惊起,我被这声音和景象震慑,如入地府。大哥怎么了,他怎么会这样疯狂……我来不及思索什么,他的面容迅速下压,等我看见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珠时,他嘴里的血腥已经渡进我口中……   “呜~嗯~~~~~疼”我想我的嘴唇被他尖利的牙齿咬破了,他趁我张嘴时强势的伸入舌头,疯狂的舔噬我的口腔,空气从肺部直接被他掠夺,天昏地暗的眩晕着我整个的世界,他使劲的拉扯我的舌头,不断的吸吮齿咬,我差点以为他真的要吃掉我,我喘不过气来,胸口憋闷欲死,连眼泪都承受不住这种疯狂而不断滑落,直到我真的窒息般的哆嗦时,他才放开了我……   我剧烈的咳嗽连带拼命的吸气,有种灵魂被抽离又强行拽回身体的感觉,头皮发麻着,所有的寒毛都大张着嘴叫嚣一种恐惧,他把我扶起来不停拍打我的后背,我颤抖不止,突然想起中学时算命的瞎子说我富贵无双,寿比松柏,不到老成精怪是不会见阎王滴……现在我才知道,那全是骗人,我差点死在一个吻上,如果这样野兽的吞噬还能称之为吻的话。 第4章 患得患失   (四)   易向飞紧紧攥着我的肩膀,我头回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他力量之强悍,跟他一比我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看着我——!”他低哑的嗓音像野兽咆哮过后得血腥威胁,巨大粗糙的手掌在我没力气回应时捏住我的下颚强迫我对上他黑色的瞳孔,那里跳动着可怕的黑色烈焰,像一场日月无光的海上风暴。我无法稍动,烈焰引燃了我的周身,他的拇指转而摩挲我的下唇,那样肿痛充血的娇嫩经不起一丝刺激,我疼痛的瑟缩,却被他有力的手掌禁锢,“…别想离开我……”奇异的声线和蕴涵着渴望的语气,他再次顺着视点轻轻吻上我的唇,轻如点水,柔软的不可思议,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吻是刚才那个几欲撕裂我的同一个男人所给我的,之间的天差地别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把我搂紧在怀里,紧到我疼痛,这一切真的不是梦,我因感觉而判断并得出这样荒唐的结论。   “我还是做不到!”他叹息着,所有阴唳的气息随着这一声叹息烟消云散,他又变回我所熟悉的温和的大哥。咦,难道今天是满月,人狼传说之剧场版?   他放松对我的钳制,我得以清楚的看他,我想他一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看见我的目光突然挫败的低吼,我吓了一跳,还好他及时收敛起来,温柔的对我说:“也许十分对不起你,可是我做不到只做你大哥,我真的试过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努力,可你……你好象会什么妖术似的,你让我…根本无法不去想你!……对不起,我喜欢你!”他说到一半时就不在看我,可月光如此明亮,我忽略不了他红透的耳朵和脖颈。   被告白了!被告白了!从出生到现在,在这样的异时空里,第一次,被人告白!!!⊙△⊙||||||   假的吧?在做梦?好疼,掐着有反映!我疑惑的看向他,他今天一直都不大正常,我伸手欲摸他额头,他大吼一句:“我没发烧!”我赶紧收回手惟恐狗狗咬。   那么,我捏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审视他,这个英俊多金的凯子怎么了?开始我以为他喜欢我,就在我也喜欢他时,他用一句话就把我的小火苗给掐灭了。现在他居然对我告白??   “为什么?”我像一个严肃的大法官一样问出我的疑惑。   “什么为什么?”面前的死囚犯居然敢当堂狡辩,偶的惊堂木呢?   我撇撇嘴:“当然是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躲开我的眼神,我气愤的拽住他的下巴转过来,嘿嘿,早想这么做了,果然很爽:“好吧,好吧!我说!”他投降的举起手向我示弱,哼,还不坦白交代,争取人民政府的宽大处理!我斜睨他   “其实,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你对我挺好的…然后就……”他小声说。   “什么?”我急了,声音一下挑了上去“对你好就喜欢我,天下那么多人,对你好的多了去了,东村的李小妹只不过见过你一面,就天天拜托王叔给你送野鸽蛋,她对你也很好啊,你也喜欢她?”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也不知道自己会为这样的小事和他模糊的言辞而生气,唉,女人的本性啊,穿越了时空也无法改变,善妒又得要人哄!   他果然受不了的低头,一副我罪该万死的模样:“不,不,我是说那个…虽然对我好的人很多,但是…但是我只对…只对你的好…不,我是说,我只喜欢…只喜欢你对我好!”看着这个本该是人中蛟龙的男人被我逼迫的拙口笨舌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简直是天女散花似的欢天喜地,啦啦啦~~~~~好想唱只山歌给党听哦!(这都哪跟哪啊!)。   书上写,男人要是对女人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时,那他还没爱上她,只是注意到了她,只有当他笨拙的无法正常表达时,才是一个男人真正深爱女人时的表现!   现在想起来,真有一种至理名言的崇拜感,老天爷,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嘻嘻嘻~~~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一只偷着香油的耗子般暗自得意,捂着嘴傻笑着看他!   易向飞也被我憨傻的模样逗乐,他一手拦过我的头靠在他怀里,轻轻的吻我的头顶,柔柔的怕破坏这甜甜蜜蜜的气氛似的小声说:“小傻瓜!”   啊呀呀!真槽糕!昨天实在是太兴奋了,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现在爬起来一看,起的好晚呢!太阳都顶头了,咦,大哥呢?   我进进出出找了个遍,就是没有人。我万分沮丧,又有点患得患失,该不是他后悔了?或是他哄我玩,或者干脆就是我的幻想,其实他早已按照我的计划住到城里去了也说不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蹲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发呆……想起中学时,我暗恋上班里一名优秀的男同学,暗恋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即将与他分别时,我终于忍不住对他倾诉了爱慕之情,他尴尬又苦笑的回答我说,谢谢我在分别时告白,这才没有打搅他考重点高中的学习生活,要不然他完全不会应付我这样的小女生呢!你瞧就是这样,我喜欢得人总是喜欢和我说拜拜,让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你怎么了?你哭什么?”我好象听见易向飞的声音,不会是幻听吧,他从没有这么焦急过,他总是很冷静,事事都有把握的样子,那样子真是帅到极点,又想起他来了!唉,会不会就这样死掉?   一张大脸突然靠近我,我瞪圆了眼睛猛然往后一躲“唉哟哟~~~~疼!”我怎么这么笨,把后脑勺往墙壁上撞,又不是在练铁头功!好痛哦~~~~~~~   “我看看,磕到哪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真的是本人哎,我呆呆的看着他皱着眉头给我轻轻的揉着磕疼的地方:“还痛吗?怎么会磕着呢,别哭了!眼泪那么多!”眼神又柔又心痛,眼珠像两颗掉进水里的五彩玻璃球似的幻化出夺目的光华。   “你去哪了,我醒来没看见你,我以为你走了……”我没敢抽鼻子只是撇着嘴缩到他怀里,不想让他看见我哭过的臭臭的模样。   “我出去打猎了,看你睡的那么香,所以没有叫醒你…你这个…小傻瓜,至于么,为这个哭?”他居然嘲笑我,胸膛一震震的,我小力的打他后背(他还受着伤呢!)发泄一下先。   “讨厌!”我不知道现在身为大男人的我,这么娇滴滴的说这句恋爱时暴光率极高的经典台词,会不会让人觉得人妖到受不了,我只是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字眼,来表达我此时的‘爱之深,责之切。’   “怕我跑了?”他非要抬起我的头看,我斜着眼瞪他,他哈哈大笑快速的在我脸上偷豆腐吃。   “色鬼!”我红着脸推开他,也没敢使劲。所以自然是推不动滴,只好任他像抱小孩子似的抱我在怀里揉来揉去。   “骂我,要罚,再来一下……”又蝶吻在我的嘴角处,我刺痛的后缩,他连忙疼惜的放开我。   眼神难过的瞅着我的嘴说:“痛吗?都怪我昨天……”   我打断他的自责:“没什么,你会打猎么?”我绝对是故意转移话题,其实他打的猎物那么大,我怎么会看不见?   他得意的给我指指,我装做惊讶的围着野猪看,咦,好象那个野猪妈妈哦!(抱歉啦,猪妈妈!)我调整一下眼神,用那种绝对崇拜的闪亮亮的大号探照灯晃他:“易大哥,你好~~~~~~~厉害哦!!!”注意拖长好字的语调,用这种表情和语气,上到我八十三岁的爷爷下到我九岁的小外甥,只要是雄性全部通杀!!一个字:酷!   果然,这个差点飘起来的男人伪装谦逊的抬头挺胸,也就是摆了个大侠似的Pose,用一种分外不在意的语气回答:“这算什么!”   大哥,表演要敬业啊,把你那个翘到耳朵的嘴角下拉一点吧,千万别把下巴得意掉啊!偶会心痛滴!   如果说没有明确彼此心意的日子是一种水深火热的折磨,那么现在这种日子就相当于那个晕忽忽的天堂!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滴!   每天我们都一起去打猎,不能否认,他的技术确实比我好太多,小小嫉妒一下。然后携着手回家做饭,把他喂的饱饱的可是我一大爱好,一起做做家务或是看他练功,定时定点催他喝中药,顺带一提,他的身体从我们和好之后就‘噌噌’的恢复起来,健壮的像头大狗熊,不要怪我这么形容他,实在是每次他在索吻被我拒绝时,都会用手搂着我的腰举的高高的飞速旋转,以此来吓唬我、逼迫我主动献吻,唉,由于身型相差实在太大的缘故和本人小小的恐高症,他这种卑鄙狡猾无耻的计谋次次都能得逞,为我的玫瑰小嘴唇默哀三分钟!而这个家伙会在索吻成功后像只为了蜂蜜不惜捅爆马蜂窝的棕熊一样,任我在他身上又掐又揪,还笑得傻兮兮的,唉,再为他曾经一本正经的酷哥样哀悼三分钟!   甜蜜啊~~~有时候恨不得一天就把这一辈子过完,有时候,又巴不得下一秒永远不要来到。   患得患失中迎来了偶恋爱人生中的第一个巨艰难的挑战! 第5章 阴谋之上   (五)   同志们,真的是巨艰难的挑战啊!   当然一切都得从一个玩闹开始的下午说起。   那天下午,没什么事的我们两个躲在窝里偷懒,他正向我交代他祖宗十八代到他这代的成员名单,听的我游迷打盹,快把脑袋奉献给桌面时,他才讲述到他爷爷的爷爷的那一代,我晕。   “大哥,我只对你感兴趣噢,咱把你爷爷的爷爷放过去吧,让他老人家好好安息!”不要再来□□我的耳朵好不好,也许我睡眼朦胧的杀伤力太BT,他足足看着我发呆了一分多钟然后敏而好学的问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倒!抬起头我眨巴眨巴眼睛对他说:“易大哥,虽然我知道你一定是个不凡的人,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生身何处,又在哪里为官执业,易大哥,你能告诉我吗?”至少告诉我你的老窝在哪里,就是真被丢了,我也晓得该往哪个和尚庙去通缉你啊!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我的小九九,他削一下我的鼻头笑笑(插一句,这个微笑太贝克汉姆了,喷鼻血ing~~)说:“小东西,你怕我跑了吗?”   我皱皱鼻子没回答故作高深,都让你猜出来还有什么搞头!   他看我皱鼻子又忍不住凑过来,拜托,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哪一个时辰里你不是对我又啃又‘啾啾’(吻的拟声词)的,我推开他的大头用我的眼神警告他:不准逃避,乖乖交代!   他硬是咬我的鼻头一下才甘心,然后转而肃穆了表情说:“我很相信你,所以我不愿欺骗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带你走的!我是啻璃国的虎威将军,我来你们樊酉国是为了打探情报,被人发现力战而逃,如今流落到这里,伤好之后我就要回啻璃国复命。当然我一定要带你一起回去的!”他郑重其事的表情有点吓到我。   好吧,我清理过思路后明白你说的意思了,基本上你我分属两个敌对且正在开战的国家,你又是什么啻璃国的将军,果然好富贵的凯子!然后你想要带我回你的国家,现在正用一种表面霸道实为请求的语气征求我的同意。嗯,原来是这样~~~~他以为我会因为他是敌国的人而不跟他走,哪知我初来乍道的根本没有这个时空的爱国观念!   嘿嘿,我故意作出一副深思熟屡又挣扎矛盾的表情给他欣赏,这家伙立刻合作的抓紧我的手大声宣布主权:“不用考虑了,你不点头我也会把你掳走的,不准说不!”   我看着他着急又莫名害怕的样子实在好笑,忍不住笑弯了腰:“哈哈哈…你…你表情…好可爱哦!”   “小东西,敢看我笑话啦!我让你笑~~~~~” 讨厌啦,这个男人真不禁逗,又来搔我痒,明知道我最怕人搔痒的,哇~~~~~~   “哈哈哈…不…不要…啊…好痒…不行哈哈…别……饶了我…呵哈哈…讨…厌…呜~~~嗯~~”   不知怎么回事,就把我吻到地上去了,晕忽忽的,就感觉他的舌头卷起我的,不停绕啊,吮啊,麻掉啦!又咬我的唇,痛痛的,不过好舒服喔~~~~~~,不纯洁了,开始啃我脖子,真的好痒啊!   “唔~~~~不要~~~~”我软手软脚的推他,他根本不理我继续在我身上肆虐,啊,我知道我脖子漂亮啦,你也不能咬那么重啊!不要往下,被咬着锁骨会让偶想哭,呜呜~~~~~~好难受,又痒又麻,肚子下面热热的,火蛇烧上来了,天那,他还往下??   “真的不行了~~~~~!啊——————”我突然一把推开他,红着脸收紧我的领口,没想到噎!那里被咬了,感觉好□□,虽然自己写小说时常用这种桥段,不过自己亲身体会时,还是害怕得发抖!   易向飞几乎是跪在我身体两侧的,他双手撑地,额头搁在我肩膀上,所以我十分清晰的听到他粗粗的喘气吸气,偶脸又红了,知道一个男人对你身体充满渴望时,不知道该得意还是该生气,我反正是害怕啦,人家比较害羞么,卷起我含羞草的叶子ing~~。   “真想现在就吃了你!小东西!”他鼻音低沉的对着我的耳朵说,临了还小劲的咬我耳垂一下。   “哎呀~~!”我不敢太大声,但还是被他的挑逗的话语吓了一跳,虽然我是三流言情小说家,虽然我也有一点点想那个那个……不过,我们才认识不到四个月好不好,而且今天才了解你的真实身份,你不觉得偶们应该先从交换日记开始么?呜呜~~~~无法用我内心的话来和他沟通啦~~~~~~郁闷!   吃完晚饭我借口出去上厕所(古语谓之尿遁),然后窝在屋后画圈圈……不是不想给他哦,只是…只是…没有准备好,原来的我是很保守滴,如果不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休想碰偶一根冰清玉洁的小指头,可是,可是,现在偶是男生噎~~~,没有那个膜膜的限制,也不可能给他造个小baby,所以,是不是……哎呀…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还是再相处一段时间好了,这种事应该是双方感情深入到一定层次后,才会水到渠成、自然而然产生的神圣又美好的体验!   忽然想起我的前辈曾经说过:“过去的言情小说都是故事结尾处才出现男女主人公接吻的镜头,而现下的小说往往三百来页里面有二百多页都在妖精打架,更夸张的是第二章 就有了关于私生子的描写哦!”我听到后只是当作笑话来乐,没想到现在,严峻的考验马上就要凌迟我了!呜呜~~~~可不可以快进镜头啊,略过这段的说!   哎呀呀,天怎么黑的这么快啊,老天爷,你故意的吧!我特郁猝的清理完个人卫生走回屋里。   易向飞还是老习惯的作他的俞加冥想,我蹑手蹑脚的蹭到床前冲他做鬼脸,这个害我郁闷的混球!没想到他突然睁开眼一把搂住我的腰佯怒道:“小东西,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嗯?”   我吓了一跳结巴着回嘴:“你…不是…闭着眼睛呢么?”怎么发现我在床前,居然还知道偶在骂他,好强!   他邪邪一笑故意在我脖子敏感处深深一吸:“有香味嘛!”   我想哭,呜呜,又调戏我,脸上红了,耳朵也红了……我被火锅了么,熟成虾子了!他好象还嫌我不够熟一边往我耳朵里吹气一边狼外婆似的说:“唐唐,天色不早了,来休息吧!”   我机警的往后跳一步,把我两个圆圆的毛茸茸的探照灯打开对他扫射,他叫我唐唐~~~~!自从他告白以后,每次叫我唐唐准是开吃的先兆,经常是他叫:唐唐过来。等我乖乖送上门去,就会被他咬来咬去的,吃过之后就改称我为:小东西,你好甜呐!   现在,他又这样叫我…我头皮发麻:“易大哥,我还不太困…要不然你先睡?”我讨好的冲他眨眼睛,这种宠物般的必杀技百试不爽。   “那怎么行,你不在我旁边,我根本睡不着的!” 易大哥的蜜语攻击技能也让我难以招架,呜呜~~~我们可不可以粉纯洁的睡觉啊。   “那好吧,大哥晚安!”我皱着小脸小心翼翼的绕过他躺到床里边,良久听到易向飞咬牙切齿的冲着我的脚丫子喊:“给我把头掉过来!”因为我今天掉了个个睡,嘿嘿,张良计对过墙梯!   “不要,我洗过脚丫子了,又不臭!”我闭上眼睛装睡。   “好啊,我叫你睡!”他还在大喊大叫。   “呜~~~哈哈哈~~~不要~~好痒!呵呵~~~啊哈哈~~~又来~~~”小人,他挠我脚丫子,我的小脚丫也怕痒的么!“啊,你干什么?不要咬啦!”震惊,他咬我脚指头噎!这个…这个…毕竟是脚的说!   他朝我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终于明白人家为什么封他为虎威将军了,整个一猛禽派的先锋。   “不要压着我啦!”我故意装生气的说,双手也抵抗他居心不良的进攻。   他亲着我的左脸对我舔来舔去,我又不是棒棒糖!“唐唐,我…我想要你!”又发出这种海妖精似的诱惑嗓音。我要清醒,我一定要清醒!我对理智高歌: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别…呜…别这样,大哥,嗯…我…我还没准备好!”我羞涩的躲着他的攻势,可万万没想到反而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为什么一定要征服我呢?怀柔不是更好的策略么?   他在我脱口的惊呼声中一边撕我的衣服一边啃噬着我:“准备什么,我帮你准备?”   “我…嗯…我今天没洗澡呢…改天…?”我反握住他在我身上肆虐的双手急忙喊道,让我喘口气先!   易向飞□□的扒着我的衣服还对我的锁骨咬咬说:“我帮你洗……就这样……”   “啊…呜呜…不要…”他舌头舔得我好怕哦,巨没出息的哭出声来“我…真的…不要…呜呜……”   易向飞看我哭的梨花带泪当然不能再为难我,他只好叹着气的安慰我:“小东西,别哭了!故意的吧,唉,就知道用这招…好了…乖,别哭,今天不动你了,乖啊!”   我一边抹抹眼泪一边抽着鼻子哽咽着说:“…那个…我好怕的么…我还没准备好…对不起,易大哥!”装可怜哦,如果想要好处就要可怜给他看!   “算了,我也不该逼你…”他搂着我继续诱哄,噎!噎!要上钩了。   “我会努力的,大哥,请你一定要耐心等我哦,好不好嘛~~~~~~~”我拽着他的手摇,可爱的一半是耍赖! 第6章 阴谋之下   (六)   易向飞黑亮亮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喔,高压政策!不可以低头,不可以!在我顽强的抗争下他终于无奈的答应道:“那好吧,小东西!不过你可要尽快哦!”有种狡猾的光芒一闪而过,衬着他邪邪的笑容让人心底发毛……嗯,应该没问题吧?!   他终于安静的躺下去睡觉了,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没让睡觉这个词向动词转化,呜呜,得之不易的安宁啊!嘿嘿,不过也有收获,既然他已经答应我,以他的为人,除非我自愿点头,否则他是决不会把我那个那个滴!   以后都可以安枕无忧了,唐晓,你实在是太强了!噎——! ⊙≧+≦⊙   当时真的以为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谁知道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完全颠覆了我自以为是的坚持。   那天我正精神抖擞的展开一天的狩猎工作,易向飞还在屋里翻东西,一会冲着屋外的我喊:“唐唐,我的中药没有了,你有看见放在哪了吗?”   我赶紧跑回屋里:“不是一直放在厨房的吗?”我也跟着翻,果然没有了,真麻烦,树林里常有些不请自来的小动物,不过怎么连药都拿呢?   “算了,反正我的病也快好了,不差那一天两天的!” 易向飞满不在乎的说,这个家伙,非要我生气吗?   “你说什么呀,不吃药怎么能好,什么叫不差一天两天的!一碗药都不能给我少喝!”我气鼓鼓的吼他,他的身体可是我救回来的,由不得他胡来!   他显然被我义正词严的威势所折服,乖乖低头:“好好,都听你的!老婆大人!”   我正准备继续进行妻管严式的家庭硬件教育,屋外有人喊:“唐兄弟在吗?”听声音好象是村里铁匠张六。   我出去看,果然是他:“六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有什么事吗?”这家伙为人贪财吝啬,经常为了弓箭箭头的几文钱和我斤斤计较,我打心底不喜欢他。   先是和我客气两句,然后他面色为难的沉吟一下,仿佛有些尴尬,好久才吐漏实话:“其实有件事想要拜托兄弟帮忙,我想托你买些药回来……”   俄顷,送走张六后,我憋笑不住的回到屋里对易向飞说:“今个咱也别去打猎了,去药铺买药吧!跟你说件事,好好笑哦!”爱八卦的天性是不会因为换了身体就轻易改变滴。   “看你,什么事情让你笑成这样,小狐狸似的!”他摸摸我的头发调笑我。   不理他的讽刺我致力于宣传工作:“那个铁匠张六拜托我给他买那个那个药哦!”   易向飞低下头喝口粗茶水问:“什么药啊,还那个,那个的!”   我趴到他耳朵处小声说:“壮阳的药啊!”不知是因为我离的太近还是因为我说的话,他抽气一声,然后把我推开一些皱了皱眉头说:“那既然得买药,咱们还是早去早回,正好我也得再取些银子为咱们上路添置些东西。”说完就躲的我远远的。   我捂住嘴偷笑,自从答应我的‘和平共处’条约后,他就不敢轻易撩拨我,生怕把自己勾出火来无法收场,狼外婆也一下子变成了小绵羊,极大满足了我大女子的虚荣心,嘿嘿,还没以身相许,他就对我俯首帖耳,若再那个那个,他还不把我宠上天,想到这里我的嘴角都裂到耳朵上了!哎呀呀,人家可是很小鸟伊人的说!   准备了一只烧好的兔子,我和易向飞就此踏上不归路!呸呸呸,我是说新的旅途,丛林中的动物很多,小个的我还能自己对付,再大了我也只有往易向飞身后缩的本事,这不,刚碰见的这只花斑豹体态硕大,尖利的牙齿和敏捷的速度都让我心底颤悠,易向飞神态从容的耍了一套我也不知名的拳术,反正这头本该是国宝级的猛兽就这样配合的毙掉了。不要怪我偶,我可什么也没做,祷告中!   易向飞居然还相中了人家的花衣裳,非要剥下去留做纪念,我晓得自己不让他剥衣服一逞□□就够让他郁闷的了,所以也不敢拿什么动物保护主义的观点折磨他濒临爆炸的BT欲望,但偶实在是受不了那种鲜血淋漓的暴力镜头,赶紧找了个打水的借口往湖边晃悠,脑子里还不停回放着刚才让人屏吸的画面。   才发现,一向温柔如水的男人也可以那么噬血,那点溅到易向飞嘴角的血滴,被他肉粉色的舌头轻轻的舔去,然后漏出满足微笑……这个画面在光影班驳的树林里华丽而真实的呈现时,我不由自主的想起告白那天他宛若地狱修罗的面孔。我也知道人都有其多面性,但易向飞……也许我在故意忽略他的另一面,我想我还没有接受他的心理也多少包括了这种因素,毕竟他无法长时间隐藏的残忍一面足以让天性胆小的我望而却步。只是自己总是无法控制的想把他摆在高于一切之上的地位,这大概就是爱到忘我的表现吧!呜呜呜~~~~~~偶已经没救的说!   正在湖前作着深刻的自我剖析,身后传来的动静引起我的警觉。   “什么人——!”我回头大喊。然后呆住!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发出点点金黄的光芒,野生动物般的时刻充满着戒备,野性十足却天真到无法形容。   真是……真是……太beautiful了,好想带回家哦!等等……也不知是不是看出我心怀不轨,这个偷走我们午餐的破落小孩子迅速消失在丛林深处,我喊了半天也不见人影,直到易向飞带着战利品闻声赶来。   “刚才有个小孩子哦,这么高,眼睛是琥珀色的,真的!”我急于向他解释,手忙脚乱的比画,所以是不是可以原谅我玩忽职守之罪!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加强语气:“我是看着他好可怜的样子,所以…所以…就把那只烧好的兔子送给他了!”可不是我追不上他才放他走哦,你一定要相信群众啊!   易向飞丧气的点点头,不知是对我精湛演技给予无声的肯定,还是因为少吃一顿美味的烧兔肉而倍感遗憾,反正气压是持续偏低,我只好充分发挥适当的母爱,在他颊上响亮的‘啵’了一口,果然温度开始回升,天气也好了很多,嗯,没想到我还有气温调节功能,又多了一项炫耀的本钱。   准备上路时,我从包里拿出调料冲着树林喊:“喂,小孩儿,那只烧兔子沾着调料会更好吃哦,调料放这了——!”   易向飞痴痴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你别这样看我,你也知道,连年战乱的,最近这种流离失所的小孩子越来越多,我觉得…都挺可怜的!”   “唉,你怎么这么善良,我只怕你以后被别人欺负了,答应我,学着保护自己,知道吗?”他突然有些郑重的看着我嘱咐,我只好点头答应,不过心里还是认为除了易向飞,谁也不可能有能力欺负我!而他自然是舍不得欺负我滴!   到了药铺去买药,突然扭捏起来,毕竟让我一个小姑娘来买这种歪歪的药多不地道的啊,不对,让我这样的小伙子买也过分了点儿,早知道该让张六给我赞助跑腿费的说!我蹭到易向飞身边唧咕:“大哥你去吧……我…我不好意思开口!”   易向飞瞪我一眼脸黑黑的上去问伙计抓药:“把那个壮阳的药拿一些…对…是□□…药性猛一些的!”   对他能说出这么强的话还能无所畏惧,我只有低着头飞速拉开与他的距离,以表明自己的清白。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抓药的伙计更嚣张,拍着胸脯跟他保证:“大哥,你放心,我们家的药你去打听,那是方圆百里、远近出名,尤其我给你包的这种,吃了后必须与人交合,否则可是会烧了自家屋顶的呀!”说的这么大声,惟恐别人听不见,喂,小子,你不要看着偶老公帅,就硬拉着他作□□广告呕,小心我告你扰民!   从药铺里落荒而逃后,我坐在茶摊旁等易向飞办事,路人都行色匆匆的,尤其是那些身着樊酉国古怪图标的士兵们更是忙碌,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我有点担心!不过一刻,易向飞也神色凝重的回来了。我没有多问拉着他就往回家的路走。   “不用怕,我们回啻璃国可以绕远路,不是非得从青岩城关通过,何况我刚才看见青岩城门处已经设了关卡,没必要冒这个风险,小东西,我可不想让你受伤!” 易向飞人虽长的巨大,隶属四肢发达类,可这针眼般细致的心思还是让我为之刮目相看,不禁安心一笑!偶老公就是厉害!   当晚我去洗衣服,本来想把药给易向飞熬上,他非说自己能行,我琢磨半天觉得他这是怕我累着,心头那个美啊,原来恋爱真的很美妙啊,比小说中描写的还好。心情愉快工作效率自然不一般。   回到屋里时发现易向飞正躺在床上喘气,脸红的冒火,太不正常了。   “大哥,你怎么了,哪里难受?”我着急的跑过去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难道是发烧?   易向飞好象很难受,虚汗满头,他挥开我的手指着桌上的什么,张着嘴却发出压抑的声音:“那药…错…搞错了……好热…别靠近我…”   我连忙往桌上打开的药包看,这药?!原来如此,他定是把给张六的药和自己的药弄混了,这个傻瓜,怎么搞这了这么个大乌龙!我着急的看着他在床上揉来磨去,身下那条还算结实的铺垫都被他撕裂了,他紧咬牙根硬撑没几分钟就汗透重衫了,脸也扭曲的发紫,把我心疼死了!我又给他用凉水降温又给他猛扇扇子,可还是没能使他有一丝好转,看他越来越难过还要我赶紧离开,心中又想起药店伙计的说辞,一咬牙一跺脚,高呼佛教的宣传口号来为自己打气:TNND我不入地狱,谁入? 第7章 征途   (七)   当时那种情况根本不容我多想,只知道救人如救火,一秒钟都耽误不得。易向飞挣扎着阻止我脱掉他衣服还喘着气问我:“你…你要…干什么……”老大,拜托,不要一副被侵犯的模样好吗,你见过我这么英勇就义、无私奉贤自己清白之身的色狼吗?乖点,不要逼偶使出非常手段喔!   看他还是不太情愿的样子,死活山都得让他气爆发了:“易大哥,你不赶紧泻火会受不了的,再说我是心甘情愿的,你难道嫌弃我?”我一边脱他最后的衣服一边拿话噎他。   他突然一个迅猛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浓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像燃起烧荒的山火般,漫天席地的狂卷而来:“你同意了?唐唐,那就不要后悔!”我看着他再次变身为狼外婆时心里早就后悔了,这种要把一切都燃烧待尽的激狂模样让我全身颤抖不已,大哥,可不可以倒带啊!啊——不要那么凶残啊~~~~呜呜呜~~~~~   “衣服…不…撕…呜…嗯…别咬…啊…呜呜…”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报废了,连做抹布的资格都没有了!   “我给你买新的…宝贝…来…”。诱哄,小人!   “疼…不要啊——”我知道你急,可这里是肉做的,难道晚饭吃的不够饱?   “舒服吗…这里呢?…”折磨我,坏蛋!   “手…别…难受…啊~~~嗯啊~~~”我的声线也不错滴,可以去给艳情片做声优!   “…小妖精…你自找的…”欲加之罪,卑鄙!   “呜呜呜~~~~~~~”人家的前面也是第一次的么,不要笑好不好!   “你简直…太美了……叫我…快……” BT ≥_≤|||||||||   “大哥,啊…嗯…慢点…不要…好痛…啊——”被进来了,呜呜呜~~~不管是男是女都这么痛吗?   “唐唐,你是我的了——!” ·#%……%……#+……(屏蔽!)   我承认错误,不该拿张六的个人隐私开玩笑!呜呜呜~~~所以报应了!那么霸道的药效都落在偶一个人身上了,一直折腾到天际泛白,大野狼才擦擦嘴巴意犹未尽的放过我,东郭先生啊,我素不素你的后人?居然就这样把自己送入狼口里,还无处伸冤!郁闷外加痛痛ing~~   第二天,易向飞神清气爽的在床头服侍我,萎靡掉的我实在没力气用眼神凌迟他,外加我师出无名无法对他昨夜的暴行声泪控诉,所以只有在梦里高举着自由领导人民的大旗讨伐他。   晚上易向飞给我喂饭时还问我:“你怎么睡觉也不老实,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嘀咕什么‘我代表月亮消灭你!’,该不是犯邪了吧!”   我扑哧‘一口’把饭喷掉,举起拳头来大喊:“不对,我喊的是代表政府代表人民毙了你!”   “说什么胡话呢?赶紧吃饭。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回啻璃国去!”易向飞摸着我的头发语气越发严肃。   我点点头不再做声,突然哎呀叫起来:“糟了!你把张六的药喝了,怎么跟他说呀!”   易向飞起身收拾碗筷回答道:“放心,我今天趁你睡觉时,已经去找过他了,把他的钱还了也就结了!”   “他会那么好心吗?你不知道,那人心眼可小了,我说我怎么老打喷嚏!”小人,敢骂偶!   几天以后我们决定离开这里向啻璃国的都城梁城进发,我把房门的钥匙送到王叔家要他代为保管,还把那张猎弓授予了小四,小家伙高兴坏了直往我怀里钻,看的易向飞把俊脸拉的驴长,大概是因为我现在一个指头都不让他碰吧,嘿嘿,驯夫原则之一:糖果与鞭子同行!   王叔特感慨的跟我说:“这年头太乱,能搬的都走了,其实老百姓们也就图个安生……前两天,铁匠张六也搬家了,大车小车的,差点连磨盘都带上……”我点点头有些恍惚,感觉我们就像是要逃难。   我们不敢走官道,只好从树林里过,还好易向飞记得地形山貌,要不然准得迷路。露宿野外可真难活,幸亏易向飞是个专家,从行军、住宿到守夜都是他一手包办,还时常就地取材的弄些野果野梅给我解谗,让我窝心的不得了,常常恩赐点‘甜头’ 给他吃,乐得他像小孩子似的,有空没空就抱着我磨蹭,搞的本该紧张的旅途变的像蜜月一样,哎呀呀,人家是会害羞的小新娘!   就是一点不好大冷的天气把蚊子都逼疯了,见着我们两个移动血库差点没把我们吃了,尤其是我被叮的全身都是大包,肿起来特吓人。易向飞又心疼我又生气:“小妖精,连蚊子你都勾搭,这下好了吧!”考,这醋你都能吃,I服了you!   这包忒毒,两三天都没下去直把我痒的要死要活,易向飞从怀里掏出个紫色药丸子非要我吃,说什么能解百毒,偶才不要,不知道我有药丸恐惧症吗?易向飞拿我没辙只好塞在我衣兜里,嘱咐我别等到受不了才吃,我自然是百般敷衍他,有时候真怀疑,到底他是女的还是我是女的,那么八婆!   渐渐进入啻璃国的范围,时常看见一些车马连绵而过,车上还有妇孺老人,想起王叔说的话不仅有些黯然……   “大哥,你说啻璃国安全吗?这些百姓到了那里真的就能躲避战乱了吗?”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迷茫,语气太飘忽,易向飞搂紧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回搂着他,用心跳告诉他:只要你在,这些我都不怕!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几个膀粗腰圆的大汉拦着我们就要动刀动枪,我晓得是碰见了小说中不可或缺的经典元素——土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边躲在树后观看易向飞的个人武术表演,一边摇旗呐喊、鼓掌助威,直把几个土匪弄的莫名其妙、慌乱不已,紧着挨打,看见没有,绿林好汉也不是人人都能当滴,不是主角就趁早N机。   易向飞动作潇洒的踹飞最后一个强盗时,犹带威势的向我走来,二话不说就给我脑门几个爆栗子吃。   “大哥,你干吗打我啊?”委屈中,哼,今天别想我给你吃‘甜点’!   “你还敢说,大喊大叫的惟恐坏人不打你是么?”看我装难受又帮我轻轻的揉,喂,早知道会心疼不要打就好了么!偶鄙视你!   我正在这用眼神交流,就看见有个土匪忽然跳起来要跑:“大哥……”。   易向飞手一抖,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弹了。我吓的全身一抖,他身上分明被什么穿透带出一蓬血雨,是不是死了?我目光向下,之前的那些人现在躺在地上,那身躯明明是极端诡异的扭曲着,活人也许根本做不到!!   易向飞走过去踢了踢,然后弯身从他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卷,他打开来看看眉头向上一挑很不屑的冷哼一声,我见他回头看向我时已经回复到我所熟知的温柔情人了。   此后路上易向飞说什么我都支吾应对,不复以前活泼,他皱着眉头看我时,我往往闪避而过。夜晚篝火前他刻意讲些啻璃国的风土人情来调节气氛,我却眼珠不错的盯着篝火兀自出神。易向飞捏我下巴转向他,眼里莫名的担忧:“唐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我挣开他的钳制低下头回答:“没什么,只是累了!”   他叹着气向我伸过手要摸我的头发,我瑟缩的避开,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易向飞拉过我搂在怀里大喊:“不准躲我,为什么避开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在害怕什么?他在我面前杀了活生生得人,他却在问我怕什么?我摇着头想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电脑里的清扫员,奇异的时空隧道,这具男孩子的身体,这些经历让我既不可思议又惶恐不安,直到你出现,带着温暖的体温、和煦的微笑,我的生活才变的真正真实起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令我安心的臂膀,可是……你的举动让我害怕,我害怕你杀人,我捂住眼睛不敢看他,泪水慢慢滑落。   “为什么哭,我做错了什么?告诉我!”他的声音痛苦低沉,让我更加难过。   “大哥,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明明可以打晕他们,哪怕是打断他们的腿脚也行,可是…为什么?”   “你不懂,他们是伪装成土匪的探子,不杀掉他们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为了安全起见只好这样做!” 易向飞松了口气,这样的理由难道不值得我难过吗?还是我本来就软弱?好吧,好吧,不管因为什么,我不愿见你难过,不管是为了什么,我的心会因你而痛的!   “大哥,你是说真的吗?不要骗我!”我把头埋进他怀里,我承认不想追究,虽然对他的做法惊恐无比,可是还是忍不住靠近他、依偎他那一点温暖!   “当然,唐唐,我不会骗你的……”随着他低低的喘气声,狡猾的舌头勾开我的上唇,细细的舔噬着我的牙齿,我想呼唤他的名字,想确定他真实的温柔,想把这一刻他的所有美好都保留起来…他在我欲张的口间起舞,分明曼妙而□□……   终于把我放开时,我已经处于晕厥的边缘,他则懊恼的看着我愤恨的说:“等到回去后,哼……”   我娇羞的依在他怀里,对他未说的后半句话明了非常。 第8章 争风吃醋之上   (八)   我们终于来到了啻璃国的都城梁城,虽然也曾游览过不少古迹名城,但如此繁华又宏大广博的连纵之城还是让我感到眩目和一点受到压迫的紧张,美伦美幻的建筑却处处彰显着帝王尊严,至高无上也是不可侵犯。   易向飞把我东张西望的脑袋按回马车里第十三遍的教导:“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张着嘴看皇城,丢不丢人!”   我撇嘴瞪他一眼,看风景可比看他强多了,外面的风景又不会把我咬来咬去的,吃出火来还要埋怨我:“小妖精,又勾引我……”冤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呜呜~~~~   等到马车停下时,易向飞先跳下去又冲我伸过手来,哦,天哪!他干吗这时候笑的那么耀眼,害得我血液又往脑袋顶上窜,不好意思的伸出手臂,他一把拉住又我搂紧我的腰轻声在我耳边说:“到了,唐唐,你看,这里就是我家!”   门高府阔,壁角勾还,果然贵气十足,走近看朱红色的大门上铜虎咬环、怒而生威,让我突然想到‘一入侯门深似海’的格言警句,握着易向飞衣袖的手不禁又硬了三分。易向飞拍开大门,一个眼神精明的老人在看到他时,恭敬的施了个礼小声说:“小人尚沈恭迎将军归府。”   易向飞点点头冲他说:“不要走漏风声,先准备香汤和膳食,晚上我要进宫复命,还有尽快把西院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这位公子住。”   大概是管家的尚沈还没抬头只在易向飞吩咐完毕后点头称诺,然后当头带路迎我们进府。跟着易向飞的脚步,不停将那花红柳绿的风景、蜿蜒曲折的古典回廊,还有那幢幢古韵天成的建筑收入眼底,忽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视线不由凝落在易向飞高大伟岸的背影上,从刚才到现在,易向飞还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他严肃的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但此时的他却让我感觉有点高不可攀似的,郁闷~~~~~~~   我和易向飞一路奔忙、风尘仆仆,此时能够放松下来,沐浴和食物显然不如睡眠对我更具诱惑力,我窝在水桶里不过片刻便去面见周公,等好不容易从那超大的水桶中爬出来,管家告知我易向飞早已进宫去了。   天色昏黄时我跟随他来到所谓的西院,院门高挂竹扁,上刻:‘怀幽’笔体俊秀、刚中带柔,果然是够漂亮,可以打满分哦!灯火朦胧也遮掩不了房间的迷离华美,想到以后这里就是自己的‘蜗居’,自然兴奋的手舞足蹈、左瞧右看,扭头看见尚沈眼含探究的看着我,便微笑着说:“尚大叔,我可不可请教您一下,就是您家将军,他住哪里啊?”   尚沈立刻收敛了探究说:“公子称呼在下姓名即可,将军一般睡在书房。”见我面露不解遂解释到:“将军勤于公务,经常秉烛案牍至深夜,书房里也方便公干。”   我微微一笑,大叔你不诚实哦,眼神闪烁游移肯定有隐情,算啦,我初来乍道,还是不要惹事的好。可第二天我就把这个想法推翻了,易向飞不知何时回来的,精神不济,他来到我屋里时,我正爬起来洗漱,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我都跟着难受,恨不得替他出卖劳力。   “大哥怎么啦,可是有什么心事?”我拉他坐到桌旁,倒了杯清水给他,可不能给他喝浓茶,那样容易让他精神紧张滴。   “唉,没想到刚回国就传来这样的消息,樊酉国正式宣战了!” 易向飞喝着水不无忧虑的说。   “怎么这么快?”我有些吃惊,虽然一路从樊酉国赶来的途中也多少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樊酉国国君生性残暴,为人急功近利又毫无远见,此时开战于我们啻璃国未尝不是好事。”易向飞眉目清远,显然已将心思搁在不远的战事上。   “这话怎么讲?”我尤有不解,为什么樊酉国率众而攻,易向飞反而说有利于啻璃国?   “呵呵,我觉得唐唐应该很聪明的,怎么猜不到吗?” 易向飞突然精神起来点点我的鼻子反问我。   我皱皱鼻子撅起嘴说:“唐晓只是一介乡野村夫,大哥摆明欺负我学识浅薄、孤陋寡闻么!大哥这么不尊重我,我可要生气了!” 易向飞哈哈大笑拉过我坐在他腿上乖哄道:“小东西,是大哥失言,大哥给你赔个不是!别生气啦,来~~~笑一个!”   哼!真拿我当小孩子,还什么笑一个?!!我偏不,冲他做个鬼脸说道:“大哥要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你如意!”我从他腿上跳下来在屋里度几步说:“既然大哥让我猜,我便试一试,大哥若让我猜着了,可要输个东西于我哦!”   易向飞大笑几声:“好,一言为定!不过若你猜不着,可要受罚的啊,唐唐?”最后几个字说的尤为诡异,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哼,我才不怕,偶可是小说家,如果一点联想力和观察力都没有,如何靠写写小说混饭吃?   我专业的摇头晃脑一阵才说道:“根据我个人的浅见,应该有几个方面,其一,樊酉国兴师动众、劳师远征,实为疲兵……”我见易向飞眼含精光,笑意洋洋得点头,看来有戏!我继续推测:“天气渐进入寒,战备物资、粮草运送不便,此为其二,行不义之举兴兵,是为不仁,失道于天下,必少外援,此其三……”我再看向大哥,突然发现他已收回了微笑,专注而隐带欣赏的看着我,我不由更加得意,嘿嘿,知道小看偶了吧!   “易大哥既然说此时来攻未尝不是好事,那以大哥的身份就是说啻璃国必然作好万全准备,也许还有什么手段陷阱之类早已布置妥当,只等他们自投罗网,此其四,我们路上所见的难民多是由樊酉国逃向啻璃国境内的,这说明啻璃国国君行仁义之道,已经深入天下民心,而啻璃国几年来民福兵强,日益壮大,位借天险而雄居北方,此时兴兵抗敌也只是当朝皇上争霸天下、并吞四方的前奏罢了……大哥,我猜的可对……”我刚对上易向飞的眼神,突然发现那黑宝石般的双眸里面闪过一丝阴唳狠辣,不由打个哆嗦说道:“大哥,我只是乱说的,你不要当真好不好?”   易向飞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随即漾开温柔的笑说:“唐唐怎会是乱说,说的很好啊!大哥我愿赌服输,说吧,想要什么,小东西?”   我见他收敛了阴狠,大大松了口气,哪敢提什么要求,连忙敷衍道:“咱们来的路上吃过一种芙蓉饼,很是酥甜爽口,不知道这里的都城有没有?”   易向飞宠溺的揉我的头发说:“真是爱吃甜食的小东西!一会我就让管家准备。”   中午在我屋里吃过丰盛美味的午饭后,易向飞又陪我小睡了片刻便赶往了啻璃国皇宫。我有些郁闷,过去还常常嘲笑自己的死党和他男友整天腻在一起,像连体人似的肉麻又好笑,现今轮到自己才知道,一旦恋爱真的恨不得把对方别在腰带上,走到那里都在一起,唉,他才走了一会,偶已经开始不由自主想他了!   正无聊的翻弄屋里的装饰花瓶,屋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我信步出屋外,正好看见老管家尚沈正和一位姿容绝艳的年轻女子争执不下。   “尚管家,请你让开,我明明听说将军已经回府了,现下就在这别院里,你为何百般阻拦我,难道不怕我向将军问罪于你?”这位说话的女子不但容貌无双,连这说话的口气都甚为贵气逼人,我心下度疑,她和易向飞会有什么关系吗?   “将军有令,不得闲人步入怀幽院半步,小的只是紧尊上命、无敢违背,夫人若是欲置小人顶撞之罪,也请等将军回府后再秉明也不迟,现下还请夫人移驾别处吧!”老管家虽态度恭谦,但说辞却颇为犀利强硬。   我不知道自己意外出现是否合适,但脚下踩断的树枝却暴露了我的方位,索性不再遮掩信步而出,对着二人不卑不亢的小施一礼然后默然作壁上观。   柳眉凤眼的妖娆女子近看更是美丽迷人,相信我要是个男人,或者说我要是个真男人定会拜倒在伊人的石榴裙下,做她脚下的不二忠臣,可此时我却感到一股无明火在五内升腾……就算我再白痴,再缺乏理解力,这夫人的称号我还是清楚明白的! 第9章 争风吃醋之中   (九)   美女凤眼一扫我,立刻询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会从怀幽院出来,可是将军带回的下人?”   我微微一笑,阻止尚沈急于出口的解释兀自编排道:“夫人眼清,洞若观火,在下正是将军近日带回的‘下人’,姓唐名晓,不知夫人可有吩咐?”   美女眼角上挑又将我仔细打量一翻,却也未曾疾言厉色,只是微带疑惑的说:“你若是将军新收的下人,那你应该知道将军此时身在何处,我且问你,将军他是否在这院屋内?”   “回夫人,将军确实不在屋里,夫人若还有疑惑进屋一观便知!”我摆明车马让她进,她反而倒退一步,我不由暗自冷笑,其他人如何治家我是一点不知,但凭我对易向飞这几个月来的了解,他断不会准许别人无视他的命令。   果然,美女神色带出些须惶恐但又强自矜持,摆出施恩于人的高姿态来对着尚管家说:“既然这个下人这么说,那就算了,我也不会与你一介管家为难,还有尚沈,如果将军回来一定要先通知我,听清了吗?”   管家点头称诺在美女辖香风而去时,转过头满怀忧虑的对我说:“公子何必自降身份,将军走前曾对老朽一再嘱咐,切不可让公子受半点委屈,如今让公子蒙此羞辱,老朽可如何向将军交代呀?”   我苦笑数声对着尚沈说:“大叔,你莫为难,今日之事,唐晓决不会向将军提一个字,你大可放心。”   直至月上中天,易向飞也还是没有回来,我满心幽怨,又有无数疑问,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到他身边。此时却只能干坐着傻等。任由下人把未动一口的饭菜全部撤下,我打开窗户对着弦月径自发呆,哀怨幽思全数袭来。唐晓啊,唐晓啊,你自诩聪明伶俐,怎么就没想到英俊富贵如易向飞这号凯子,这个混蛋,这个卑鄙小人这个……总之这家伙怎么可能是孤身一人呢?再说这里又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像中国古代似的封建王朝,就连原来村里稍微有钱的葛麻子都可以一妻一妾,更别提这个好色成性的坏家伙了,果然应了那句女人圈里经典到该死的俗语:天下乌鸦一般黑!呜呜呜~~~~~~~~易向飞,你这混蛋,偶一定要剁了你!! ≧O≦!!   咬牙切齿的我还是不敌周公的召唤,终于沉入梦中继续对那个混帐家伙进行讨伐。早上被下人叫醒后,我揉着酸痛的眼睛照镜自怜,眼前这人虽然明眸皓齿、姿容俊秀,可到底是货真价实的男生,与那香喷喷、软绵绵的女子根本没有可比性,况且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偶才是第三者的说!呜呜呜~~~~~~~都流鼻涕了!!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我跟随下人来到所谓专门吃饭的中厅,这败家的易向飞,吃个早饭还要这么奢华,摆了这么多碟碗,布置了这么多山珍海味,还…还还…招徕这么多‘三陪’?!!!呜呜呜~~~~~偶忍不住了!!这么多人,除了昨天那个狐狸精,这里,一,二,三,四,五!居然还有五个人,更夸张的是,还有一个和我一样的男生,难道都是……偶不敢再想了,导演,偶要晕场!!!   巨悲哀的被下人请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已经进入到大彻大悟的佛教至高境界:□□,空即是色!所以一切是空,一切是□□……色狼————!!!!   就在我小宇宙即将爆发,即将使出N个必杀技的时候,终极BOSS…不,我是说罪魁祸首华丽丽的登场了,呜呜呜~~~~~~居然还是乱帅一把的!!这挨千刀的!!众人见到他,多是喜上眉梢,纷纷起身迎接,嘴里还喊着:“恭迎将军回府!”只有我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还一脸苦恨。   易向飞身穿深黑色绣纹锦缎袍衣,头戴紫金色雕龙束冠,额头上还掠下几缕乌发,腰身修束得位,上身更挺,下身更显修长,衬的此人越发英俊威武、卓而不凡。他先是扫视了一圈然后定位在我脸上,凝视半响才对着这群人吩咐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都坐下来用膳!”   我真想掀了桌子大喊一声:谁跟你一家,老子是被拐买来的!可是左晚粒米未进,又浪费水分了一夜,现在饿的四肢发软、头晕目眩,看到这么多色香味具全的食物,脑子里只想到行军布阵:先解决最近的这碗桂圆莲子粥,再把左边那个芝麻香酥饼做掉,还有右上角的那个薄薄的炸肉条,还有大前方的那个……总之,易向飞还是排在最后再扒皮拆骨吧!   吃饱喝足之后易向飞不顾我挣扎的拉起我来对众人说:“这是唐晓,我刎颈结拜的义弟,见着他必须像见着我一样尊敬,若有人胆敢冒犯,不管是谁一律赶出我将军府邸,希望你们都牢记于心!”   数道火辣辣的目光立刻□□裸的向我扫射,我屹然不惧,岿然独立……腿子啊,你先不要打摆好不好?   那个超级美女倒像是意料之中的看了我一眼便率先起身告退了,此后这些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易向飞、我和那个有些傻乎乎的男孩子大眼瞪小眼。易向飞满脸不悦的看着他问:“秦卿,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名叫秦卿的男孩子突然羞红了脸,匆匆抬头看了一眼易向飞后赶紧低下头,低的快要掉进桌子下面后才小声嚅弱的回答道:“没没……没了,将军…我…这就走!”说完后惶惶张张的逃开了,我看着他缩小的背影哀叹,瞧瞧,一个纯纯的大好青年就这样自毁前程、明珠暗投、盲目委身给这个空有一身好皮囊的小人,这个社会真是堕落了!!偶咬~~~~~~~~~~!!!!   易向飞嘿嘿的笑着问我:“小东西,我得手好吃吗?”   我鄙视的瞪他咕噜道:“里过活答,无打包要绿小门米!(翻译:你个混蛋,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易向飞无视我的肺腑之言掐起我的下巴面对着他说:“好好说话,咬得那么用力,牙不酸么?“   我委屈的看着他想,何止酸还很疼呢?建议报仇的各位仁兄,对待内功深厚的敌人还是不要用这招以牙还牙的好。越咬越酸痛,只好放开,握起来仔细端详,眼前的这只手宽大修长,结实有力,能生劈虎豹,开石断木,任凭我牙坚齿利,也只留下一滩口水印,如此强悍的手,却独独不能只握紧一个人、不能只拥有一颗心!甚至连留下一个人的印记都做不到,它还属于我吗?我又是否真的需要它?   眼泪不由自主滴了下来,正好滴到他手上。易向飞焦急的抬起我的脸,几分惊讶和心痛遍布在他眉宇眼间:“怎么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哭呢,小东西?唐唐?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摇摇头只是抽泣哽咽,你要我怎么说,说我受不了你妻妾成群、左搂右抱,说我只想独占你,说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的怀抱,哪怕所有的人都比我更早认识你,更早拥有你!!   易向飞将我揽在怀里,下巴顶到我头顶,又是叹气又是咬牙道:“小东西,你怎么这么会折磨人,什么话也不说就掉金豆子,你可知道,唉,都心疼死我了,别哭了,你到底怎么了?”   虽然我根本没有原谅他,虽然我对他还是恨之深切,可是听到这样的话,谁又能不心生甜蜜,眷恋不已?   我勉强抬头看他黑宝石般明亮的眼睛说:“易大哥,你喜欢我吗?” 易向飞握着我的下巴轻吻掉我的眼泪柔声说:“当然喜欢了,大哥特别喜欢、最喜欢你了!”我轻抬嘴角抹出一弯苦笑,瞧,你无论如何也只是当然喜欢,特别喜欢,甚或是最喜欢,可所有的喜欢都无法和我所追求的相提并论,我的要求高吗?我只是希望听到你说:只喜欢!   我默默眨去眼泪推开他,对上他疑惑的眼睛肃容道:“易大哥对我若只能如此,请恕唐晓鲁钝,不知惜福,从此对大哥再不会有情爱之举,只余兄弟朋友之谊,万望大哥看在山中岁月上以同等态度相待……唐晓便心满意足了!”   易向飞听完后先是不敢相信,看我毫无玩笑之意哗然变色,紧紧抓住我的肩膀暴喝道:“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这样……你居然敢……”   我大怒,我为什么不敢?我挣扎着推开他冷笑道:“哈哈,唐晓不过是一介俗人,承受不起将军大人的‘真情厚意’,小的这就离开,省得惹将军生气!”   “你…谁准你离开,你…你…气死我了,不准走,听见没有!!”他几乎是把我按在怀里大喊大叫,我挣扎着在他身上拳打脚踢,他却根本不为所动。   相对于他BT的力量,我不过是蜉蝣捍树,螳臂当车,所以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吼:“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不许你碰我…你这个花心的色鬼……你明明有那么多老婆……你这个变态……呜呜呜……为什么…还…要…招惹我……为什么…呜呜呜……恨死你了…讨厌…呜呜呜……”不管我多努力、多坚决可还是像这样根本离不开你一丝一毫,为什么呢? 第10章 争风吃醋之下   (十)      脖子以上接个吻然后没有然后了。      易向飞摩挲着我的下唇粗声粗气的问我:“你这么生气,就是因为我有家室?你嫉妒啦,嗯?”   我身体还在发软,根本对他无力抗拒,索性奉行沉默是金的行为准则,反正你也猜到了,爱怎么笑话都由你,脑袋落地也不过碗大的疤!偶怕什么,不知道偶怎么来得么?告诉你怕吓着你——偶可是穿来得!!会怕你!?   “你不说,那就是了……那么生气么?不惜以离开来要挟我……” 易向飞非要我抬起头对着他,我开始不愿,可同志们也了解,俺们那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呀,结果简直就是命中注定的失败。      他眼睛里的光彩奇异而满足,仿佛是促狭的笑我,然后轻舔一下我的嘴角,那里大概还留有一点他的血迹……这个举动真是分外□□,我的脑袋马上合作,就跟开了锅似的咕咚咚直响,脸上大概也已经熟了,眼睛更是一刻也不能转动,色狼似的下作。他好象非常满意我眼底的痴迷,更加妖惑的笑起来说:“是不是很难受,嫉妒的想发疯?真好,你也终于体会到了!”   越说我越惊讶,他怎么这么清楚我的感受,难道他也曾经尝试过么?   “别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小东西!你不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这样,心痛的难受的,疯狂的嫉妒着,每个你看的人,每个看你的人,每个令你微笑的人,每个得到你微笑的人,我全部、统统都恨的要死,如果可以,真想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那样谁也不能打你的主意,而你也永远不会离开我……”      讨厌,分明知道说这样霸道又甜蜜的情话是人家的死穴,还这样说,真狡猾啊!      “呵呵,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吗?唉,你可真是个小傻瓜!虽然令你如此吃醋是我料想不到的,不过我还是得郑重的告诉你,免得你聪明的脑瓜只想到要离开我,所以你一定要听好了:为了你,我愿意放弃她们所有人,我会写下休书,我会把她们赶出府邸,你若还是不满意,只要你说出来,杀了她们我也决不有一丝犹豫!” 易向飞半扬着头俯视我,可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那种狂暴的残忍,却衬的分外鲜明。   我不禁打了个抖,分不清这是否只是玩笑,我心中的爱情虽然自私但决不会血腥,此时的易向飞却让我觉得离这样的目标越来越远。   “为什么不说话,还在生气吗?居然让你这么生气,真是罪该万死,我现在就去杀了她们!” 易向飞作势要走,我连忙扑过去拉住他,开…开什么玩笑?我摇头摇的像吃了□□似的,为了我一个人的意愿牺牲别人的生命简直是荒唐至极的事情,可他…这么认真严肃,我无法想象,易向飞居然会是这样的疯狂!   “别走,我是说,不要杀人,我…我不要你杀人,我只希望你赶走她们,跟她们离婚,不,我是说休了她们就行了,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我甚至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易向飞双手捧着我的脸说:“我全都听你的,全部!但是我也有要求,你的表现让我很伤心,很生气,所以答应我,再也不要,轻言离开,我不准许,不会让你离开,相信我,永远不要这样做!”   我有些哽咽却再也掉不出眼泪,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他,可我无法不伤害,我的爱就是这样阴暗,哪怕是伤害你让我也倍受煎熬,但只要能完全拥有你、独占你,我都会去做,决不手软!!!      易向飞向来是行动派,经过一天的吵闹哭喊声、搬家的嘈杂声,仆人忙碌的脚步声全都过去时,已经迎来了日月交替,易向飞硬拉我在身旁让我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种种场面就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夸张,有不肯离开的女子被下人拖走扔出府邸,有一哭二闹三上掉的妻妾被冷眼厉色的易向飞掴耳光,当然也有贵气十足的那个超级美女咬牙切齿的诅咒我、漫骂我,我不是无愧于心,甚至我也害怕……但我咬紧牙根承受这一切,为了我的爱情,为了易向飞,我不在乎走向地狱!!!      其中有个出乎我意料的人,就是那个名叫秦卿的纯真男孩子,他居然不是易向飞的男宠而只是幕僚,我提出疑惑时还被易向飞狠狠弹了脑瓜大声责问我:“你以为我对所有的男孩子都有兴趣么?遇见你之前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一个同性!”      整整一天的心力焦悴后,我萎靡的躺在床上任由易向飞对我大吃豆腐,他嬉笑着在我耳边说:“这样就不行了吗?小东西,我还以为你很坚强!”      我很想大叫一声来发泄这种尴尬又痛苦的情绪,但我只是苦笑着没有说话,是的,我也以为我很坚强!但是伤害别人我依然这么痛苦!易向飞一定是看出了我的难过,特意吩咐管家送来一些美酒佳肴,我们忙碌了一天都没有进食(早饭不算吃的么?猪!),此时确实有些饥肠辘辘,呜呜呜~~~~~~我果然BT即便这么难过却还是被美食诱惑。      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桌前,这让我心里好受多了,他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给我倒酒,我虽然闻出了阴谋的味道,但不可否认现在的我的确需要这种沉沦,我提议喝交杯酒,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立刻好笑的跟他解释,给他做示范,双臂交接的喝完一杯后,我看见易向飞满燃火焰的双眼,那里面跳动的是我的整个世界,我愿意为这样的眼睛付出所有……      易向飞特别喜欢这种喝法,硬逼着我这样喝下一杯又一杯,我知道自己定然火烧了双脸,我知道自己水润的双眼是种诱惑,我甚至放纵自己不去控制已经泛滥的笑容。      脖子以上接个吻而已。      呜呜呜~~~~~~~又被吃了,还是自己主动滴!真不敢相信,在同一个地方跌交,偶素笨蛋的说!我翻躺在床上哎哎叫唤,直把旁边坐立不安的易向飞心疼的要命,一边输入内力给我活血一边抱怨道:“有那么痛吗,我昨天可是拼了老命才忍住没有再来几次的,你还这样难受,以后可怎么办,这不是要我活受罪么?”   我撇撇嘴委屈极了,老大,你把我骨头渣子都来回啃了三四遍,还说什么拼命忍耐,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超级大禽兽!呜~~~好疼,不要捏我的小屁屁啦~~~~~~~~!      易向飞的事务朝五晚九,非常之忙碌,加上迎战樊酉国的幕后工作需要他积极筹备,我和他相处的时间直线型巨减,无聊的时候我就去逗逗纯情的小男生秦卿。说起他来,可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借用易向飞的话来说,就是天下第一巧匠宇文焯芝的唯一承钵者,多少国家都对他虎视眈眈,甚至曾经盛传过‘得秦卿,天下可待’的流言。记得易向飞提起他时,态度轻蔑毫不掩饰对秦卿懦弱的厌恶和反感,并对他直到现在还对啻璃国毫无建树的工作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从来自信自大的易向飞这次真的错的离谱,秦卿确如传言所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经常溜去秦卿的屋里玩,而且一天比一天热衷,因为全将军府,甚至全皇城都可能只有我知道,秦卿是个真正的天才,他摆满全屋子的古里古怪的发明,那些宇文焯芝留下的草稿,每一件作品都蕴涵着超越这个时代的伟大智慧,而这一切大概也只有穿越时空而来得我才能理解认同。开始,秦卿惧怕我,甚至躲避我,可后来当我表现出对他现有工作和那些模型样品予以巨大热情时,天真且急需被人认可的男孩子毫不犹豫的接受了我,并对我的某些看法和意见引以为知己,就连那双晶亮的大眼睛也不加掩饰的放出崇拜的光芒。   对于他全盘的接受,我有些尴尬和内疚,因为一眼看穿他喜欢易向飞的事实多少影响着我接近他的目的,虽然我同样为有了同龄(?)伙伴和朋友而高兴欣慰,心底却切实存在着监视戒备他的意图。 第11章 征兆   (十一)   我拿起一张图纸发呆,这样相似的结构不容我错认,这绝对是一尊远射程大炮,我曾经私下里询问过其他下人从而了解到,这个世界相当落后,至少在军事武器方面更趋向于冷兵器和大规模人力作战,连大炮和投石器等常见的大型器械工具在这里简直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的。宇文焯芝及其弟子秦卿的发明恰恰将要弥补这种不足,但可惜的是,他们的想法徒具形象结构,却缺少必要的物质和理论基础,实行建造起来相当困难,这就是为什么秦卿的大部分模型建的十分小巧,除了作为观赏之用,实难登入重型兵器排行榜。   我虽然也能提供一些简单而实用的数学物理公式来帮助秦卿进行计算,但一旦涉及工程复杂且规模庞大的器械制造时,繁杂高深的演算和物理技术的匮乏将我和秦卿全部拒之门外。   我不禁有些难过,宇文焯芝和秦卿的发明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宝贵的财富,但却无人问津,我已经独占了易向飞,我十分想在这些方面对秦卿有所弥补,所以我决定帮助秦卿完成最有可能实现的武器——火炮!   易向飞对我和秦卿越来越密切关系表示了相当大的不满,你只要从我三天两头就牺牲在狼牙虎口下就可窥见一二了。换个角度想,如果真能发明出这种远程大炮,啻璃国的军备将迎来难以想象的前景,易向飞的大将军生涯也许将会因为这种史无前例的武器而威震八方、名动四野,我只要一想到这里就激动的无以复加,能够帮助他,甚至成就他对我是最为巨大的动力。   今天我和秦卿反复实验了火药的配置比例,哪些比例能够取得最好的效果,我一直在为这个和秦卿争论不已,在我看来,他的实验总是缺乏冒险性而固守常规和所谓的安全,总是是根据宇文焯芝留给他的书稿来制作发明,完全的照本宣科!就好比他认为火药的主要成分的硝、硫、炭的比例应该是相等的,而我则早已知道火药中硝应该是含量最多的,只不过占多少比例才能研制出最有威力的火药还需要不断实验。   看看这小小的火焰算什么,烟花吗?   拜托!我们是在发明制造武器好么?尽信书岂不如无书!我常常仰天感叹,他懦弱的天性和循规蹈矩的个性也可能是他举步不前的原因之一。总之,今天的火药实验更像一场华丽的烟花表演,看着秦卿因为几个丫鬟拍手称赞他的实验制造的美丽效果而满脸喜悦时,我不由自主生出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说到钢,这到是能够制造重型武器必不可少的材料,哪怕是混钢或者混铜也可以啊,增加大炮的后坐力外加承重炸药的爆发力,哎呀呀,太重要了,真希望能从二十一世纪进口个炼钢炉过来!!   正在和秦卿继续口舌争风讨论配制比例,本该持重老成的管家尚沈连喘带喊的跑过来冲着我们说:“不好了,唐公子…爷,那位爷…他来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莫名所以怎么就不好了呢?我拉住尚沈示意他说清楚些,老管家却手忙脚乱不复平常的精明冷静。刚想要他镇定些,四个奇怪却威势十足的男人向我们所在用来实验的后院走来。我仔细打量着他们,心里却得出一个十分荒谬的结论,我为这个结论大感吃惊,但眼下这种状况这是最接近真实的结论!——当头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就是啻璃国的现任皇帝。   虽然没有穿着黄袍龙冠那么夸张,可这个易向飞曾给我看过的皇族不外传的龙腾云火图,我在对方的外衣上就看的分明而清楚,加上他身边护卫二十四小时的高度警惕状态和尚沈这老家伙越来越软到要下跪的身子,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明显可以和我家易向飞一争长短的小帅哥百分之百是个皇帝!   我没有犹豫该不该下跪,我决定先声夺人,我叫出下人把唯一知情的老管家押了下去,然后以问罪的面孔出现在年轻却已威名在外的帝王面前:“你是谁,怎么可以带人乱闯将军府邸!”   他挑起俊朗的眉毛阻止了身旁叫嚣我大胆行径的护卫,瞧瞧这些皇帝,微服出巡就那么好玩么?他比了个礼略带歉意的说:“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在下晟璜,请问,这里是否有位公子名叫唐晓?”   我压下心里的吃惊和疑惑冷静疏离的回礼并答道:“在下正是唐晓,不知晟璜公子有何见教要兴师动众贸然来寻?” 我脑海里偶尔飘过啻璃国国姓应该是龚吧?那么他全名不就是龚晟璜,好奇怪的名字哦!   那个身高马大、怒而生威的护卫再一次想要抽刀出鞘,吓的我身后的秦卿直嚷嚷:“救命,来人哪,救命!”   我满脸黑线的冲着他大喊:“闭嘴!不然晚上不让你吃我做的三明治!”嗜吃如命的秦卿果然安静了很多,我笑着示意晟璜跟随我向书房前进,一边向他解释到:“幼稚的人要用幼稚的方法来管制,晟璜公子以为如何?”   晟璜明显忍笑不住的模样令他英俊的脸孔有些变形,良久才听到他说:“唐公子的确管制有方!”   来到书房里,端茶沏水的佣人全部被我赶走后,我才挑开话题问:“不知晟璜公子所来为何?”   晟璜尤有欣赏的看着我然后说:“日前听闻向飞言及唐公子聪明睿智,难能可见,在下孺慕特来拜会!”   我皱起眉头来继续陪他打哈哈:“晟璜公子过奖了,易大哥对唐晓的推崇实在是有些夸大!”不会安个欺君的罪名给我吧?   “唐公子过谦了,日前向飞曾提到关于樊酉国攻打我国的几点弊病,曾特意提到唐公子观之一二而推及甚远,推论之快、议点之深、其远见卓识当可谓生平仅见了!”我真想大笑几声,这不纯粹胡说八道么!他所吹嘘的唐晓恐怕还没出生呢,而我这个小人物更担当不得所谓‘生平仅见’的大帽子。   “今日在下有一问题特来请教,还请唐公子不吝赐教!” 晟璜收敛了嬉笑迈入正题,到此我也算终于可以摸出他微服私访的头绪了。没想到当今的皇帝有意招揽我,这不能不说是空前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让我大大的得意了一把。要不要模仿诸葛亮,让这位皇帝也尝尝三顾茅庐的滋味,嘿嘿,还是算了,凭我的能力献丑实在不如藏拙,还是剿灭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赐教可不敢当,唐晓不过是来自深山的村夫野人,对现下多国混战的时局一窍不通,更谈不上什么卓识远见,晟璜公子若为解惑而来,唐晓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偶文驺驺的说着戏词套路,把他可能的提问全部杀青!到真有一点高人隐士的风范,啊~~~~~~唐晓,你好帅哦,噎!   晟璜明显有些不满,英俊的轮廓起伏出忍耐和不屑,眼底的阴狠让我渐渐不安,看来我不应该一开始就拒绝他,这对他这样出生在帝王家庭的高傲人种来说显然是种轻侮。我收敛了游戏的心态全神贯注的认真戒备起来,毕竟伴君如伴虎,还是尽量卑微些,不要给易向飞惹麻烦好了!   “那不知唐公子可有哪方面识见方便于在下品评?”不愧是做皇帝的,虽然对我刚才的冒犯行为颇有怨忿,但还是大量的又给我找了个梯子下。我要是再来个一问三不知,难保明天就被安置个欺君犯上的罪名给喀嚓掉。   所以我略微沉吟一下恭敬的回答道:“识见真不敢当,不如就谈谈如何管制用人,晟璜公子可有兴趣?”   “请讲!” 晟璜比了个请的手势,一看就知道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主。我心底撇嘴,脸上自然是三分恭敬七分客气的表情。   “我就以大哥的将军身份为例来浅谈一下。为将之道,当先治心。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非一动之为利害,夫椎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与百战!”我停顿一下,想要看看我这篇剽窃苏洵老弟的文章有没有实际效果,结果发现年轻的帝王一脸目瞪口呆,别误会,并不是被震惊的那种表情,我疑惑的问:“晟璜公子可有不明之处?”   晟璜苦笑一下说道:“在下对公子所说的上义不义等均不甚明了,还烦劳公子解点一二。”我点点头思索片刻,看来古文在这里虽有市场却并非通用货币,还是说大白话来得合适,唉,差点想把《心术》的整篇给他背下来,现在看来到是完全用不着了。   “我说的意思就是:要做好将军,首先要磨练自己的心志,要作到山石在眼前崩塌而面不改色,糜鹿跳跃于眼前而不眨眼目,只有磨练出这样的心志才能担当危险、应对敌人。而选用的士兵应该是崇敬意气的猛士,并不是全为利益牵动,将军要用义气来激怒士兵对敌的勇气,这样用义气带动的士兵要比只用利益带动的士兵更好控制,也便于打长久战役。”这回讲解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光看晟璜一会点头一会思索、一会又眼露精芒的样子,就知道他必定有所领悟,喂,是不是应该给些讲课费啊?家教也是人的说!   晟璜感慨良多又意犹未尽的说道:“唐公子的确见识精辟独到,真教晟璜大开眼界,不知可还有其他精言妙论?”   这下轮到我苦笑了,拜托!我说的口干舌燥,让我喘口气会死啊。再说要我把整篇《心术》翻译成白话文来给你听不知要累死我多少脑细胞,浪费我多少口水啊,就算你是皇帝,是不是也该稍微尊重一下人权那!我大眼珠转了转立刻有了主意,我假做思索然后开口道:“其实还真有些言论未说,不过说来零散怕公子一时难以领会,不若等在下整理清楚写成文稿,送与公子慢慢品读可好?”   晟璜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一边点头一边专注的看我,难道我突然长出了四只眼睛?我微一咳嗽提醒晟璜的失态,他立刻敏感的接收到,把个俊脸羞愧成番茄色,我看着不由一笑,这帝王虽然威名早播,却也不过是个比我还小的年轻人,到底像个孩子多些!晟璜看我笑他不由更加羞恼,略坐片刻便告辞离开。此君来得突兀去的到也干脆,以至于当时我根本没放在心上,等到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时,才隐约觉得,这一天的会面不能不说是整个风暴的征兆。 第12章 点燃   (十二)   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易向飞居然会比我先出现在怀幽院,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我走到脸色不善的他面前坐下没敢知声,偷悄悄的观察他皱起的英眉,虽然这样的你也很帅,不过还是乱恐怖的,难道真跟微服出访的小皇帝有关?   “今天有人来过!(?)”没想到我们竟异口同声的说出同样的话来,好好笑哦,我不客气的笑出声,他也立刻柔和了面孔,低叹一下说:“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我笑着回答:“他能和我说什么,我又和他不熟……好啦,别瞪我,还不是就问了问那天我和你讨论战事的看法么,这也都怪你,非要对着外人吹捧我……”不过知道自己在易向飞眼中并不是绣花枕头的事实,还是挺让人高兴得意的!   听完我的话,易向飞的脸古怪的抽了抽,难道是对我过于外露的自鸣得意看不顺眼?好讨厌,居然嫉妒人家的学识比你高明,丑恶的嘴脸!!   之后也再没了什么动静,我也真就忘了这事,一心要完成火炮的发明制造!   易向飞的身影越来越少出现在我眼中,常常是十来天才露一面,点个头后就又离我而去了。使我短期内患上了严重的不治之症——相思!自知无药可救,只好埋头于渐有起色的大炮制造上,在对火药的第一百零一次实验中,我和秦卿终于取得了突破式的进展,虽然结果是以炸掉府邸的柴房为惨重代价,但我个人还是相当满意滴,看来硝的比例还是百分之七十五最好,至少效果惊人。只是在对炮身的制造选料上,我又开始了与秦卿的长期抗战,对于他的才识我本来是很欣赏的,可是你看看,他选的铁料,拿在手里都能掰弯的铁棍还能叫铁吗,连铝都不如,虽然分量确实相当的轻,我随手扔在地上毫不犹豫对秦卿否定道:“不行,这太软了,不能炼出更硬的铁吗?”   “可是这种最轻,很方便携带的呀?”这傻小子,真是要气死我!还敢给我摆弄他的图纸,说到底,我这么认真的造火炮除却为了易向飞,也有一半是为了秦卿能出人头地、一鸣惊人,也算对他感情残缺的弥补,可他…他…还真是朽木一块,来人呀,给我拖出去~~~~~~~~~!!有时候真想把他喀嚓掉。   我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图纸大声说:“秦卿,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师傅留下的书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人是要动脑子的,你把大炮造的跟个玩具枪那么大有什么用,难道等敌人冲过来再想办法填火药上子弹吗?”那时侯脑袋都让敌人捅开花了好不好,再说就你选的这种废铁,开枪不等同于自爆?   他难过又困惑的看着我大喊大叫的样子一脸委屈,对我所说的外来词汇更是一窍不通,我也懒得和他解释,只是要求选用密度和硬度大些的铁矿继续冶炼,至少要能承载开炮时巨大的冲击力和火药爆炸的高热度,哎,要不是铜矿实在太贵,作成铜炮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走回书房继续剽窃我超越时空的第一篇学术论文《心术》,当然是超级白话文那种,写完后一看,连我这个现代人都觉得相当的大白话,要是皇帝看了还是不明白,那我就干脆跳河了了事……不过,好恶心哦!偶的字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看,简直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哎,再郁闷一下下,还是让秦卿帮我抄吧,他虽然脑子不大灵活,可那手漂亮亮的毛笔字还是让我大咽口水的说。   这皇帝小子也很有趣,昙花一现后就再也没有上场,看来真是宫里无聊出来解闷来了。哼,也就我这个笨蛋真拿自己那篇论文当会事,早知道何必浪费我珍贵的脑细胞?我还在和早饭过不去的时候,易向飞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   喂喂,不要告诉我你们都猜到了好不好。就算是小说套路也没这么传奇的呀,真是夜里不说鬼,白天莫谈人,这位翘宫的小皇帝不去研究如何对付樊酉国竟然闲晃到将军府来,《心术》的理论难道真的这么有吸引力?   易向飞的表情分外恭敬,那种卑微伏小的姿态让我有些吃惊,那样一个不可一世强悍到变态的家伙,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情态!我突然觉得不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怎能为五斗米折腰?何况你是叱咤沙场的大将军,干吗要对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低头?   我皱起眉头瞪了一眼龚晟璜,他对我莫名的怒气摸不着头脑,尴尬的寒暄一翻才道明来意:“唐公子,请恕在下冒昧,不知那篇文稿完成了没有?”   易向飞低着头站在他身旁,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弄的坐在龚晟璜对面的我更是火大,让我老公站着连个座位也吝于赏赐,一看你就不知道体恤下属!   我皱着眉头连连咳嗽,然后才气若游丝的回答:“公子对在下的杂言缪论如此上心,实在让在下惶恐倍至,就算在下呕血尽瘁也必当效劳,可惜实在是天不从人愿,前两天在下偶感风寒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好,以至于那篇文稿还只字未动,实在是愧对仁兄赏识,惭愧惭愧啊~~~~~~~~~~~~”我装着又咳嗽两下,只把个小皇帝气的眉毛都抖起来了,哈哈哈,看的我那个爽啊!   龚晟璜不知用了什么东洋忍术,愣是把红了的脸色又忍回白色才开口道:“公子莫急,文章本就天成,不急于这一刻,还是身体要紧,如此在下也不好打扰公子养病了,告辞!”   好不客气的语气,不过你走就走冲我老公瞪什么眼睛,我连忙起身一把抓住易向飞可怜兮兮的说:“大哥,你已经十来天没回府了,真让小弟挂念的紧,今日赶巧回来,何不坐上片刻?”   易向飞尴尬的脸都绿了,龚晟璜脸色黑的可比包公,冒着火的眼睛恨不得在我身上烧出洞来,还别说,真不愧是货真价实的皇帝,这种万人无一的阴狠霸道,杀人于无形的致命魄力还真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更何况天生胆小的我,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我不由自主的后缩一下,他突然又笑了起来,说不出的诡异,一双漂亮的龙眼扫到我脸上看了又看才暧昧的说道:“向飞兄端的好福气,被人如此挂念,在下若还不懂得避让就真该被雷劈了!”说完就一个人率先出了门口。   我看着他略显急躁的步伐快要消失时鬼使神差的又蹦出一句话:“公子慢走,不送,有空来玩啊~~~~~~~~”   我想不是我眼花,就是他真的差点跌到,唉,真是没长大的孩子,走路也不看着点。   易向飞突然抓住我大喊道:“你这傻瓜,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我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哼,果真是男人的本性,对着上司就那么讨好低顺,对着自家老婆就大喊大叫,人家不干啦~~~~~~~!!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我天没亮就去厨房变着花样的烧菜、熬制参汤,你上早朝前必定让人送到演武场去……”平时更是一心研制火炮想给你个惊喜,“全心全意念的都是……你说的对,我还真是个傻瓜,早知道把这份心意喂狗好了,至少狗也知道叫两声给我听听!”   易向飞红白交错的变了会脸,颓然泄了气的坐下来低叹几声:“唐唐,你不了解,他那种人…唉!要我怎么跟你说才好!你居然敢这样招惹他!”   我撇撇嘴说:“有什么好说的,不是你朋友么,犯不着怕他!”谁让你什么也不对我说,活该我拿话噎你!哼,这回我真的生气了!!   易向飞低头着头不知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如果再碰见他一定要恭敬些,还有不要乱说话,他若问你什么时局什么策略的,不要说太多,点到为止。总之,小心为上。”   我先是习惯性的点点头,忽然醒悟过来又摇头,偶还在生你的气,为什么要听你的?   易向飞搂过我来叹气道:“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藏在哪里才能不被人发现啊,你教教我!”   我一扬下巴得意的说:“是金子总要发光滴,不要太嫉妒哦,会变老头子的!”   易向飞大笑几声吻住我又咬又亲直到我喘不过气推他,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你呀,真拿你没办法!”   制造大炮的进展忽然得以加快,这实在是托易向飞的福气,若不是一家专门给易向飞所率的军队羽林军,提供特殊武器、盔甲的打铁铺老板找上门来送货,我还真的很难找到密度和硬度都这么适合制造火炮的金属材料,我摸着一把上好的铁剑爱不释手的询问老板:“就用这种铁,能造我要得东西吗?”   老板看着我提供的大炮图纸不明所以喃喃道:“好象可以吧,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呀,真是种武器吗?”   我摇晃脑袋倍儿专业的说着:“当然,而且可是重量极的武器,千万要对将军保密啊!给他个惊喜。”   “这个东西居然…要二百多公斤重,我没看错吧?还有这个铁蛋似的东西要做什么用处…”老板拿着图纸大呼小叫,我则继续欣赏我的铁剑,没错,我相中了,好歹我也是将军身边得人,怎么能没有武器装备?   “公子喜欢这个,您早说呀,我的铁铺里比这个好的剑多的是,公子若喜欢不若哪天小的给您送来几把?”老板还不失时机的向我推销产品,嗯,很有做业务的潜力嘛! 第13章 爆   (十三)   “等到有机会再说吧!沈管家,从帐房里先支三百两银子给老板作大炮的定金。” 尚沈这小老头自从知道我把皇帝溜的团团转,别提多佩服我了,那眼神比易向飞提起他爷爷丰功伟绩时的崇拜还要拔高好几个层次,看的我哪个得意呦,走路都得扶着墙,被人捧的我晕!好不容易送走老板,我又皱起了眉头,这两天,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总和秦卿处的不好,他动不动就借题发挥又是吵又是闹,我给他做最爱吃的煎锅羊肉都哄不过来,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难道更年期提前发作还是叛逆期推后了点?不行,一会我得和他谈谈,这孩子,老让我担心!   推开秦卿的房间,小男孩正守着一张纸在发呆,我凑近一瞧,乖乖,这画的不是易向飞吗?我说你怎么天天耷拉着脸对我呢。我哼哼几声,秦卿这才发现我在他身后,至于么,看画像都能这么入迷,易向飞你可真一男版祸水红颜!   我自己拉过椅子坐他跟前倒了杯茶才说:“说实在的,秦卿,我挺欣赏你的,你那么有才,如果条件合适,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科学家!”   他郁闷的看着我问:“科学家是什么,你该不会又在笑我吧!”   我挥挥手回答:“我是说真的,科学家嘛……对了,就像你师傅那样,是天下第一巧匠的别称,你这么厉害,我当然欣赏,不…是佩服你!”   “小唐,你就会哄我高兴。” 秦卿扭过脸不让我看,大眼圈红红的我可早瞧见了,嘿嘿,下药,下药喽!   “你说你这么厉害,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再说爱情又不是人生的全部,大好男儿如果不能开创一翻事业岂不愧对祖先、有辱师门?我要是你,一定先干出一翻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业来,儿女私情什么得都往后排!”我当然说的意有所指,易向飞为了我把全府的妻妾都赶走了,相信这小子就是聋子也该知道了,可是他不愿明提,我当然也乐得装糊涂,毕竟…是我的朋友,撕破了脸可就不好过了。   秦卿转过脸来看我,表情有些迷惘又有些伤感,这时的他居然流露出一种成熟的无奈,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秦卿摇摇头低语道:“唐晓,你不明白的,我的情和功业息息相关,一荣具荣,一毁具毁,我没的选择的!”   这回轮到我张大嘴巴傻看着他:“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你了!”   他用食指点点脸颊傻傻的说:“哪里不像啊!”   “死小子,敢晃我,今天不给你做饭了!”   “啊~~~~~~不要嘛!我要吃煎锅羊肉啦!”   易向飞依然秉持‘相见时难别易难’的原则,龚晟璜到是好脾气的又来了一回,我这次紧遵易向飞的口谕,九十度弯腰,双手恭敬的捧上那篇学术论文,无比献媚的拍着马屁,差点把个龚晟璜给肉麻死,年轻的帝王拿着手稿匆匆落跑,这未免太不符合他威震四方的形象了吧,还是留点面子给他!   我适时的收敛了对他‘滔滔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敬佩之心’, 他才缓过气似的拍着胸口收惊。我默默喝茶等他老人家下一步的指示,他却看着我没完没了的,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我用手模来摸去,没有呀…奇怪,那干吗看我?我想瞪他,突然又想起易向飞的交代,只好冲他微微一笑,微笑总不会冒犯天颜吧!   龚晟璜突然一阵咳嗽脸也憋的通红,良久才忍住,却也不再看我,只匆匆的说了句什么就走了,我正想着下午去趟铁铺,瞧瞧我的大炮造的如何了,他那句话竟是没听完全,许久之后的日子里他到是又说过一遍,只是那时的心境却早已面目全非了………   我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的、快快乐乐的过活,我也以为易向飞坚实的双臂就是我最后的港湾,但是,命运这东西,真的是捉摸不透的复杂,一如雾里看花的人心!   那天下午,我按照原计划去铁铺监工,大炮基本上已进入制造的尾声,连炮基座都十分到位。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炮了,到时候一定发一炮吓吓秦卿,谁让他一直提议把大炮作成手铳的,当然要吓他啦!   我正幻想着美好未来,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我回头看去,这个形象委琐有些臃肿得人好面熟啊,我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间顿悟大喊道:“啊,我想起来了,你不是六哥吗?”变化可真大呀,明显就是一爆发户,瞧瞧这水桶似的腰,不容易哦,这才不到半年时间,怎么吃的呦!   “我就说看着像小唐,发财了吧,穿这阔绰,对了,有件事一直憋我心里头难受的紧,现在老天爷都让我碰见你了,可见是天意!我一定得和你说说!”这张六把个脸严肃的不行,看的我只想发笑,好容易假咳着晃过去他已经把我拉到了街对面的茶肆。   “六哥,什么事啊,这么小心的!”我微抿了口茶问他,他一脸神秘又透着懊悔,一看就像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我就说过,这人忒歪。   “小唐啊,我说了你也别气,我瞧你现在过的也不错,兴许你也不当回事,不过我这事做的实在损了,想我张六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可咱也不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要不是他拿着刀威胁我,又给了我那么多钱……唉,我也是鬼迷心窍……”他一边说一边感叹,我却听的糊涂,可隐约中又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近,张牙舞抓的,可怕的大嘴就要把我吞噬……   “六哥,您说清楚些,什么威胁不威胁的?”   “就是那个你从湖里救上来的男人,你忘了么?有天他找到我求我帮他忙,说什么让我假装求你买那个□□,我一大老爷们,说这话多丢人那,一开始我不干,他就拿刀威胁我,我一害怕就应了他……我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对劲,他干吗非逼着我求你买药呀,第三天下午我就有点明白了,他专门来找我,还给了我挺多钱让我立刻搬家,我也是窝囊,他一抽刀就……唉,这天杀的家伙,我后来才晓得,他…那个…你长的的确是俊了点………”   我忽然打了个哆嗦,全身从头到脚都让人泼了冷水似的,牙关直打抖,张六还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到,只看见他嘴一张一合的…………   我使劲抓着心口,衣服都被我揪破了,我站起来又坐下,又站起来又坐下,好不容易恢复了听力,我顾不得张六焦急的询问疯了似的往家跑,易向飞!易向飞!你这个混蛋————————————!!   进了府邸我已经快发疯了,衣衫凌乱,连头发都被我揪乱了,我见谁都不顺眼更别提秦卿这冒失的家伙了,他拉住我非要我冷静点,我一把推开他撕声大喊:“你要我冷静?怎么冷静,你知不知道,他骗我,他居然为了……骗……”我哆嗦的不行,眼泪含在眼圈里就是不肯下来,难受的我直想撞墙。   秦卿忽然大声的冷笑起来:“唐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么,别傻了,他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心的!”   我抬起头来看他,第一次从他清澈的眼睛里看见残忍:“你说什么,你骗我的…我知道,易向飞他爱我,你嫉妒,所以……”   秦卿忽然掴了我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足以打断我喋喋不休的疯狂,他冷笑几声阴沉狡诈的对我说:“今天也是赶巧,这两个人都在,想知道什么就跟着我来!不想知道就闭着嘴什么也别提,一辈子也别问!”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的脸那么阴白,死人般的冷酷,只有眼睛亮亮的,有种洞察了一切的睿智光芒,我怎么会觉得他傻,他哪一点像傻子啊!他眼睛里跳动的火焰奇异而悲哀,有些寂寞还有些狂乱,什么,到底是什么,你要告诉我?   即便是从头再来,我想我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跟着他去追寻所谓的真相,我总是那么急于去寻找,所以失去的也自然很快,只是当一切事情不可思议却无比真实的呈现时,我怀疑,我是否真的曾得到过………   秦卿在我身上点了一下,我张张嘴说不出话,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吗?秦卿呀,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我无力去追问,任他牵着我在奇怪的地道里曲折前行,没想到竟真的跟间谍片似的还可以监听,站到一堵厚实却带着奇怪管状物体的墙壁面前时,我真的把屋里的声音听的一清二处,有仆人在端茶,脚步声很重,易向飞低声说了句:“都出去吧。”   有离开的脚步声,然后门关了,好象还上了栓。   有个声音笑起来,有些霸道还有些调侃意味的说:“易向飞,想不到你还挺重视他的么,连相国公的女儿你都敢休,还把剩下的侍妾都赶走了,要不是太了解你,朕真还以为你一头陷进去了呢?”   “皇上说笑了,微臣不过拿他作个幌子,相国公对微臣防卫甚严,他女儿又刁钻泼辣,屡屡借故殴打秦卿,微臣实在是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法子的!”   “你对秦卿还真是有心,这么多年始终未变,到也难得!既然你现在留着唐晓无用,到不如把他送进宫里,朕对他的才识到是相当的佩服!”   “皇上万万不可,这唐晓来路不明,言行古怪,就怕是他国的密探,还是小心防范的好。”   “那怕什么,招他入宫后,直接把他软禁起来,难道他还真能谋害朕不成,再说,朕看他天真烂漫又不懂武功,怎么能做密探?该不是你舍不得他,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皇上息怒,微臣岂敢欺君妄上,微臣心中早已有了秦卿,哪里还容的下别人,若不是为了取信于他,微臣又怎会休妻弃妾得罪相国公……”   “那你莫非没碰过他?我看不像,那天他拉住你时的样子分明像是……不过处子怀春,一定是别有一翻风情吧,啊哈哈哈~~~~~”   “皇上调笑了,这般青色稚儿能有什么乐趣,微臣一心惦念秦卿,若不是形势所逼,又怎会与他行这苟且之事,他出身乡野,举止粗蛮怎比的过秦卿风姿卓绝,只是秦卿一向体弱多病,微臣怕累着他才常常夜宿‘怀幽’院。”   “既然你不是不舍得,那还有什么异议,过两天就送他入宫!就这么定了!”   “微臣领旨,只是还有一事…微臣先祖被冤与敌国私通,三代不得入皇祖祭堂祭祀,皇上圣明,请撤消禁令!”   “呵,你这是拿唐晓作交易呢?得了得了,不就是想借机取回羽林军的兵权么,朕准了你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朕视唐晓为蒙尘至宝,别说是羽林军的军权,就是相国公的第三骑兵师,朕也放不在眼里。”   “微臣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里传来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听不见一点声音,秦卿才解了我穴道拉着我走出地道,我从地道出来的一刹那,被阳光晃的张不开眼睛,索性闭上,反正这双眼睛也分辨不出真假黑白!秦卿拉着我回到他屋里什么也没说就扔给我一个包袱,这是要我走吧?   也是,易向飞爱的始终是你!一个只是看上去很纯真的小男孩!   以前我总说你傻,没想到我才是最傻的那个人,我实在是想哭,但就是哭不出来,所以只好笑着说:“秦卿,火炮快要完成了,安装在四轮战车上运送,发炮时先填火药,再填炮弹,点燃引线时对准敌阵即可发射……唉,其实我写了几篇文章,都是关于武器制造的,还有那些图跟你师傅的很像,里面都有用法和制作说明,我留着也没用……本来也是给你和他的……”   秦卿背转身不看我,声音却有些颤抖:“你不恨我吗?”   我又苦笑几声:“我干吗恨你,其实都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就不该救他,也不该给他治病,给他做饭,更不该跟他回来……总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他,我完全错了,对不起,一直打扰你们了!”   秦卿的身子不停哆嗦比我还严重,我又笑了,管不住似的,就是想笑,那就笑吧,这一切难道不好笑吗?所以笑吧,笑吧……如果哭不出来,那就笑吧……   “包袱里有□□和银票,你走吧,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记得,永远都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   我大笑着出去,穿过大门向另一个门外走去,我不会的,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回来的!秦卿! 第一卷 完 第二卷 :《唐晓》之《龙翼篇》 第14章 荒郊 上   (一)荒郊 上   阳光有些刺眼,我翻个身子躲开射进破庙里的阳光,不想起来,就这样躺着好舒服呢,什么也不用想,多好啊!   “喂,喂,你是哪个地头的,小子,说你呢,别睡了!”声音很粗,从来没听过的,不理他,我继续流着口水,忽然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正中我胸腹,我立刻清醒了很多。   好容易张开眼睛打量起四周的情况,看见几个似是武林中人的大汉于破庙中或立或坐,但都是鲜血满身,杀人如麻的样子,我蹒跚的爬起来,皱着眉头咳嗽两声苦笑着说:“各位英雄,在下只是个躲避战乱流离至此的普通百姓,如果打扰到各位,我这就走。”我缓缓挪动着脚步想要远离这是非之地,忽然听见一个更为低沉的声音说:“等等,小兄弟,你可见过一位身穿宝蓝色锦衣,二十多岁的男人?”   我寻声看去,说话得人是一位年越五十的汉子,粗眉圆目,大耳方脸一看就是个端正血性的人,我赶紧摇摇头,我一路北上,见得人多了去了,即便见过也早忘了,战乱四起都忙着逃难,谁还顾的上别人?   大汉低下头一脸的失望喃喃说道:“到底是来晚了……”   “成五哥,可别瞎说,庄主洪福齐天自然能转危为安,何况我们灭了无极门……不也没找到尸首么?我们还是再往前找找吧。”另一个年轻些的汉子接口说。   我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全不当我在场,只好更加瑟缩了身子,看能不能瞬间移动到庙门口,但是显然自己再渺小也不可能被人完全忽视,忽然被人扣住肩膀,沉重的势头立刻让我歪下半个身子,我可怜兮兮的回头看过去:“大叔,我真的只是路过才借宿在庙里的,我真没见过你说的人,求求你放了我吧!”   大叔看着我一愣然后叹口气说:“小兄弟莫怕,我们不是坏人,看你的样子像是要往北方去,大叔我只是想告诉你,往北的官路已经被此处居山为王的野寇封锁了,你还是往西边去的好。”   我呆了呆苦笑一声回答:“谢谢大叔提醒,我会小心的。”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是隐隐作痛,真不知何时才能忘怀,唉,会忘记的,要相信时间,总有一天……唐晓,你会忘记的!   ###############################   好容易找到一个休息的破庙,也被人抢走了,老天爷看来见不得我好过呢。我继续往北走,虽然官道被阻了,但也肯定不能返回啻璃,树林里也不是走不了人,就从这小路上一直向北大概也可以走到铎鞔,听说那里是唯一远离战场的圣土,听说那里的人们牧马放羊自由奔放,听说那里的人们热情好客豪爽真诚……好羡慕啊,那一定是个快乐的地方,到了那里,大概就会忘记吧,大概就能重新开始……   我寻到一处背山靠水的好地方,捡些干柴开始生火,天色昏暗,今天开始就要露宿荒山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好,急急忙忙去小溪边打水,刚到溪边居然看见奇怪的一幕,一只乌鬃黑亮的高头大马正在溪边汲水,配鞍缰索齐全,主人却不在近旁,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它嗅觉灵敏的发现我嘶声打了个响鼻,我吓一跳连忙安慰它:“马儿啊,我……我只是路过,我没恶意的,你看,我手里没拿奇怪的套索哦,我和你一样是来喝水的,你瞧,我拿着的是水壶,水壶认得吗?”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在发疯,对方可是匹马啊,虽然凶悍了点,巨大了些也不过是四只蹄子的食草动物,我一个好容易进化完全的灵长类首席居然会怕它?   正想着怎么绕过它打水,它居然又打了个响鼻,妈呀,不是感冒了吧,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呀?“哎呀,你你…要干什么…我不是草料啊,你……你咬我干什么,哎呀,衣服,我的衣服,别咬…别拖着我走啦,衣服都被你扯坏了,松嘴…你这匹死马、臭马,啊……不要拽…好痛……我跟你走就是了……”   真不敢相信偶居然被一匹马给绑架了,不知道能不能控告它主人纵马行凶啊…呜呜呜……没面子……   被马拖行了一段路后,它又改咬我的后领,愣是把我拱到一棵大树前才停止虐人,参天大树下正安静的躺着一名身材高大、昏迷不醒的男子。   “哦~~~~~原来你是要我救他,对不对?”我尤自傻问着不会说话的生物,它却低头用鼻梁蹭我的脖子,呜…好痒哦……“啊呀…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救他,不,我是说试试看…我又不是大夫……”我弯下身检查男子的伤势,果然挺严重的,胸部和腰上都有血迹,最严重的还不是已经凝血的伤口,反而是他青白的脸色和黑紫的嘴唇,我皱着眉头想:又一个中毒的!这可怎么办呢,手边又没有解毒的……“噫?”我下意识摸胸里的口袋,那个被我珍惜起来的、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掏出紫色的药丸来思索,当时易向飞好象是说能解百毒吧,也不知道行不行。   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塞进他嘴里,又给他灌下好大一口水,我才得以打量这个灵马的饲主,长相模糊(五官齐全了就是),到是这身蓝衣服很惹人联想,该不会是今天那个大叔说的人吧,难道要我返回去问他们吗,还是直接送过去呢?我左右为难,身下这人却突然咳嗽起来,一股黑血箭一般的喷涌而出,我连忙扶他起身拍揉他后心口,方便他畅通呼吸道,又一股血应声而射,妈妈咪呀,大虾的血就是不值钱,喷起来就没完没了得,不过看这诡异的色泽就是无偿献血怕也没有医院敢要吧。   不管我对血腥味的反感,他自吐的舒服,在我也快昏厥时他自己倒自动盘起腿来运功,双手变幻几个奇妙而缓慢的手印,然后呼吸就开始稳定增强,头上密布汗珠,脸色向阳间的活人过渡,连身旁的我都明显感觉到源自他身上的火热气息,呜,无污染暖炉,好方便的说。内功这玩意儿,真是让人嫉妒!   那匹灵马此时分外安静,一动不动的对着我们,心内感动的我悄悄靠近它,希望能安慰一下这匹忠心耿耿的灵兽,谁知我靠近一看忍不住失声赞叹:“靠,这样你都睡的着,甘拜下风!”   身后有人低呼:“是谁?”   我心有不忿,邪火陡起,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是男人,作者再次强调!)被你的马绑架不说,还把身上唯一的珍贵药材捐献给你‘排毒养颜’,你不晓的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种质问嫌疑犯的口气呼喝我。   我不理他,径自拴好马缰绑于树叉上,才回头对上他尤带疑问的眼睛,我冷笑一下挑衅道:“你说这荒山野岭的,尊驾又伤重至此,我一个过路旅人,身无长物又不想夜宿荒郊,尊驾以为…我是什么人?”   他听后自然横眉立目、肃杀满满,本来伤重萎靡的气质‘嗖’的一下向黄金圣斗士的战斗形态转变,语气冷然道:“别动它……”   我本来很想挺胸抬头大义凛然道:我就动了,你怎么着?奈何英雄气短、巾帼有限,巨没骨气的倒退三尺小声劝慰凶相毕露的伤患:“嘿嘿,大侠,误会误会,是你的宝马非把我拽来救您,不过看您现在中气十足、脸色红润,比我上蹿下跳的奶奶(这是兔子还是奶奶?)还精神百倍,小人我就不打扰大侠晚休了,告辞、告辞,留步、留步……”我恭身后退,希望能退出杀气结界,没想到对方又来一声:“等等!”   拜托!这么大声吓我干吗,真是有其马必有其主,都这么霸道蛮不讲理,心内诽腹嘴上回应道:“敢问大侠还有什么吩咐?”   这位大虾冰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命令道:“你,留下!”   “啊?!我!”我指指鼻子茫然问。   对方沉然不语,眉头一紧,只见一个杀意森然的眼刀直劈我面门,我怪叫一声连忙应允:“是,是,是,小的但凭大侠吩咐!决无二话!”呜呜呜~~~~~~被胁迫了,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威胁,而且对方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把偶给降伏了,克星的说!   从这刻开始我就彻底的失去了人身自由,被这位大虾尽情使唤。   “水!”他喊我给他倒水。   “扶我!”他命令我扶他起来运功。   “熏!”他凶我不会生火。   “有毒!”他骂我采来的果子有毒。   我怒,鲁迅大爷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偶生气啦~~~~~~~~~~~~~!   我站起身来一把把他推倒向着远处撒丫子就跑,跑的我气喘吁吁、差点向天主他老人家问安时,才停下来扶着大树休养生息,我侧着耳朵听了半响,心下起疑:这么半天了,他居然一声都没叫,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又摇摇头,撇嘴恨恨想:管他呢,谁让他那么欺负我,死了最好!   突然一个哆嗦,冷汗径自而下,唐晓啊,唐晓,你怎么会诅咒一个陌生人去死,这太不像你了!   刹时羞愧满脸,惶惶不安的往原路返去……刚才我下手重了些,希望没伤着他才好。   我急忙赶回去时,正看见他惊异的看着我,活象见了什么哥斯拉似的,他皱紧眉头用眼神冷然而无声的质问我:你又回来干什么? 第15章 荒郊 下   (二)荒郊 下   我不好意思摸摸头,不敢看他只好低下头自顾自解释:“对…对不起!我…一时生气,我不是有意推你的…你没事吧?”我快速看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呼,好象没事,太好了,还好没错伤人身!   “抬头!”他不容拒绝的命令我,语气是我熟悉的冷然。   我小心翼翼微微抬头,斜眼偷偷看他。他不屑一顾的快速扫我一遍轻蔑的笑道:“虚伪!”   我先是一愣,接着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抖,有些控制不住的冲他大喊:“你这家伙,你…你可以看不起我待人的方式,但绝对不可以……不可以怀疑我待人的心意!”   他被我怒吼却没有发火,只是奇怪的看着我,接着不置一词的开始闭着眼睛运功。   我被他气的火起却又无从发泄,只好对着花花草草下毒手,弄的我周身三步之内数种草本植物惨遭灭绝后方才缓解。   又采撷野果给他吃,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我也不好管他只是扔到他身旁便自去给火堆填柴,其实我还是很怕在荒郊野外过夜的,森林里什么没有?万一要是遇上个……呸呸呸,不吉利!   我用随身的匕首削尖一个稍微粗些的木棒,多少也算武器吧!准备了巨多的干柴做好守夜的准备,毕竟,还有个伤员!我看一眼嘴角尤存血迹的人这么想着。   赶了一天的路又和这家伙折腾了一下午,困的我真是死去活来,再次重重扇自己一耳刮子以做提神后,我打着呵欠望向躺在地上睡觉的男人,他的浓眉深深的皱在一起,像是我们学校的老教授对着棘手到没边没谱的习题那样咬牙切齿、深仇大恨。   昏黄的火光中,可以看见他密布于额头的汗珠,晶莹剔透却也让人颇为担忧,这样冷的夜晚,他要是发烧了可怎么办?被他传染的皱起了眉头苦思,他却尤不安稳的蠕动嘴角低喃着:“冷…好冷…”   我赶紧填加柴火,勾弄的旺些,他瑟缩着蜷起身来仍然微微的颤动,我不安的靠近,轻轻碰触他汗湿的额头,果然烫的有水平,这大虾发起烧来就是比普通人有气势,用来煎荷包蛋到真是火候十足,放下慨叹不提,眼下这情况该如何是好?   他越来越难受的颤抖着身子,梦呓似的不停说着胡话,我咬咬牙走过去费力的将他抱在怀里,他也像是抓住求生的浮木似的狠狠的抱紧我,滚烫的身体自动调节了最为舒服的姿势趴卧在我怀中,也难为他如此巨大的身型愣是违背常理的蜷缩在我相对精致的身体里,真是不得不惊讶于人类求生的本能。   我兀自劝慰自己,就当是抱着外甥家的臧獒好了,至少他不流口水的说。可这臧獒竟不顾我死活的又紧了紧手臂,拜托!你就要勒死我了~~~~~~~~!   他高热的体温熏的我昏昏欲睡,紧实的手臂又让我贪恋曾经心动不已的怀抱,有些放纵、有些哀伤,在飘摇的火光中,这恍惚又真实的一切不断催我入梦……   混沌不清的场景多么似曾相识,男人的面容模糊闪过,幽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回荡着,让我至今仍然心痛不已,他感恩的说:“微臣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害怕着、惊慌着摇头,快让我醒来,快点!   不管是过去的,还是现下的,请让我醒过来,求你——————————   “啊~~~~~~~~”我似乎是大喊起来,想要从梦魔中脱身,可全身上下却被铁似的肢体禁锢,我费力的撑开眼皮,穿过重重树枝树叶遮挡的阳光,斑驳却慷慨的照射着我,让我从泥潭似的梦境中渐渐回神。   天哪,也不知道几点了,老妈会骂我赖床的!我眨眨眼睛忽然对上一双幽黑深邃的瞳孔……一秒、两秒……   我没叫出声来,相信我,就是想叫出来,也完全没有器官能发声,他实在是勒的太紧了,我的胸腔正为缺乏氧气而起伏奋斗,我翻着白眼示意他放松,他愣然的注视我毫无反映,我难受的在心中大骂,NND!难道非得我口吐白沫你才懂得正在进行的活动名为谋杀?   灵魂出窍的前一刻他终于放松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纯天然氧气,他就狠狠的推开我,把我本就不够聪明的脑袋撞的更晕:“好疼!!你干吗呀!!”   我揉着脑袋看他像躲避着瘟疫似的不断后退,满脸莫名的震惊。   我习惯性的撇嘴,虽然我不记前嫌一再出手相救,可这家伙看来是根本不领情了,我很难过,热情被人打击到这种地步相信是个人就不会好受的,更何况我这幼小而又脆弱的纯洁少女心(作者:拿盆来!)。   看他跳的挺远,移动应该不成问题了,也该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我揉着被他压酸的四肢不停呲牙裂嘴,不要说我破坏主角美好形象(不要紧,带着□□呢!),实在是酸疼的要死,还一阵阵的发麻,偶活这么大,现在才知道睡觉也能成为苦力活,真是痛呀~~~~!   他这么大得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不累么?我没理他,对他故做偶然投过来的眼神一律封杀,以前那是因为他有伤,我得让着他,现在他能自己行动,我当然是和他划清楚河汉界了。   从熄灭的火堆边扒出数个带着温乎气的野果,咬下几口兀自品嚼,嗯~~~~~~~又酸又甜,还有淡淡的苦涩,人要是饿起来真是吃什么都香呀!要么广告里都说: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咕噜噜~~~~~~~~”我耳朵幻听吗,还是真的有人在打鼓?我不怀好意的将视线落在男人令人赞叹的腰身上,“咕噜噜~~~~~~~”果然,大虾的肚子饿起来也是非同凡‘响’滴!我想我一定笑的很奸,要不然为什么他一脸恶意的瞪我,愤怒指数直线上扬?   我敛起恶质的笑容刚想扔给他几个果子,可是看他高傲的转过身子运功压抑饥饿时,我的直觉小声告诉我:这样做不妥!我转了转眼珠假咳几声引起他注意,然后说:“哎呀呀~~~呸~这些果子真不好吃,都扔了算了!”我转身钻进树林里假做水利循环(这个词…不用明示了吧!)良久才听见轻微的一些动静,我在心里偷笑,又满足的叹气,虽然有些别扭,可能够助人为乐,我还是一样雀跃欣慰。   等我回来后故做不知,其实早已看见,那些销赃灭迹的果核在火堆燃尽的灰尘里偷偷展露风姿。我打了两壶水,其中一壶我趁他不注意时挂在了马鞍上。我冲他喊一下才说:“大侠,你现在也能自己行动了,我就不耽误你行程了,后会无期啊!”说完转身就走,他倒是如我预料的一般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回应,我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高头大马旁那个挺拔的身影,光影参差的背景让他显得有些落寞,我撇撇嘴安慰自己,是我自做多情了,他这样不可一世的大虾怎么会寂寞呢?   我摇摇头开始赶路,希望趁着天黑之前能够走出这片树林,重回商旅开发的小路。刚走了不到几百步,忽然听见一声马鸣,强烈而恐怖,我心头大震,猛的发足向后跑去,有人…很多,好多马蹄声还有看不清的身影在快速移动,我跑的更快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担心,是为他来历不明的惨烈伤口?还是他在温暖阳光下依然形单影只的落寞?   我搞不清楚,也来不及深思,双腿已经有了超越主人的意志,不断加速向前奔跑,越接近目标我越是小心隐藏,等我真正能看清楚并弄懂眼前的场面时,我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吞到肚里,这…这…不是昨天那位大叔吗,还有那些人,他们一口一个庄主的叫着那个冷漠的男人,看来还真是感动的重逢呢!哎呀,我还真是多管闲事!心底小小的骂着自己,尽可能的慢慢退出去而不被这些沉浸在喜悦中的人们发现……   “是谁,鬼鬼祟祟的,出来!”有人冲着我的方向大喝,我不敢稍动,忽听一阵熟悉的响鼻……   “啊呀…不要拽我…你这死马…讨厌啦…不要咬…你是吃素的好不好…哎呀…我自己会走……”   不情不愿的被‘宝马’中的马儿‘威逼’着现身在众人面前,脸上火烧火燎的热起来。   我摇着手解释:“我不是坏人…我没有故意偷窥啦,真的,我只是…只是…”我词穷的看着那个被人们众星捧月般围绕保护的男人,他看我的眼睛依然冷漠,但是那一闪而过的,那个太快消失的光芒竟像是一种欣喜!?可能吗,这样冰冷高傲的人?   “咦,小兄弟,是你呀,你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名叫成五的大叔第一个认出我,其他人也纷纷收起兵刃,有些奇怪,更多的是不屑一顾的反映。   我苦笑着回答道:“我听到这里有动静,有些好奇,所以就……”不知道这个说辞能不能过关。   成五皱着眉头,显然对我的好奇心不能苟同,他询问着身旁一直注视我的男人:“庄主,你看这……”   男人突兀的勾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命令到:“带他走!”   “可是属下们已经灭了无极门,这应该不会再怕……”   “哼,罗嗦!”   周围刹时冷下来,连马匹都选择聪明的不发一响,只有我张大嘴委屈的看着众人无言抗议:冤枉啊,大人~~~~~~!! 第16章 前路   (三)前路   “你…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哪里去啊?”颠簸的马背上,我困难的侧过头问身后得人。   他看我一眼也不发话,只是在轻轻抽动缰绳的时候小心避过我的身子。我郁闷的低头,一手捂住嘴巴,一手紧抓马鞍,顶风在急驰的马背上,还张着嘴说话,我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肚量’,现在可好,灌了一肚子冷风,肚子好涨的哦,可不可以允许我适当的释放一些无害的天然气哪,我保证不会太过分的啦……呜呜呜………有史以来巨丢脸的时刻尴尬到来!   真的很难受的说,我忍的满头大汗,借口要上小号也被这个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石头用必杀的冷酷眼神否决掉。   我在马背上一阵眩晕,不自觉的双手抓住马鞍,身体因为难过而自然伏低,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方便我释放天然气了!偶憋,偶忍,偶闷,偶藏,偶受不了啦……(唐:作者欺负人,我要告她残害未成年儿童!作者:别忘了精神上你可是个老姑娘了!)   当我实在忍受不住时,随着经典电影台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瞬间闪过脑海时,只听到一声小小的、压抑的:“噗~~~~”   我满脸黑线只想到自己肯定是作者领养的,苦着脸回视被我直接命中的受害者,以这个什么庄主的武功和耳力,还有他那个扭曲到极点的表情,唉,我也不指望利用什么人为手段来掩人耳目了。   又过了半刻,身下的马儿一个漂亮飞跃,只听又一声:“噗~~~~~~”   偶想哭~~~~~亲娘啊,偶收回状纸还不成么?我苦哈哈的回头看向再次被我荼毒的某人,只见他低着头强忍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我所不能形容的‘怒气’!我心下骇然连忙解释道:“呵呵…这个书上也说…说这个是人生精灵气,岂有不放之理……我只是…只是…”我不说还好,一说他居然剧烈的抖动起肩膀来,我汗,这难道是什么阴险武功的出手前兆?难道倒霉的我要命丧于此时此刻?   就在这万分危急,生死悬念的紧张时刻,只听这夺命魔音再次传来:“噗~~噗~~~~”这次这个还比较抑扬顿挫,相当有韵律的说!   不会吧,还来!?啊~~~~偶不要活了!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还怎么做人啊~~~~~~~~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悦耳的磁性笑声,毫不知收敛,严重刺伤我此刻脆弱而敏感的心,我回头怒视着大笑到爽快的男人,厉叱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是…我这是对你的报复,谁让你先对我不仁的,所以我就…我就对你这样‘不义’……”我强调着自己的愤慨,妄图把这一切尴尬的意外都归结于一种破釜沉舟的报复手段,谁知更令我吃惊的是……   “哈哈哈——”男子干脆在马上仰天大笑起来,变态而又内功深厚的笑声直穿云霄,惊的一同奔驰的人们纷纷收缰立马询问道:“庄主?!”   男子毫不顾忌自己恶劣到极点的行为严重影响行程效率,还附带在我流血的伤口上无情的撒把胡椒,径自放声长笑,似乎要把一辈子的笑声都于此刻尽情释放……我的脸已经被他笑的通红无比,尤不自知的继续升温,我是想要大骂他几句的,可有基于没有任何立场,再加上在某种意义上说他又是‘被害人’,所以我巨没出息的窝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当然说话和张嘴就更别提了!郁卒ing~~   经过了唯一一次(?)的作者恶搞事件后,众人顺利的开路姨妈司,奔向我所不能预料的前途。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在何处,我还是猜对了他们要在最近的城镇耷秆停留,庄主的伤口因为不知节制的大笑而完全崩裂(哼,这就素幸灾乐祸的下场!)必须赶紧就近治疗。这样看来,老天爷到底是很公平的!啦啦啦~~~~~~(愉快的哼歌中!)   住宿在比较豪华的客栈里,成五大叔立刻请来了镇里有名的大夫来为庄主看病,虽然大夫哆嗦如秋风中的落叶,尤其在庄主冷冰冰的眼神凌迟下,他的手就更加颤抖,但到底医者父母心,仍然在零下低温中艰难完成作业——给伤口敷药缝针裹好纱布绷带,开方子并提示忌口和注意事项,成五大叔像电脑一样一丝不苟的一一背诵,令我不得不怀疑即便庄主的伤病好了,这段注意事项仍然长存于他的硬盘中永不删除,相较于大夫的惶恐、成五和众人的小心翼翼,这个被众人擦拭一新的俊美庄主显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憔悴易碎,在众人还等他下指示时,他已经安然入睡并发出轻微而满足的呼噜声,成五大叔宠溺的替他掖好被角,用无声的眼神和明确的手势示意大家‘散会清场’。   我略有嫉妒的望一眼男人此刻稍显孩子气的英俊面容,撇着嘴向自己的卧房进发,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相当年,他宠我时……我慌然止步,心口顿时巨痛起来,我在干什么呀!我这个笨蛋!忘了他!忘了他!一定要忘了他!!!!!!!   失魂落魄的跌到在床上,我头痛的轻轻撞床,哭不出来……还是哭不出来……   谁能想到,不能哭也会成为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谁能想到?   第二天,可以肯定不是在早上,我被过于巨大的拍门声惊醒,揉着眼睛开门看到一位同行中名叫赵子捷的年轻男孩,他皱着眉头放下制造噪音的罪魁祸‘手’一脸不快的冲我发号施令道:“都叫了你三遍了,还没起来,庄主正在等你呢,赶紧过去!”   我暗自粗口想,难道你们这个山庄里出来得人都这么没礼貌还颐指气使的大呼小叫,尤其对待女士更是如此!(喂,再次重申,你是男人!)太野蛮了!鄙视你们!   小小生气一把,然后洗漱干净走到相当于古代豪华间的所谓天字一号房,不用我拍门,立刻就有人替我开了门,迎我进入后,梆当一声又把门严严实实的关住了,喂喂,我只是在肚子里骂了你一下下,你怎么可以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个变态的庄主呢?   冷漠的庄主此时斜靠在床头,刚刚上完药的健硕胸膛只是象征性的披着衣服了事,春光大泻还不自知,非要用那双现在看来有些丹凤的狭长眼眸定定注视我,我阵脚大乱连忙向门口靠去,虽然他够美、够俊,可是他素在是太冷了,生于南方的我实在是无福消受啊!我吐苦水~~~~(作者害羞:哎呀,我家的孩子总是乱想!)   “过来!”他习惯性的命令道,我摇摇头再次后退三步。   他眼神更加冰冷,一种西伯利亚特有的风情立刻席卷而来让我颤抖不已,我惶恐的对上他冰冷却也深幽的眼睛嚅嚅道:“哪个庄主,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站在这里…就可以了!”   “过来!!”他完全不听我变相的请求,一味的释放他冰点的霸气,本就让人发怵的眉毛‘嗖’的一下立起来,彰显着主人绝对缺少耐性和易于上火的脾性,我是极端害怕被人凶的胆小鬼,属于天生没长胆的人体构造,所以不用再一再二的恐吓,我就已经很配合的走到让他不再横眉立目的近距离供他观赏。   他再次(因为确实不是第一次)仔细打量我一遍之后,用那种冰冰的、水晶般没有起伏的冷漠语气问我:“你叫什么?”   我不自然的晃动一下,在他能够辨别真伪的X光透视下放弃撒慌老实交代:“我叫唐晓,广字头的唐,拂晓的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破天荒的解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眼神忽然像北冰洋里的火焰一样,只跳跃了一下就骤然消失,让我怀疑那只是被恐吓后我短暂的玄想。   “龙翼!”他淡然的说,即使如此淡然仍然让人有种冬天还没有过去的瑟缩感。   我傻傻的点头,没有办法,长期处于寒冷气温下容易使人脑迟钝,这可是经过科学家检验的真理哦。   啥啥??我反应过来了,并用一种特大号的惊呆表情来渲染我心中的讶异。   他邪瞥我一眼再次郑重重复:“我,龙翼!”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更新三章,汗~~~入魔状态!! 第17章 傲龙山庄 上   (四)傲龙山庄 上   我不知道龙翼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只晓得他未经我允许就擅自决定带我回他的山庄,好脾气的成五大叔还用一种恭喜的神态向我宣布:“是叫唐晓吧,小唐呀,以后你就是我们傲龙山庄的人了,具体的家规回去后再教你,你只要记住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任何情形下都不要违逆庄主!一定要记住!”   这这…不是搞个人□□主义嘛,大叔,您先别走,偶还没答应啊!我可不想给西特勒当随从的说!   关于小厮的定义我只局限于小说中端茶倒水、跑腿、溜嘴皮子的套路形象,所以我真的不了解这个中下等职位还得干这么多活啊,我简直就是龙翼的奶妈子了,从他早上起床开始,我就不停的服侍他,听从他言简意赅的命令,为他倒水洗脸、擦身、上药、裹纱布、穿衣、提鞋、端水、喂药等等………(无穷中),总之就是我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就这样在龙翼身边,被他用变态和琐碎的命令□□践踏、摧残………(无穷中),偶就快要疯了啦!!!!   我承认我没吃过苦,原来的社会就不说了,就是到了这个时空我也没有吃过苦呀,山中狩猎的时间不长所以根本就不算,遇到易向飞后就更不用提了,所以现在把我从千金小姐一下打造成苦命劳工,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我明显都感到无法承受的压力和抵触。   所以在这个客栈休息的第十天时,我把在脑海里演练无数次的逃跑计划准备正式实施。晚上是个很不错的时段,怕吵的龙翼从来不留我在他卧室里侍侯,所以连我这样的仆人仍然是一个人住标准单间,让我不得不为他们傲龙山庄的财富小小惊讶一下,同时大大鼓舞我逃脱法西斯迫害的信心!   逃脱很顺利,当我已经离开耷秆的时候天色还很早,基本上太阳刚露出小半个脑袋,我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我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他们找,毕竟我一个小厮还不至于他们兴师动众的缉拿吧,再说想要找仆人镇子上多的是流落的难民,谁规定非我不可的,放心的找了家摊子吃早点,热情的大娘还免费送了我碟酱咸菜,大娘坐在边上跟我唠嗑,直跟我唠叨连年的战乱害死了多少老百姓,最后又扯到他们家刚生没几天的大胖孙子:“小公子啊,我瞅着你就像个正经读书人,我家里人都没文化,你帮我孙子想个名字呗,对了,我家姑爷姓唐,我们呀,想让这孩子像今天的太阳那样好,你看该咋起呀?”   我一乐,这还用想么,我对大娘笑嘻嘻的说:“那就叫他唐晓吧,晓就是初生的太阳。”我确信大娘在那一瞬间改变了眼神,犀利和精明完全取代了之前的和善、热情,在我还没明白状况的时候,我已经英勇无畏的壮烈晕菜了。   张开眼睛看到摇头叹气的成五大叔和一边床上散发着冷冽霸气的龙翼,周围人多是用你自求多福和你已经没救的眼神来安慰我,到是年轻的子弟赵子捷有些惊讶,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放弃这么好的职位,还要逃跑,当然他们此时心中所想我是完全不能理解的,我此刻担心的只是冷冰冰的龙翼会怎么虐待我。   “庄主,念这孩子是初犯,要不然打几棍子以示惩戒就算了吧,你看他身子骨也禁不得咱庄里的惩规!”喂喂,大叔你确定这是帮我忙吗,我怎么听的倒像是害我,用的着打我棍子么?我巨怕痛的说。   龙翼冷森森的扫了他一眼又瞪到我脸上,看了又看才吐出两个字:“松绑!”   我在一片诧异的眼光下被松开一直绑着我的绳子,汗~~~~~现在我才晓得,五花大绑是什么样的滋味。我起身活动被勒到麻木的手臂和破皮的手腕,很痛,可是我只能苦笑的说:“多谢庄主开恩,我能不能说两句话,就两句!”我伸出手指头比画并可怜兮兮的请求到。   众人都是一副你这家伙反了的不赞同表情,龙翼还是冷漠的什么都不关心,听到我在众人耳中应该算是胆大包天的请求也只是微点了下头,众人又不约而同吸气让我顿时明白这种情形有多么难得。我不管是不是因为龙翼吃错了药因此表错了反映,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应有的自由。   我考虑了一下才说:“庄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带我走,你也知道,我笨手笨脚的,老犯错误……”这到也不是我谦虚,给他洗脸水太烫,给他沏茶水太凉,穿衣给他穿反,提鞋都分错左右脚,不是我太笨实在是没这个服侍人的天分,所以……“我从来没做过小厮,我其实是要去铎鞔的,庄主你一看就知是富贵人,何必用我这种粗手笨脚的仆人,不如去镇上找个机灵手巧的、会服侍人的小厮好了,放过我吧,我真的不会做的!”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诚恳了,龙翼没有道理继续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他听完后皱紧眉头,而且越皱越紧,难道这很难解决么,为什么他仿佛一副天人交战的表情,他看我一会然后思考,又看我一下接着皱眉,在这断续而变化多端的表情前,我学习大多数人屏住呼吸等待判决,说落针可闻有些夸张,可是我真的只听到自己的心跳,NND!只听过面试的人会这么紧张,还没听过辞职的人心跳失速呢。   经历了一个冰川期的完全过渡时,老总龙翼金口玉言道:“不行!”   “啊,为什么呀,我什么也不会,再说我又没卖身给你,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这是……这是□□……是绑架……是犯罪…我可以告你的…你不怕官府抓你么……”我一连不喘气的控诉他的恶行恶状,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和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龙翼微挑嘴唇勾起一个绝对冷艳的零度微笑,用一种得意而不显露其嚣张本质的语气低声说道:“随你!”   成五叔向前跨出一步,我立刻充满希望,他应该是实在看不下去我这么一个可怜无辜又善良柔弱的女…男孩子,被他们家变态到极品的庄主惨无人道的欺负至死,所以终于冒着惹恼人间魔王的巨大危险仗义执言道:“小唐,别不懂事,小小的官府怎么能和我们傲龙山庄相提并论呢,你还是乖一点不要再说下去了,庄主对你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宽容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晕,成五叔啊,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也是只披着人皮的狼啊!这么颠倒是非黑白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我已经彻底失去与这些外星人沟通的奢望了,我垂头丧气的接受我无可奈何的命运,其实我到底只是想要离开啻璃国和离开他,到不是一定要去铎鞔,既然我无法做主去选择前路,到不如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我没有多少去盼望未来的勇气和毅力,对于有些迷惘的未来,我能做的只是被动接受和泛开嘴角边苦涩的微笑。   我想我的表情他们都已经看到了,成五叔甚至用一种我经常在给父亲上坟时从母亲眼里看到的那种悲哀来注视我,我环顾四周,发现这些多少算得上心狠手辣的人们都用同情的容颜无声的面对我,其实我算什么,大街上悲惨的人们不知几何,何必浪费悲天悯人的情怀来安慰我,我并不值得,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接受任何人的怜悯!!   我抬起头大声对龙翼说道:“行了,我接受就是了,做不好你们也别怨我。”他探究的眼神转化为不悦,虽然冰冷依旧,但此时的他却多了些人类才特有的感情:关心。我想他自己肯定没注意到,这里的其他人更是不敢和他对视,只有我从那黑色眼瞳里的波澜发现了这种微妙而复杂的变化。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睛,我的心突的跳动一下,仿佛是告知我,我还有颗会跳动的心脏,它还活生生的存在着……   龙翼点点头转过去对成五说:“教他!”   想必是多年的默契,亦惑是被这个冷到连话都不想多说的庄主逼迫的炼就出传说中的读心数,反正成五立刻恭敬的回答道:“庄主放心,我一定会教导好他,不会再让类似的事发生!” 第18章 傲龙山庄 下   (五)傲龙山庄 下   对于成五所说的教导,我不愿浪费笔墨来折磨大家的眼睛,这实在是闻着流泪、见者伤心的天下惨事,举个例子,傲龙山庄光规矩大概就有建造啻璃国城墙的石砖那么多,而且一律是‘不许’的条例,从我认识龙翼开始已经违反了大概三十多条吧,赵子捷在旁边插话说:“一般情况下都是断手或是砍鼻的惩罚……”至于为什么庄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我,并不予追究,这简直跟天地万物是从何而生一样是人类所不能理解的奇迹!我靠!I服了YOU!   所谓进入山庄的种种好处以及万人渴望加身的荣耀,请原谅,我实在是用天文望远镜也找不到啊,郁闷~~~~~   成五经常夸耀他们的山庄,简直是吹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至少我就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社会上的个人机构能超越国界、不分种族的指挥着成千上万的人来为自己卖命,比尔盖茨都没这么夸张好不好?   “你不信,那我问你,你可知道你怎么被抓回来的?” 成五对我明显的不信十分气愤,对于他来说瞧不起山庄远比蔑视他的尊严要严重的多,真是血性的可以!   “我怎么知道,莫非是有人跟踪?”我回想着说。   “哈哈,就知道你想不到,从咱们进入这家客栈开始,我们就已经处在傲龙山庄的势力范围内了,可以说,你一离开客栈,就已经有十三个消息送到我这里,而有两个命令分派到镇里的分舵上,你在镇外的早点摊上坐下来喝豆浆的同时,三条道上、四路人马就已经分别做好了各种准备,你觉得你真的能跑掉吗?”   这个成五我怎么越看越像老间谍,难道傲龙山庄是古代版007的总部,FBI、中情局?   “总之,傲龙山庄是遍布各国范围,名下产业无数的天下第一大庄,我们庄主虽然不是什么国家的皇帝,可是那不是他不能当,而是他不屑于当,这样说,你应该更清楚了吧!小唐!” 成五言语的内容虽然让我像解高数难题一样浠哩糊涂,但他说话时肃穆凝重的语气还是让我不会冒险去尝试违背的。更何况我现在抱持的是已经听天由命的苍老心态!   我对龙翼的服侍不会因为成五的一翻忠言就发生量变到质变的飞跃,我依然犯错无数,第十五次给他繁复精致的衣服错配装饰物时,龙翼像因为臭氧层空洞而渐渐融化的冰山一角,越来越多的向我证明他虽然冷到冻碎你的骨头,可他究竟还是一个人,就像此时的他,嘴角微微翘起,不偏不倚的描绘出职业平面模特的‘秒杀’微笑。说不心动,那一定是骗人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俊美的龙翼是从外型到气质都符合耽美女狼要求的限量版偶像。   我想我会看到眼睛发直也是可以被同志们原谅的事情。我低叹一下,给他结上他所要求的莲花造型的挂件,抬起头正对上经常凝视我的黑色眼珠。   “为什么?”他低声问。   大概是我也被磨练的‘闻弦歌而知雅意’,也或者是龙翼面对我时更近乎正常人的言行,让我很容易明了他惜言如金的表达。所以我只是苦笑着回答他:“庄主,我叹气是因为我还没有吃早点,而早点对我来说就是展开一天辛勤工作必要奖励!”我想他可能是又笑了一下,要不然我为什么会感到一阵眩晕?帅哥果然是不好易与的动物!   今天龙翼有些反常,面对满桌让我咽口水的精致餐点时,他没有开动只是对我比画一下说了句:“坐!”   “啊?”我疑惑但还是照办,不可违逆庄主的话已经被成五灌输到让我头皮发麻的地步,所以龙翼的命令我都会条件反射的遵从。   “吃!”他指着面前让我双眼冒光的早点法外施恩的说。   “好,我不客气了,庄主!”我是普通人,所以对这种小恩小惠分外没有免疫力,很好吃啊,这个南瓜玉米羹,呜,还有这个咸甜味的千层酥饼,简直是一碰就掉渣,酷到不行不行滴,我一边吃一边喝,完全没注意到龙翼没有动筷子的事实,直到我确定今天中午都不想再闻到饭味时,我才抬起头去瞻仰我的饲主,他到不负众望,果然也用宠爱动物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生气,对于能成为让他产生兴趣的新鲜事物十分反感。   “为什么?”他被我从不加掩饰的反抗表情惹火,也皱着英挺的眉头看我。   我撇撇嘴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飞影吃完我手里的胡萝卜就用马屁股对着我!”飞影就是那匹该死的害我陷入这种窘境的宝马,也是除龙翼和我之外任何人都无法接近的凶家伙,连坐骑都能这么嚣张,也不妄龙翼被我暗自称为混世魔王的雅号。   龙翼扑哧笑出声来,对我自嘲般的讽刺却一点也不介意,我再次感叹,自己做人真的很失败啊!   歇息了总共十五天后,一大帮家伙开始起程。   再次上马时我强烈要求坐在龙翼身后,和他共骑绝对不是我要求的,但是在赵子捷向庄主请示由他带我同行时,被龙翼一个天寒地冻、超级恐怖刺骨的眼神摒退后,就没有人敢在有他的情形下接近我五步之内,很奇怪,但我没心思深究,眼下这个关于骑马灌风的考验已经让我额头冒汗了。   龙翼挑起眉头用眼睛问我:为什么?   我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里来回答他原因:这还用问么,上次实在是太丢脸了啦!   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至高境界大概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了解,所以众人对于龙翼突然爆发的大笑和藏在门后全身通红的我只有用莫名其妙来解释。   我的选择很正确,龙翼的后背很宽,比挡风玻璃还有效,就是速度……你不觉得我们应该遵守交通规则杜绝超速驾驶这种可耻行为么……哇…好怕哦……我赶紧抓住龙翼的腰带,这种会把人摔下去的速度,这种让风都望尘莫及的激烈……呜呜呜……我从没想过……我除了恐高还害怕赛马……   “腰带!” 听到龙翼在前面大喊一声,紧闭双眼不敢稍动的我才睁开眼睛:“哇……我不是故意的!”我绝对没想扒掉你的腰带哦!   “啊~~~~”死马,为什么非要挑这么颠簸的地方炫耀你超强的‘马力’。我死死抱住龙翼纤瘦精壮的腰身,完全不顾男男授受不亲的礼仪,反正无论是怎么样的死法,偶都坚决不要被摔死!龙翼全身一僵接着忽然大喝起来:“驾——!”   响亮清脆的马鞭甩出,只见飞影像出土的著名铜像‘飞马踏燕’似的摆出这个超眩的Pose,然后一个溜烟就把所有的人都甩在了身后。   “再紧点!”风中失速的不仅仅是飞影吗?还是你的脑壳和我一样被吓糊涂了?不过这样保命的建议我还是愿意虚心接受的,所以我紧紧的抱住他,让这种人与人的接触在凛冽的风声中失去界限。   很热啊!他的后背传来的温度让我心跳跟着马儿一同飞驰。掠过的风景逐渐可以辨别,我才明白是飞影渐渐放缓了速度,我适应了半天刚想放开有些酸麻的胳膊,龙翼却突然抓住我回缩的手腕低声道:“不要!”语气多少带些孩子气似的撒娇。   我微微一怔,咳,这是什么情况?他眼中的羞恼一闪而过,突然泄愤的举起手就要……   “哇,不要再来了…我不放就是了…你别再来了……”幸亏我眼明手快赶紧搂回去继续环绕着他,否则这一马鞭下去,我不会摔死也会因为心率失恒而吓死的。   我想他一定是很满意,时不时低下头欣赏我得手紧紧搂住他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无奈,当马儿已经像是散步般悠闲的小跳慢跑时,我抓紧龙翼衣服的手突然被温暖的大掌包围,有点粗糙还有点颤动。   喂,喂……谁准许你随便吃我豆腐了!就算你是我上司也不能这样骚扰我啊!我使劲抽回手在他再次举起马鞭的同时冷冷的警告:“庄主,你要是想把我摔下去,你就尽管抽吧,我是绝对不会再搂住你了!”   龙翼举起的手臂僵在空中,皱紧眉头死死看着我,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威胁?”   我扭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首次不是因为那眼睛里充斥的冷然,而仅仅因为那丝若有若无的寂寞!我强迫自己回答:“不,是请求!”   傲龙山庄的规模实在是远远超出我正常的想象,从看见界碑开始到进入大门,到终于望见山顶上宏伟瑰奇、气势磅礴的群组式建筑物,我已经不止一次看掉我的下巴,视觉上无可比拟的绚丽享受大大冲击了我现代人的金钱观念,除了皇帝外一个人居然可以奢华富有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BT了。   龙翼领着我在一片仿佛恭迎皇帝回宫的,由仆人杂役、侍女应该还有妻妾们(至少我这么认为!)形成的人海中披靡前行,汗~~~~~不得不提一下,飞影的速度也太快了,其他人居然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在这片五颜六色的人海中战战兢兢,不明白龙翼有这么多这么多仆人,为什么还是只用我一个小厮。耳边尤响起他刚才冷漠的命令:“服侍我,一步也不准离开!”(庆祝,撒花,龙翼开篇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第19章 龙翼 上   (六)龙翼 上   龙翼是我所见过最奇怪的人,他的脾气已经是公认的又硬又冷,可你很难想象,他还如此的难以亲近,作为唯一近侍的我就经常看到他这种类似于厌恶人体碰触的洁癖症发作,那些因为服侍他,而不小心接触到他的仆人会被他大声训斥,那些别有用心、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也会因为小小的接触就完全被龙翼拒之门外,甚至赶出山庄。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在路上成五叔他们总是小心而又疏离的对待龙翼。   但是我会觉得奇怪,并不是因为以上的事例,毕竟没有人能真正的完美无暇,我所说的奇怪,是他对于我就不会爆发这种‘洁癖’的奇怪态度,我想他也一定在奇怪这件事,所以更多的时候都是他主动靠近我,带着某种探索或说是求证的心理。   这让我的烦恼不能用语言来描述,我甚至请求山庄的主管成五叔给我调动工作,却换来成五叔唉声叹气的劝慰:“小唐啊,你不知道,庄主以前根本不会这样,他以前虽然也很冷漠但决不会像现在这样根本不像个正常人……”我点点头,他本来就不是个人,只能算个处于变态期的妖怪!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庄主就对所有人的碰触都厌恶非常,严重的时候还会呕吐不止,连当今最出名的神医都束手无策……”嗯,多半是心理疾病,大夫当然会没解的啦,心病是需要心药医滴!   “可是,自从你出现以后,庄主渐渐有了变化,虽然还是不能和外人亲近接触,可是他对你却能接受,不说你服侍他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一次因为被你碰到而斥责你,还能够和颜悦色的任你屡次犯错忤逆他,甚至会开怀大笑……唉,多少年了,我们都以为他再也不会笑了呢!”喂喂!难道就因为他只能接受我,就任他对我百般欺凌,你也太偏心了吧,大叔!   成五感慨良多的注视着我,语气悲伤而充满请求意味:“小唐,庄主他虽冷漠却绝对是个好人,我看的出他对你很好,不要辜负他,他…他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亲人的背叛了,所以你最好还是用真面目来面对他!” 成五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之后便消失在回廊里,只留下我一人独自咀嚼,我摸摸脸低叹:原来真的被看穿了啊!   也许我天生同情心泛滥,也许我只是不忍拒绝成五大叔的请求,到当天下午时,龙翼在我眼里是已经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即使他因为我冷嘲热讽而怒视我、因为我拒绝给他搓背而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即使他下达种种让正常人都难以忍受的命令,不管我能否完成,他是不是满意,总之,我再也没有想过要逃避他、躲开他,哪怕他用能让人冻成冰棍的绝冷眼神凌迟我时,我也屹然不惧的回视他。   晚上,我为他铺好寝具时,他不动声色的靠近我,我发现时先是后退一步接着强自稳住,他表情古怪的凝视我,颇觉意外的问:“不怕?”   我微微一笑反而向前迈近一步问:“你希望我怕?”   他怔愣一下突然有些恼火、有些无措,负气的转身不再看我。他的举动让我大感有趣,我有些恶劣的想:以前他欺负我欺负的那么惨,趁现在我得讨点公道回来!嘿嘿!   我假咳几声恭敬的说:“庄主,小人这就侍侯你更衣(晚上睡觉要换睡衣滴!)”不等龙翼回应我便欺身上前去解他的盘扣,他忽然满面红光的向后躲去,声音颤抖的大喊:“不准…碰我!”活象要被色狼进犯的弱质女子。   我憋笑不住的继续逗他:“不碰你怎么给你换衣服呢,不换衣服怎么能睡觉呢,庄主何必和我一个小小的下人为难?”说着自去麻利利的动手。左躲右闪时,他一急慌乱中竟握住了我的手,热切的温度让我们同时僵住,我看到他眼里的奇异的神彩像火焰般跳动,甚至看到他眼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在发抖,我心头大震连忙用力推开他,他竟一直冲着我发呆,手还保持着握着某种物体的奇怪姿势。   我害怕的后退嘴上连忙说:“那个…既然庄主不用小的侍侯,小的这就下去!”   他突然回过神发威道:“站住!”神色透着跃跃欲试的期待。   我心头大骇又不由自主倒退几步,这个等级是不是该拉红色警报,我一边摇头一边想逃,忽然一道指风响起,我……我…居然不能动弹了,这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悬乎其悬的隔空点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欲近又驻足不前的男人低声喊:“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要喊……”啊啊……发不出声来了!这个卑鄙小人敢点我哑穴!!!﹥_﹤||||||   我用眼神粗口大骂,虽然毫无实际意义,但多少也能安抚我的焦躁和恐惧。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靠近我,有些试探的向我的手摸来,微微一碰就反射性的缩手,然后又整个握住,越来越紧,直到我忍不主呲牙咧嘴才放过我可怜柔弱的小手,我刚叹口气放下跳到喉咙的心脏,就看见他的魔爪再一次伸向我的脸……   不是吧,老大,还来?偶可不是你实验的白老鼠啊~~~~~~~~!!   不理我心里惊天动地的哭喊,他的手像是一种外星生物似的充满自我意志的摸上我的脸颊,刚摸上来他眼底就生起一股不悦的冷焰,冷哼出声手上用力一揭,我张嘴无声大叫:哎呀~~痛~~~。   这个被揭脸皮的滋味可真是太痛了!没有水他就敢这么用力,合着不是他的脸哪,我真想大骂:你不要脸我可还要呢!   他出神的望着我,迷惑和挣扎、茫然和厌恶、惊讶和证实、深思和妥协、种种复杂的表情交错上演,犹如一出热闹的戏剧,只可惜我这个观众完全没有艺术细胞不懂得欣赏,只在心底对他爆料我所能想到的全部粗话。   他终于还是抚上我的脸颊,小心而细细的摩挲,我因为这柔软的接触而打了个哆嗦,敏感的皮肤刹时升起无数小疙瘩,上帝呀……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专注的欣赏我的表情丝毫没有发现我的厌恶,亦或是即便发现也毫不在意,我无法分辨只看见他薄薄的嘴唇微微开启,几乎是梦呓般轻喃:“…好看……。”   我脸上大红,虽然知道自己长的跟国色天香靠谱,也被很多人或羡艳或爱慕的赞叹过无数次,可是,从没有人像龙翼这样仿佛一个天真懵懂的孩子,毫无邪念的、只是遵照自己的想法真心赞美。我有些羞窘慌乱,不知该作何反映,是要轻启微笑,还是横眉冷对。   我的茫然好象很对他胃口,他的面容越来越柔和,完全的放松戒备沉浸在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暧昧中,手指变换着角度游弋抚摩,最后在我微颤的唇间停留,轻轻的揉按着,真是让我欲哭无泪、无处伸冤。   他眼睛凝视了一刻又缓缓吐出一个字:“吻……?”仿佛这个字是一种魔物,龙翼的语气都飘逸起来。   吻你个大头鬼!我真的火了,长这么大头一次有种被人捉弄的无力感,而这个捉弄人的祸首却很认真很专心的捉弄我,并且毫不自知带给我心灵上的伤害。哼,你点我穴让我不能动不能说话,可我还有嘴,我还能这样……我张大血口毫不犹豫的狠狠咬住轻按在唇上的手指,血液一下就涌出来,虽然我不是吸血鬼,但此刻报复到位的我仍然觉得嘴里的液体像广告词形容的一样:味道好极了!   龙翼微微皱眉,从他一个人的幻想泡泡中清醒,但他没有立刻抽出手指,只是低声问:“不愿意?”   拜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愿意了!我拒绝的态度简直和死囚犯不想上脚手架一样坚决。   他皱着眉头看我,冷冷的气质中溢出被拒绝的不悦,我不鸟他,反正我和他节下的梁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轻点我肩上的两个穴道,我立刻一震,放开嘴里的手指,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畅通了不少,看他仍是对我行注目礼,连忙说道:“真是的,你要害死我啊,憋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原来这就是点穴啊,你师傅怎么教你的,让你用点穴来欺负弱小还是调戏良家‘夫男’?”我开始喋喋不休的责骂他。   他俊脸微红显然对自己刚才的举动被定义为耍流氓而大感羞恼,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我,我朝他呲牙吐舌头一泻心中忿怨,忽然感到一股热力袭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人已经滚地葫芦的骨碌到门外,我痛的正要破口大骂,门碰的一声关紧,我被冷风一吹,刹时清醒不少,哎呀呀……我居然忘了拿我的‘脸’了,这下可真成了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会在中午更新,争取一天一章,如果还有人看的话! 第20章 龙翼 中   (七)龙翼 中   这都多少天了,这些家伙们还看不够吗?有事没事就看见佣人们和山庄里的子弟们围着我打转,丫鬟和女眷们也都躲在远处观赏我并对我指指点点。   成五大叔感慨道:“小唐啊,这样多好,水灵灵的,庄主没有夸你吗?”我怒!   赵子捷先是红了脸接着退潮到刷白,参透禅机道:“我说庄主那次怎么要杀人似的瞪着我,原来……”我咬牙!   龙翼在我旁边一站,只听飕飕的声音络绎不觉,不到片刻方圆百步之内已经人去院空,鸦雀无声了。龙翼把我从头看到脚突然冷哼道:“祸水!”我爆发!   “啊~~~~~~~~~我不要活啦!”我正自放歌,突然听见大树上一阵动静,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从树上沉甸甸的掉下来,发出一阵好玩的‘扑哧’声,我走过去一看,一个脸蛋红扑扑的,可爱到卡通的四五岁小男孩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羞涩万分的看着我,奶声奶气的问候:“爹爹好,孩儿拜见爹爹!”   我大惑,连忙摆手解释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虽然我很喜欢小孩子,虽然我现在是个硬件齐全的男人,但你就是把玛丽莲·梦露扒光洗净了扔到我床上,相信我也倒腾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来。小子,你认错爹了!   我还没生气,身后一位不乐意了,大怒道:“谁是你爹,我早说过不准你叫我爹!”   听到这宛如狮子般的怒吼,我吓的只想捂耳朵,可我面前的小男孩,一个跳跃穿过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发飚的龙翼脚下,颤声大喊:“爹,孩儿哪里不好,哪里做的不对,爹你告诉我,我改就是了,爹你不要不认我,你不要不理我啊~~~~~”那带着哭腔的话语如泣如诉别提多揪心了,我几乎忍不住想上前扶起他。   “不要跟着我,滚开!” 龙翼龙目圆睁,面容狰狞扭曲,宛如见了什么恶心可怕的怪物般全身颤抖着小步后退。   小孩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抱住龙翼的腿大哭大嚎起来:“爹~~~~~你不要不理我~~~~~爹~~~~~~~” 龙翼也真是冷血到极点,非但不心软还突然飞起一脚,我还来不及张嘴惊呼,小孩子已经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到了大树上,发出可怕而且尖锐的惨叫声,我吓的跌到地上,忽然又疯的跳起来,发狂的奔过去抱起嘴角喷血的小男孩大喊起来:“来人————————————”   *************************************************   我一边颤抖着一边向成五讲述当时的情况:“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突然就踢那个小孩子,要是真的出什么事,我绝对绝对饶不了他……”居然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更何况那孩子叫他做爹,简直是……简直是禽兽不如!   成五点点头哀叹几声,忽然紧闭的房门打开,老大夫和捧着水盆的丫鬟一起走出来,那盆里分明血红的一片几乎蛰伤了我的眼睛,双鬓斑白的老大夫擦着手对我们焦急的询问叹气连连:“哎呀,庄主下手太重了,只是个孩子呀,肋骨差点就折了,伤到了肺部,所以吐了血……幸好及时服了还魂丹,保住了性命啊,不过以后可得好好调养,可得开些好药……”   成五连忙说:“刘大夫,你只管开药,多珍贵的药材庄里都可以买来!”   刘大夫点点头回答:“这个我知道,只是我听说庄主最近不是大有气色吗,怎么突然就……”   “可不是,只是不知小少爷怎么就从‘离凤阁’跑了出来,还碰见了庄主…若不是小唐当时在,小少爷恐怕就……” 成五又是痛苦又是无奈的说着,听的我满头雾水,难道龙翼那疯狂残忍的举动另有缘故?虽然此刻气氛悲哀沉重,但八卦的天性一旦爆发,不了解清楚,我八成连晚上都会睡不安稳,更何况涉及到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和心理有隐疾的龙翼,当然我不得不承认对龙翼……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些啦…我是说真的!只是关心!对,就只是关心!这辈子我都不要再自做多情,再犯错误了!!!!   过了一会,我和成五看过熟睡的孩子后,被满头大汗、焦急万分的赵子捷拽了出来:“庄主他又在屋里发疯了,看见人就打,刘大夫根本近不得他身,连杨俊和康叔都被打伤了,他……他待在…床底下怎么也不肯出来,这可怎么办好呀?”   龙翼居然会钻到床底下,我只看过电影里头惧怕鬼怪的小孩子会有这样幼稚可笑的举动,但此时我一丁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头抽的紧,仿佛被人手用力的拧着……   “带我去吧,我去把他带出来,不能放着他不管!” 我对着成五和赵子捷一脸严肃的说着,既然龙翼他只对我的碰触不反感,那么我说什么也得试试看。   “不行,庄主的武功你不知道,他现在失去神智肯定认不出你,会打伤……” 赵子捷拦着我的去路大喊。成五也在旁边摇头:“不行,你不能去,万一把你伤着,庄主清醒过来后一定会很难过的!”   “那他现在就不难过吗?他现在那样会好受吗?他需要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需要!!”我说的中气十足,两个人都被我突然爆发的气魄震慑,动也不动的看着我,良久还是老成的成五大叔镇定些,点头同意了我有些冒险的行动。   此时龙翼的屋门大开着,大家都焦急且面露恐惧的等在门外,我看见不少人身上都有血迹,他们的衣衫都被抓破了,我咽下口水和悬在喉咙的心脏,感觉自己即将面对的不是一个活人,倒像是某种神秘而恐怖的怪兽,说不害怕一定会被雷劈的,可是我还是颤抖着手脚毅然前进,我很胆小,逃跑才是我的强项,可是有个人他需要我,需要我!!……只要我想着龙翼的名字,想起他冷漠的面容泛出淡淡的微笑,心里头就有会有声音在说,在喊:救他,一定要救他!!!   我靠近床边低下头寻找他,我看见他原本高大强壮的身子卑微蜷缩的躺在床下,似乎还在微微的痉挛,空气中也全是呕吐过后的酸腐气息,我强忍着心里的难过慢慢靠近他,就在我的手都快要抓住他衣服的时候,他突然从胸口抬起头来,用那双鲜红到像是要滴出血的眼眸凶狠的瞪着我,野兽般的发出警告的低吼,我赶紧收回手轻声说:“是我,唐晓!是我呀,我是唐晓呀!”我连续重复着自己的名字,希望能多少换回他的神智,他嗜血而疯狂的目光出现了转变,微妙的、不稳定的波动着,他小声的说,声音嘶哑难听到极点:“……唐…晓?”   我不停的点头,真比毕业论文能混过严格把关的教授的法眼还要激动,我紧张的说:“是我,龙翼,我们先出去好吗?”   我还没来得及再劝说什么,他就突然朝我打来一掌,我根本看不清楚那些花影,只感觉自己身上被炮弹轰了一下似的,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了位,浓绸的血液就像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往往外涌,我捂都捂不住,我在一阵眩晕过后,紧紧抓住怔愣着注视我吐血的龙翼,又咳嗽着又喘气的说:“不要…怕…咳咳…不要怕…没…没有人…咳…会伤…害你…我不会的…别怕……”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攥到自己都疼痛的地步,我不敢放开他,他眼底那一点神色分明的痛苦让我突生出这种视死如归的勇气。   那一刻我是真的不怕会莫名其妙的悲惨死去,我看见他眼里那点痛苦的光,如此的熟悉,是在每天的镜子前,那张脸上,那双本该清亮透彻的眼睛,都会倒影出这种深厚浓重的痛苦……悲哀到无以复加……   我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说:“…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咳咳…知道……你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不要…厌恶自己…咳咳……不要……”充满浓重血腥味的液体从喉管直涌上来,被堵塞在口腔中让人憋闷欲死,我开始头晕眼花起来,龙翼越来越痛苦的面容渐渐在我眼中模糊…我晕倒之前费力的吐出最后的话语:“…原谅…自…己……”   是的,原谅自己!   上帝说,我们从出生起就满身罪孽,所以要用一生来赎罪。可是上帝还说过,要懂得宽恕和原谅,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上帝他老人家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我不愿意看见他们同情的目光,也许我心里始终明白————我没有错!!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原谅我、宽恕我!!   包括秦卿和易向飞!!!!   爱上他的我没有错!!!我一直都知道!!!   如果非要去原谅,如果必须要宽恕,我只会对自己说:对不起,让你一直都不快乐!!   那是我唯一可以原谅自己的错误,在看见龙翼寂寞的眼睛时,我终于明白了这点。   以后,会放开,也会接受……放开不敢爱人的心……接受爱着易向飞的自己……   ………   肚子和心口很痛,火烧火燎的,我想动一动,可是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我想睁开眼睛,可是头很昏,眼皮也很重,我从没学过举重啊,这么重的眼皮我也是头一次才领教,唉,那就闭着吧,再睡一会,作业和约会都可以放着,我好困啊,我需要好好的睡一觉……易大哥…不许偷亲我哦…等我醒来再…嗯…呵…好困……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大人们的贴子,偶都看了,很高兴哦!关于虐小易,我还不能确定,近几章都不会写到他,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偶会加油写的! 第21章 龙翼 下   (八)龙翼 下   脸上有些冰,像是凉水,为什么不用温水啊,我讨厌冷水的说!喂喂,这么用力,是要把我的脸皮搓掉吗?有勺子伸进嘴里……哎呀~~~~你要烫死我啊,偶的小舌头啦~~~~   我骨碌一下坐起来,吐出舌头猛煽,哇,好烫!好烫!   噫!这么多人啊,成五大叔,赵子捷,刘大夫全都来了呀,啊~~~~~~他是谁?这个可怕的山顶洞人!我捏着鼻子避开披头散发还满身臭气的史前生物,转头问一脸忧虑无奈的成五:“大叔,这个家伙是谁啊?”这么臭这么脏,还敢来照顾病人,不怕传染细菌给我吗?我翻翻白眼表示我极度的不满,怎么说偶也算舍己为人的英雄啊!怎么才过了半个月,就开始过河拆桥的虐待起我了呢?太不人道了吧!那个以前侍侯我的丫头呢,她才是真正的高级护理员呀!   一片哀叹声连绵起伏,赵子捷委屈的冲我说:“唐晓,你快劝劝庄主吧,他已经这样子不吃不喝的好几天啦…成大叔,你别抓我…我一定要说……庄主他就是倔强,不敢见你又难过的要死,不分昼夜的天天守在外面还不准别人和你说,自己又不注意身体,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再不好好劝劝庄主,庄主不得病倒了才怪!”   我瞪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确实有些熟悉的面容,哎呀呀,该不会真是龙翼吧,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前两天,刘大夫还说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怎么……   黑糊糊、脏兮兮的龙翼还举着喂我喝药的勺子,疑惑的问:“烫?”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连忙把那个夺命汤勺抢下来扔在一边责问他:“龙翼,你又在瞎折腾什么啊,看看你自己……你自己都这样子了,还怎么能照顾好我呢?哎呀,有的是时间让你报恩啦,现在赶紧去收拾收拾自己,然后好好吃饭再睡上一觉,快去!”我冲他连连摆手,感觉像是诱哄我不听话的小外甥赶紧去写他头痛的作业,真是好好笑!   龙翼听完我的话,低下头看看自己,可能是不好意思了,拔起脚就往外走,刚跨过门槛忽然又返了回来,一句话也不说,有些粗鲁的按到我的身子,我刚要喊他,他放缓了动作小心翼翼的给我掖好被角,让我只露出个脑袋来,然后这个家伙就旋风般的跑了出去,留下一大帮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的仆人们万分崇拜的仰望我,让我觉得脑袋后面都光芒万丈的说!   成五大叔像刘备托孤似的欣慰的对我嘱咐:“小唐呀,以后庄主就拜托你照顾了,十几年了,不容易啊,我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了!呜呜呜……”喂喂,我怎么听着像是你要嫁女儿似的,至于吗,这么大年纪了还哭鼻子?羞羞脸!   赵子捷崇拜的望着我请求道:“唐师傅,你是怎么驯服庄主和飞影的,传授给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了!”哇,千万不要,我可没钱给你们包红包啊!还有我真的真的没学过驯兽,我可以对天发誓!   刘大夫嬉皮笑脸的说:“唐晓啊,庄主天天喝的药就交给你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真追不上他,让他喝个药比要我老命还难!以后可轻松啦!”你这狡猾的老小孩,这不是摊派任务吗?就知道剥削我的劳动力!偶鄙视你!   安慰走了成五,踹飞了赵子捷,收下老刘头的药方和罗嗦的叮嘱,等到把屋里有的没有的全部清空后,我倒在床上长吁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我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安宁,想起好多人好多事,脑海里飘起一张俊美冷酷的脸,我摇摇头,却又忍不住叹口气,张开眼居然还在寻思:也不知道龙翼吃了饭没有!   屋门吱呀的被人推开,我扭过头不想理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们,只好闭上眼睛装睡,门被轻轻的关住,来人没有走?有脚步声,很轻,我可以感觉到,他走到我跟前,有视线在我脸上梭巡,喂喂,我脸皮很娇嫩的,不要用这么有穿透力的眼神看着我啦!啊~~~手指?我赶紧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睡觉时调戏我!不想活了么?我可是驯服了史前生物(指龙翼,汗~~~)的超时空英雄哦!   “龙翼,怎么是你?”我失声惊呼起来,此时的他干干净净的,尤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和湿气,不太自在的站在我面前,手指头也飞快的跑到背后,英俊的脸上像是墨水滴进了水杯中,晕染的红色越来越浓。   他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看他漂亮的靴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到是叫我这个准备抓贼的受害人没了脾气!   (作者:偶要吐血,我家小易第三章 就吃到了唐唐的小嘴,这个笨蛋拖到第八章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写的那个郁闷呦!)   我无奈的想要坐起来,他又按住我的身子并摇摇头,我看的这个麻烦呀,心里上火,口气自然不好,绝对高调的不耐烦:“你来干什么,不是刚才都看过了吗?”我瞪着他,他像小动物似的缩了缩,我又突然觉得好笑,他那么大个子,我怎么会觉得他像个小兔子呢?真是奇怪的联想。   大概是我莫名的笑意辐射到了他,他又勇敢的向前靠了靠,嘴里微微发出声响:“没事……吗?”   我拍拍床边的空位冲他说:“你过来坐下,我才告诉你!”我一脸的坚决,让他在抗辩无效的情况下慢慢的遵从了我,我看他侧坐的身影,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理会他怕弄伤我的微弱挣扎,硬是将他的手按在我的心口上,我微笑着看他黑亮的眼睛,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对他说:“你听,它在说话哦,它在说:我活的可好啦,我还要健健康康的活到一百岁!”   龙翼轻轻的颤抖着,越来越剧烈,他按着我的心口有些用力有些急切,但也很温柔的传达着他的感觉,我心痛了,为他从我这里才能获取生命力的黑色眼睛,而微微揪扯着自己柔软易感的心……每一下跳动都从胸口传给他听,每一下他都听的那么认真,他渐渐俯身,在我没有呼出的惊讶中将耳朵贴在了手掌的位置,我看见他的眼睛像吃饱了阳光的月亮,满足的微弯着,溢出任何冷漠伪装都无法阻挡的喜悦,他深深看着我,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那样相信世间所有的童话,轻轻的回答道:“听到了……这声音……好喜欢……喜欢……”。   是的,心跳,喜欢!我也很喜欢我的心跳,活着的心,会跳动的心,会喜欢的心……好喜欢…真的好喜欢……   我笑着回看他,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在枕边,一滴滴的,一道道的,一条条的流着,不停的流,好象要流尽我的痛苦,流干我的悲伤,好象永远都无法停止似的……他没有奇怪也没有阻止,只是保持着微笑的眼睛,因为我也在微笑,在眼泪中微笑,我自己都可以感到,我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和泪水,那是一种解脱,那是我一直在等待的救赎。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闭上眼睛,眨去已经释放到轻松的眼泪,再睁开时,我知道整个世界都将鲜活起来……   无法控制的翘起嘴角像多年老友般问他:“吃饭了吗,龙翼!”不知从何时开始,就这样自然叫他的名字,一点也不陌生,甚至还有些心安理得。   他在我的胸口点头,磨蹭的热度让我吃吃的笑起来:“那…看过我之后你放心了吧,现在你想做什么,你说说看……”   龙翼听话的连我都觉得惊讶,他似乎是想起了我的‘吩咐’然后怯怯的回答:“…睡觉。”   我推起他的头强硬的说:“那你还不赶紧去睡觉?”   他好象还没从温情的环境中清醒,脸上还带着些须的迷离和留恋,看着我突变的态度兀自奇怪的皱眉,想不通似的晃了下脑袋,最后又十分不甘的咬咬嘴,下了决心似的说:“要…要和你睡!”   如果是我保守的老妈听到,一准用重量极菜刀招呼他,可是我只是红着脸,然后就可以心平气和的问他:“一个人睡不着是吗?”   他真的害羞了,发红的脸庞让他本来英俊的面容更多了丝对女性必杀的魅力,他先是偷偷看我然后轻点着头像等待宣判似的,虽然表情肃穆可手却微微发抖。   我就知道,无论外表多么冷漠,语气多么冷酷,这个更像是男孩子的男人,这个只在我面前才流露脆弱的一庄之主,他最渴望的也仅仅是温暖的怀抱。我忍不住咳嗽几声,有些发窘,还有些小小的得意,感觉自己像油画上的圣母玛利亚,慈悲而且充满仁爱。我冲他施恩般的招招手发布懿旨道:“还不进来!”看见他立刻心喜万分的爬过来赶紧小声补充到:“只是睡觉,可没别的啊!你不要歪想!”   他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不过此时他更在意的是怎么抱着我睡才最舒服!   这个家伙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在我发火的眼神下才最终定型,乖乖的只用双手搂住我,温柔而又小心呵护的包围着我,我想笑又有点糊涂,当然自己也感觉到怪怪的,两个人像大孩子般并头并脚,想要给对方无限的温暖,同样也在贪婪的索取着对方的体温和怀抱。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声慢慢融合,变成同样的频率,优美合唱,一下下的带领我们曾经受伤的灵魂回归到甜美的梦之海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再贴一章,我汗~~~ 第22章 谜   (九)谜   龙翼变的越来越正常,大多数相熟的人都能感觉到这种令人欣慰的改变,有一次成五正在向他报告最近各商铺的经营情况,机灵的赵子捷端给他一杯参茶,不知是不是无意,龙翼头也没抬就说出了‘谢’字,感动的赵子捷搂住我哭了一下午,直嚷嚷着要给我修功德庙。   刘老头怕我身体恢复的还不够野兽,各种名贵的滋补品变着花样和包装的往我嘴里猛灌,害得我对着龙翼的背影就能全身发热,他要是再冲我笑一笑,我绝对得找个盆子去流鼻血,所以万分委屈又莫名其妙的他只好可怜兮兮的徘徊在我的门口,等待着我也许善心大发恩准他再次与我同床共枕,嘿嘿,这个啊,你就慢慢等吧!   “刘大夫,龙翼得的究竟是什么病,以后还会再犯吗?”其实我早就想问他了,无奈总有个大尾巴龙翼甩也甩不掉的跟着我,好容易等到他去外地视察工作,我立刻就跑去调查案件真相。真相永远都只有一个!(摘自著名侦探家柯楠的经典语录!)   刘老头蹙蹙眉头摸着胡子回答道:“这个吗,应该算心病吧,因为发生过那样的事…所以,哎,唐晓,你该不会是想要问这个吧?”不愧是老到成精的家伙,一下就抓住了我的主攻方向。   “嘿嘿,刘大夫,你也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就是想了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好阻止他以后再犯病啊,再说,也许解开心结以后他会完全康复呢,总之,得试一试!”说完我还特专业的拍拍老头的肩膀,一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任重道远样,只把老头笑的岔气。   “唐晓啊,真拿你没办法!这件事吗,我知道的不多,也是我来山庄之前发生的事了,而且庄里有规定谁也不得议论,否则是要驱除出山庄的,所以我能对你说的只有两个字:成五!”老刘头认真到不行的样子简直能把我脖子气歪,喂,你也太狡猾了吧?一脚就把皮球踢了回来,明知道大叔的嘴比渣子洞里的□□员还严实,我就是西特勒再生、莫索里尼再世,面对他我也真的拷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郁闷~~~~   老家伙我没办法,小东西我唐晓还对付不了么?偷跑到离凤阁来敲窗户,小家伙微微露出个脑袋来偷眼瞧,一看到是我小旋风似的扑到我怀里大喊:“唐哥哥,你可来了,耀儿都想死你了!”说着还使劲往我怀里蹭,那揉脑袋的动作和龙翼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得,可爱的直让我想亲亲他,呵呵,我也小小的恋童一下!   “最近有没有乖乖吃药啊,耀儿?呜~~~好重!小东西,你怎么又胖了?哥哥都快抱不动你了!”费力的把他抱在怀里哼哧哧的坐到椅子上,小家伙还一刻不停的扭来扭去,活象个不安分得小老鼠,找了个舒服到极点的姿势躺在我怀里享受着,小嘴还撅起说:“耀儿才不胖,明明是唐哥哥太瘦,都没有劲!子捷哥就可以把我抛起来老高老高再接住我呢,可好玩了!”   “好好,是哥哥太瘦,最近身体好点了吗,哪里还痛吗?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哥哥和刘大夫,听见没有!”我摸着他圆圆的小脑袋有些心痛的说,我这个人自己怕痛更怕看见别人痛,更别提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了,所以龙耀当初受伤难过的时候,我从来不敢当面看着他治伤,就怕自己会受不了也跟着昏过去,反倒给成五他们填乱。还好,小家伙身体底子不错,恢复健康的速度比我这个大人还快,十天不到就可以满地乱跑了!让我看见他就合不拢嘴的想笑,真是好可爱的说!再亲一下!   龙耀小脸微红躲过我的口水小声咕哝:“哥哥真罗嗦,一来就嘱咐个没完!”小东西敢嫌我罗嗦,掐你小屁屁!龙耀笑哈哈着躲开还用肉呼呼的小手小力的锤我,一会就乐得满地跑起来,非让我追他玩!   打闹了一会,我身体开始受不了的喘粗气,没办法呀,体育课一直是我的噩梦,换了个身体也没差的!我倒在床上进行呼吸系统大运作,小屁孩爬到我旁边笑了一阵,忽然又沉默起来,我扭着头看他,刚好将他微红的眼圈看得仔细,我心底一叹揽过他的小身子,轻轻拍着他后背柔声说:“爹爹只是得了一种怪病,所以才会不认耀儿的,不是他讨厌你才那样的,千万不要乱想啊……”。真的,哥哥一定会让你爸爸好起来的!所以不要哭哦,哥哥会心痛的!   小家伙仰着脖子认真的问我:“我听他们都说爹爹讨厌我是因为我娘,可是耀儿从来都没有见过娘亲,也没有喜欢她,爹爹为什么还讨厌我呢?为什么从来都不理耀儿?”   我顿了顿忍下心痛又开始轻揉他的头发安慰道:“爹爹不是不理耀儿,他一定是怕伤害耀儿你,你爹爹得的那种病很难治,很难治,所以耀儿一定要答应哥哥,在你爹爹没有康复前,不要去找他,不小心看见时也要赶紧躲开,你想知道关于你爹的事,我和成五叔他们都会告诉你,再也不要让大家像这次这样担心了,知道吗?”   龙耀蜷着小身子微微点头忽然又说:“哥哥为什么那么厉害,可以靠近爹爹,我听子捷哥他们说,爹爹还对唐哥哥笑,是真的吗?”大眼睛忽闪闪的看着我,里面全都写满了羡慕和崇拜,只把我看的又想抹眼泪,上次和小家伙抱在一起嚎了一天,把个成五大叔和老刘头他们麻烦的要死,最后愣是骗我说龙翼要犯病了才把我们两个泪人分开。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是个水做的…男人!不让我哭简直比不让我聊八卦还憋屈!而且自从我结开心结可以肆意流泪后,只要让我逮着机会,不哭倒长城我是决不收手的。   我点点他的额头回道:“哥哥有法术哦,当然可以镇住你爹爹的病!”我逗着他玩,其实我也不知道龙翼为什么只对我免疫,现在这种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三天两头他就挤到我被窝里,在我喷火前就拿睡不着觉和头疼恶心的恶俗理由蒙我,等我发现上当受骗时,他早就搂住我像个八爪鱼似的睡死过去,嘴上还兀自挂着一丝得逞的微笑,让我又头痛又无奈,居然也渐渐的习惯了他高热而紧实的怀抱,呜呜~~~真是克星的说!   小孩子就是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直扯着我的胳膊摇晃着要我教给他,我大感头痛,终于明白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补漏的说法,只好用母亲曾对付我的那招哄他说:“你还太小,长大了才能教你!”说的小家伙一下子就委靡掉,逗弄了半天才给展颜了,呼~~~累啊~~~哄小孩子也是技术活的说!   问来问去,龙耀也只知道他爹的病和死去的娘有关,其它的小孩子是一概不知,郁闷~~~难道真的得去拷问成五大叔?   离开离凤阁我又钻到管家的书房(插一嘴,连管家都有书房,太腐败了!),成五正皱着眉头看‘奏章’,谁知道他看的什么啊,反正一大罗的文件,我瞧着都替大叔头晕,俄顷,成五搁下手里的折子,揉揉眼睛问我:“小唐啊,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何必又给我倒水又给我按摩的,自家人不要客气!”   我虚头八脑的笑着收回按在大叔肩头得手,连着嘿嘿了一通,把个大叔笑得发毛了才说:“大叔,我想向您打听个事,这事恐怕就您知道…所以…我…”大叔的眼睛可毒啦,哗啦啦这么一扫,我就知道让他把我给看透了,强!   大叔又皱起眉头,紧接着就像我想的一样,老生常谈的回答道:“我知道你要问那桩事,可是庄里头有规矩,这事谁也不能提!小唐,你还是不要再追问了!”   我撇撇嘴有点急:“大叔,您也真是的,一说什么就提规矩、规矩!规矩那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到底是庄主重要,还是你那死规矩重要?”能问的不能问的人都拿这破规矩搪塞我,别提多讨厌了,要么你们发展到现在还处在封建时期,就是让这死规矩给阻碍的!蔑视你!   成五叹着气说:“我何尝不想让庄主放下包袱,唉,奈何这件事就连我也……”我眼巴巴等着他的下文,他却忽然住了嘴,又是懊悔又是痛苦的变换着脸色,良久才叹着气的对我说:“小唐,庄主是个可怜人,他…待你很好吧?”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我,但大叔脸色很郑重也很难看,我只得点点头让他放心,他握着拳头一下紧又一下松,在我以为自己又被人涮了的时候,大叔低低的说:“苍劲阁的书斋里有本书,放在第三排右侧的尽头,你…去看吧!”   苍劲阁里的书很多,时常要点些熏香来去霉防虫,所以每本书里都带着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就能生出无穷的遐想,安静凝逸的气氛最适合专心致志的读书了,我找出大叔说的那本书,又在香炉里点上好闻的檀香,满室的幽香中,慢慢打开了这本古香古色却完全是手抄体的金丝线装书籍,大概翻了翻,字体清秀的很,幸亏古文不多,我总算还能读懂,摸着蓝绸压实的封页,发现右下脚还娟秀的写着两个小字:环嫣!   作者有话要说:   累啊~~~~~刚写完的说,明天还是中午更新哦! 第23章 恐怖故事 上   (十) 恐怖故事 上   东风又作无情计,蝶粉娇红吹满池,碧楼廉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谁知错管春残事,到处登临曾费泪,此时金盏直需深,看尽落花能几醉。——摘自晏几道《木兰花》   樊酉国远近闻名的花楼敛芳堂当家花魁单名一个蓉字,世人雅号环嫣,出落的亭亭玉立、艳播京畿,时年十三岁,舞艺超群,一枝独秀。环嫣生性好强,虽为女子却不甘人下,成名三载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只待声名鹊起委身帝王公侯,青云直上、快慰平生。   直到有一天,环嫣遇见了一个人,誓言和信念一夜之间悉数打破,如同晚春的风雨般,将姹紫嫣红全部卷带,随了流水便已无踪。   整整的一年里没有人知道敛芳堂的花魁芳踪何处,问起来时楼里得人也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又一遭春去秋来,姿容倦怠的环嫣回到了敛芳堂重操旧业。当浓妆艳抹、媚笑嫣然的她翩跹起舞、醉梦生死的时候,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涩和滔天的恨意,活着的、也是死了的她只为着一个目的起舞:报复!   谁将我推入地狱,我便带着诅咒与他共舞。   …………   秋走 很冷。   我是环嫣,芙蓉如面秋水为眉,看过我的人都在为讨好我而发愁,爱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笑着周旋,没有人打的动我,今天在铜镜前描画,眼角一丝淡淡的尾纹,过了年我也便到了而立,虽然还是那么令人心动,可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十三 小雪   禅院里碰见了期待已久的人,没想到这么大了,我笑,一点也不像他,他很冷,虽只是个十四五的孩子,却比这冬雪更高洁,我讨厌他!   十五 弯月   他还是很冷,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也不去缠他,径自起舞,月里面都是眼泪,斑驳着点点冷清凄凉。临走时,堕了木钗。   二十 日中   很懒,不想起身,丫鬟说有个很冷的小公子求见,带着木钗为信物。我靠在贵妃塌上染我红艳如血的指甲,我笑着说,收下信物,人撵走。   二十五 大风   连着四天,都会见到他,冷漠依然,心却失了,我笑,我是谁?着人送去一杯酒,微温的桂花清酿,他曾经的最爱,有其父必有其子!   二十六 暖阳   他到底是个孩子,亲手捏的面人竟比价值连城的名剑更让他欣喜,握着他冰凉的手,有些不忍……   二十七 暴雪   我又见到了他,一如当年冷酷,拒绝我,再一次的拒绝我,我终于扯碎了他送我的香帕,珍藏了尽十五年,我真傻,居然还抱着幻想。   二十八 雪未停   小孩子从房顶上翻下来,吓了我一跳,带点倔强却是抱怨着父亲的禁足,我笑,龙翔,你太小看我了!   三十一 雾   陷的很深,已经完全不设防了。到底是我的……看来计划很快就能实现了,这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月初五 黄道吉日   身穿红裙红袍,凤冠叮当,珠翠环绕,环嫣,你还是那么美!我笑,妖艳的镜中人。一起…一起下地狱吧!   月初六 晨   他执着我得手誓:定不负我。我笑着看他,真有些感动,在他父亲身上得不到的竟从他身上轻易获得。可是,你是我的武器,我要让你的痛苦折磨他,我不会再为你们动摇了。   ………   三月十四 风和   今天终于有反应了,不妄我费这么多苦功。手扶着肚子,很高兴,为娘快等不及了!真想看看龙翔的表情,我要给你儿子生个儿子,将是你的孙子啊!   三月十五 鸡鸣   我要走了,暂时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时,就是你尝债的时刻了。   宝宝,为娘为你取名叫龙耀可好?   *****************************   “不…不要…不…————”我大骇,睁开眼睛一看,呜呜呜~~~~吓死偶了,好可怕的噩梦,我竟然梦见自己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胸口还插着一把木钗,面目酷似龙翼的男孩子抱着我,他的手就握在那钗上……好可怕,竟像是被他杀死似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抹掉虚汗才发现那本不算厚的书正压在我胸口,难怪我会做噩梦呢,原来是你搞的鬼!我把书放回原处,心里直嘀咕,这样看来这个名叫环嫣的女人是龙翼的妻子,龙耀的亲娘了!   这书大概是她的手札,这里面写的明显是一个报复计划,对象是那个名叫龙翔的男人,也就是龙翼的父亲……看来又是一个由爱生恨的爱情悲剧啊!虽然没写出结局,可看现在龙翼和龙耀这么悲惨的情况,这个计划是彻底实现了,不仅报复了龙翔,竟连他的子孙也都算计在内了!我不仅打了个哆嗦,这个女人真可怕,怪不得俗语说,天下最毒妇人心。小小的庆幸一下,我顶多也只算个不男不女!(人妖?)   我关好苍劲阁的房门,不禁连连叹息,难怪大叔说龙翼是个可怜人,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不仅利用自己,连给自己生的孩子都是用来报复他人的工具,而且还是为了报复他的亲生父亲……我真有点想哭,那个冷漠的人,那个不能忍受别人碰触的人,那个在阳光下依然得不到温暖的人,他的脆弱和病态居然是因为这样悲哀复杂的理由……能不能医好他呢?   这两天来,我老往刘大夫的药房里跑,吓的赵子捷以为我又得了什么病,天天围着我嘘寒问暖,轰都轰不走,还苍蝇似的嗡嗡叫道:“唐晓啊,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呀,就算不是为了庄主,你也要考虑考虑我们的生死啊,万一你再生点事,庄主回来后还不得把我们都拆了啊!”我的回答是黄飞鸿的经典必杀技……我抬头看天,嗯,我踹人的动作真是越来越帅了!   “唐晓,我知道你着急庄主的病,可是我这里真的没什么你所说的什么调节神经的…还有那个镇定什么…唉,我这里只有安神补脑的药,也有定气凝神的药,可不管什么药都只是起辅助功效,要我说,这种病还得要看庄主自己,只要庄主自己能想开,这病自然不药而愈!”刘老头在我身后收拾被我翻的乱七八糟的药罐药盒颇有埋怨的对我解释。   我摆出个思想者的造型细细分析,觉得老刘头说的有理,可怎样才能让龙翼想开呢?我不禁大感头痛,眼前晃过龙耀小脸上大大充满渴盼的眼睛,又想起龙翼在荒郊中落寞的背影,想起他种种只对我才有的感情,我咬咬牙,看来只有我亲自上阵了,虽然我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可是现在龙翼只对我不设心防,就让我来试试开导他吧!   ****************虐不虐,这是个问题**********************************   龙翼从飞影身上跳下来看到我后,俊脸微微一变,当着众人的面前就上来抱住我,我还没来得及推他,只听到淡淡的叹息声传来,那种悠然的满足和欣慰瞬时从他的怀抱过渡给我……我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上演暧昧画面,可是听到这种几乎让人心碎的叹息,谁还能拒绝的了?专心而自然的接受他满腔的思念,我回手抱他轻轻的说:“欢迎回来!”他胸腔突的震了一下,像被电击了一样,我抬头望他正对上他满含光彩的眼睛,一时间纵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成五在旁边不停咳嗽,赵子捷扭着自己的衣角一脸羡慕的看着我们,老刘头只是扬起嘴角嘿嘿的奸笑着,把这些人肯定让我上火又上头的反映照单全收后,我拉着乖巧过分的龙翼往里走,脸上已是红霞漫天飞了。   今天特意为龙翼办的洗尘宴很隆重,庄里凡是有点名头的都来了,龙翼虽然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冰山样,可是他一连喝了四杯琼浆玉液倒显示出真实的心情,赵子捷频频用眼神示意我,我虽有羞脑可也不由自主的靠上前去,亲手倒了一杯递给龙翼。他眼光一闪一闪的,别提多璀璨了,看着他一口气喝下去还微微潋滟的笑容,我竟然觉得这种又苦又辣的酒也不是那么难喝了。   众人都很高兴,亲近些的自然上来劝酒,龙翼居然来者不拒,任何人敬酒都豪爽的一干到底,把些个年轻汉子都激起了血性,排着队的轮流敬他,赵子捷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直嚷嚷,要把地窖里的所有酒都喝干,我担忧着劝阻,老刘头却拉开我说:“唐晓,就由着他们闹吧,难得庄主这么高兴,能放开胸怀和我们共饮,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喜事啊!”说着自己又喝的大呼小叫起来,我摇摇头感叹,真看不出来,这小老儿居然也是个贪杯之人!酒鬼的说!   看着龙翼眼神越来越迷浑,我突然心头一动,都说酒后显真性、一醉解千愁,不若把他灌醉,看能不能结开他郁闷已久的心结。心动不如行动,我立刻拉过赵子捷来耳语一翻,小子机灵的很,撸着胳膊就上去了,等到几翻拼杀下来后,我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扶着龙翼往房间里走,剩下那群狼们就留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叔去吧!   龙翼确实喝的够多,看清楚扶他的人是我居然死皮赖脸起来,硬是要往我怀里钻,可他那么大个子想要窝在我怀里那还真是一杂技般的高难度动作,加上我又使劲推他,他终于暴喝一声搂着我的双腿就把我举过了头顶,我失衡的大叫一声连忙抱住他的大脑袋打哆嗦,老大,可不可以放我下来啊,我可有恐高症啊!呜呜呜~~~~我不敢看啊!   如愿以尝的龙翼相当满意我的主动,脑袋在我怀里蹭来蹭去还不停的说:“想你…想你…”我尴尬万分的搂着他又不敢稍动,只庆幸所有的人都在宴会大厅里狂欢,原本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反而没有任何智慧生物,当然也就不可能发现我们有些儿童不宜的行为。我揪着他耳朵说:“龙翼,去我屋里吧!”(好暧昧的话呦,鼻血~~~) 第24章 恐怖故事 下   (十一)恐怖故事 下   大家伙虽然喝醉了,可还认路,稍微晃荡着就把我抱进了屋里,我煽着面前浓郁的酒气,任他把我放在床上,我喊着趴在我胸口的龙翼:“龙翼,能听见我说话吗?”他回应的蹭蹭我,痒的我直揪他头发“起来,我有话和你说!”   龙翼撑起头来迷惑的看着我,酒劲上涌的脸色竟然红到发媚,眼睛也水汪汪的,活像只等待主人赞赏的宠物狗。(隶属臧骜系!汗~~~~)我心头突突的跳,直想着这两天我可没喝什么容易上火的补药啊?咳嗽几下略过没由头的冲动我试探的问:“龙翼,你相信我吗?”   龙翼双眼注视着我坚定的点点头。我松口气继续说:“那我接下来问你什么,你可要认真回答我哦!”   “好!”他拉过我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拜托,老大!我这么辛苦的强忍冲动,你就不要再做这种奇怪的举动来考验我微薄的意志力啦~~~~~~火焰山也不是这么个烧法啊!   不过抚摩的动作确实很容易安稳人心,所以我特别主动的揉着他的头发轻声说:“龙翼,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他全身猛然僵住好象被我说的话冰冻了一样,我连忙加强我的安抚,轻柔的像我老妈摸我那样顺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不停的轻拍他的后背,感到他渐渐的放松我才又放心的把话重复了一遍。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有……”   “是什么人,漂亮的还是很温柔的?”我晓得谈话一旦开始就一定要坚持下去,要不然等他清醒了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他仿佛不愿我看见他的脸又好似在深深的回忆,他低下头轻靠在我怀中低喃:“都是…漂亮又温柔……”   小小嫉妒一下我接着催眠,声音自己听到都觉得可以掐出水来:“你爱她吗,那个女人?”   龙翼突然抬起头来看我,双眼锐利锋芒丝毫不复刚才的混沌,全身像受伤的野兽虽然颤抖却把肌肉紧绷到极限,仿佛随时都可以来一次致命的一扑:“你…想知道什么……?”   我有些控制不住他的情绪,任何抚慰的举动都无法稳住他,他慢慢的撑起身要走,我心急的抓住他的衣袖低喊道:“别走…不要离开!”我一阵心慌,为自己舍不得那温暖的怀抱而再次红晕霞蔚“为什么不愿说,莫非你不信我?”我就是不放手,看你能怎么办!心里虽然这么想,可眼神却一定泄漏了我的脆弱,不然为什么我可以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怜爱……   龙翼挫败的低吼反手搂紧我,紧到我好象要断了腰似的才大声说:“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不爱她,我恨她!”我想要安抚他却不知怎么样下手,只好顺着他问道:“为什么恨她?”   “她……她骗了我…她…她根本不爱我!” 声音中全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和即将爆发的疯狂,如同斗牛士标枪下的凶猛公牛,即便伤痕累累也要战斗到流光最后一滴血!   “她骗了你什么,感情吗?”我看着他的狂乱就仿佛看见自己当初的模样,相似的背叛,同样的悲伤!   “哈哈哈~~~~~感情吗?她不需要这个……她隐瞒了身份…她骗我爱上她……”他突然大笑,迷离的、神经质的又仿佛是万般无奈。   “然后呢,你爱上了她,对吗?”我已经无法停止了,这样的谈话如果不狠心进行到底,以后将完全失效,龙翼也会更加抵触的拒绝与任何人进一步交流,难得的信任也会被彻底打碎,所以我只有坚持住,哪怕他是如此的痛苦,哪怕他的痛苦也让我心如刀割!   “不——!我恨她!那个…女人…我恨她…我恨不得亲手掐死她…一口口的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恨得想要杀了她的孩子——!”   “不!你不恨她!”我惶恐的打断他,大声反驳道“我知道,我感受得到…”   “你知道什么,我当然恨她…”他跳起来大喊道。   “你爱她,你爱环嫣————————!”我也疯狂了,我明明知道不该这样急进,不该逼迫他,可我突然无法控制自己,因为…因为龙翼在说恨她的时候,我看的清楚,这个高傲的龙翼,寂寞的龙翼,让人无法放开的龙翼,他的眼睛…分明在哭!那么的悲伤!   “不————————————————!” 龙翼声嘶力竭的狠狠推开我,真正癫狂起来,全身的衣袍都像被风灌满了似的不断鼓胀着,还发出呼呼的流动声,他紧紧的抱住自己像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颓然跪倒在地,衣服仍然诡异的飘荡着,他使劲的摇着头拒绝相信,拒绝一切声音,一切碰触,甚至连空气和阳光他都想要逃避……   “我不爱她的……我不爱她…我怎么能…为什么…要让…让我……爱上她………”我真的不敢相信,可眼里的他又如此真实,此时的龙翼脆弱无助,就像当初躲在床底下一样,迷茫的寻找出路,晶莹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滴落在衣服上立刻濡湿了一片,他完全感受不到,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质问着。   我再也承受不住自己内心火烧火燎的煎熬和无边的恐惧,我必须要靠近,要抓住!我抱住他,用我全身的力气拼命的搂紧他,给他我所有能给的温暖,他颤抖着急切的缠了上来,比我更热烈更紧实的拥抱着我,眼泪汹涌的蔓延,烫失了我的胸口……他抬着头泪眼看我,委屈的如同一个请求宽恕的孩子喃喃的、哽咽着说:“我不会爱她的…我不能爱她…她是我的母亲…我怎么可以爱上…爱上我的母亲……”   惊天的霹雳响起,劈开了重重迷雾!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的发出疑问,我一定是听错了,这一定是我的幻觉,龙翼,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母亲……环嫣,她是我的母亲…儿子怎么可以爱上母亲…怎么可以生下…生下…呕~~~~~~~”他无法再继续这样残忍的折磨,一把推开我,弯着腰疯狂的呕吐起来,不停的呕吐,仿佛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干净,直到他吐的只剩下胃液,还在不停的干呕着……   一篇篇手札闪电般的在脑海闪过……十三四岁的环嫣遇见了那个人,然后失踪了近两年……三十岁的她设计了龙翼,然后…龙耀就……这才是她的报复……   我全身都无法动弹,明明龙翼是那么痛苦,我却偏偏毫无力气,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老天,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残忍…为什么……我僵硬的抱住他,他反射的推开,我再抱,他再推,重复到他狼狈的跌到在地,我才终于抓住了他,紧紧的想要把他溶入骨血般的抱紧,不管用了多大力气还是觉得不够似的,手臂在痛,手指在痛,全身几乎都在痛,可还是不断的收紧……再紧一点,再紧一点…请给我力量,抱紧他的力量,保护他的力量…上帝呀…救救他吧……   他倒在地上无力的推拒我并低声喊着:“不要…好脏…不要碰我…我好脏的…恶心…你别碰我…好恶心…”他近似昏迷的摇头,流着泪、咳嗽着又连连干呕,我忘记了喊医生,我忘记了给他喝水给他吃药,我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要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来挽留他的灵魂,我不要他再寂寞,不要他再受伤,我不要他再痛苦……不要…不要————   “你不脏的!一点也不!你很干净,也不恶心,不要哭……龙翼,你还有我!不要害怕…不要再逃避…我…你…就算你觉得自己脏,就算你厌恶自己,我也不会放开你,我会抱着你,哪怕你真的脏了,我也会抱紧…决不放开…龙翼,你听见了吗?不放开的,我不会放开你!我发誓——————!”我哭泣着抱紧他,为什么要哭,我已经忘记了…眼泪滴下去像花一样碎掉…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不介意流泪,不介意心痛,不介意每个颤抖的细胞……只介意心中呼唤的那个名字——龙翼!龙翼!龙翼!龙翼!!!!   你看着我啊……龙翼,拜托你看着我……要怎样你才相信…要怎样做你才停止流泪,停止伤心,拜托你告诉我…求你…不要这么这么的痛苦……我好难过……龙翼……   我摸上他的脸,坚决的压制住他的挣扎,我不甘心,我不要认输,我不能放弃!头一次由衷的憎恨起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我感到自己发自心底的愤怒……环嫣,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能伤害你的孩子?   我擦去他的泪水,一遍又一遍的,却还是止不住那决堤的河流……难道我真的没办法阻止这样的悲哀吗?我吻上他的唇,不是因为毫无办法,只是因为这个时刻我想这样做,所以我吻了他,用舌头用牙齿用嘴唇,用我的整颗心,深深的、竭尽所能的热吻他…融化他……温暖他……   不知过了多久,舌头也麻了,嘴唇也磨破了,身下的人终于有了反映,缓慢的难以置信的回应着,冰凉的双手颤抖着托住了我的后脑,微微开启着唇缠绕上来,缓缓的伸进来探索………小心的卷起浪花,一点一滴的升温…渐进到灼热…激烈的形成惊涛骇浪,我全无保留、热切的接受他爆炸般的索取,我们像混乱的野兽互相噬血的啃咬吮吸,交换的呼吸都像岩浆似的滚烫……我将双臂缠绕上他的颈项,更加翻卷起这片海洋……燃烧的狂焱无边的汹涌澎湃……焚化了所有的肮脏丑陋、悲哀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紫大很厉害,一猜即中!佩服!NP的说法和一对一的念头一直在脑海中交战~~~还是留给角色们自己解决吧!谢谢支持,明天请继续观赏! 第25章 热恋   (十二)热恋   深吻过后,他终于失声痛哭,泪流满面,无法压抑的嘶喊着我的名字:“唐晓!唐晓!唐晓——!”   我怀抱着他感到无比满足,就好象拥抱了整个世界。我轻轻的吻他的眉梢眼角,宽阔的额头,和嘴边苦涩的泪滴,他的每一寸皮肤,我都小心的、视若珍宝的用嘴唇温柔爱抚,神啊,我赢了,对吗?我打败她了,不是吗?再不要夺走他!不要剥夺他的感情!不要冻结他跳动的心!   龙翼!龙翼!我不会放开你,再也不能了!   ************************请相信作者将恢复正常神智****************************   “你们是不是…我是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而我们都还不知道,小唐?” 成五大叔把我打量到发毛才对我说。   我红着脸后缩着回答:“没有啦,大叔你在胡说什么呀!”   木头还是那样毫不畏惧的任人瞻仰,我瞪着他,他装做没有看到的扭过头,哼,这家伙,气死我了!   大叔拉起我的衣袖怪异的‘噢’了一声,只把我臊的想找个洞钻,因为我的衣袖下除了我的手……还有那只猪的蹄子,他紧紧的拉住我的手,任我磨破嘴皮子也决不放开,我哭,虽然十指交缠的样子很让人安心,可是你不能连我上茅房都这样啊?偶的人权啊,偶要抗议!郁闷~~~~   自打我们的身影联袂出现在客厅、饭厅、书房、药房、卧房(?)等等不同的地方,始终没有分开的身影造就了傲龙山庄有史以来最火暴、最奇幻的八卦绯闻,而且版本数量之多,内容之五花八门简直比现代的娱乐小报还及时夸张,经常是我们两个人刚走到饭厅坐下,赵子捷转身就对成五说:“大叔,主司消息的探子不合格,庄主已经换到右手牵唐晓了!”   我怒:“大叔,你也管一管赵子捷呀,你看看他!”   大叔点点头对赵子捷训斥道:“子捷,收敛点,怎么说唐晓也算半个庄主夫人!”哇~~~~~~~吐血三升!   我真是搞不明白这些庄里的人们,居然对他们视为领袖的龙翼喜欢男人无动于衷,反而庆幸龙翼会喜欢我,甚至就差打出横幅标语来表示他们的绝对支持了。晕~~~~   在无数流言蜚语、八卦绯闻中艰难存活的我们成为了傲龙山庄最亮丽的风景线,曾经最流行的才子佳人小说已经换成了唐晓与龙翼的古代版美人与野兽,且被上到八十岁老妇下到七八岁懵懂儿童们津津乐道。而关于我们的最新动向也被经营有方的管家在山庄内部开盘口设赌局,公然成为时兴走俏的第三娱乐产业,茶余饭后的谈话中时常出现包括‘唐晓’、‘龙翼’、‘禁忌之恋’等诸多高频率名词,而丫鬟小姐们也以一睹我们的亲密镜头为无上光荣,由此可以发现,耽美狼这种生物根本不受时空和科技的局限。感叹!   我们两个连体人像难民似的从东躲到西,从南藏到北,却依然被无数眼睛紧密监视,好容易找到静谧的花园歇脚,就听见如下令人呕血的嘘嘘碎语且半个鬼影都无从发现:   “瞧,咱庄主的眼睛一直盯着唐晓呢,六个时辰都没挪一下!”   “看那边,唐晓在对庄主笑呢,哎呀呀,好羡慕哦!”   “快去成叔那里压五两银子,今天我觉得庄主肯定会吻他,哎,再问问赔率是多少?”   再看我已经彻底石化了……呜呜呜…拜托…大叔大婶…父老乡亲们饶了偶吧~~~~~~~~~   我使劲的掐一下龙翼,他皱着眉头用委屈的眼神讨好我,我当然是撅着嘴不理他,他又耍赖似的要抱上来,我慌张的大骂:“混蛋!你…你要敢过来,我就…就再也不理你了!”他张着大手停下,可怜兮兮的看着我,眼睛里闪闪的像要溢出水来,喂喂,用不着老拿这招对付偶吧…偶不会再放任你了……好好…算我怕了你啦…脸红红的我低着头小声解释:“别…别在这里…有人在看…”   龙翼立刻由吉娃娃变身成为森林狼,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滚——!”惊雷一起只听数道飕飕的声音络绎而起,居然还有人小声抱怨:“庄主,我真的只是路过!”我汗,那个躲在树上的,竟然是飘着飞走的,这轻功都动用在这种地方了!   片刻,连个鸟叫都听不到后,龙翼冲我眨眼睛小声说:“走了!”手又举起来满满的张开,像要抱住什么珍贵的宝藏似的。   我脸又红了,没办法,最近血压不稳,经常出现‘脑溢血’、‘头晕目眩’和‘神魂颠倒’等等虽不危害健康却严重影响心理的不治之症。唉,再次感叹,克星的说!自动靠过去,轻柔的搂住他精瘦的腰身,将头埋入他怀中,任他双臂紧拥形成不留一丝缝隙的霸道怀抱,心动不已的听他满足的低叹在耳边绵绵缭绕,放纵周身每个小小的毛孔都去呼吸属于他的快乐气息……必须承认呵,这个怀抱,我也非常眷恋!   “想吻…”木头每到了这个时候马上就精明的像只狐狸,秉着有便宜必占、有豆腐张嘴的原则游刃有余的驰骋于每一次爱情攻防战之间,把我迷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我有些恼恨,想义正词严的拒绝,可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和期待糖果般的眼神又让我往往主动投降,积极配合这种唇齿间的‘进出口’工作。   这次我也丝毫无力抵抗,认命的掂起脚尖拉下他的脖颈,哎呀,讨厌,海拔那么高干吗呀!费力的够到他的下巴,他已经迅速的把我抱了起来,这样是轻松了些,却让我感觉自己滑稽的像只吊在树上的猴子!郁闷~~~有些冰的薄唇直线型的飚了过来,我听到自己牙齿碰撞的铿锵声,有点痛,更多的是好笑和心痛,微启朱唇欢迎他热烈的巡视并邀他共舞,在缓逝的时间中和渐进发酵的喘息里酝酿甜蜜醉人的醇厚爱恋!   我想我是栽进去了,说是飞饿扑火不够贴切,命运的陷阱又有些神秘,但的确无法忘记初见面的惶惑担忧和后来的心痛难舍,无法分清到底是心痛、怜悯、同情铸造的情锁还是吸引、欣赏、同病相怜编织的月下红线,总之,放不下、放不开的信念已经深深扎根,如同烧不尽的野草在不需浇灌的心灵牧场里铺天盖地的疯狂蔓延……   有些迷糊有些怯怯的爱怜里,龙翼已经完成了由妖怪向人类的版本升级,只是缺乏良好的兼容性,尤其是对待龙耀,在我一次次精心构思的阴谋巧遇下,龙翼每每上演令众人叫好的绝顶轻功,和解剖室里受到视觉冲击的常见画面,还好他再没有动过武力,我即心痛于耀儿一次次溢于言表的失望和眼泪,又极度担心龙翼的身体和心理健康,在众人的叹息声中我抱着龙耀流泪到天明,其实心里多少还在庆幸,至少耀儿是个没有生理缺陷的健康宝宝,他,还有无限的可能和未来!   龙翼对我的种种行为不予置评,面对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从来都是扭头、后脑勺和背影相对的闭关锁国政策,难得龙翼缺席的峰头聚会上,成五劝解我说:“不要逼的太紧,庄主现在的改变已经算是翻天覆地了,庄里看到他笑容的人已经由去年的零变为今年的三十八人,成绩斐然啊!”   赵子捷突然正经起来感性的说:“就算少了庄主一个人,庄里上下三百号汉子都可以给耀儿作爹,娘就更不用说了!”我拉起他的手深情款款的说:“又不是孤儿,现成的爹不用,捡你们这些作补丁,还一补就是三百块?”欠踹!   老刘头比较实际,撸着胡子分析说:“这种事急不得,慢慢来才是正途,庄主虽然现在越来越正常,但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这谁也不能断定,说句不好听的,庄主这么稳定那只是因为唐晓你在,如果哪天你突然离开庄主,只怕他的心病会比没遇到你之前更加严重,你别说我危言耸听,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庄主心中你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所以,我们现在对庄主没你要求的那么高,只希望他后半生能平安康泰,也就心里偷乐了!”我低头做检讨状。   稍显老成持重的杨俊因其武功高强、姿容飞扬而成为庄里年轻派的领头军,除了主司调度人手的赵子捷不说,他似乎更倾向于山庄的守护工作,所以他说的话从来都是为大局着想:“唐公子,我们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庄主的,哪怕是小少爷和您!所以请您谅解!山庄里这么多人,都不过是想要安稳过日子的普通人,缺了庄主,这山庄第一个会被各国朝廷们的爪牙围剿,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庄主受刺激了,如果您坚持己见依然擅自行动,为了傲龙山庄我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得已的举动!”   在我惊冷的惶恐中,成五大叔将杨俊斥退,但我已如冰水浇头般颤抖着清醒,的确,我已经忘了,龙翼是傲龙山庄的庄主,是全庄上下五百多人的主心骨,如果没有龙翼的重视,我还能悠哉自在做我的小厮,可现在与他并排站在一起时,我不能只是感情用事,还要理智的考虑他的立场和肩上不轻的担子,我有些难过,可是龙耀的认亲仪式我不得不暂时搁浅,战乱纷扰的时代和龙翼也许尚未定型的心态下,我不能再为一己之愿而继续下去,对不起……耀儿!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如大人的愿望短期很难实现了,不过我保证一定会有的!尽请期待!透漏一点,还有个不得了的人物会出现! 第26章 小厮   (十三) 小厮   径自找到被我闲置在后花园的龙翼后,我叹息着上前,轻轻拥住他乖乖坐在石椅上的寂寞身影喃喃低语:“抱歉,让你久等了!”他摇摇头向后舒适的靠在我怀里,我皱着眉头看他抱怨着说:“龙翼,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只有难过的时候你说的话才会多一些,越是高兴你越是不说话,让我整天自言自语像个小丑似的,真让我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龙翼吓的跳起来赶紧搂住我结结巴巴的说:“不…不…是…我喜欢你…真心的…所以…心里……”我‘扑哧’笑出来伸手堵住他的嘴收回成命的大度道:“好啦,安啦!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你只是放在心里不屑于挂在嘴头子上!”瞧你,急什么,汗都冒出来了,这不是让我内疚吗?   他急切的点点头握着我捂在他唇上的手轻轻的舔着,我麻痒的想要收回去,却被他温柔有力的挂上他的颈项,我熟透了脑袋刚要出声示警,他已经有经验的冲着看似无人的花园中雷霆呼喝:“滚——!”   十三个身影我凑乎着能看见,起伏的数道风声不知该怎么计算,修剪工整的树丛里现出一只绣花鞋、半包五香瓜子和附带刚才画面的手抄小报,报纸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成五坐庄,今日接吻,赔率50︰32,欢迎压注,过时不候!   我扶着额头无奈至极,龙翼还在边上焦心的看着我,只差把猪嘴撅起来告诉我:该履行饲主的义务了!看着他英俊的脸慢慢放大(哦哦~~~~暧昧无极限~~~~~噎!)我突然伸臂一推,将他的激情暂时封锁,他不解又微带埋怨的看着我,我无心解释对着老旧的电脑屏幕就是一记钻石星尘拳————————   (作者家:电脑一片漆黑,无奈,重启,开机调档,下拉到文章进行时,只看见空无一人的花园和慢慢飘落的树叶……作者郁闷兼咬牙切齿状!)   成五大叔趁龙翼被赵子捷请走时悄悄对我说:“小少爷想离开山庄,我觉得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阳华山的无忧子想收徒弟,我看耀儿筋骨不错是练武的好材料,一直呆在庄里只怕废了他……”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想到最后一次龙耀亲眼目睹他父亲在看到他后那种生不如死的呕吐模样,一定是被彻底打击到了,那时无论我怎么安慰怎么逗笑,小家伙就是一个字也不说,呆滞的目光让所有人都揪心,我叹着气说:“龙翼要是同意了,我也就……”难以继续的我忍不住咬紧嘴唇,大叔拍拍我的肩膀接着说:“庄里年龄合适的孩子不少,可以找个和他一起去,好歹有个伴,你可以帮他选个喜欢的…也算是一片心意!”   我听到这里突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往旁边拽,却搂了一把空气,看着空空的手才想起,那个人刚刚被请走……快滚到眼圈外的液体被我一个深呼吸违逆地心吸引力而艰难回收,成五最烦我伤春悲秋忙找个理由溜走,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的背影更加难过起来。   好容易熬到龙翼甩脱了缠人的公务和膏药似的赵子捷,我才拨云见日的拥了上去,龙翼颇享受我的投怀送抱,对我眼圈微红的原因却无暇追究,只是略带不舍的轻吻去我满溢的晶莹。靠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我才真正明白,无论对于龙耀表现的多么牵肠挂肚、宠溺怜爱,一旦把他和龙翼同时放在天平中进行取舍,自己恐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倾向身旁的这个人……唉,说到底,面对爱情时,唐晓你也只是个丑陋自私的人罢了!   龙翼陪着我一起挑选龙耀的学友,这多少也让我暗自放心,至少对于龙耀他不是完全无情只是无法面对…这些也只能暂时交给老天爷和时间去化解这段复杂的恩怨了。   面前的孩子们大多正直十三四岁,最大的一个也不过十六岁,看着他们或朝气蓬勃,或谈吐得体,或精明圆滑,或天真可爱,我心里又是喜欢又是难下决断,看着这个觉得精灵有趣,看着那个又佩服武功出色,成五打断我全部打包带走的粉色幻想提醒到:路途遥远,名额有限。我才痛下决心挥手一指:“就是他了!”   被我钦点的小男孩气质冷傲眉目异常清秀,尤其拥有一双漂亮到令人发指的琥珀色眼眸,让我在看见他第一眼时就怀疑自己的人品和精神上恋童情节的严重性,所以还是趁我没变态之前撵走了好!可是小帅哥根本不给我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冷哼一声回答我:“不去!”完全一个缩水版的龙翼,我看看龙翼再打量一下小孩子,虽然说外貌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这无电制冷的气质根本如出一辙,难道傲龙山庄专门出产这种型号的‘冰柜’?   成五扭头就问赵子捷:“这小孩子是打哪来的,说话这么没规矩!”   赵子捷摸着后脑勺寻思:“是康婶在回娘家的路上捡回来的,是个孤儿,看着挺俊的就送过来了!”   我捂着嘴偷乐冲着龙翼咬耳朵:“又不是给耀儿选老婆,还俊不俊的!”八成是耽美的坏毛病又犯了,打算来个从娃娃抓起的光原氏男男恋。龙翼听到后居然也漾开一丝微笑,比北冰洋上最美的阳光还能融化人心,看的我心痒的不得了,唐晓,你要挺住,不能沉迷美色!哎呀呀~~~~受不了了,一会没人时一定要补一个!   成五大叔跟我和龙翼说:“换一个吧,这个太没规矩!” 龙翼点头指着另一个武功最好的小孩子说:“筋脉不错!”我翻白眼鄙视他,这些家伙们,不是看人家的骨头就是看筋脉和穴道,整个一庖丁解牛!差劲!(你是只相皮肉,也好不到哪去!)   庄主既然发话自然形同定案,赵子捷叫了人就要把小‘琥珀’压下去,我瞅着那两人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凶残忙拉了他问:“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执行家法,这孩子犯了礼数,要抽三鞭子!” 赵子捷见怪不怪的给我解释,差点把我吓到椅子下面去,连忙向龙翼求情道:“这孩子这么小,算了吧,饶了他这一次!”   龙翼正皱着眉头,成五大叔出面了:“小唐你不懂,这是规矩,怎能轻易违背!除非……”我期待他说下去他却故意卡壳给我,我一撅嘴大叔才不情愿的继续道:“除非他是庄主的近侍或通房的……”我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才止住大叔的惊人之语,我捏着下巴犹豫,通房偶是绝对不允许滴,做小厮吗……我冲着龙翼低声说:“你看,现在你都不让我服侍你了,要不然收他做个小厮,跑个腿啦,端个茶的……”没等我说完龙翼就极其坚决的摇摇头。   我怒,难道你们就真忍心往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抽鞭子?我站起来冷冷的说:“大叔你曾说过,我也算半个庄主夫人,今天我就要了这个小孩子作仆人,这总合乎规矩了吧!”   成五皱着眉头看向龙翼,龙翼又皱着眉头看向我,我谁都不理避开一丈只背对着他们微微发抖,龙翼到底舍不得我生气,无奈的点头同意,大叔也开口讨饶,我这才长舒一口气笑颜如花的小跑回他们身旁,一边贼贼的笑一边保证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成五大叔拿我的笑容最没办法,摇头叹气的拉着小孩子教规矩去了,龙翼则狠狠的捏着我得手让我痛呼出声:“不带这么报复的!”睚眦必报的小人!   龙翼好象真的有点生气,背对着我低声压抑的说:“…你笑…”我趴到他背上回答道:“那你还让我哭不成?”他沉默良久才委屈的补充:“我的…只笑给我!”我大乐,趴在他背上晃他:“好好!只笑给你看,不笑给别人!”他被我晃的头晕转过来就把我举过头顶,我自然尖叫着抱他脑袋一边喊一边骂他:“坏蛋,快放我下来~~~~~啊~~~~好怕~~~”他大笑起来就着不稳当的我就吻了上来,我又恐高又被他晕的五迷三道的,自然就随了这贼子的意,直叫他吻的又上了山庄内部的娱乐小报。‘保护个人隐私,反对监视和偷窥!’偶在惨痛的教训中振臂高呼。   我和龙翼越来越亲密,弄的赵子捷一见到我们就打哆嗦,我瞪他,他就苦笑着说:“没办法!就是老起鸡皮疙瘩!” 成五大叔比较直:“肉麻就肉麻,自己人说话还拐什么弯呀!”我咬牙切齿的说:“他哪是肉麻,我看他纯粹皮痒,欠揍!”说着就行动派的抡起小拳头锤了上去。   赵子捷一溜烟跳到椅子背沿上躲开我,居然晃都不晃一下还嬉皮笑脸的说:“嘿嘿,你这拳头是小,可庄主这面子是大!得注意避嫌不是?抱歉啦,‘庄主夫人’!”这个死小子,真是要气死我。成五拦着发飚的我小声说:“庄主可快来了啊!”   我郁闷的坐回太师椅上喃喃的抱怨道:“大叔~~~你们谈公务干吗要把我叫上,我又什么都不懂!”   成五大叔摇头晃脑的传授道:“这是山庄的规定,但凡有什么重大的消息和决断,都要有山庄的主人和夫人及其主要下属共同商讨,小唐你前两天刚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现下当然要担起这责任了!”   “那不是也只算半个庄主夫人吗?”我小声狡辩又引来赵子捷那只死狐狸的偷笑   大叔从来嘴上不输人有理声高道:“聊胜于无!”我再怒,狐狸大乐,从椅背沿上笑掉。   刚喝口好茶也让他们说喷了,这不成心事我吗?唉,烦!为什么龙翼不是个普通老百姓的说!(读者口味决定!) 第27章 开会啦!   (十四)开会啦!   龙翼来得有些晚,身后还跟着看到我后脸色很不好的杨俊,我不由自主皱起眉头,山庄里唯一还拿我当外人的也就只剩下他了,虽说我不指望所有的人都能接受我,可他毕竟是龙翼身边的左右手,我有点被威胁到的感觉,就好象被一只隐在暗处的野兽紧盯,一旦我稍有差池就会被他毫不客气的扑过来毙掉,哇~~~~抖个先!   龙翼旁若无人的走到我身旁握着我的手问:“冷?”我想逗他说:刚才冷,你这一握,我又热了!不过这么多人的,就算我开放到二十一世纪的美国,也没那个铜墙铁壁的脸皮当众表演不是?所以我抽出手来示意他赶紧落座。   接下来就真的挺闷的,各个主管…也就是所谓的堂主们一一汇报工作,遇到涉及重大的事情一律推给龙翼决断,虽然龙翼有点冷、有点酷,心里也受过严重创伤,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智商和情商正常发挥,我细细的观察着他,才发现他也可以这么有王者风范,每一道命令,每一个议题,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出近乎完美的方案给大家,经常是我才听懂赵子捷报告的中心内容,龙翼已经在用最凝练简洁的语言发布命令或建议了,果断迅速的倒真符合我小说中常写到的商场精英的形象。   我感觉龙翼的表情和动作原比无聊冗长的会议更吸引我,以至于成五都咳嗽到我耳朵边了我才惊觉自己过于突显得神游物外。   场面有些不一样了,几个堂主开始为一件事而争论不休,连龙翼也微微的皱起眉毛来。   “庄主,关于是否派人加入攻打魔教的示意不能再推脱了,武林中十二门、三十个派都等着我们这边发话呢!”我分不清哪个堂口的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说话。   “不派!” 龙翼说话一向如此,所以在场的众人也见怪不怪了,只有说话的人变了变脸色显然不能理解这命令,龙翼向成五使了个眼色,大叔立刻站出来解释道:“庄主的意思是说圣武教教徒众多、牵连深远,虽然传闻他们教主因修炼违元混天功而突然魔火焚身生死不明,四大护法也相继销声觅迹,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又和圣武教没有太多冲突,犯不着为了武林名声而兴师动众,何况圣武教是啻璃国朝廷的眼中钉,我们何必做啻璃国朝廷的帮凶。”   赵子捷颇为兴奋的插嘴道:“就是啊,落井下石我们傲龙山庄也不屑为之,再说我们和啻璃国多少也算是半面冤家,还是尽量不要碰面的好!”哦,我点点头,原来啻璃国那个小皇帝的手已经伸到这么远了,不仅和江湖武林有关还与龙翼他们火花四溅……我微微立眉,即便不听不看不闻,这个时代到底是动乱多过安逸啊!   杨俊皱着眉头打断赵子捷的感慨向龙翼禀报道:“庄主,虽然我们不想与啻璃国正面交手,可啻璃国最近的动向确实令属下们担忧万分,先不说淦宪平原上以一种威力巨大的名为火炮的奇怪武器,大败樊酉国进犯的三十五万大军,单是啻璃国的虎威将军这半年来长期向铎鞔购买战马就已经引人警觉了,属下私以为,啻璃国不会以击退樊酉国为止步,反而会借此机会吞并樊酉……而且即将征战四野一统四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杨俊稍有犹豫的说完,场下顿时混乱起来,抽气声此起彼伏。   我不由自主看向低头敛容的杨俊,没想到他竟和我想法一致,该怎么形容,英雄所见略同还是啻璃国的野心已经路人皆知? (直接夸他聪明不就好了吗,小气!)   龙翼似乎思索了一阵然后点头说:“的确!唇亡齿寒!”我又糊涂了,龙翼这又扯到哪去了,晕,高峰会议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参加滴!   依然是龙翼肚里的蛔虫成五出来声明:“如果真像杨俊所说,啻璃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我们所在的琅熵也必定得卷入其中,虽然傲龙山庄历来不依托于任何国家,但琅熵若败,我们也不免步之后尘。”这样说不就明白多了,我点头,若我是龚晟璜我也会把灭掉山庄列入计划之内,毕竟产业遍步各国各行各业的机构还是太有威胁性了,就算龙翼无意争强,小皇帝的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安睡?怀壁之罪啊!   众人都在窃窃私语、暗自揣测,未来的确艰险难断,可对山庄来说,不外乎归顺和抵抗两种选择。我看着面容平静的龙翼有些感慨,认为在他说出唇寒齿亡的同时也等于宣布了他的意向,这些人难道还不了解他吗!   对啻璃国今后的态度、政策,龙翼只说了防范两个字,成五大叔却已经开始向大家部署初步的作战计划了。我烦躁的跟着龙翼先一步离去,他是不用劳力于细节,我是根本不想牵扯上战争,但我又隐约感觉到,危险的旋涡正在缓慢且无法抗拒的席卷而来!   我的烦躁早已被龙翼察觉,所以他一出来便环上我的肩膀让我靠向他,感受他无声的安慰我多少平静了些,不管世界怎么纷扰混乱,至少我还有他可以相斯相守,我叹着气偎进他宽阔而温暖的胸膛,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同样我也没有能力来悯怀天下众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拥有小女人的幻想,想和喜欢的人平静安稳的生活,做最浪漫的事——和他一起慢慢变老,直到胡子花白,牙齿掉光……(‘小女人’会胡子花白吗?)   龙翼听到我低低的叹息后轻轻的说:“不怕!”然后紧紧拥着我的手臂,我微笑着凝望他回答:“我知道,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他柔柔的吻着我的额头,倒像是奖赏我的乖顺,我嘻嘻的笑着将所有烦恼尽数抛却脑后。   我其实不喜欢出门,但母亲特别喜欢旅游,记得小时侯母亲要带我去历史悠久闻名中外的古城游览,我却因为得坐三天火车而拒绝了这个大多数人都渴望的机会,并且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比起舟车劳顿、还代价昂贵的旅游,懒散的我更喜欢窝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小说以做消遣。   如今成五大叔说龙翼要去铎鞔,所以懒惰成性的我挑起眉头虚心求教:“我不去行吗?” 赵子捷嘿嘿的奸笑着,老刘头开始收拾行装并旁若无人的抱怨:“我也不想去啊,奈何庄主要带……”众人以脚踢之。活该!我不就是得过一次重感冒,骚扰了你一晚上,连累你给龙翼迁怒……不就这么一次么,值得你埋怨这么长时间吗,偶也要踢!   龙翼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捏着,眼神跟我去送行时的耀儿一样,恋恋不舍到极点,让我当时差点就想把小孩拉回来再也不放开手……此刻想到耀儿,又看见这种水润润的眼睛,我只好无奈的宣布投降:“好了,好了,算我没说,我去就是了!” 龙翼现在黏我黏的厉害,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变成十三个时辰来缠着我,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赵子捷一副早就料到的阴险嘴脸出现在我眼前晃悠,被极度郁闷的我狠狠□□了一下(拳脚级别低段!),唉,为我曾经的淑女形象哀悼!   虽然我不算伶俐,收拾行李我倒还会做,不过我面前的这个小厮…嗯,不用白不用,反正我很懒的!气质冰冷的小孩子不知被成五大叔‘折磨’了几天,好像憔悴了不少,漂亮的琥珀瞳孔倒是依然神采桀骜,这倒真让我由衷敬佩。我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收拾行囊,有些环节处理的比大人都细致,难免生出人小鬼大的矛盾感,我有心逗他,拿着耀儿和我都最爱吃的花生酥糖问他:“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说了哥哥给你糖吃哦!”   小鬼不屑的转过身不看我,一副你无聊不无聊的架势。我气,难怪十四岁以后的小孩我都很难搞定,合着眼睛都搁脑袋顶上了!我不甘心,一拍桌子“啪!”的重重一声响起,小鬼终于回头看我,我是打算杀杀他的锐气,可偶实在受不了啦~~~~~   “哇~~~~~~~好痛~~~~好痛哦~~~~呜呜呜~~~~~~~~”太使劲的说!都肿掉了!好痛哦!我又吹又甩手,还是止不住的掉眼泪,TNND!桌子怎么不用棉花做啊,我可怜的红酥手,现在变的和红烧猪蹄一样了~~~呜~~~   龙翼正迈进门槛,一看见我泪水涟涟的举着手吹,飞着就过来了,眼睛睁的溜圆急切的问:“怎么了?”   我捧着猪蹄给他看,眼泪还吧嗒吧嗒的掉着,我自己都觉得委屈到了极点,正要好好邀宠乞怜一翻,龙翼早已揪过旁边的小鬼大喊道:“是你…?”(也不想想无冤无仇的,可能吗?)   小鬼双腿离地被龙翼揪得喘不上气来痛苦的可以,吓得我赶紧去拉开龙翼大声解释:“不是他啦…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你快看看…好痛哦~~~~~” 我一叫唤,爆龙立刻扔了小鬼紧张兮兮的看着我的手,一副自己都痛到的模样,我趁他低头不断给小鬼头使眼色:还不趁机跑路!   “很痛?” 龙翼正小心翼翼的帮我吹着,根本没发现我飞信号,赵子捷不知怎么蹿进来还冲着我直乐:“哟,唐晓,你怎么眼睛抽筋了,这得赶紧去看看…啊庄主…咳…庄主您也在呀!”这个死小子,居然说我眼睛抽筋,我加速度的掉眼泪,急的龙翼围着我使劲转悠却毫无办法,如果可能他一定想替我受这份罪!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还是铺垫,下面的很不好说,最近正在犯愁,人物可能要增加,场面也会混乱一些,大人们耐心些吧!   那个激情戏也在紧张的彩排中,对象可能和各位期待的有所误差~~~~卖关子! 第28章 埋伏   (十五)埋伏   正在这鸡飞狗跳,小鬼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庄主,我去请刘大夫来。”旁边赵子捷就跟逮着救命稻草似的连忙喊:“我也去!”说完两人就落跑了……呜呜呜,这一对混蛋!都不关心偶!   还是龙翼好,眉头都快皱起一座山来了,一边替我擦眼泪,一边还轻轻的吹,被他那么心痛的对待着,红肿的手好象也不那么痛了,我破涕为笑,他抬起头问我:“好点了?”我点点头又举着手讨巧说:“你再吻一下,我就不痛了!”   这家伙居然信以为真,连忙轻柔的吻我的手,让我又害羞又感动…龙翼吻完了手背又吻手心,还抬起头用那黑幽深邃的眼睛凝视我,认真的问:“还痛吗?”晕的我点头&摇头,溺死人不偿命的说!   “不那么痛了…”我羞着脸想抽回手,他松开后又改抓我左手吻起来,语气无奈又不舍的说:“小心…”没想到他还啃上瘾了,嗯,晚上吩咐厨师上道红闷猪蹄给他解谗!   “噢,我…以后会小心的…你先放开啦!”吻的我从手麻到心坎了,这算不算诱人沉沦呢?好怕自己万一离开他后会活不下去!   龙翼不死心的弯下腰又抬起我下巴……我真没法拒绝他,他的吻越来越好,很容易就让我完全迷失自己,身体器官也都开始向他靠拢,背叛我也就算了,不要主动到让我丢脸好不好,哎呀,左手,你怎么敢这样摸人家?舌头,你不听话也该有个限度,都麻掉了还往人家嘴里缠,最关键的是你,鼻子,你到是快呼吸啊,要把我们都憋死的说!   “咳咳咳……这个…我们先…”老刘头很尴尬很尴尬……郁闷~~~~他尴尬个屁啊!偶才是被看到的那个人啊~~~~~生气外加委屈ing!   由于是我的纤纤玉手肿了(猪蹄吧!),所以龙翼坚持由他他来给我上药。真是个爱吃醋的家伙,掩嘴笑~~~~~   片刻后,刘大夫忍不住了:“庄主,这个天山雪莲膏是生肌养颜的,用来消肿本就浪费,您何必抹这么多!………啊,庄主万万不可,这个瑶本散世间尽存一粒是留给小少爷阔筋改脉的,您拿来活血化淤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这个就别再用了,百年才结果的……”   “罗嗦!” 龙翼大吼一声,继续给我‘治疗’,喂喂,那个雪莲膏留下吧,我当擦脸油用好了!刘老头抱着空瓶子和空罐子默默的哭长城,就差给他珍藏的宝贝立块墓碑了,上书:某年某月惨遭‘毒手’践踏,冤死黄泉,恶贼系傲龙山庄庄主‘半个夫人’的右只猪蹄!   几天以后,老刘头那些被我浪费掉的药开始发挥了神奇的功效,红肿消下去了那是没的说,我原本就十分白皙的皮肤变的更加细腻莹润,自己摸着都觉得又滑嫩又出水,还总是冒出淡淡的雪莲香,让那只名叫龙翼的癞皮狗更爱抱着我不放,而赵子捷居然装神弄鬼的给我脸上贴道符,直嚷嚷着要降伏我这个如假包换的狐狸精!我踹——   童话中,王子和公主历惊磨难,最终过上幸福美满的小日子,算着篇幅,我也以为我和龙翼走到这里就该快乐END,谁知道还会发生那么多意想不到的事……   ******************大跨度跃进***************************************   我像面条一样软软的躺在河岸上,衣服不仅湿沉沉的而且越发冰冷起来,粘在我发抖的身上折磨着我仅存的感觉器官,我吐出嘴里的泥沙往上爬了几步,狼狈万分的颓然跌倒,再也挤不出一丝力气,刚刚的剧烈咳嗽已经耗尽了我全部的生气,我怀疑自己就算没有淹死在汹涌彻骨的河水里也会因体力衰竭而活活累死,我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自己会回想起那可怕的爆炸场面,龙翼呢?他会不会受伤,还是……天呐,不要再想了,我无法控制的流泪,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时间追溯到事情发生以前,我们从傲龙山庄出发,途经冥潍城并沿潍河逆流而上取向铎鞔,乘着传说中的超豪华龙船一路上游山玩水又有小厮随身侍侯,远比我经历过的旅游和不值一提的踏青都要惬意享受的多,就在我已经快要爱上这种奢侈且被龙翼捧上天的梦幻假日时,我们的龙船遇到了不名身份的歹徒袭击,无数的火箭从天而降,几乎照亮了当时潍河上的蒙蒙夜色,我在惊吓中被身旁的龙翼扑倒翻滚躲过那如瀑如雨的火箭,我们带来的人本就不多,何况那时船尾甲板上只有我和龙翼,燃烧的气味越来越浓,龙翼掩住我的耳朵发出一阵内力深厚的长啸,穿越天际的响声震醒了船上所有的人……   凶猛狠辣的火箭终于肯停歇一会,闻讯而来的赵子捷焦急询问我们受没受伤,一片混乱中最先反映过来的杨俊呼喊着众人灭火,主桅杆上的火蛇一直蔓延到顶端,帆布在风中发出被火焰摧残的哀号声,片片碎布连着燃尽的烟灰扑簌而下,火光映照下,对面渐渐行驶来一艘比我们还要大一些的船,成五脱口惊呼:“惊雷号!”我不明所以,跟着龙翼想要进入稍微安全的船舱,谁知突然一声巨响传来,船身地动山摇一般的剧烈摇晃起来,我怔愣中回头,甲板上在浓烟过后现出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黑洞,附近的桅栏和舷板尽数碎裂,我不停的颤抖起来,这种诡异的画面,这种巨大的破坏力,除了火炮还能是什么?   我不顾龙翼的阻拦冲着甲板上还在救火的众人撕声大喊起来:“弃船——快————”我来不及解释只是抓住身旁的龙翼喊叫:“快点,你快上去让他们弃船,,游到河岸上,他们一定听你的!我们对付不了大炮的,船会沉的!” 龙翼只是使劲抓着我的手不放紧张的看着我,我气急的掴他耳光:“龙翼,你醒一醒呀,你是庄主,你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龙翼心痛的放开手,不敢多看我转身上去,我听到他雄浑低沉的声音悲叹着传来:“……等我!”   我很想等他,抓着他的手一起逃命,可是我做不到了,船沉了,带着不知多少人的生命向下沉陷,隆隆的炮声由远及近的呼啸着,却在我漫进水里时消失在耳边,我来不及想什么,任凭求生的本能拉着我不断抗拒死神的威胁,憋闷的胸腔和向上呼吸的渴望催促着我伸开四肢奋力挣扎,可河水的湍急让我整个人都在破碎的船体中左突右冲,眩晕感终于在额头磕着不知明的物体时伴随黑暗一起席卷而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恢复知觉,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已经魂归异域,只感到随波逐流的惶然和天色渐明的后怕……整整持续了一夜的噩梦啊……   上帝也许真的眷顾我,抓着浮木我终于得以游到岸边,此时回想起昨夜的种种不仅让‘死里逃生’四个字浮上心头,可龙翼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他会没事吧?我缓缓闭上眼睛眨去泛滥的泪水,此时此刻最不需要懦弱的泪水,唐晓,你要站起来,一定要用你的双眼去证实他的平安!   等到体力渐渐恢复后,我脱下沉重的外衣,凭着感觉向潍河上游慢慢走去,一路上眼底看到的尽是碎裂的船体和四散的杂物,一旦发现漂浮的人体我都会发疯般的想尽办法捞上来,甚至捞上来时才发现那只是一具死透的女尸,要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因为这些尸体恐怖扭曲的面容呕吐不已,可现在我甚至庆幸那冤死的亡魂不是龙翼,自己都有激烈到爆炸的矛盾感,即希望龙翼能马上出现在眼前,又害怕出现在面前的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死亡。   惴惴不安中却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满身是血和污泥的杨俊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包围,他显然已经体力不支了,单腿跪倒在地上,挥舞的兵器堪堪挡住敌人的进攻,不过明显他肯定支持不到下次的攻击,我刚想要从草丛里现身阻止,忽然被一双小手捂住,我想要挣扎,却发现对方个头虽小可力气出奇的大,任我如何负隅顽抗,他都丝毫不为所动,我担心的转向眼前生死一刻的悬殊较量,却突然发现一个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加入战场,她的兵器很奇特,像是电影中常见的链子镖,可我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红色的身影闪了几下,那些刚才还威风一时的黑衣人已经尽数气绝倒地了,她收回锁链扶起好象已经晕了过去的杨俊,身影轻飘的飞离这片是非之地。   我捏着嘴上的手示意,后方的人放开,我回头看见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惊疑出声:“是你!”   他无所谓的任我火眼金睛的灼烤他,冷静的如同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我不知道一般小孩子经历了九死一生后会是怎样的表情,但我知道决不会像他这样岿然不动,连大人都会尖叫害怕的灾难,他却完全不介意,我看的出来,他不是像我强装出一副镇定模样,到像是天生就这样缺少正常人应有的恐惧感,夸张点形容就是无情,冷血无情!   我眼神的疑问让他嗤笑起来:“你出去只会多添一条人命,难道你真活腻歪了?”明明是个十四五岁的小鬼头却偏偏说出大人般的话来,如果是过去我只会感到有趣和好笑,可此刻却精神紧张的好象要把脑子里的弦也蹦断。   “那后来杨俊获救时你为什么还不放开我?”我无法不质问,这个小孩子实在是有点诡异!   他拍着自己裤腿的泥巴不屑一顾的回答道:“对方不知敌我,贸然现身一样是死,我救了你,你还不满意?”   我张着嘴想要反驳,却良久都无法成声,我站起身要走,他却突然拉着我说:“你要去哪儿?”   “放开,我要去找他!”我难得大声对小孩子呼喝,可他,我真怀疑他还是不是个孩子,他的手像把铁钳子一样,我根本无法挣脱。   “不想手断了就老实点!”他的语气森冷,像是呲着尖牙犬齿的野狼,我很害怕,本能的感到危险,可颤抖的身体却不能违背倔强的心,我想见龙翼,担忧他的心情让我无法不去抵抗任何阻挡的事物,我挣扎着挥动被钳制的手腕,我来不及感受只听见脆脆的喀嚓声毛骨悚然的响起,小鬼神色惊讶的松手,我趁这一瞬间疯狂的逃离。   他快速的跃来把奔跑的我扑到在地,以一种骑在我后背上的姿势将我双臂反扭,我痛苦的大喊:“放开我,让我走,我要去找他…求求你…呜呜呜…放开……”再也忍受不住无边无际的恐惧把我包围,我失声痛哭,我从来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失去他,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泪水跌入草丛便没了踪迹,像我突如其来而又转瞬即逝的幸福……身后的小鬼又死力的压我让我根本无法呼吸,再加上我上气不接下气、哭天喊地的哀号,晕死过去简直是天经地义的结果!   #######################################################################################   解释一下阴宝宝的问题,易向飞只是主角之一,本来标题是这样的《唐晓》之《向飞篇》,《唐晓》之《龙翼篇》,可晋江的标题制度只能写成《唐晓之向飞篇》,而第二部 的题目只能写在第二卷上,所以会让大家觉得疑惑,插一句本来还打算在龙翼之后再开个《唐晓》之《??篇》,也不知道大家受不受得了,而且虐易之说,从第二部开始就被大家热烈拥护了,偶这边的确在做准备工作,不过虐的到不到位,偶无法保证,一切全的看唐唐的心意了!(而且小皇帝非常愿意参一脚,大家要不要给他捧个场呢?)   冰大人,十分感谢你对本文的支持,20w恐怕很难,看来你的三千长评偶是无福得见了,但偶还是很想送个礼物给大大你哦,不过是在很后面很后面…………—__—||||||||||||||肯定有就是了,汗奔~~~~~~   唐唐对如果大大抱怨道:“人家这么可爱,怎么会是魔教教主叻?人家只会空手套白狼的啦,把这群野兽们玩的团团转哦,大大讨厌啦!害人家透漏这么多□□!”   ############################################################################################ 第29章 小鬼 上   (十六)小鬼 上   “睡着了也这么能哭…还真是笨蛋一个…”少年还未变声的声带,特有的清色嗓音,适合在教堂里唱天籁般的圣歌哦!我迷糊的评价着,悠然未醒的我只以为做了一场可怕的梦,那些恐怖的爆炸、那些神秘的黑衣人……难道我志怪小说看多了?赵子捷就会欺负我,借这种吓唬人的书给我看!讨厌的家伙!一定要踹他!龙翼,我起不来,身子好软啊,你来背我~~~龙翼?   “…龙…翼……”这难道是我的声音,这么糟糕的嘶哑声,我扶着眩晕的额头爬起来,昏黄的火光中,一个纤长的背影慢慢清晰到可以辨认,几乎是认出他的瞬间,所有的记忆排山倒海般充斥进脑海里,痛苦的让我发狂,我不停用脑袋锄地,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我满心的思念和煎熬的担忧。   “作什么又发病?”小鬼跑过来制止我自虐的行为,说句实话,不用他拦,我自己也打算停下来,我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把脑子磕傻。我还要去找他!   我推开他慢慢转身坐直,四下一打量,到像是已经离开了河岸,茂密的树林里穿梭着不知名的兽类和引人发憷的飞鸟,我对上小鬼探究的琥珀色眼睛淡淡的问:“这里是哪里?”   小鬼的眼神一变再变,忽然露出冷笑回答:“安全的地方!”   我点点头接着问:“你知道庄主…龙翼……”他在哪里吗?咽下去未说完的后半句话,我苦笑着摇摇头,一个小鬼,就算他真的会武功,可在那样混乱又危险的情况下能自保已经是万幸了,我怎么指望他……   “呵呵,我还真就知道!”小鬼突然冒出的话几乎让我心跳停顿,我跳起来抓他紧张的问:“…他…活着对吗?”   小鬼厌恶的扯开我的手低声回答:“当然!”我又紧紧扯住他的袖子问:“是真的?他没事,他没受伤?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快——————”不自觉的加大了声音,我颤抖起来,他没事…他没事的!!!   小鬼一把把我推到地上冷然的说:“哪来这么多问题,我又不是他,我怎么晓得他在哪里?”   “你刚才明明说……”我气愤的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质问,难道用生死攸关的事耍弄别人很好玩吗?   他再次摔开我气势漠然的回答:“我只是看见他被管家他们从蒙面人手里救走,他们去向何处我当然不知道!”   我终于松开他也松开自己,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去全身的力气,我跌坐在地上举起颤抖的手捂住脸颊,还好…还好…你平安无事!   小鬼去勾弄火堆,尖细的声音自喃般的传来:“真是烦死人了,就知道哭个没完!”我渐渐止住哭泣,但我并不是因为被小鬼这么说很没面子,而是我知道哭泣不能解决问题,得想个办法!   “从这里能走到的最近的城镇是哪里?”我抹去眼角的泪水扯着公鸭般的嗓子问他,他看着我的脸怔愣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却忽然明了的点点头说:“也对,你去找他们也未必找得到,还不如等他们来找你实际的多!”   我点着头算是承认,继续等他往下说,他想了片刻便回答道:“最近的城镇那就是狮肜,从这里向东一直走就能走到。如果可能,也许会在那里碰到他们!”我没有戳穿他看似安慰的谎言,无论是因为什么,成五都不会把龙翼安置在危险的地方,因为黑衣人同样可以想到去附近的城镇搜查,所以我并不是去那里寻他,我只希望我也平安的消息能传到他耳里,让他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这样想:只要人平安就有希望!   不是吗?   “喂,你的手不痛吗?”他疑惑的皱着眉头打断我的思路,我举起那时被他扯脱的骨腕晃悠,已经接好了,只是肿的像个馒头,我叹着气,当然是很痛很痛的,可是知道他还无恙的消息,我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欣慰,我淡淡的笑起来看他:“不痛了,谢谢你,小鬼头!”   他听到我的称呼后眼睛倏然一亮,杀气无可掩藏的满溢出来,我没有理他,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我躺到火堆附近蜷缩起身子,迷糊中刚要沉睡,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惊醒过来,赶紧坐起来看向一脸奇怪的小鬼,我打着呵欠说:“你肯定守了我挺长时间的,你现在睡一会吧,我来看着火,实在熬不住了我再和你换!”   他又用那种你是白痴的眼神蔑视我,惹的我怒火上涌:“让你睡你就睡,看我做什么,还不躺下!”   小鬼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生气的跟他说话,这也怪我,他作我小厮的时候,我都不舍得大一点声音和他说话,对他比对赵子捷还好,突然这么吼他,肯定是要被吓一跳的,小鬼头先是呆了一会,忽然别扭起来冲我喊:“这么硬的地,谁能睡着啊,你是猪啊也不想想!”   说实话,我真有打他脑袋的冲动,可是我强自咽下这口气盘坐起来,指着自己的腿说:“躺这里吧,多少舒服些。”语气是要多无奈有多无奈,虽然他身份奇怪,可是我感觉的出,他似乎不想害我,这样荒山野岭的,不管如何有个伴总是心里塌实点,哪怕他只是个性格别扭又冷酷自私的小鬼!   小鬼犹豫的看着我,慢慢的走过来躺到我大腿上,黑色的头发披了我一身,我好心的替他拢拢,他却拿刀子眼瞪我,我索性扭头对着火光再不看他,不由自主又想起前天夜里龙翼在甲板上对我的甜蜜耳语:“晓,爱你,永远!”   我还是没有忍到最后,其实看着小鬼那疲倦的睡容时,我确实是掐着肿起的手腕来提神的,可不知怎么回事,还是晕了过去。醒来时,身披阳光的小鬼正往我脸上泼水,有些凉但很舒服,我就着他手里的大叶子使劲吸了几口水,很甜,润在喉咙里刚好缓解了那样火烧火燎的刺痛,我舔着干裂的嘴问:“还有吗?”   他突然扔了叶子遂又不甚情愿的指着一个方向跟我说:“醒了就自己去喝!”   我没时间抱怨,而且我也已经没有了那个撒娇的对象了,揉揉有些发麻的腿,我顺着他的方向找到那条清澈蜿蜒的小溪,痛痛快快的喝了个饱,手腕被冰凉的溪水刺痛开始一阵阵抽搐,我甩了甩发现没有效果,索性不去管它,我们该上路了,一直向东走,一个希望的所在——狮肜!   路途很艰辛,我从来没见过会动的藤条和吸血的蚂蝗,在这里的丛林却几乎随处可见,这下我可真有资格写探险日记了,如果卖到我那个编辑对面的地理杂志社里,不知会给我多少钱?我还在儿天马行空的想着,却发现不论是歹毒的藤条还是大小可怖花纹艳丽的飞虫,沾上我之后就立刻撤开,有敏感一些的甚至绕开我不再虎视眈眈的垂涎。   小家伙像是看出我的疑惑淡淡的解释:“你身上抹的天山雪莲膏已经渗入了皮肤,等闲毒物是不敢来招惹你的!”哦,我拿来作美容护肤的雪花膏还有这种用途啊,早知道我随身携带就好了,小鬼的脖子上已经被叮了不少,红的有些吓人。我伸出手想替他揉揉,他却警觉的闪开阴狠的质问我:“你干什么?”   我指着他脖子后面说:“那些包,不难受吗?”   他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我老半天,忽然叹口气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来:“难怪他们……”后半句却隐了不说,我等不出他下文,也没那个闲心,便推了他向前走:“不痛不痒就赶路吧,天黑前能赶到狮肜吗?”说实在话,我还是挺怕山林里的,以前……唉…又想到了龙翼,真是相思如狂啊!   小鬼看看天色又看着前方,径自思索了会儿回答道:“差不多!”   小鬼走路的速度很快,但有时也会阻着我耐心侧耳细听什么,然后立即改道而行,神秘的让人发憷。我进了树林里比良牙还路痴(这家伙应该都认得吧!),所以也就毫无疑义的跟着他走,至少大方向是往东。我想我们肯定上了官道,有些坎坷的土路上飞驰过一队队人马,士兵们上身黄衣下身黑裤竟是分外熟悉的装扮,我久浸在水里发霉的脑袋实在是想不起来,索性也就放弃了这种人为的自我折磨,身旁的小鬼拉低我说:“别抬头!”   我不明所以,但也听话的照办了,这一路上要不是他近乎于未卜先知的照顾,我早已命丧在可怕的丛林里了,所以信任来历不明的他对现在身无长物的我来说并不困难。我听见急驰的人忽然勒马停了下来,从马上向我们高喊:“你们两个小子,哪来得?”身旁的小鬼先是比了个奇怪的手势然后拉着我鞠了个躬,才装模做样的回答道:“这位官爷,小子们是奎三爷的手下,隶属于听风堂,刚替爷办完事,回来复命来了!”语气竟然是我从未听过的恭敬和奶气,这小子,又在搞什么?装神弄鬼的!   “奶奶的熊,这帮老龟蛋,就派这些货色去抓人,怪不得让人跑了呢,呸!滚吧,毛都还没长齐……”马上的人不知还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抬起头时,只来得及看见扬起的飞灰,弄了我一脸,刚拍完身上,小鬼就伸过手阻止我抹脸:“你干什么呢?别拍了,惟恐别人不招惹你是吗?也不想想你现在这脸,妖精似的……”   我无奈的叹气,拜托!我再漂亮现在也只是个男人好不好,没必要神经紧张成这样吧?不过看着小鬼坚持的眼神,我也只好习惯性的放弃,说实话,不知为什么,对着小鬼总会让着他,倒不光是因为他年龄小,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许只是他漂亮到没天理的琥珀色眼瞳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这个小鬼的说! 第30章 小鬼 下   (十七)小鬼 下   赶在刚入夜不久进到了镇上,虽然有设关卡,但驻守在此的官兵见年龄不大的我们可怜兮兮的讨饭样动了恻隐之心,又被小鬼左一句大哥又一句老乡哄的分外高兴,我们便顺利的潜进了狮肜镇。   进了镇上便被那杀气腾腾的气氛所吓到,来来往往的士兵和装束奇怪的江湖人马举着明暗不一的火把充斥在着整个小镇上,活象是华山论剑和诺曼底登陆搀和在一起,小鬼拉着我熟门熟路的拐进弄巷里的小客栈,二话不说的躲进了客房。他站在窗户边小心的打量,突然露出一缕深思的精芒,然后又诡异的冷笑起来,那阴暗恐怖的画面直追我玩的寂静岭游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引起小鬼的关注,他皱着眉头看我一眼,居然有些嗔怪,害的我又想打哆嗦了!   我们俩累到身体发软,没什么分配便到在同一张铺上补充睡眠和体力,小鬼就是小鬼睡觉也不老实,搂着我的腰身就自行睡去,熟悉的像是搂着他老娘,我打着呵欠也跟着跌入梦乡,隐约中有人划着我的嘴唇朦胧说:“……笨蛋……”   第二天起来,天已经大亮,我睁开眼瞅着早已梳洗干净的小鬼头,光线充足下看的清他平静如海的神态和一丝超越年龄的睿智光辉,让我感觉此时清秀绝尘的他更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圣洁天使。   我扶着肚皮头痛,感叹再漂亮的小鬼也不能当饭吃,看来秀色可餐对我行不通!我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真不知道昨天小鬼哪来得钱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旅馆里?肚子也给我抗议般的咕噜噜打鼓,小鬼丢来一个白眼讽刺我:“不是光会哭吗,还知道饿?”   我撅着嘴生气,我又不是死人不会饿肚子?唉,早知道在树林里打个野味就好了!   面对我擂鼓的肚皮,小鬼不置一词的要往外走,我急忙问:“你去哪呀?”外面这么兵荒马乱的,你一小屁孩瞎跑什么!   他打量我一下忽然好笑的安慰我说:“怕什么,我又不会丢了你不管!”说着就转身出了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又是莫名其妙又是郁闷,这…这小鬼都在想什么呀?   没过多久就看见小鬼捧着个篮子回来,往桌子上一放,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我食指大动的连忙铺张开来,虽然不甚精致却也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小鬼文雅的一点都不像我这个饿死鬼,小口小口吃的不紧不慢,我看他光是吃菜,对那只烤兔肉根本不下手。   “这时候还挑食吗?”我夹了一筷子嫩一些的兔肉放到他碗里,他瞪着眼睛表示惊讶,然后在我的监视下乖乖的吃到嘴里,缓缓露出一个嫌恶的眉头,我捂着嘴笑,然后得意的说:“是没我做的好吃,但你也用不着一副吃了蟑螂的表情啊!”   小鬼再次惊讶的看向我,琥珀色的眼眸顿时爆出点点金光,语气直降到深海以下:“你认出我了?”   我点点头,虽然在山庄时收拾干净的他让我只是感到隐约的熟悉,但一路上同行,满身灰土又狼狈的他,确实和我跟易向飞去买药的丛林中碰见的小孩子是同一个人,只是前些时候被龙翼生死不明吓到头昏胆裂的我确实无从发现。   “那你没什么想问的吗?”他满怀戒备又隐含杀气的看向我,那种阴狠和唳气实在是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能够拥有的,我看着他恍然,原来就是这种奇异的矛盾让我对他言听计从又信任有嘉,即本能畏惧又由衷钦佩……尴尬检讨中,我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呢,也可能是自己小说写多了,见怪不怪的,遇见狼都会打个招呼再逃命~~~(你强!)   我看他那么严肃真有点忍俊不禁连忙咳嗽下说:“有啊,就想问问你……兔肉好吃吗?我是说我做的!”他果然骇到呛住,不停的咳嗽起来,我赶紧帮着拍他顺气,却不知他是因为被呛到还是因为我的话,他脸上飘出可疑的红晕,用说不出愤怨的眼神连连凌迟我。   我给面子的再抖一下继续对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   好容易吃到饱,桌上的盘子都已经光溜溜了,我们还真能吃呀!解决了国计民生,开始思考眼前棘手的问题,该怎么散发消息才能让龙翼他们知道我平安呢?我皱起眉头咬着手指苦思,小鬼头走过来粗鲁的拉过我的手说:“又干什么呢,还嫌手上的伤不够重吗?”我本来都快忘掉了,突然被他这么一扯便觉得大痛起来,呲牙咧嘴的唉唉叫唤:“呜……好痛…你…放手…”。   他放松了手劲仔细的看了看我的手腕,忽然抬起头问:“很痛吗?”语气竟然有些难得一见的关心。   我本来想大声回答他:不痛才真是有鬼了。忽然又觉得那样说话有点像是对他这么个小鬼头撒娇,于是充胖子似的坚强说:“也不是那么痛……啊…好痛…你干吗突然捏…这么狠…呜…”害我又想掉眼泪了,这个死小孩!   “明明痛就说出来好了,何必强装呢,真是笨蛋一个!”他放开我的手又转身出去了,直把我气的跳脚,难道古代的小鬼都这么没家教,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啊……真是气死我了,呜……好痛~~~~~   我正咬着衣袖忍痛外加泻愤,小鬼头又跑了回来,说他是跑回来的到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因为他额上有一滴汗正慢慢滑落,可是你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又完全不像刚跑回来的人,总之就是很奇怪,不论是奇怪的小鬼,还是他奇怪的行为。   他手里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全部放到桌上后,就把我拉到桌边硬按在椅子上,这个还…唉…郁闷…我居然连小鬼都抵抗不了,看来不会武功在这个时空实在是太吃亏了,走到哪里都被人管束。偶要拜师学艺~~   “咬着牙叨叨什么呀,赶紧翻开袖子,不然怎么上药啊,别慢吞吞的!”小鬼不耐烦的样子就更欠扁了,我想咬人~~~~   我翻开袖子露出紫到充血的手腕递给他,没办法,我害怕自己会痛到想哭,还是由着他‘作孽’吧,我闭起眼睛来紧咬牙关等待那上药的恐怖时刻…等等…还是扭过头比较好…要不要咬根木头啊?我巨怕痛的说!   小鬼嗤的一笑,然后便开始了上药,先是抹了些很冰但很舒服的药膏,然后就紧紧裹上略微粗糙的纱布,直到感觉着缠紧了我的小半个胳膊,他才放弃继续做手腕木乃伊的创造性工作。我扭回头看,他正对着我的手发呆,我顺着他的视线对焦,纱布里不就露出五根有些苍白的手指头么,我疑惑的问他:“小鬼,这样就可以了吧?”   小鬼慌的抬起头,有些恼恨的瞪着我却没有回答,我撇撇嘴想:真不可爱,明明上药时那么温柔,让我痛的也不那么厉害,偏偏从不把真实的感情表现出来,别扭的可以啊!   低头再看看自己缠的很到位的纱布不禁松口气,刚才还真是准备壮士断腕的说!   又被他往嘴里硬塞了些粉末状和丸粒状的药,我已经巨没出息的开始讳疾忌医了,喂,有没有冰糖啊,这个味道好象敌敌畏的说!   “小鬼,你说怎么才能把我平安的消息传给龙翼他们呢?”我自己是打破头也想不出什么高招,到不如集思广益,而且这小鬼似乎很不一般哦!   他先是僵了一下然后又跳跃式的问我:“那么担心他吗?”   我不争气的脸红起来凶巴巴的回答:“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喂,到底有没有办法呀?”   小鬼突然不客气的冷笑几声,特别不屑的反问我:“就算我知道,又凭什么告诉你?”   我大讶,你这死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怎么得罪你了?我急的喊起来:“你不是来报恩的吗?”   “报恩?”这下轮到小鬼奇怪了,微张着小嘴不解的样子,孩子就该是这样滴,迷茫的又惹人怜爱。何必又臭又冷的惹人讨厌?   我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对呀,当初我把那只烤兔子让给你,又没追究你,你现在这么帮我不是报恩又是为什么?”   他突然怪笑起来,夸张的大声说:“我凌圣轩会想要报恩,还是为一只兔子,哈哈哈……”本来开始是嘲讽,后来说着突然自己也觉得好笑,反而没了限制的大笑起来,还不停的拍桌子以示其可笑程度!(作者注:小鬼是突然想起‘兔子’这种一语双关的词汇才会出现这种癫狂症状!)   层层羞愤上涌到胸口真有种一拼到底的冲动,而且事关龙翼,我就是再没面子也要继续撑下去:“那又有什么好笑的,滴水之恩还得涌泉相报呢!再说你为什么就不能报恩,小孩子更应该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明白道理又讲原则才算个堂堂正正的人,才是男子汉!”   被我喊到发愣的小鬼首次认真而又带些刮目相看的眼神打量我,然后缓缓说:“你这样想?”   我被他看的发毛,可又不想输了气势所以挺挺胸膛回答道:“当然!”   小鬼举起胳膊双手交叠在后脑,像是思索了一会然后突然笑着说:“有种方法很简单,也很有效。可以很快就把你的消息传给龙翼和傲龙山庄的人。”我有些哆嗦,你怎么笑的总是这么阴险啊,让人有种被毒蛇缠在身上的颤栗感。嗯~~~麻~   “哦,什么方法?”我缩缩头问到,该不会是什么可怕又变态的方法吧?   小鬼挥手一指窗外快速的说:“驻扎在镇外的军队,他们的将军可以帮你,你完全可以去拜托他呢?”   我立刻生出不好的预感,将军…将军……莫非是?我瞪大眼睛看向这个名叫凌圣轩的小鬼……来时路上那些眼熟的士兵制服,我怎么会忘记呢?不就是他的……他仿佛看透了我心中所想泛滥出邪邪的笑容回答我道:“猜对了啊,就是那位大败樊酉国三十五万大军的虎威将军,也是以前和你在树林里亲密无间的老相好,你可以去找他嘛——”   我一屁股跌在床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易向飞他怎么会……   小鬼头看我失魂丧魄的模样明显很得意,双脚也轻松的搭到桌上,眼睛不眨的欣赏我宛如失血过多的脸色。   我摇晃着坐稳有些颤抖却还是开口问:“没有其它…其它的办法?”   小鬼闭了嘴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双冰冻过后的琥珀色眼珠看我,仿佛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滑稽的小丑或值得观赏的笑话。 第31章 小鬼才露尖尖角   (十八)小鬼才露尖尖角   我看着小鬼忽然觉得他竟然是这样的无情阴冷,由内心辐射的颤抖开始在身上蔓延肆虐,去见他……甚至去求他?   我无法想象去跟易向飞重逢的场面,虽然我已经因为龙翼而得到了心灵上的重生,但心底深处还残存着对易向飞的种种复杂感觉……怎么可能不怨忿,又怎么可能完全释怀,那些我与易向飞共同度过的每个白日与黑夜,每一次甜蜜的对视,每一个笑纹浅露的瞬间,他的每一声微带宠溺的‘唐唐’,每一次呼唤到几乎叹息的呢喃,甚或是那些在密室中听到的让我肝肠寸断、神魂具失的话都在我记忆最痛苦的角落里深深掩埋……   无法忘记啊!不论是他虚伪的甜蜜,还是他真实的残忍,这个在我二十三岁的生命中仅仅占据一年流水岁月的男人,却要我用一生去感念去怨恨,也是我在即使与龙翼摩擦到火花迸裂的激情时刻仍然选择退缩拒绝的唯一原因,天啊,我实在是承受不住再一次的伤害,所以至今都无法毫无保留的付出我的所有,即便我已经爱恋龙翼到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程度,但就是不能对他敞开胸怀,给予龙翼现今最为渴望的那种火热……刘大夫曾说过,结开龙翼的心结不是简单到一蹴而就的行为,其实我也知道,因为我的心结也是如此复杂而痛苦,我始终如一的微笑不是坚强到无坚不摧的表现,只是不愿轻易碰触那道曾在心脏上用泪水镌刻的伤口。   “喂!喂——你要哭吗?”小鬼头一直保持着高人一等的看戏姿态,让我相信此时此刻的我一定难看到极点,才足引起他的‘重视’,我不甚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但我怀疑那笑容会不会吓着他。   他果然变了脸色,放下手来颇有些局促的意味,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红着脸爆出一阵大吼:“摆这个死人脸干什么,给谁看啊,你以为我会心软的帮你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不是他们,把你当成菩萨一样的供奉起来!哼,真是的,气死我了!不愿意就算了呗,就会哭丧着脸!”   我本来是难过的不行不行滴,却突兀的被这翻强硬而别扭的话搞的想要大笑起来,我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表达同情心得人,晦涩曲折的如同弯弯绕绕的长江水,更别说是出自于这样一个眼高于顶的小鬼头了!拜托,小鬼,不要在人家伤春悲秋、自怜自怨的‘林岱玉’时刻说出这么搞笑的话好不好,哭笑不得的感觉真是一种刑罚耶!伤心VS憋笑!!   我彻底无力的倒在床上任由自己放肆的感受这种新奇体验,并渐渐取代了上一刻同样是小鬼带来的恐怖与心寒,我闭上眼如同收回了摇曳不定的风筝般轻松的喃喃说:“谢谢你喔,小鬼头!”   小鬼似乎又说了句‘你有病’之类的话,被我好心情的自动过滤掉,我正在考虑,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已的话……唉……偶还是不想见他啊,这个男人,他真是我恋爱史上的超级魔魇呀!   “喂!你又在打什么念头啦?你这个猪头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还是不要笑死人了!”我感觉到小鬼头跳过来站在床边上开始数落我,让我从出事以来难得的好心情瞬间付之东流,这个小鬼,还真是有惹怒我的本钱……气死我了!   “跟你说话呢,看着我!你可别去想什么实在没有办法就去乞求老相好的龌龊主意!”哎呀呀…不行,忍不住了!谁也别拦我——我一定要打死这个气到我吐血的小鬼,至少偶要打爆他这个装满怪东西的脑袋!抽筋兼咬牙状~~~~   我睁开眼睛瞪他,发射了无数威力强大的迫击炮,虽然属于虚拟状态,但小鬼还是很给面子的后退了一步,并且很合作的在双颊升起一朵浅红色的蘑菇云,配上小鬼清秀飘逸的容颜和他健康的蜜色皮肤还真是独有风韵、绝艳一时!   他好象也发觉自己干了一件反常的蠢事,转而阴冷凌厉的回射我更具压迫感的蛇眼导弹,让从来热爱和平的我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呜呜呜~~~居然连气势都输给小鬼,我做人还真是失败透顶!小鬼仿佛看不出我的沮丧自顾自得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我刚才出去买药时看见了那个树林中的红衣女子……”他还没说完,我已经惊喜的跳起来抓着他坚硬的臂膀桃花朵朵开的说:“对呀,那个女人既然在镇上,那么被他救走的杨俊也应该在这里,他一定有办法联络上龙翼他们的,太好了!你太厉害了!噎——有救了!”被成五吹嘘到天花乱坠的傲龙山庄情报网也是时候证明它的功效和实力了!   小鬼诧异的看着手舞足蹈的我然后细若蚊蝇般的嘟囔了一句:“笨蛋!”   我们稍稍伪装了一翻,其实也就是我们都戴上了斗笠才去找那个据小鬼说是红衣女子必定会落脚的福来客栈,小鬼装模作样的向掌柜的打听了一下便得到了重要情报,确实是有我们描述的一男一女住在该客栈里,附带插一嘴,小鬼对五六十岁的掌柜甜甜叫大叔的时候,我脑袋自作主张撞到了门柱上,又被小鬼连骂了三句:你这个笨蛋!创造了最新的被骂记录顺带刷新了我胸腔上火的最快记录!都是你的错好不好,你这人前人后面目不一的死小孩!偶用眼神暗算你!   找到了所谓的目标地,我一马当先的轻巧着推开门,一条银光在刹那间停在我的面门处,小鬼早已抬起的的一只手紧紧的握住那条银链的顶端,镖头还闪烁着锐利的冷光。我发誓,这一切我所看不清楚的动作绝对是瞬间完成哦,高速摄象机都未必拍的下来!   不知从哪里跃出的红衣女子长的出奇的好看,火焰般的气质让她本该秀美的小女人脸燃烧出狂野如西班牙女郎的浪漫多情,使人过目难忘又心神颠倒,大大改变了我对美女的看法,我一边目不转睛的欣赏她,心思品评着原来所谓美女也可以美成这样而感叹良久,一边从她柔媚诱人的眼角看出不小的惊讶,她微启着红到热烈的嘴唇冲着我们诧异低呼:“教…教……”大概是被我们近乎登徒子的行为吓到了吧,毕竟我们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了!这个偶们可以解释的……   “叫什么叫,闭嘴!你是谁,为什么要带走我们的人?快说!”小鬼爆喝着打断美女的惊讶失语,近乎于威胁似的散发出周身冷然且仿若有形的杀气。我上去推了小鬼一把责备的说:“不可以对姐姐这么无礼!”小鬼不知是被我没控制的力道推到,还是被我觉得应该算是初见面的客气话气到打跌,反正小鬼一回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着我的鼻子开骂:“你这个猪头,星火链子镖都甩到你眼前了,居然连躲都不躲,你是瞎子还是白痴啊,真是要把我活活气死!”喂喂,美女面前留点面子给我不行吗?   我也火大的回吼他:“你才猪头呢!我也想躲开,但我也得能做到呀,她那镖一闪就过来了,我又不会武功,你让我怎么躲!你当我忍者神龟啊!”瞎子和白痴是你吧,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我会不会武功!真是个讨厌至极的小鬼!秒杀你~~~~~   美女极不文雅的大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激情对骂,仿佛是星球大战和黑客帝国搀杂上演给她从视觉到心灵都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美女,偶同情你!)   小鬼被我骂到词穷忽然转移了目标狠狠的瞪了一眼犹自石化的美女,迁怒般的低喊:“看什么看,刚才问你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啊!”还挺有威严的,这臭屁的小家伙!   美女立刻像被冰水浇醒了般磕巴着回答:“嗯…是这样的…实际上我是…不…奴家是回乡探亲,对,然后偶然救了那个…不知是不是公子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公子不妨进来看看!”说着居然还小声的叹了口气,好累的样子哦!   小鬼最没礼貌了,人家美女还没说完就往里屋走去,又不是你们家怎么可以这么随便!我赶紧上前拉住他过于理直气壮的身子,回头对美女满怀歉意的说:“姑娘,在下和这位小兄弟完全没有恶意的,你千万不要害怕!不过我们确实是有位朋友被姑娘你救走了,因为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所以急切了些,失礼之处还请姑娘海涵!”不要控告我们非请自来的强盗行径喔,拜托,偶们都未成年!(装可怜!)   美女展颜一笑,真有说不出的灿烂,然后就像戏文里描写的古代小女子一般低低的道了个福,有些娇滴滴的回答道:“小公子多礼了,奴家怎会介意,小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快请进吧!”她越跟我客气,我越感到不好意思,便感激的冲她笑笑并连连道谢,谁知可恶的小鬼使劲一拽我衣袖,嗡声嗡气的说:“怎么,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了?”   我大感尴尬,随即附送一个白多黑少的眼球给他当先走了进去。撩开纱幔,苍白呈现的、皱着眉头且满头大汗的面容确实属于我比较合不来的杨俊,不过他此刻难受的模样也着实让我于心不忍,我扭头看向美女担忧着问:“这位确实是我们的朋友,他…他现在……”。我还是老毛病犯了,见不得别人痛苦,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美女立刻知情解意的回答我:“小公子莫急,你朋友伤的虽重却不是要害,而且他内力深厚,体健身强,此时昏迷不醒只是服过药后的正常反应,按照郎中的话讲,最迟明天就会醒来!”听完后,我稍稍松了口气,那么说,只要等到他醒了,事情就好解决了吧! 第32章 分别与重逢   (十九)分别与重逢   我再次感激的看着美女说:“在下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和府上何处,日后也好叫我和我们这位朋友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龙翼家那么有钱,应该有能力表示一下感谢吧!   美女还没说什么,小鬼头受不了的插嘴道:“你酸不拉叽的想干什么?还问名字!用不用连她嫁没嫁人都告诉你!”有时真想拍死他,如果偶会星爷的如来神掌,偶肯定这么干!   我拉过小鬼惟恐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连忙搂在怀里好捂住他的坏嘴巴,幸亏我也算够高,这小鬼差我附身的这个身体一两岁左右,身高也只矮我小半头,很不好控制的说!我不好意思的对震惊莫名的美女解释道:“呵呵,你别介意,这小家伙有时就是淘气,其实人不坏的,姑娘你不用怕他,请接着说!”   美女几乎是倒退一步脸色煞白的盯着我怀里的小鬼匆匆一瞥,然后又颇为谨慎小心的偷偷打量我一翻,当然这些小动作还是没能逃过我小说家的法眼,虽然她已经不比飞影慢多少了。   她似乎是衡量盘算了一翻然后才用动听的声音诚恳道:“公子客气了,奴家叫冰……姓柳,樊酉人氏。报恩之说小公子再勿提起,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本该如此,救命之恩于奴家委实过誉!既然这位兄台是小公子的朋友,自然还是交给你们照顾的好,奴家住在东面地字十六号房,如有所需,不要客气!奴家但凭小公子吩咐!”   我没敢叫全名,毕竟柳冰、‘溜冰’之谐音还是太对不起这位美到好莱钨的气质女郎,我淡淡的笑着回答她:“刘姑娘真是巾帼英雄、豪杰儿女!在下还是要多谢姑娘的及时救助,在下朋友的事本已操劳姑娘多时,姑娘有心,在下已是不胜感激又岂敢吩咐姑娘?只是我们突遭恶变,流落异乡,若事有不及,可能还要仰仗姑娘就是了!”自己说完这罗嗦客气的话都肉麻的受不了,倒是刚才还在叫嚣着的小鬼头已经大半天没说话了,安静的都有点不像他了!   我探头一看,他不知正低头想着什么,耳朵也泛起了红色的波澜,害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小鬼脑袋里装的太杂,不会是以为我动他歪脑筋吧?虽然他确实长的符合我小小恋童情节的标准,但我还不至于真的敢把这种粉红色的理想付之于实践,偶可不是老牛吃嫩草的人呦!   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我赶紧松开他又和刘姑娘客气了几句,等把她送出了门外,小鬼刚好恢复正常的冷哼一声。我没敢上前触逆鳞,溜到里屋去看望无人问津的杨俊,他的脸色虽然还很白,不过呼吸已经悠长有力了,我端来微温的水给他擦汗忽然想起一件事,便冲着默默注视我的小鬼头开问:“小鬼,干脆咱们也搬到这家客栈吧,方便照顾他!”后来感觉小鬼的脸色逐渐阴沉便小声讨巧的补充道:“行吗?”   小鬼虽然还是那副僵尸脸,好歹也‘嗯’了一声,不至于让我尴尬冷场。我立刻勤快的想要出去到我们住的那家客栈退房,小鬼头却已经快速的拦住我并不耐烦的吼道:“你这个笨蛋,刚刚才说过你,不带斗笠你不能出去,怎么就不长记性!还是你这么喜欢招蜂引蝶、勾三搭四?”   我大怒,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勾搭人了,怎么动不动就骂我,诬陷我。我第一次对他阴沉了脸色,用一种不是很高但绝对严肃认真的口气冷冷的责备:“凌圣轩——!我不探究你的来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对我污蔑诋毁,我和你共进共退是因为你确实于我有恩,我很感激你,也想要在找到龙翼之后再好好报答你,但你若一直如此不懂得尊重别人,那么就请你离开,我唐晓虽然鲁笨迟钝,却也不需要你这种无理取闹的朋友。”我一直冷然的对视他,将他所有不加掩饰的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阴冷,接着转为怒火中烧,此刻他已然烧到极点。   小鬼头阴苍着脸,爆发出几个突兀且尖锐非常的冷笑:“哈哈哈——!好!唐晓!我一路助你也不过得了个无理取闹的下场,很好!我倒要看看你离了我还能干什么?哼!”他刚说完就神速的跃到挨着窗户的小几上,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穿窗而出,我大骇,三楼啊老大~~~~~~~!我急奔过去时,只来得及看见那抹略显纤细的身影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远处。   我有些茫然所失又觉得分外委屈,明明我只是打算小小的批评一下他的目中无人,讨回一点公道,怎能想到……他竟会这样就与我分道扬镳,还一脸被我欺负到受伤的难过表情,让我现在就开始内疚不已了!这到底是谁的错啊!(无语问苍天!)…唉…我果然是不适合说教滴!小鬼,偶再也不敢了,你还是回来吧~~~~~~   虽然知道小鬼是那种说到做到还倔强要死的人,我还是不死心的跑回我们住的客栈去找他,里外里翻了N遍后,我彻底相信了奇怪的小鬼从此消失在我面前的现实,看着桌上那些不久之前他买给我的伤药径自发呆,心中的郁闷和难过统统跑出来捣乱,我沮丧着摇头叹气只好先退了房子再做打算,将那些瓶瓶罐罐用不大的包袱披兜好后,艰难的挽了个丑丑的结,松垮在身上往客栈外走,此时的天空中,二十四克镀金的骄阳正散发出中午最蒸腾最灼热的阳光,火热的好似可以把人熔化,我却又勒紧了衣领瑟缩着身子孤独前行。   有些六神无主的往福来客栈晃荡,突然被身后急驰而过的一队兵丁碰散了本就不结实的小包袱,药瓶子立刻滚了一路,我着急忙慌的上前去拣,却被那横道里突然蹿出的高头大马吓了个屁墩,蒙面的斗笠也被甩到脑后,惊呆中只见恐怖的马儿高高扬起双蹄嘶声长叫,幸亏马上的人应变过人又骑技超眩,几个有讲究的来回收缰和特别的勒马动作忙而不乱的使出后,才把受惊的马安稳下来,我抬头仰望我的恩公,却在对上他同样震惊的黑色双眸时起身就跑,TNND,真是冤家路窄的说!   大概是从小鬼嘴里知道了他也在这里的消息,心里多少有了再见的准备,所以跑起来到是毫不犹豫,拼命撒了丫子狂奔,专挑不好骑马通过的小巷和挤满商贩的热闹地跑,那里人多混杂我也好开溜不是,身后突然由远及近的传来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唐晓——你这个小混蛋,快给我站住————!”   你要我停就停,你谁呀你?我更是卯足了劲狂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娘我逃命的本事。好容易钻到阴暗的小胡同里喘气不已,就远望到勒马立定的易向飞在热闹沸腾到鸡飞狗跳的路中央,左顾右盼的仔细寻找着我的身影,远远的看去竟是十分的焦急和没来由的慌张,我摇头甩去自己的遐想或是瞎想,秉着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原则绕过他向福来客栈小心进发,我不敢再戴易被辨认的斗笠,只好扔了仅剩下一瓶的药并把尤挂在身上的包袱披扯下兜头照脸的蒙住,又脱了外衣学着曾看到的武人牢牢系在腰间,简单伪装后自己也不禁低叹连连,好矬哦!像日本卡通里的小偷一样!好你个易向飞,害偶又多了一条讨厌你的理由!   曲线救国的婉转抵达目的地已经费了我不少时辰,天色渐暗、夕阳西下又让我更加心情不爽。血红的太阳躲到看不到时地平线时,我才生出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的念头。   我跑回杨俊住的房间,正好看见他尤带惊讶的面孔和想要违背伤患守则的困难起身,我连忙跑过去压了他的身子作贼似的问他:“杨俊,你能不能用你们说的遍布天下的情报网通知龙翼咱们的方位和情况?”   他尤自迷糊的问我:“我们这是……”我赶紧打断他,将来龙去脉用简洁到跟龙翼一拼的话语快速禀报给他,所以老大,咱们速度些成吗?偶好怕的说~~~~   他思索了片刻便对我说:“既然这里是狮肜,那么就去福来客栈找姓马的掌柜,他是这里分舵的舵主,让他去发消息,相信庄主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来得!”我惊讶的张着嘴吧说不出话,心想:后妈什么时候这么慷慨过,居然巧合到让我可以不用冒险出去的地步?   收了惊掉的下巴,我赶紧补充发言:“真巧,这里就是福来客栈,哪个…有没有什么接头的暗号或是行话?”   不知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在他眼里我过于镇定机敏的表现,杨俊些微惊讶后才点头回应说:“你只要跟他说:‘冲于九宵天外,浅游四野八方’他就知道是自己人了,麻烦你把他请来,我当面和他解释会容易些!”我当仁不让的领命执行,不过一刻,马掌柜已被我请到他身旁。   两人先是对明了身份,然后交代了消息传送的内容和紧急程度,接着就是这个帮那个派的名词大杂烩,我坐在一旁听他们说天书,虽然老马开始还有些避讳的看着我,却被杨俊一句‘庄主身边的人’悉数收服,崇拜的欣赏着从来没有荣幸得见的杨堂主,和已经传遍傲龙山庄下属所有堂口的传奇级人物——我!如果不是我眼神躲的够快,我想他八成会扑过来握手并索要签名。   “这件事我们也只是刚开始调查,不过这事的确和啻璃国有关,虎威将军亲率了将近三千人马驻守狮肜,还有不少江湖人马也听他调遣行事,虽然之前探子传回消息说,他们是为了围剿出没于此地的魔教教众极其四大护法而兴兵,但按照杨堂主所述又像是针对我们傲龙山庄而来!”马掌柜有条不紊的分析说明,听的我连连点头,易向飞这混蛋!还真是他干的好事!我咬牙~~咕噜噜叫嚣着我的愤怒和确实像报时一样准确的饥饿感。   我颇为尴尬的摸摸鼻子面对被我打断的二人,将他们表情各异的面容全数囊括在眼底,小心而不声张的解释:“只是中午…哪个没钱…所以就没吃饭!”今天毕竟是短程障碍式速跑了一把,体力巨消耗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还虐小易吗?非的虐吗?虐还是不虐,唐唐会心痛滴~~~~~~~~~~ 第33章 一波三折   (二十)一波三折   马掌柜立刻诚惶诚恐的命人送上一桌美味佳肴,我小跑着就奔了上去,好在风卷残云之前想起了杨俊,不失团结的张罗了一碗饭菜端到他面前平静陈述:“你从昨天受伤到现在都应该没吃饭吧,先吃些垫垫肚子。”也好继续鞍前马后的效力啊,偶现在可就指望你来联系龙翼了!有些自私的话当然不能明说,只好等着和即将入口的饭菜在肚里斯混。   在他隐晦的感激目光下我匆匆开动,只吃了小半碗便觉得胃口尽失,突然惦念起不知身处何处的龙翼,更加觉得即使珍馐野味盛于面前也是难以下咽分毫,担心他此时会不会比我还凄惨的境地让心绪一直起伏摇摆,慌然间又想起同样不知去向的小鬼,也唉声叹气的想他有没有吃饭这等巨俗的烂问题。   杨俊饭碗还没放下就又开始交换意见:“这次啻璃国连惊雷号都出动了,足见其势在必得的决心,不论他们到底是不是为我们而来,总之要做好万全准备,发个信息给庄里,让所有的堂口都注意警戒,另外把影队和风队都调度出来赶往这里集合,重要的是,一定要保护好庄主的生命安全!”他说一句我就跟着马掌柜一起小鸡叨米的点头,其实颇为赞同的也仅是最后一句话。   他们正在这里安排着真正的作战计划,门外突然传来焦急的拍打声,掌柜开了门被小二打扮的人附耳低语了几句,登时变了原本沉稳威严的脸色,颤巍巍失声问道:“真的是虎威将军本人?”   我强自稳住打跌的腿,小心的靠近窗户旁学着昨天小鬼头似乎很有门道的侧立观察法,斜眼的扫射着窗外的动静,一群或骑在马上或躬身马下的人在灯火和火把的照射中狰狞浮现,奇怪!似乎整条街都被官兵们包围了,虽然位于三楼的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肯定没有易向飞,这样自信也因为出于我对他近乎纯凭感觉的熟悉度,哪怕只是远远的一个模糊背影我也能在第一时间断定是不是他,这样的熟悉竟叫自己莫名悲哀起来,怎能想到,易向飞已是融入骨血般的不可遗忘!   我低声对他们说:“这条街好象都被包围了!”   马掌柜跟着在窗边瞟了一眼,转过去和杨俊嘀咕什么,我瞅着外面的情况就觉得心里有半瓶醋晃悠,这家伙莫非是来找我的吗?随即又摇摇头,撇着嘴想:要是直到现在他还惦记着拿我去和小皇帝交换兵权,那他这个把樊酉国三十五万大军打的落花流水的虎威将军岂不忒惨了点,不至于这么窝囊吧?   他们二人不知商量了什么,眉头比赛似的皱着,片刻后杨俊郑重的冲着我们说:“有密室吗?把我和唐晓先藏起来!”我附和着赞同道:“没错,虽然不知道他们冲着谁来得,小心总是没错的!”   马掌柜吩咐了人去抬杨俊,我跟在他们身后特务似的尾随,古代的密室虽然也挺讲究,到也不像是电视里面演的那种从书架上拿本特定的书,就会有墙壁翻开那么邪呼外加狗血,其实很普通,就是利用建筑学上的一种视觉欺骗,就好比说我们身处的这个密室,从外面看只以为是走廊的尽头的墙壁,且还装饰着巨大华贵的盆景作装饰,等闲普通人是看不出什么玄虚的,所以我也就放松了心开始乱想,说起来,我这也算是第二次进密室了吧,其实对这种东东还是满忌讳的!   大概密室建造的用途大同小异,所以再次看见这种可以传出声音的一排铜管便来了兴致,杨俊因为刚才的乾坤大挪移有些疼痛,这会正窝在现铺的垫子上运功疗伤,我瞧了他一眼就慢慢凑到一根铜管前侧耳倾听,嘈杂的叫喊声中,马掌柜还算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将军大人,这怎么行呢……会打扰到客人的…小的是做正经生意的人,就是向老天爷借胆,小的也不敢包藏疑犯呀!万万不能搜……”   “藏没藏,搜过才知道,既然没藏,老板又何必阻拦?袁安,你带人去从一楼到大厅那边搜起,魏宗你和梁鸿搜二楼和三楼,都给我搜的仔细点,尤其是画上这个小子,要是找到了……”哎呀呀,这个声音还是该死的熟悉啊。   忽然响起一个略显顽皮的声音打断了他:“将军,您已经说了几百遍了,我们哪还敢动他?您放心,找见第一个打信号给您!”   “死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还不快去!”声音听起来满高兴的样子,郁闷!偶躲在黑屋子里害怕的打抖,这个混蛋却美滋滋的耀武扬威,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啊~~~~~~   “诺!”武人合唱,声音自然有些震耳。   我看向仍然蹙眉闭眼的杨俊发愁,要是真的搜到这里可怎么办呢?   老天爷还真是记仇,我刚诽腹他的不公,他就开始报复我了,不少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传来,说话声似乎就在隔壁一般,我屏住呼吸不敢稍动,杨俊也睁开眼睛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们去把那假山盆景搬开,敲敲墙壁看看!”   “不可以啊,官爷,风水师傅说了不让挪这假山盆景的,动了可是大凶啊!”   “大凶?呵呵,老板你放心,真出事了,阎王爷那里自有我去交代……愣着干什么?快般!”   我听到这里差点就跳起来了,不带这么中头奖的!完了,这下完了,被混蛋抓包了可怎么办呀?杨俊艰难的靠过来想要挡在我身前,我小心的把他扶着靠到墙壁上在他手上写着:见机行事!   其实自己也知道只是安慰他的话,他这么一伤员,我这么一小老百姓,能跟外面这么多官兵对抗吗,我们能够见机行事的也就剩下乖乖投降了吧!啊~~~~~~~不要啦~~~   我这边正哭天喊地,外面变故陡生。   “袁都统,三楼有情况!梁统令还受了伤~~~”忽然有兵丁大声报告   “什么?”讶异的声音响起不过片刻,只听见远去的跑动声和呼喝引路声。   等到再也没有动静时,才听见墙壁上传来马掌柜的声音:“这里不安全了,先出来,我着人护送你们!”我赶紧扶起杨俊推开石壁,走廊里只站着满头大汗的马掌柜一个人,他接过我搀扶的杨俊指着一边地上早已打开的暗道说:“下面有自己人,跟着他们走,唐公子,你要小心,这虎威将军手里有你的画像,出去后记得一定要易容!”我来不及谢他就先被推下了地道,下面三个随扈模样的人正举着火把等着我们,两个架起行动不便的杨俊在后面走,前面是少壮些的开路,只有我夹在中间胆战心惊的随波逐流。   走了很长时间,杨俊的伤口都崩开了,走一步就淌几滴血出来,看的我脸色跟他一样寡白,好容易重见天日后,已经来到了一片民居处,被他们带到一座空房里,我才终于相信成五大叔的说法,傲龙山庄还真是够厉害的,连逃跑都设想周到!我们一行五人算是暂时混入民宅了,按照带路的人所说,相信易向飞就是挨个搜查民房,一时半会也搜不到这里来!可有点虚惊一场的意味啊,也不知警报解除没有?   三人给杨俊作了简易治疗,一人负责回客栈打听消息,一人负责采购必需物品,杨俊负责躺在床上忍痛,我则负责傻站着看他一起难受。   过了好一会,才见人回来,是负责打探消息的那人,看他慌张的样子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得,真让我猜找了!还得跑路,窝藏‘嫌疑犯’的马掌柜被抓,福来客栈也被封了,杨俊伤口不适合逃跑只能留守,我这个重点目标外加草包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增加负担,所以闭紧了嘴巴抓紧时间又开始亡命天涯了,呜呜呜,偶就说后妈不会那么好心滴!   不是吧,还要钻地下水道?虽然你说这是唯一出城的方法,可是偶可是巨怕老鼠的噎!我很没羞的抓紧这个领路人,生怕脚下蹿出个可怕的小家伙来,好不容易屏着呼吸到了出口处,前面的人却生生的停了下来,我揉着被他撞痛的鼻子却不敢吸气,就算是没有工业污染的古代,地下水道还是一样臭啊,大哥,为什么不出去?氨气摄入过多也能使人中毒的说!   **********************************************************************************   十分感谢冰大人的最爱唐晓,放心吧,给你的礼物正在制作中哦!祝你考试顺利,取得好成绩!   游来由去大人评价的很犀利啊,偶承认是有些为虎作伥,但这是唐晓的性格和他来自现代人的劣根性所决定的。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很感谢大人思考深刻的评价,请继续欣赏后面的篇章,我会尽量给出合理的解释!   啊呜大人请转吧,我会去绮恋耽美论坛玩的!   剩下要求虐的大人们,偶想哭啊~~~~~~~~~一定要虐吗?喜欢小易的说!!!背着无字碑溜走~~~~~~~~~~   ******************************************************************************************** 第34章 冰释前嫌   (二十一)冰释前嫌   他捂住我的嘴又向后撤了一步,对我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嗯,这个我还看的懂。停下脚步才发现除了水声还能听见出口处不远的声音,好象有人在争吵什么,而且声音满耳熟,像是……   “哼,我就知道你还没死心,说是要抓魔教余孽却拿着他的画像四处找人,将军大人还真是情深意重啊!”   “秦卿!!你不要以为你是我弟,我就真不敢杀你,当年若不是你,他又怎会误解我离我而去?你就那么阴险么,总是见不得我好过?”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他离你而去不是你吩咐我做的么……”   “我是让你带他回樊酉国,回他家藏起来!可你呢,却骗他入密室偷听我和皇上的谈话,你…你安的什么心!你说——”   “哼,我是什么心,你会不知!没错,我是骗了他,不过也是他自己愚蠢,才会相信你演给皇上看的那场戏,他若是真的爱你,又怎会相信这些虚言。你想想清楚吧,大哥,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的,这么多年难道……”   “你闭嘴!我早已说过,莫要说你是我亲弟,即便你不是,我也决不会爱上你这种卑鄙阴险的小人。”   “我阴险卑鄙?当年若不是我以死抗争、拒不入朝,你们易家还有你早教皇帝满门抄斩了,那还有现在重权在握、只手遮天的虎威大将军?忘恩负义的人难道又能清高到哪儿去?”   “哼,秦卿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今天的地位那是我拿命拼回来的,你以为皇上真会信了那个‘得秦卿,天下可待!’的狗屁传说吗?他不过也是演给天下人看罢了!”   “胡说!若没有我造的火炮,你又如何大败樊酉重兵来犯,皇帝又怎肯容你重权在握?”   “秦卿,你居然如此厚颜无耻,你不要以为你湮灭了证据我就不知道,火炮根本就是唐晓造出来的,你拿着宇文焯芝的手稿研究了四年一无所获,又怎会突然在三个月之内就造出来了,你当尚沈死前真的说不出话吗?”   “你…你居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向皇上极力推荐我,难道你想……”   “没错!我之所以没有点破,也不过是想断了皇上对唐晓的念头罢了,以你的‘成就’来转移皇帝对他的兴趣,当年他一篇心术已叫皇帝念念不忘,若连火炮这种鬼斧神工的武器他都能造出来,皇帝岂会容他流落他国?”   “好你个易向飞,我对你痴情若此,你居然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竟然还利用我……我,我就是杀了你,也决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身旁的人又向后挪了几分,我却如同遭了雷击,一动也不能动,莫非当年那密室里听到的话都是假的?易向飞他并没有要把我拿去交换兵权?我捧着头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居然是这样的呢!难道我与易向飞之间只是一场误会,是老天爷拿我俩开涮?不行,我一定得出去问个清楚!   我完全不顾领路人的阻拦,发疯般的跑了出去,寻着声音就看到离水道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两条黑影正战在一处,时而纠缠,时而火星四射的激烈碰撞,我看不清他俩的容貌,却对那几乎铭刻入骨的身影清楚分明,是他…是易向飞!   我再也禁不住激动的大喊起来:“大哥——————”   “唐晓??” 易向飞于电光时火间刹那回眸,熟悉的黑宝石立刻爆出耀眼光芒。   突然间再生变故,许久未见的秦卿手握银光闪闪的宝剑只向我扑来……几乎是瞬间的闪动,我便落入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刚对上易向飞满足到极点的欣喜面容,突兀的铁剑带着一蓬血雨穿透了他整个胸膛,他笑容尤在,手里却微微一动,他身后状若发狂野兽般的秦卿便发出长长的惨叫声跌向远处,然后翻起来扶着自己的肩头迅速跃入黑漆漆的树林里便再无踪影。   易向飞嘴形微张,一个‘唐’字尚未吐出,一口血箭已喷涌而出,我手忙脚乱的捂着他的嘴巴,尤不能止,鲜红刺眼的液体从我的纸缝间继续流淌,蜿蜒在他粗犷的脖颈间更显得惊心动魄的可怖。我吓的颤抖起来,他却仍自微笑的看着我,仿佛看不够似的深深的又满怀着浓烈如酒的思念凝视我,我心中大恸起来,是了,和他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即便他曾有过欺骗和伪装,残忍和不堪,但他始终深情不改的黑色眼睛,那些在注视我时蕴涵着爱怜宠溺的神采光芒又如何是演戏能假装作伪出来的?   易向飞他是真的爱我!为什么要到现在我才相信?   我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谴责和心痛,紧紧的拥住他泪流满面的大喊:“大哥————”   易向飞突然面色大改青筋毕露、苍白如雪,冷汗就好象是凭空而出,噌噌的往外冒,他的样子让我越发焦心,却除了抱紧他之外再无他法,易向飞痛苦至极的张开嘴艰难的用临终遗言般的语气对我说道:“…唐…唐…你…我…你压到我…伤口…上了……”   大汗~~~~~满脸黑线的我连忙松开他,可不是,那捅穿他的剑还挂在他身上不紧不慢的晃悠着呢,这个要不要先□□啊?易向飞失力的跪到在地上,伸手向后背够去,却始终差之毫厘,他皱紧眉头冲我喊:“…帮…我□□…”   我慌慌张张的上前握紧剑柄,扭过头去才敢用力往外拔,穿皮擦骨的声音着实骇人,我颤抖的手几乎无法使力了,我这箱心痛不舍的死去活来,易向飞那边更是难受的几乎要咽气,气若游丝的喘息着说:“…给我个痛快吧…你再…这么慢…痛也……痛死我了……”   我又是掉眼泪又是委屈,大哥,我也没做过外科手术啊!好容易痛下决心双手用力一抽,‘噗’的一股血雨随着他压抑不住的惨叫声狂涌,我大喊着上前,只见他嘴里和身上穿透的两处伤口就像泻洪的大坝似的汩汩的往外流血,我心痛难忍,恨不得受伤痛苦的是自己……大哥,不要再流血了,你又不是喷泉,还三个泉眼这么多,大哥,求求你不要再流血了,会死人的……你的血不能浇花啊~~~~~~呜呜呜~~~~~~~~~   我还在哭丧,大哥早已经在自己身上的几个要穴连点数下,就好像突然拧住了水龙头似的,血终于止住了,我哇哇号叫的扑上前去搂住他的,当然有记得小心避开他的伤口,只把眼泪鼻水尽情的宣泄在他肩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当我再艰难万分的睁开红肿酸涩的眼睛时,大好的阳光透窗而入,自己现下居然是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爬起来四下环顾,得出的结论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福来客栈,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自己当时和易向飞……   顾不得蓬头垢面、衣衫不整,我匆匆的下地冲着外面喊:“大哥~~~~~~”声音颤抖的让自己都打跌,门突然被推开,三个明显是军官模样的年轻人信步而入,虽然长的不是凶神恶煞,但那种久经杀场、见惯腥风血雨的气势还是能让正常人都退避三舍的,三人面容看似平静但都是满怀好奇的打量着我,我有点怕怕,但还是担心易向飞的念头占了上风,于是有些怯弱的问道:“三位官爷,请问你们知道虎威将军他在哪里吗?”   为首一个青年面容清朗,似乎还有些腼腆的接过话来回答:“公子不用担心,将军他现在正在隔壁的房间休养,伤的虽重,但休养上十天就会没事的。”   我松了口气,却还是止不住想念:“那个…我能不能看看他…一眼也行!”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其中一个有些娃娃脸的青年居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另外两个人一个瞪他一个拐了一肘子给他然后齐声对我说:“当然可以!”   娃娃脸委屈而略带讨好的说:“请恕在下失礼!公子请随我来。”   我勾上快掉的鞋向他们走去一边慌张的敷衍他:“没什么,将军他现在如何?”   三人小心而恭敬的为我开门引路,还是那个说话会微微脸红的人回答我:“将军喝了药后已经睡下了!”   我点点头随着他们进入左侧的厢房,脸色苍白的易向飞正安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平静无波,可那总爱紧皱的眉头却舒展的彻底,紧闭的眼角似乎透露着安详和满足的神态,微抿的唇间好似突然就会轻呼出‘唐唐’两个字来。   我不由自主的跪在他床头的地板上,伸出手也只是隔着不敢触碰的空间慢慢描绘他熟悉的容颜,这个男人一如从前般俊帅迷人,就好象昨天突见他身上的种种憔悴、疲惫和厌倦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只剩下温暖的柔情在他周身环绕,我禁不住又想掉眼泪却怕他醒来时看到自己的兔子眼会心痛,所以只有强压了感伤的情怀,慢慢释放着我很坚强的表象。   三个人看我这般担忧到也没有出声催促,静静等在一旁,良久我看饱之后才小心翼翼的率先走出去。合了门后我低声对着他们恭敬的说道:“在下唐晓,敢问三位大人怎么称呼?”   娃娃脸抢先回答我并指着身旁的人一一介绍道:“这个爱脸红的家伙叫魏宗,啊…我说的不对吗…嘿嘿…这边这个严肃的人是梁鸿…哈哈,不要怕,他那么臭脸是因为昨天输给了一个女人…呵呵…啊,对了,还有我,我可是易将军的坚实右臂,人送外号无敌小旋风袁安!…啊…好痛!梁鸿你敢打我?”居然正在说着就动起了手,声音也越来越大…还真是很活泼的人啊…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吵啊,大哥需要安静休息呀!   魏宗突然挤身入两人中间,只用了两个肘子就把二人格开并小声的警告:“都停下,想把将军吵醒吗?”二人似乎都很听这位外表腼腆,但认真起来也相当有魄力的年轻男人,还别说,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呢。   魏宗劝服了他们又转向我带些羞涩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唐公子!既然你是将军的义弟,就请直呼我们名字好了,我们都是武人,习惯了这样称呼的!”我了解的点点头他又接下去说道:“因为你的手腕似乎受过伤,我们擅做主张给你上药治疗了,希望你不要介怀,将军可能会有几天昏迷,你也不要太担心,那是他点穴治疗后的结果,请唐公子耐心等待并保重自己的健康!”‘不要让将军他为你担心’这才是潜台词吧!我又郑重的点头,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着急担心也没用,而且我相信,易向飞他会醒来的!   大哥,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当袁安终于满面欣喜的告知我易向飞清醒时,我已经又焦头烂额的煎熬了七天,所以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是先掐痛了脸颊然后才敢相信的,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耐心会少的可怜。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背靠在床枕上正大口喝药的男人,他额头上的黑发微湿,凌乱的贴着脸侧披散着,光影暗淡中,他低眉喝药的画面竟是如此的夺人心魄,让我几乎迷失了自己,就像那檀香炉中飘渺的烟影一样甘心缭绕在这样俊美出色的男子身旁。大哥抬起头看我,微微一笑,熟悉的笑纹便在他唇边绽放,黑色的宝石眼睛散射出柔和凝然的光晕,让我不自禁的贪看着,像是饿到发霉的蚊子一定要把肚皮吸圆一样深深的吸收着他此刻美好安详的气质。   不知何时,那三个时而聒噪时而风趣的人已经替我们关好了门,屋里只有床上的他和床旁的我,易向飞轻轻唤我:“唐唐,为什么不说话?”我摇摇头很想说:这样就好。他却温柔的拉住我的手放在脸旁颇有些陶醉的摩挲着:“为什么你没有回家呢,我找的好辛苦啊!”一声长叹几乎让我为之落泪,我微张了嘴哽咽的说:“大哥~~~”   易向飞看向我,眼神却清澈无波好似已经穿好了盔甲只待上阵冲杀,我慢慢收敛心神,我当然明白有些事一辈子都可以不必知道,有些事却必须要搞清楚明白,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他!我低下头复又抬起镇静的问:“大哥和秦卿说的话可是事实?”   “是!”   “秦卿是你的亲弟?”   “同母异父,家族之耻!”   “拿我交换羽林军权的事可是做戏?”   “自然,我不是好人,但拿自己的爱人换取权利地位,宁死也不会做的!”   “那为什么……”   “拖延时间!我让他送你回樊酉国并等我一年,一年后我会来接你…可是他骗了我……”   “那…你逼张六买药的事呢?”我终于忍不住问了最后的疑惑,他的脸色瞬间起了变化,不再平稳澄静。   “唉,这件事你也知道了,那我还真是倒霉!我承认我是卑鄙了些,但我确实是爱你的。我天天搂着你却不能……那种焚身般的煎熬你不会明白,我们这种征战沙场的人刀头舔血、以命搏命,谁也不能保证过了今天还能有明天,所以我一直信奉‘手快有,手慢无’的原则,如果是喜欢得人和物,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得到,对你用计我很抱歉,但我不后悔这样做,即使可以重来我依然会这样选择,小东西,你不要这样的看我…我太了解你了,如果等你点头,我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我只能苦笑,就如同我熟悉他的身影,他对我的个性也是相当了解,我暗自吐气,长长的一口,想要知道的,想要让他卸下的,想要清除的,所有障碍、阴霾全部用呼吸释放,让它们消失在空气中再也无法伤害我们。   我不想哭的,本来是该高兴的笑着,可眼泪已经先于我心灵的控制滴滴滑落,易向飞轻轻的搂住我的身子安慰:“嘘,不要哭,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发生了,小东西!不会再让你吃苦的,我发誓!”话尾融化在我唇边……缠缠绵绵……   ***********************************************************************************   给易向飞漂白不知道大家怎么想~~~~~~~~~~~~~~ 第35章 番外——《唐晓》之剧组幕后花絮 上篇   番外——《唐晓》之剧组幕后花絮 上篇(仅以此文献给一直给予我支持的冰大人)   “大家好,我是XXX电视台娱乐节目主持人冰,今天我要带大家去《唐晓》的剧组探班,让我们一同欣赏一下各位演员不为人知的一面吧。首先我们要采访一下该剧的导演兼策划兼编剧兼总监兼道具兼……汗~~身兼多职的登高望远大导演,登导你好!”握手,话筒递上去。   登严谨的样子:“你好!各位观众们好!世界人民好!外太空的智慧生物们大家好!”   冰黑线上头:“咳咳~~~啊,请问登导你对剧组中各位演员的评价是?”   登依旧郑重其事的说:“大家都很好,很认真的帮我演戏,当然也有困难的时候,但我们最终都齐心协力的克服过去了,这还是离不开广大热心群众和各位领导的支持,离不开愿意投资的大款和赞助广告费的XXXX牌脚癣克星的倾囊相助,离不开稳定发展的国内形式和持续走高的深圳指数,离不开………”没完没了中。   冰大汗的提醒:“登导,麻烦您,能不能拣重点的说?”   登思索然后回答:“………重点说,演员们可以分为以下几个品种(?)来评价……来,我们边转边谈吧……”冰记跟上,采访正式开始。   登:“我们剧中我最喜欢一个演员,相信也是大家都喜欢的演员就是唐晓,虽然喜爱的理由因人而异,不过他的人气指数在电视台一直居高不下,相信冰你也有所耳闻吧!我之所以喜欢他,是因为他是我们剧组中最认真敬业的演员——唐晓。”   “不管是热血沸腾的激情戏还是万分危险的挨打戏,唐唐都是亲自上阵,从来没有用过替身演员哦,并且没有他的戏份时,他都是一个人默默的背台词和琢磨演技,看见没有,那边那个戴眼睛梳马尾的的小青年,对,就是他,他现在正在专心致志的背台词。”   冰眼前一亮:“喔!唐唐卸装后的样子好帅哦~~~~~那我们先不要打扰他好了!”   登补充:“当然他也是全剧组喝水最多的演员,因为就他台词多嘛!”   冰恍然:“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就他身边水壶那么多呢!啊,那不是小易吗?小易~~~~~~~~~看这边呀!”   身着戏服的易向飞扭头看,然后红着脸闪人。   冰大奇:“咦,他跑什么啊?”   登尴尬解释:“你别介意,他这个人就这样,是我们剧组最腼腆、害羞的演员了——易向飞。”   “这是个绝对和戏中形象有很大出入的演员,因为从没有和人演过BL对手戏的他,为了这个角色可是吃够了苦头,每到和唐晓演绎激情戏时,这位老大总会多多少少出点状况,例如‘无心栽柳’的那场吻戏,我要求他表现出野兽般的嗜血和激狂,结果NG了无数次浪费了一路胶卷,每次两人的嘴唇刚碰上,易向飞就脸红脖子粗的喊停,最后不耐烦的唐晓大喊一句:妈的,登导,干脆换替身演员算了!易向飞一听,立刻不乐意了,一把抓住小唐就哗啦啦的开咬,入戏到我们都难辩真假的程度,相当火暴哦!这一吻下去,唐晓的嘴皮子都破了,现场气氛和拍出来的实际效果都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不过后来他们到有些摩擦,我虽然不太清楚原因,不过有个阶段小唐表现的很冷静,也没什么喜怒,但几乎不在戏外和小易说一个字,后来听说小易追着小唐到了他家后,两个人才和好如初。年轻人嘛,难免这样滴!”   冰满脸奸相:“哦~~~~~~~两个人在戏外的关系也相当暧昧的呦!那么龙翼呢,我们的第三男主角是个什么样的演员?”   登皱眉头:“提起他我就头痛,按道理说这个不做偶像都是浪费天然资源的人,应该很适合走这条路,唉~~~~~~没想到他是我们剧组中最笨的演员——龙翼。”   “不能不提一下,倍受观众喜爱的他实在是所有演员中最笨的一个,也是因忘词而NG最多的演员,虽然他的台词已经一减再减、几尽于无,但他依然勇往无前的走在忘词的道路上,经常被疲劳到爆火的摄制人员和唐晓群殴,我是导演所以不能参与,可惜!(汗~~~~这个导演!)我前思后想最后才决定让他沉默多过说话的演绎这个角色,效果竟然还不错!和黑客帝国的基努有的一比!附带一提,龙翼在‘恐怖故事’里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形象还是表演的相当到位,得到剧组所有人的认可,尤其是唐唐,对他很是看重,两人经常在一起研究切磋演技,我就撞到过一次他们私下练习接吻的场面,那种热烈的效果看的我都不好意思起来,很逼真!现在这样认真敬业的年轻演员可是越来越少了,有前途啊!”   冰激动莫名:“难道在戏外也是3P的说?! ”   登疑惑:“小冰,你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   冰奸笑:“啊,没有啦!前面那个人是谁啊,好象没有在戏里见过?”   登看过去:“噢,卸了妆不大好认吧,他就是小皇帝的扮演者啊!不过不要看他温文儒雅的样子就小看他,他可是我们剧组最大牌的演员——龚晟璜。”   “他是最难请的演员,因为他同时接拍了好几部戏,档期满的几乎爆蓬,他在我们剧组拍摄的戏大多都是后来补拍的,可以说直到第二部 戏过了大半仍不敢给他加戏就是这个原因,他实在是太忙了呀!不过大腕级的演员大都如此,也没什么意外的。这样说起来,唐唐倒算是例外呢,他只是有些冷漠,但从来不耍大牌脾气,这点也可以看的出,唐唐他可是相当敬业的人呢!”   冰撇嘴不屑:“龚晟璜原来这么傲啊,我可真是看错他了!虽然很帅但也拽的过了点吧!”   登补漏说:“要说他拽嘛,到也不能一概而论,对小唐他就很客气啊,笑容满面的,还常常私下邀请唐唐吃饭,不过小唐似乎不大喜欢他,不知道是因为演员之间的竞争还是因为那次他强吻唐唐的事……啊…我在说什么啊…小冰…这段不要放出去哦!拜托!”   冰两眼放光状:“我们家唐唐好强哦~~~~~那边大家都在笑什么啊,就是那里,登导你看——”   登见怪不怪:“哦,那里聚那么多人是因为有我们剧组最活宝的演员——秦卿。”   “实在想不到吧,戏里面阴险狡诈的他戏外可是众人喜爱的活宝啊,经常会逗的大家哄堂大笑,乐不可止,当然因他背对摄象机做鬼脸,而引起其他演员笑场的事也被我批评了很长时间,这个家伙,也太能搞笑了吧!怎么能把的F4红纸条贴在唐唐的背后呢,会被骂的!”   冰点头:“没想到他是这样活泼的演员啊,大家的表现都很出人意表哦,登导,有没有比较符合剧中人物性格的演员呢?”   登思索后拍掌:“比较符合的啊……对了,就是他嘛!最会赚钱的演员——成五。”   “憨厚的大叔可是个相当会赚钱的演员哦,戏里已经有所表现,戏外的他可是个炒股行家!我们私下都会请教他买卖股票的秘诀和一些小道消息,虽然他收费也不算少,不过预测的很准哦!是帮助我们赚外快的金融投资专家!”   冰谦虚:“是吗,那他现在在哪里,我也想请教一下投资秘诀!”   登歉然:“他这两天都不在,没办法,近期股市大盘震荡下挫,他正在积极运作买卖呢!”   冰惋惜:“真可惜!咦,刘大夫怎么在从易向飞的将军府里出来了,有他的戏吗?”   登羞赧:“说来惭愧,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能者多老的老人家成为了剧组中最劳碌的演员——尚沈(老刘头)”   “不要怀疑,这两个人是同一个演员,因为剧组的经费有限,再加上像他这样有经验会表演的老演员实在很少,所以只好换个装扮就在各个摄影棚之间忙进忙出了,真正的是为表演牺牲一切的好演员啊,老同志精神可嘉!”   冰正要说话,大树后面传来嗓音秩嫩的对话声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想要唐咯咯的签名?没问题啊,包在你耀咯咯身上,唐咯咯他是我家老大啦,熟的很,戏里戏外都有罩我!你看龙翼那个凶巴巴的老男人厉害吧,只要我家老大勾勾小指头,他就从大灰狼变成小绵羊了,你不信?上次他还被唐咯咯从床上踢下去啦……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那天我有在哦,就在他们卧室门口,因为他们没关门啦,我看到唐咯咯身上好多红红的蚊子包,这边最多…他还坐在龙翼那个变态大叔身上,而大叔好象在用嘴巴给他舔包包的样子,连这里都有舔哦……是啊,也许口水可以治疗蚊子叮的包包啦……大人们就是老干些莫名其妙的事!反正唐咯咯看到我后就大叫着把老男人踢下床了!嘿嘿,是呀,好可笑哦。不过那个该死的大叔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还不准我再去唐咯咯家玩,真是讨厌的大叔!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要不要签名啊……要吗?嘿嘿…我有个条件哦,你要亲我一下,我才给你唐咯咯的签名……哎呀,不是脸啦…要亲嘴唇…像唐咯咯他们这样的……”   登导演再也忍不住了,气势汹汹的冲上前去‘再次’狠狠的教训了一下不学好的小男孩,然后扭头看向血流成河的冰记关心的问:“天气太热了,你要不要喝点解暑的饮料呀?对了,给你手帕,先把鼻血止住吧!”   冰一脸幸福满足的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是名娱乐记者,登导,谢谢你容许我采访你们剧组,真是太感谢了(使劲握手)!对了,说起来,刚才被你打屁股的小男孩就是龙耀吧,好可爱哦,而且相当有潜力嘛,连接吻都知道要找男孩子!”   登嘴角抽搐回答:“呵呵~~~~冰记很幽默嘛!你也看的出,这个小屁孩就是我们剧组中年龄最小却相当早熟的演员了。哦,对……他好象是跟龙翼挂亲,哈哈,当然不可能是戏里面那种关系啦!还是不要说这个令人头痛的小家伙了!我们往那边走……”二人深入片场中心地带。   冰看见前面的景象奇怪的问:“你们剧组自己开伙吗?好香哦~~~~~这个做饭的小哥动作很熟练嘛……啊——是小鬼头!小鬼头居然会做饭?太不可思议了,一定要采访一下!登导可以吗?”   登导无奈:“哦,当然可以!”   冰兴奋上前举起话筒问:“小鬼头,你怎么会做饭,是做给剧组的人吃吗,啊,我能不能尝一尝呀?偶中午还没吃饭的说!”   小鬼头一脸愤怒的喊:“导演,你怎么能随便放记者进来,我不接受采访的!啊~~不准吃,这是给唐唐的!你怎么敢偷……”   捧着剧本慢悠悠晃出来的唐晓拖长尾音喊:“小凌,饭还没做好吗?我饿了~~~~~~~~”   冰挤上前献宝:“饿吗?唐唐,这里,吃这个糖醋排骨,这个好好吃滴!”   小鬼头把冰记挤到旁边凶狠一瞪,然后举起打包好的饭盒,递给还在低头看剧本的唐晓腼腆的说:“唐唐,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干炸小丸子和西芹百合,对了,还有绿豆汤冰镇过后我再给你送去,那个……今天也不能跟我一起吃饭吗…唐唐?”   唐晓头也没抬的接过饭盒然后慢悠悠的往回晃:“要叫我唐哥!说过这么多遍了还…今天也不行啊!今天答应了要和小易一起吃的……”忽然停下来,对小鬼头嫣然一笑:“谢谢啦,小凌,你的爱心便当是最好吃的哦!”   小鬼头在唐晓背影消失后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道:“加油!凌圣轩!先制服他的胃,然后制服他的心!加油——”气势满满的走掉。   登推推还在闪红心的冰记问:“小冰,你怎么了,没事吧?”   冰摇摇晃晃扶住额头故做深沉的自言自语:“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但知倾人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两人逆流穿越过片场中央的大队兵马继续向前。   冰回头看疑惑的问:“这样的大制作一定很费钱吧,请的这些都是专业演员吗?”   登回头:“哦,不是,那些都是群众演员,还有些人纯粹是为来过过戏瘾或是和剧组中的明星们‘亲密接触’一下,这样的人只要管饭就行了,所以大规模场景制作倒是不太花钱,反而是付给各个演员们的演出费比较贵!”   冰悄悄移近神秘的问:“那么登导,剧组中要价最高的演员是谁啊,唐晓还是龚晟璜?”   登大笑:“这个演员你肯定想不到!它既不是唐晓也不是龚晟璜,而是全部由数字动画模拟出来的南美花斑豹,因为起用了最新的动态捕捉技术,所以可以说是一秒千金的顶级演员啊!”(参见第六场—阴谋 下)   冰大惊:“这么贵的豹子?那为什么不砍掉这段戏的说!”   登得意的回答:“这样才足以证明我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的导演精神啊!”   冰撇嘴不敢苟同,忽然发现一人下身着韩版水桶裤,上身套着超长套头元领T恤当街热舞,活力四射的样子让冰大有好感:“登导,这个跳街舞的年轻人是谁啊,上过镜头吗?满青春的呀!”   登摇头:“这个整天就知道跳舞的死小子是赵子捷啦,除了演戏的时间外就剩下跳舞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尽是不务正业!”   赵子捷摘下MP3耳塞回敬:“导演,我可没有不务正业哦,我下部戏就是演跳舞的嘛,当然要好好练习了!”   冰赞:“好啊,到时我们一定捧场。” 赵子捷笑笑,大方的抛过一个飞吻,却刚好被突然蹿出的人影堵截掉。   冰怒而大喊:“你谁呀,敢坏本姑娘的好事!”来人回头,英俊非常的面容立刻将冰记电到大脑发麻,来人走向登导请求道:“登导演,你看能不能再加上一场戏…是这样的……………(嘀嘀咕咕)”   登大惊失色问:“难道你……(嘀嘀咕咕)”   冰插不进去急忙大喊:“公众有权知道事情真相!”   英俊的男子不怒而威的回敬:“这属于个人隐私,没必要告诉你,更与公众无关!”附加白眼一枚。   登思索半刻,看看仍在热舞的小赵,又看向面前焦急等待的男子然后回答说:“好吧,杨俊,我会试着在番外里加一场,不过也得看观众的反映和投资方的意向,而且据我所知,小赵他似乎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哦,这样你还……”   杨俊苦笑着打断:“我怎么也想试一把,要不然我做不到死心!还是谢谢导演你了!”凝视着某人汗湿额头的青春脸庞片刻后又突兀消失在几人面前。   冰捏着下巴推敲:“难道……嘿嘿~~~~~还真是意想不到的组合啊!不过,登导,杨俊卸装后怎么和易向飞、龙翼他们一样帅啊,干嘛还要给他化妆,反而遮掩了他俊美的相貌了!”   登叹气:“没办法,一来是他自己要求,二来他也不是主要演员,所以就给他化妆了!说起来,若不是为了离家出走的小赵,本已继承XXXX实业集团总公司的杨俊又怎么会跑来我这个小剧组演戏……”   冰失声颤抖问:“是那个拥有十多家大卖场,三十家电器商行,四十家超市连锁店………(请参考道明寺的家底)……的那个XXXX实业集团…真的吗,你点头就说明…天哪…世界排名前四十的超级大富豪的儿子居然来演戏,还是当配角…这个世界还真是…相当奇妙啊!呃~~~~~~幸亏没接到那个飞吻,怕怕!”   登笑:“他应该算是我们剧组最有背景的演员了吧!”   冰点头:“当之无愧!”   冰记正想再探听点内部消息,就看到发火的登导走到围坐在角落里的一堆人跟前训斥:“喂,你们几个,真的那么闲就去帮忙道具组制作道具去,就知道打扑克,演戏的钱也不够你们几个这么折腾的!就说你呢张六,赞点钱多不容易,省着点过日子就做不到?还有你王叔~~~~他们几个不懂事也就算了,你是XXXXXX电影制片厂的老演员、老领导了,可不能老跟他们瞎起哄啊!康叔——你跑也没用,我一会就找康婶告状去!你们几个演完土匪就歇工了?…去三号摄影棚给我演路人甲乙丙去!”众人被一通大骂作鸟兽散。   冰鼓掌:“看不出来,登导很有气势嘛,不过也用不着太严格,大家也就是乐乐而已!”   登苦笑:“我就是怕他们赌钱上瘾,到不是因为……哎…小四…你站住!刚才你怎么溜那么快……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吗?……哭鼻子也没用,老实交代……他让你亲就亲啊!……傻孩子…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龙耀说的就更不行了……唐哥哥的签名我给你去要,好了,乖!快去找你妈去!”送走小羊羔,登问冰记:“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   冰抹口水:“这个粉嫩嫩的小男孩就是小四啊,镜头不多偶都把他忘了…龙耀的眼光真没的说,这小家伙长大了绝对是小受中的极品…哦,他妈是谁,也在片场吗?”   登甩去满头黑线回答:“他妈是演相国公女儿的那个女演员,也就是易向飞的夫人,是很漂亮的女演员,你一定有印象吧,唉,挺不错的演员,可惜她家最近出了些不好的事,他父亲胃里大出血,在医院做了手术,现在还处于观察期,啊,他就是从来没有露过面的相国公,本来是有老人家的戏份,可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冰感叹:“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啊!”   气氛有些沉重,两人沉默的站在户外四号摄制组的旁边看众演员排戏,袁安正在和魏宗搭戏,梁鸿在旁边时不时的给二人提词,冰记看了一会突然眼睛发直,急忙小跑到三人中间结结巴巴的问到:“请问…你们是…是不是…那个…那个XXXX娱乐公司的少年乐队‘追爱三人组’啊……我是XXX电视台的记者……啊…不!袁安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我不是为了一年前的事来采访的…我只是想以歌迷的身份请你们给我签个名…你们不相信?…你们所有专辑的所有歌词我都能倒背如流呢!……啊…是呀是呀!我也最喜欢‘凤非离’那张专辑……梁鸿你别笑!在XXX娱乐有线的广播上你不也说最喜欢这张专辑?嘿嘿…英雄所见略同……‘半生石’那首歌是经典中的经典,‘天神右翼’那首歌我也超喜欢啦,袁安你最喜欢的是‘十大酷刑’那首超低音电吉他演奏的曲风吧……呵呵,我可是铁秆粉丝啊!”几个人热火朝天的聊起来,把演戏和登导都抛在了一边。时不时传出‘清莲记事’和‘寂寞时候想想我’的几句歌词。   登无聊的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什么样的歌呀,我那时侯最喜欢的歌可是…‘十年’和‘怎见浮生不若梦’,哦…说起来‘笑嫣然’也相当经典呢……‘不能动’和‘吾心似秋月’都是经久不衰的歌曲啊……”登导陷入美好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良久,冰记拿到签名后走回来又看向仍然意气风发的三个俊美青年,禁不住对登导感慨:“如果不是那次三人拥吻的事件被暴光,他们现在一定还活跃在耀眼的舞台上吧,唉~~~~~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只接受已有的,却拒绝可能有的!我觉得三人之间的恋爱没什么不好啊~~~~至少你看他们现在的那种表情,根本就写满了幸福两个字呀!”   登看着那幅和谐柔美的画面回应:“是啊~~~~~不过这样不也很好?能够在一起对他们来说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吧!”   冰记点头然后看着签名乐开花:“哦哦哦!!!”   登无奈又好笑,气氛再次好转起来。   (未完待续)   *****************************************************************************************   不知冰大人是否喜欢我送的礼物呢?由于提前发布了番外的上篇,所以只把已经出来现身的角色恶搞了一下,下篇大概要等到全文写完后才能发布,请喜欢这篇番外的大人们耐心等待,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角色在等待你们的支持哦!   重申一点,这篇番外中角色之间的关系,跟正文之间或有不同也有类似,但决不是最终定案,大家完全不用套用进正文的,因为这是纯粹的恶搞哦~~~~~   还有文中借用了多部耽美文的篇名,请各位作者大人们不要投诉我偶,我只是很喜欢,所以借本篇来力推一下大大的文章们,相信在耽美中打滚多年的各位一定和我一样熟悉并喜欢这些经典的文章吧!   还有一篇文章可能会让人想哭,……那就是《夜泉》…说完这两个字我已经很想哭了……不知各位女狼们是否了解这种心痛呢?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发正文???也许! 第36章 四面楚歌 上   (二十二)四面楚歌 上   温情的时刻无法延续下去,这是该埋怨还是该庆幸?我手忙脚乱的轻轻推开仍自沉醉的易向飞,嘴角相连的银丝让急忙闯进来的通讯兵有些慌张无措,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下跪之时已然开始转移他家将军的怒火:“启秉将军,有不明身份的敌人突然袭击我阵外军营,营南失火,东营被冲散…此刻我军业已损失三百人马,魏统令已和袁都统一同赶去了!”   易向飞一愣然后命令道:“传令下去,所有驻守在此的羽林军士兵即刻准备出发!”   我不安的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却被易向飞轻易看穿阻拦道:“别说了,唐唐!我必须回去!你在这里安心等我,我会回来的!”   哎呀,难道你又要抛下我一个人吗?我拽住他的胳膊坚定又耍赖的要求说:“我也要去!”   易向飞被我摇的无奈皱起眉头责备:“小东西,你去干什么,这是打仗,不准胡闹!听话,留在这里!”   我不肯松手,他连伤带病自然不能摆脱我,我趁他发火前大声说:“我去好歹能扶着你,你现在这样,一个人连站都站不稳,你就不怕军前失宜,丢了你虎威大将军的面子,反正我不要留下来,你若丢下我,我就…我就再偷跑,而且再也不让你找到!”我两颊气鼓鼓的威胁着,他终于无奈的答应,眼底却全是怜爱和宠溺。   易向飞伤的真是不轻,好容易坐到马上,额头已然汗如雨下,我在另一个士兵的帮忙下坐到他前面好让他靠在我身上,他很重,压的我有些呼吸不畅,但他这样却让我很放心也很高兴,他能把他生命的重量都依托于我不仅源于对我的感情,还有信任!   赶到镇外的营地时,几乎被那火光冲天的景象吓到,浓烟随风势几乎遮盖了营地,只有惨烈的撕杀声穿破浓烟直达天际。远处一些兵丁正围攻着什么人,还有些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在乱糟糟的人群里左冲右突,凡他们所过之处尽是兵卒的尸身,不时还冒出几根冷箭,完全不明敌我的乱射……不能说尸横遍野,可这满目狼烟却也让我胆战心惊无法转移视线。   易向飞大致扫了一下‘战场’一手按在腹部沉声长啸:“放弃救火,集中抗敌!”我受不了的捂住耳朵,直赞叹这自然天成的超重音环绕立体声。接收命令的士兵似乎摆脱了盲目作战的弊端,渐渐围拢在我们左侧和正前方的东营,那些像大蚂蚱蹦来蹦去的黑衣人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于是迅速改变了应对方针聚拢成三角状,敌对分明的形成了羽林军半包围敌人的布局。   易向飞缓缓策马而近,在对方射程之外勒缰停住,双眼如有形利刃,穿越面前诸多人马直射向对方头领,我顺着他严肃警惕的视线望去,居然觉得那身着白衣与众不同的高大身影竟有些熟悉,此人似乎就是黑衣人的首领,远远望去竟是名英气挺拔的男人。   我还在眯着眼打量他,他却突然扭过头对上我,本来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什么,我却有种被他穿透的感觉,那种莫名的恨意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抖……   “秉将军,对方不过百余人却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列箭阵是上策!”匆匆跃到我们身旁的正是魏宗,此刻他的满脸红晕却非是因为羞涩,大概是体力不支,说完竟有些向前倾倒,仿佛是一个慢动作呈现,他晃晃悠悠坚持半响最后还是跌到在地。这个,晕倒了?!我看向也是一脸诧异的易向飞,怎么回事?魏宗的晕倒就像是一个信号,周围陆陆续续有人跟着跌倒,就像是可怕的传染病!我看的毛骨悚然,易向飞却解下颈项处的领巾捂住我鼻口并在后脑勺处系紧,冲着尤自呆楞的众人大声命令道:“羽林军听令!全部到东南角的上风处集合,避过毒烟!”身旁自有小兵去照顾魏宗,不管怎么说,老大还是不能随便乱丢的!   在我们左翼的不少人马在梁鸿的带领下率先开动,我示意易向飞也带上简易防毒面巾,他却冲我笑笑:“无妨,这点毒还别想撂倒我!”我来不及教训他的自大,他已经策马往集合地奔去,怕摔的我只好紧紧抓住马鞍跟随他一起逆风而行。   浓烟越来越多,如一场漫天铺地的黄雾笼罩了整个营地,在雾中的可见度已经下降到可怕的程度,至少我就不敢保证在易向飞和我身旁的人就一定是自己得人马,忽然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让我绷弦般的心头更紧,接着如同恐怖电影一般,在完全不知道四周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断断续续的有人喊叫,这里一处,那里一响,直让人感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易向飞皱的眉头更紧,我隐约可以想象,刚才一直按兵不动的黑衣人此刻一定四散在我们的队伍中施行暗杀,如同忍者飘忽不定而又防不胜防。   我突然生出一种被猎捕的感觉,在这饱和度罕见的人为迷雾中,谁又是那个狡猾的猎人?易向飞很是敏感突然抓住我的手低声说:“不怕,有我!”在他传递温暖的手心中,我的手也渐渐停止颤抖,呼~~~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大哥太敏感,倒是我胆怯的过于外露了,没办法呀,这是我第一次亲身经历异时空的战争,说不害怕,会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   “早听说易将军的枭虎形意拳天下无双,在下不才特来讨教!”似乎是近前突然传来的低沉声音令易向飞收缰立马,我在马上感觉尤为明显,说话这人一定是突然窜出来的,要不然身下的坐骑为何会如受惊般向后倒退?我和易向飞直直盯着声源处,雾中赫然隐现一人,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惊掉下巴的准备,或是直接从马上摔下来,只因为这个声音熟悉冰冷到南极我也不会错认!   “龙翼————————”我不由自主的挺身惊呼,怎么可能…他居然会在这里?我睁大眼睛尤不能置信,可眼前这冷俊英武的男人不是让我日夜担忧的龙翼还能是谁!   我一把扯掉面巾大喊:“龙翼,你没事吗?实在是太好了!”激动不已的心情在龙翼岿然不动的冷漠表情前渐渐冷却,我感觉不对劲,疑问的低呼:“龙翼?”   他冷澈的双眼并不看我,对我询问关怀的眼神竟然不屑一顾,只盯对住易向飞全然戒备。   易向飞拦住我快要跳下去的身子疑惑询问道:“唐唐,你认识他?”   看着仿若我是空气般存在的眼前人,我竟不知如何回答易向飞,我不自知的颤抖起声音来喃喃说:“我…我…是认得他…可…他好象不认得我…”我完全搞糊涂了,昔日如同牛皮糖粘呼的情人为什么会对我视而不认、冷面想向?   英俊冷然的男子对我们的谈话嗤笑不已:“正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人,龙某人可高攀不起!”   我心中大恸,惊慌、羞愧、骇然无措种种心思悉数奔腾在五内六脏,龙翼他…他说我……我不由自主扶在心口只觉撕裂般的巨痛生生炸开,胸中憋闷的也不知是怒是怨,还是未曾细想的懊悔,我大口喘气呼吸竟仍然压制不住这种苦闷,头开始眩晕不已,牙齿却咬的铿锵做响,身后易向飞焦急万分的呼声如丝如缕的传来,我却把握不住分毫,我扭头看他,他手紧贴到我背上源源输入汩汩热流,我晕眩暂歇,一口掩之不及的腥液喷喉而出,濡湿了我的手掌,胸腔内立刻流畅通顺起来,易向飞的声音也逐渐清晰可闻:“小东西,不要动气,稳守丹田,保持灵府清明不要乱想!”我苦笑以对,大哥,我可不是武人,听不懂你的武功心法!我回头凝视有些意外的龙翼,那熟悉的脸面竟不存一丝不舍或心痛。   我尚未理清局面,易向飞却已经火冒三丈大喝道:“休要胡言乱语,你是何人,为何袭击我军营?”   龙翼不紧不慢的挑衅道:“傲龙山庄庄主龙翼!不知易将军可愿与在下切磋一翻?”   我紧盯着他犀利莫名的双眼不敢稍移,疑云来回漫步于脑海,觉的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却还没有抓住那通晓是非的关键之处,一向冷静理智、精于计谋的易向飞此时居然不顾伤势在身,赫然接受对方的战书阴冷暴唳的回答:“原来是你,那我就更不能推辞了!”   我一把拉住跃下马鞍的易向飞大吼道:“笨蛋,不要中了他的激将法!”我连使眼色给他,就差大喊:你还受着伤呢!焦急万分中竟把小鬼的口头禅也抬了出来!果然骂人也是会传染的说!   易向飞被我突然爆发的霸道镇住,好半响才收回下巴微笑着说:“唐唐,你怎么比我还像虎威将军啊!”我羞赧上脸却仍是不敢放开手中的衣袖,他看我坚持便笑着上马,满足的笑意像太阳般灿烂四射,一点不知收敛,让我更想吼他了~~~~~~   龙翼看他动作先是一愣接着恼怒异常,最后转为冷笑,然后恶意嘲讽道:“名动天下的虎威将军竟然出尔反尔,看来名不副实也不过如此!”   易向飞居然不恼只是带些戏谑的语气回答他:“没办法呀,‘家有小老虎,嗷嗷声震天,不敢逆其意,愿把骂名担。’”说完自己居然大笑起来,一点也不顾及被忽视到要火山爆发的龙翼和真的要嗷嗷大叫的我。   易向飞坐好后扯住缰绳正待再说上什么却被我先声夺人道:“阁下不觉得自己脸皮太‘厚’么,名不副实的恐怕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真没想到,唐唐你居然也看穿了!”易向飞惊喜得意的大声张扬着然后冷冷斜去一个不屑至极的眼神说:“就凭你的身手还想领教我的拳法,不怕死尽管跟来!”说着便双腿一夹马肚驰骋而去。 第37章 四面楚歌 下   (二十三)四面楚歌 下   伪装成龙翼的男子并没有跟上来,易向飞却在急驰一段路后像过了午夜十二点的灰姑娘彻底现出了身怀重伤的狼狈原形,不仅嘴角流血不止,连身子都比以前更加沉重的贴靠在我身上,我晓得他刚才必定是强自粉饰太平,令敌人惧怕虎威将军的威名和武攻而不敢轻易出手,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在等待易向飞被毒烟迷到时再伺机下手。   总之,伤员加草包能顺利通关,在此刻心惊胆战的我看来,实属是上辈子有在观音庙里捐过一元两角的香油钱得来的侥幸,所以更是不敢分散易向飞仅存的注意力,咬牙强撑起他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并握紧缰绳代替他操控坐骑,一边在迷雾重重中寻找上风口的路径,一边赶鸭子上架的策马前行,至于是因为被生死攸关激发了潜力,还是没吃过马肉也见过马跑路的歪理支起了信念,居然在易向飞断断续续的昏迷中瞎帽碰死耗子般找到了组织的怀抱。   袁安在突出的小山头上第一个发现我们,带着几个人就狂奔而来,我放松下来反而颤抖的连缰绳都松脱了,还好他们及时赶到,才免于我和易向飞一起跌下马的惨剧,随着我逐渐放下的心,老天爷开始眷顾的吹起了大风,通讯兵向正在简单治疗的易向飞禀报摧毁了敌人数个迷烟释放窝点,众人似乎才在如此晴朗的天空中发现还有太阳在放射着光芒。   我扶搂着坐靠在我怀里的易向飞,帮他把胸口新换的纱布缠紧,我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镇定和仔细,我有些胆小鬼怕见血的通病,所以我自己都很惊讶居然很流畅的就把他血肉狰狞的伤口处理好,甚至让这些治伤经验多过于我的梁鸿他们赞叹出声。   我玩笑的拿起从他衣服里掉出的有些生锈的小铃铛轻轻摇晃着,易向飞居然罕见的脸颊微红不等我逼供便自觉交代说:“我去你家找你时,却发现你根本没回去过……这个一直都拴在床头…我看着觉得怪孤单的,便留在身旁…好歹也算个伴……”   我实在不该听的,眼圈不由自主红起来,从来不知道他曾和我一样苦涩着却仍自挂念那远在天边的人。   来不及再培养感伤,战场再一次明朗起来,易向飞这边的羽林军明显伤亡惨重,仅剩的五百来人没挂彩的已经比国宝还稀少了,浓烟消散的同时,除了展现在面前的满目狼籍和迅速围拢聚合中的黑衣人,居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第三方人马,而且人数居然也在三四百人之间,我虽然不太肯定那些人是不是和黑衣人同路,但此刻他们进退有据、训练有速的行动和奇特的像是莲花般的队列阵型,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又紧张万分。   易向飞不顾我的阻拦站在制高处观察这样难做定夺的局面,英眉紧皱,炯炯有神的双眼在两方不明来路的队伍上审视,良久后心有不甘的低声说:“哼,如果我现在率领的是羽林军的虎翼轻骑兵,再来这样的一批人马,我也未必放的入眼!只可惜……”我听的一头雾水,梁鸿却深有感触的说:“将军说的是,虽然当今圣上对拿下圣武教势在必得,可是派来的那监军却分明是……这样缚手束脚的带兵,梁鸿也尚属首次!”   易向飞点点头果断的命令道:“退兵,回本营!”   梁鸿立刻领命去了,我搀着易向飞走,心里着实有些差异,原来威名远播的虎威将军也会因朝廷制肘而吃败仗,是要劝慰他胜负无常还是鼓励他说失败乃成功之母的好?   我正在小心翼翼的斟酌语言,易向飞反倒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真让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我不禁拿他和龙翼进行比较,从性情说,龙翼虽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意外的多了些单纯,心智又偏于孩童般的纯然坦率,容易让人产生怜惜的情怀;而易向飞温柔热情却稍显复杂城府,为人深谋远虑又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是让人捉摸不透又不得不钦佩的领导型人物,所以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失败,他也不会把沮丧表露在脸上,真是个倔强的男人呢!   易向飞似乎注意到我过于‘火热’的视线,扭过头来冲我微笑说:“在担心我吗?这么难过的表情!”说完还轻轻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撇撇嘴没有回答,从遇见他开始我就从来没有不被他看穿心思的时候,这么强的人,似乎并不需要人来安慰吧?自作多情可是不好的行为呦!   我和易向飞都在外人帮助下才坐到马上,我有些脸红,易向飞自然是因为受伤,我则是因为不会自己上马,如果不是众人此刻都悬于战事的心思,我八成会因任何稍显差异或嘲讽的目光去学习打洞,现在却真不是害臊的时候,敌人在我们全员列队的时候开始了行动,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黑衣人们像是在撤退?   这实在是有些诡异,梁鸿着人去打探,自己则来向领导请示:“将军,我们是不是……”   易向飞打断他坚决的回复:“不管敌人是不是退兵,为以防有诈按原计划行军撤退,我们的伤员也很多!” 我跟随着易向飞的眼光注视着瞬息万变的局势,却发现原本突兀出现的第三方人马正在缓慢向我们靠近,我赶紧拉拉易向飞的袖子指给他看说:“大哥,他们好象不是一伙人哎?”   我正对着前方指指点点,远处人马越来越近的距离让我们都有些焦心,难道今天是一定要玩命了吗?不过单是他们的人马,至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如果刚刚那帮黑衣忍者们不是诈退的哗。   “唐晓—————————”突然对方人马中传来熟悉而且浑厚的声音,悠长有力,让我再次见识了武侠小说中神呼其技的内功,比校广播的大喇叭还管用,只是让成五大叔作播音员寻人,你们不怕把人耳朵震聋么?   我刚从那是大叔的魔音震脑中缓过神来,就听见一声比大叔还有力还嘹亮的声音响起:“晓———————”随着深情的声音急速而来的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人影,宛如风一般飞跃的人影………   是龙翼?!是真的龙翼!一个人甚至没有骑马就敢冲过来,那样疯狂的举动只有他才做的出来!   我还来不及回应他,易向飞已经大喝起来:“弯弓搭箭!”   不————————!我来不及阻止,甚或是我根本阻止不了,易向飞眼睛里燃烧的是什么,那种无法形容的火焰?会焚化失却理智的人,会让人痛苦、疯狂、迷乱的感情?我不是不明白,更何况他曾亲口说过:每个你看的人,每个看你的人,每个令你微笑的人,每个得到你微笑的人,我全部、统统都恨的要死……   言犹在耳却已是昨天!   我闭上眼睛不敢多想,是的,我知道的!那种嫉恨如狂的痛苦我也曾为你而饱尝,我也万分不愿你受这样残忍的折磨,但……   没有办法,我虽放不下你,但更放不下他!   对不起,易向飞!   我利索的跳下马,没有一刻犹豫的大喊着:“龙翼——————”我声音不大,但龙翼快速到模糊的身形还是直直掠向我而来,我当然不能任他闯进弓箭射程内,便急忙冲着他的方向跑去,如果我也在射程内,他们多少有些忌惮不敢轻易放箭吧!   “唐公子??”一片惊讶的声音中倒是只有袁安他们三人整齐划一的这样喊我。   我无暇他顾只想上紧发条,开足马力向着这个让我揪心扯肺的傻大个跑去。   还没奔出十来步赫然被人死力的拽住衣衫,我扭头看去不是易向飞还能是谁?只是此刻的他双眼红的像要流出血来,嘴也咬的死死的,一手扶着胸口偏偏说不出话来,我心中大痛,他肯定是不顾伤势的跳下来追我,却因为心身具伤而无以为力,连句话他都说不出来,我甚至看的出他深如血海般的眼睛里分明写满了恳求,无声的字字恳求:留下来!   我一阵头晕目眩……   你何苦如此啊,那么骄傲那么强势的易向飞……   你是如此坚强的人,即便你没有我、失却我你仍然是众人抬头才能仰看的虎威大将军,是有能力拥有整个世界的强者,而对于龙翼来说,我就是他的一切,是他的世界!所以我不能抛下他,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做不到!!   我焦急而又心痛万分的看着他,却突然发现魏宗正向我们这里跃来,那些马上能争善战的勇士们正举着形如满月的劲功描向前方,只需轻轻一放便可让世间最为宝贵的生命都随箭势而去,况且此刻他们的目标是他,那个只顾着疯狂向我跑来的男人,那个总是让我心痛心软又偏偏放不开手的男子,我不禁全身颤抖起来,不顾一切的撕开衣衫,易向飞大惊拼命的揪住我的衣服,我一边撕扯一边艰难的举步……没有人可以伤害他,我发过誓要保护他,即便那个要伤害他的人是你,我也绝不允许!!!!   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过的激狂,易向飞终于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却是声声溅血,一个唐字一口血,一个晓字一口血,尽管我直视前方,尽管我不顾一切,尽管我硬逼着自己不要犹豫………但我真的无法忽视,我的肩头、后背、手臂全是他吐出的血,浓稠鲜热的血灼烫着我的每一寸皮肤和心灵,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他………   上帝要惩罚罪恶之城,天使来警告基督的信徒并对他说:“不要往后看,千万不要回头!”   时隔多年后,我仍然自问:如果不回头,事情是不是就会变的不一样,是不是就简单的多……   这一切,谁能预料?   我回了头,没有石化,没有破碎成粉末,我看向他,他手里纂紧了我撕裂的上衣,整个人脱力的匍匐在我脚边,不停咳出骇人的鲜血,却仍然拼命般的用那已经不能成言的嘶哑嗓音低低的喊着:“…求……晓……别……走……求……”   我看着那鲜血从他嘴角涌现,再也忍不住转回身,我虽没有碎成粉末,但我确实无法移动分毫,我无力的跪倒在他面前,任漫无边际的痛苦和不舍主宰我的灵魂,让我这样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声泪俱下的对着他说:“大哥,我没有办法丢下他,我不愿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我磕下去,用尽我全部力气,用尽我生命的力量狠狠磕下去,这一下是我欠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此后的生生世世………   铃铛的声音响起,清脆的宛如天边的流风在哭泣……   我站起身赶在魏宗伸手抓我的那一刻前再次向龙翼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不好意思!! 第38章 眼睛   (二十四)眼睛   龙翼的速度当的是出神入化,只是转眼已在近前,让我瞬间就将那多时不见又憔悴惶恐的面容一览无余,他苍白的脸面尤带着一种神思不属的迷茫与狂乱,头发没有系好,掠下一大缕在脑后飘摇,只那眼神定定的不动,似乎是看着我又好似穿透我看向远方,我心痛到极点之外却突然觉得奇怪,龙翼在我咫尺前顿然停步伸出双手在虚无的空气中摸索着什么,嘴里仍然神经质的喃喃喊着:“晓…晓…?”   你有没有经历过天塌地陷的感觉?   仿佛万物都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第一次知道,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满头大汗的赵子捷骑着马飞驰过来,他身后的是脸色通红的成五大叔,他们的视线里满布着恐惧,仿佛什么宝贵的又是脆弱的东西即将消失不见,视线再次对上龙翼,他仍然迷茫的向我这边摸索,越来越近,宛如蒙尘的黑色钻石般的眼珠却始终没有晃动分毫,视点投在我身后,完全的、毫无保留的相信那里即将有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唐晓!   羽林军的劲箭已经射出,不多但是特别集中,在明媚的阳光下划开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圆弧,然后消失在我身后的风中,我感到被这股力量向前推倒,我踉跄着奔跑了几步,龙翼头微微侧着倾听,然后人一闪已经抱住了我,突然一条蛇一般的皮鞭不知从哪里袭来,卷了龙翼的腰身猛力一拖,连带着他怀里的我,像被连根拔起的萝卜一般斜飞过去,等再次落在地上时,我的眼前已是两个熟悉的面孔了。   我正想向成五询问心中的疑惑,身前捆着我的双臂突然收紧,还不停的微微颤抖着,逐渐收入到他火热的怀抱,熟悉又炙热的气息连着宛如叹息的呢喃深深的烙印在耳边,让那话语都如同血液般滚烫:“晓…我的晓…回来了!”   “庄主,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让子捷带唐晓吧,你和我同骑!你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不能再受伤了,现在敌兵正向这里进发………”   眼睛已经看不见了?   看不见?   看不见………   巨痛从心底撕裂开来,我看向龙翼,他的眼睛明明还是那么黑亮,那么璀璨,大叔骗人的吧,怎么可能呢?龙翼又紧紧抱了我一下才放开我,对着自己认为的方向说:“子捷,护好他。”随即抓住大叔手中的鞭子跃到大叔的马上先行一步,赵子捷焦急的揪住我喊:“先别想了,回去再告诉你!”忽然脸色大变骇然道:“你…怎么中了箭?”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向自己的后背,黑色尾翼的冷兵器嚣张的扎在肩胛骨放血,我忽然一阵眩晕,刚才光顾的看龙翼了,根本没发现……   赵子捷拽住我一揪就把我放到了马上,在魏宗他们越来越近的呼喊声中超越极限的飞驰起来,我感到体内的热气在慢慢流失,仿佛是我卑微的坚持在无情的命运折磨下渐进消融,我努力睁大眼睛,多想要清楚的看着他,看着让我放心不下的男子,看着他俊逸的身影,看着他黑色的眼睛满足的微笑………   ********************************************************************************************   感觉自己仿佛身在地狱,无数火舌炙烫着我的肌肤,吞噬了我的意志,把我一口口撕碎,死去活来的挣扎着却不能摆脱!忽然有双冰凉的手轻轻抚摩我的脸颊,擦去我额头的汗水,一遍又一遍的温柔抚摸着,不厌其烦的为我驱赶噩梦………我逐渐寻回了自己,在宛如迷雾的噩梦中清醒,睁开眼睛,将模糊的视线对焦到面前的人,有些冷漠的英俊面孔透漏出无法掩饰的心痛和焦急。   我微微一动,他立刻握住我的手关心的询问:“晓,醒了?痛吗?”   我强自按下身体的不适挣扎着开口说:“你的眼睛……”   他轻轻抚摩我的额头安慰似的说:“没事,疼吗?”他仍然坚持着询问我,还丝毫不已为然的撒谎,甚至连我在他眼前轻晃的手指都完全的视而不见,我无力的放下手指,任由自己的泪水濡湿他温柔的掌心,他慌张的喊来大叔和刘大夫,又在忙乱中碰倒床旁的矮凳,那种完全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的狼狈让我更是揪心难忍。   刘大夫利索的扶起我检查着我的伤势,赵子捷小心翼翼的把飘着浓郁中药味的汤碗递给我,大叔稳住想要喂我喝药却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好的龙翼轻声解释给我听:“小唐,庄主的眼睛是在船上被那种大炮溅起的碎片伤到的,不过你别急,我们正在想办法,有刘大夫在这里,会治好的!”那安慰似的表情就像是主治医生对行将就木的病人良善的欺骗……大叔,你以为我没发现吗,你一说假话,便把眼珠对到我的右肩膀上,现在你还在骗我,骗我说龙翼被大炮伤到的眼睛会治好?   “梆啷——”我看着掉在地上的碎瓷碗径自发呆。   随着那突兀的声音响起,龙翼忽然一改刚才的温柔平和,暴躁的大声怒吼道:“我没事,不要管我!”挣脱了大叔的阻拦飞扑到我床旁,双手在被褥上急切的摸索着我的手,然后紧紧握住并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没事,我没事的……”   我咬紧嘴唇苦苦抓住他的手,一汩汩腥甜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涌到喉头,我掩之不及竟然喷到了龙翼的身上。“晓————”他大喊起来,剧烈颤抖着拥住我,有力的双臂禁锢着我的身体,紧到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刘大夫他们虽然用尽全力想要拉开他确真的是不能撼动分毫,我任由他有些疯狂的搂住我,他害怕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我明明听见他渴望的呼唤却偏偏无法回应他,我回搂着他的肩膀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扎瞎…我的…赔给你……眼睛!”   众人不明所以,就连龙翼也隐约感受到我无法压抑的激动,小心的松开我问:“什么?”   我无力的闭紧双眼,情愿自己一辈子都不能从噩梦中清醒,情愿被炸瞎双眼的那个人是我!!!!   为什么呢?要这样对待我……   “啻璃国的火炮是我造的,是我为了易向飞而造的,所以…是我…是我亲手…扎瞎了你的眼睛,龙翼!是我害了你……我的眼睛…赔给你!”   “不要————————————”大叔出手如电已经紧紧扣住了我的右手腕,我咬紧牙关艰难的抬起左手继续向自己的双眼进发。   “唐晓?!!”众人齐声大喊,大叔更是死死的压制住我的双手,惟恐我自残。我心痛内疚的想要活生生撕裂自己却偏偏不能动弹一下,终于忍受不住心底的激狂大哭大喊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呜呜呜…大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呜呜呜…是我害了他……是我…呜呜呜……”   “庄主,你快劝劝唐晓,他想要扎瞎自己的眼睛……”成五大叔无比艰难的困住我疯狂的挣扎又要小心不扯到我的伤口,急的满头大汗,一旁的刘大夫和赵子捷则完全被我说的话和眼前莫名的场景惊呆。   龙翼僵直了身子仿佛晃动了一下随即紧紧抓住我的双臂使劲摇晃:“不要…不要…晓…我不要的……”   “你不要…我的眼睛吗?是我害的你啊……咳咳…我对不起你……龙翼…我好难过…是我害了你……呜呜呜……”他摸索上我的脸颊,一点点的亲掉我泛滥成灾的泪水,把我绝望的内疚和撕心裂肺的心痛全部以吻封缄,我在他火热的索取下渐渐寻觅到一个可以爆发感情的出口,狂乱而急切的回应他,把自己所有的懊悔不安尽情发泄在温暖的唇舌间……长到几乎是宇宙都轮回了一个纪年的时间后,我的心情也渐渐随着喘息平静下来,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哭成泪人的我和尤自紧拥我的龙翼。   “晓,我不要你的眼睛,我只要你平安完整的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不要!”他灼热的呼吸没有一刻停顿过,就像他对我的心意一般,全心全意的一刻不停的只在乎我、只为我转动“别说是眼睛,只要你能平安无事,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你,所以…不要哭了,我…我没事的…没有眼睛我也可以照顾你的!你放心,不要哭!”这个傻瓜,平常要他说句完整的话比登天还难,今天却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害的我更加难过,不要哭!你这样对待我,让我如何能够停止流泪?   我紧紧抱住他,像个迷路多时的孩童终于找见了自己的母亲般,放肆而安心的在他温热的胸膛里哇哇大哭。   “龙翼…我一直都…呜呜…想对你说的…那天…在船上…呜呜…我本来想回答你的…我也爱你!一生一世都爱你……我会做你的眼睛…咳咳…我来做你的文明棍……呜呜呜…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   牛郎织女奔啊奔啊,终于奔到了一起,汗~~~~~~~~同志们辛苦了! 第39章 突变   (二十五)突变   “龙翼,你别躲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从屏风后面的衣服堆里扒出那个紧紧抓住自己衣领的龙翼,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天不怕地不怕的龙翼,居然会怕我给他洗澡!这算不算世界第八大奇迹?   “不要…晓…”他俊脸微红的想要躲开我,却不想将头碰在了屏风的棱角上,铿然做响的声音只把我心痛的生气,使着劲的把他揪出来喊他:“真是奇怪了,以前你让我给你搓背时,怎么就没见你不好意思?”那时不好意思拼命推脱的人是我,现在却偏偏掉了个,真是风水轮流转嘛!   龙翼因为我的话脸上又红了一层,骤然为他迷人的气质增填了几分诱惑感,害的我也跟着害羞起来,好容易软硬兼施、连拖带拽的把他带到像游泳池那么大的热水池旁,我已经累的满身大汗、气喘吁吁了,这个大家伙还真是闹心得紧,回到傲龙山庄少说也有一个月左右了,每次洗澡他都会洗出几个青紫的包来,除了在脸上直观显现的那些,更多隐在衣服下面的是来自老刘头埋怨似的小报告:“庄主眼睛看不见,还非要自己洗澡,在那么大的池子里也能磕出这么多的伤,唐晓,你说咱庄主怎么就这么厉害?”   对老刘头的称赞我是咬着牙的不敢苟同,当时红着脸就把给龙翼洗澡的任务应承下来了,过后那老奸巨滑的家伙还小声的跟成五大叔说:“我压五十两赌注,这么洗下去早晚能成好事!”我冒着虐待老人的骂名将脚印光荣的留在了老头的屁股上,然后心甘情愿的担负起这个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龙翼站在水池旁边大义凛然外加全身僵硬的承受我光明正大的非礼,嘴里还嘟囔句让人想笑的话:“不许看我!”   我是想给面子严肃的答应他,奈何他摆出一副即将被色狼□□、践踏的纯洁大羊羔的模样,逗的我嘿嘿直笑,听在他耳朵里恐怕就像某种不怀好意的前奏了吧。   我一边解开他的衣服一边心头擂鼓,好笑归好笑,这个血液循环加快,心跳失恒的自然现象还是如约而至的找上了我,虽然龙翼的眼睛看不见,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闭住眼睛不去看他。双手颤抖的退下他的上衣,左比画着,右打量着…呃…这个裤子嘛,我还真没这个下手的勇气,说起来还真的得佩服一下采花大盗们,怎么就那么理直气壮的辣手摧花,不会不好意思的么?偶真失败,连色狼都做不好!郁闷~~~~~   龙翼推开我犹豫不决的手结巴着说:“…我…我…自…自己…己来!”我立刻松了口气十分自觉的转过身去,就听见身后一片迅速脱衣的唏唆声,突然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有些过于诡异,让我立刻疑惑的扭头看去,却发现长手长腿的龙翼正在水里极端笨拙的跟自己退到脚腕的裤子作殊死搏斗,时不时还要磕到池壁上碰出个不大不小的包来让我失声大叫外加证明战斗的惨烈和‘敌人’的残忍顽强。   我跟电脑的CPU似的,奔腾着就下到热乎乎的水池里一边大骂笨蛋一边红着脸帮他把最后的遮蔽物从身上扯下来,龙翼第一次被我这么骂,喘着气的就要推开我,我一时没注意竟被他得了手,眼看后仰着就要跟水池里的热水来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负气的男人又赶紧伸手救援,结果由于水池光滑到BT的大理石池底和我手忙脚乱、助纣为虐的激烈反应,两个人十分有默契的相互拥抱着就栽了进去,我咕嘟嘟的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才在龙翼的半扶半抱下勉强稳住了自己,我使劲的咳嗽起来,脸上也烧的通红,龙翼一边帮我拍背一边问我有没有事,对于自己在水气朦胧中春光外泄的风景完全毫无知觉,我心底叹气,这个…不是我故意要看的…是你…自己不小心……我要真这么说,龙翼八成得劈了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锁就全删了)   龙翼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僵直了身子看我,如果他还能看的哗,我不由奇怪的仔细看他,却看见他脸色苍白宛若雷电击身,片刻后他突然使劲推开我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般咬牙切齿的说:“你走!!”   我大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那样的激情,此刻却仿佛是冲天的恼怒起来,而且恼怒的对象竟然是我??真的无法想象,一直言听计从且把我宠在在心头的龙翼居然会对我发火?   “龙翼   “你走啊!!”他突然失控的大吼,彻底把我吓到瘫软,要不是身后的池壁支撑着我的身体,我恐怕早已坐到地上了。他显然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激动,胸膛一起一伏,连手也紧紧握成拳头,在我的惊呼声中猛然一拳打到坚硬的大理石上,穿透出一个诡异夸张的深洞,我看见那刺眼的鲜红居然跳着就爬上了水池,刘大夫呢,得赶紧把他找来,他得手流血了!!他得手……   **********************************************************************************   “小唐,别这样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庄主说了不想见你,就一定不会见你的!”成五大叔无奈至极的安慰我,疲惫的声音中隐隐透露出几分不舍。   “怎么会这样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不肯见我!”我坐在龙翼紧闭房门前冰凉的台阶上一颗颗的掉着金豆子,尤自不能相信前一刻还在缠绵的恋人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连罪名都不给一个直接宣判行刑。   “大叔,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正再也不犯了!” 龙翼,你听到了吗,我一定改的,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这样不理我,不要推开我,不要………   大叔长长的叹口气说:“也许过两天庄主就不生气了,小唐,不要坐在这里,会着凉的!”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扣的死紧的大门,恨不得看穿一个洞出来,那个含在嘴里怕我化了、捧在手上怕我摔了的龙翼却始终没有出来过!   委屈无限倍的放大,却仍然不想离开他半步……   “我等他,就在这里等他,大叔!”   “哎呀,小唐,你不要这样……”大叔劝慰我半天,我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坚持在龙翼门前站岗,磨到耐性全部耗光的大叔干脆把我点了穴道直接抬回了我的卧室中。不要啊~~~~~大叔,我还要问他,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生我的气………   连着七天都被龙翼拒而不见,下人们开始嘘嗦的议论起来,庄主抛弃唐晓的传闻像是长了翅膀般在山庄里漫天飞舞,我也好象是真正的下堂妇那样,总是在被拒绝后越发控制不住泪腺和心中越伤越深的口子。赵子捷看到我肿成核桃的眼睛后到底没有忍住,大声的说:“去他娘的破规矩,唐晓,你别哭了,我带你去见庄主,我就不信了,他还真就变心了不成!”   赵子捷的武功和杨俊、康叔都有的一比,所以毫无悬念的把我神不知鬼不觉得藏在了龙翼书房的柜子里,还诚恳的加油道:“庄主一会儿在这里开会,开完会后他还得习惯性的喝杯茶,一个人想些事情什么的,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老习惯一定不会改的,你在这里等他,等到开会的人走了后,你就可以出来见他了!,到时好好谈谈,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我把衷心的感谢都化为手间的劲道,直把赵子捷握的呲牙咧嘴、大跌形象。   躲在窄小而黑暗的柜子里我却高兴的想要手舞足蹈,心中一刻不停的冒出雀跃激动的念头……一会见了面该说什么?难道问他:你吃了吗?……对了,这两天不是我喂他吃饭,他一定又因厌恶别人而不好好吃饭了,大叔不是也说他几乎都没怎么吃饭吗!哎,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啊,不过我倒也没资格说他,我根本是在浪费老刘头珍贵的药材度日过活的,没办法,这样惶惑不安让我怎么能吃的下饭呀!   龙翼他会不会饿瘦了,七天了呀,好久哦!感觉像过了七年那么长的时间……我好想你,龙翼,我们和好吧…行吗?   *****************************************************************************   龙宝宝生气了,为什么呢?嘿嘿~~~~~~~~~~ 第40章 怎样也要爱下去!   (二十六)怎样也要爱下去!   开会依然是无聊透顶的行为,我却因为能够听见龙翼简短的说话声而热泪盈眶,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低沉冷漠,透着许久未曾发作的阴狠暴戾:“现在就出兵!”   “庄主,属下认为这样恐有不妥,啻璃国新近大胜樊酉,气势如虹,正是敌强我弱之时,不该硬碰硬的!”   “罗嗦!现在!立刻!”   “庄主,我们没办法对付啻璃国的火炮啊,这样贸然开战只会白白损兵折将的……”   “庄主,其实我们虽然没有火炮,但不意味将来不会有……”   “………说下去!”   “庄主,唐公子那天已经承认了火炮出自他手,而且马舵主手下报告的事情您应该也还记得,他当时的确是说虎威将军对唐公子情深意重,属下以为,唐公子既然能为他造出火炮,自然也能为庄主造得!”   “杨俊——————”   “请庄主息怒,属下失言了!”   “庄主,杨堂主的话也自有道理,毕竟多了火炮我们也多填一分胜算!”   “是呀,请庄主决断!”   “请庄主明示!”   “……你们反了?出去——都出去——————”   一群人的脚步声响起慢慢消失,忽然大叔焦虑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庄主,请息怒!各个堂主们只是忧思深切,绝对没有对庄主和小唐一丝一毫的不敬之意,还请庄主明鉴!至于火炮,小唐怎么也算是山庄的人,出些力未尝不可,何况当时在狮彤镇外的兵营之战中,小唐已经明确表明了心意,庄主实在不该因为听闻了唐晓与那将军的传闻便如此作茧自缚!”   “成五!你……”   “庄主,您就是不高兴,老头我也得说两句,唐晓这孩子我看的清楚,他对您是怎样的感情,您不会不晓得,您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他也折磨自己呢?”   “折磨?他……分明还…念着那个将军,他对我……就不是折磨么?”   “这怎么可能,这孩子因为您不理他天天连饭都不吃了,只是拼命的想要见您,现下恐怕是连死的心都快有了,这样深情的人您怎么会误会他?”   “误会,他那天在………居然还念着他的名字…居然…”   “砰嗵————”一阵桌椅碰撞声让我揪心起来。   “庄主小心——”   “龙翼——————”我手脚并用的从柜子里爬出来,大叔正扶着龙翼站在一派狼籍中,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龙翼,发现他没有受伤这才吐出憋在胸口的闷气。   “你?” 龙翼听到我的声音习惯性向我走几步,忽然脸色突变甩了袖子就要离开,我和成五大叔连忙一手一只臂膀把他从地上那些尖锐的碎瓷片前拉开,然后我耍赖似的抱住他的胳膊,任他大喊大叫就是不放手。   他气的口不择言又结结巴巴:“你……将军…别跟…我…瞎…你走…你走……”   我被他断断续续又离谱的指责搞得又急又气,刚才我在柜子里时已听明白了大概,现在他又这样怒发冲冠状,简直是让我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一身的冤屈,真不知道是我不会表达还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索性揪了他的衣领大声吼他:“龙翼—————!你听我说!我那天说的那个翼是你的名字不是他的……”   “哼,你现在当然这么说!” 龙翼话说的突然利索起来但显然不信我的解释,而且即使眼睛看不见仍旧孩子气的将脸扭到一边。   我被他的顽固弄得头大起来,无奈至极的问他:“要怎样你才相信呀,没错!我以前是喜欢过他,可是那是以前!后来我们因为误会而分开后我就碰到了你……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挺讨厌你的……可后来,不知不觉的就……喜欢上了你…”想起与他的点点滴滴竟仿佛就在昨天,竟是不自觉就挂起一丝微笑“你那时那种样子又对我那么好,我……后来…我就觉得再也离不开你,就是……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越说越不好意思, 龙翼以前眼睛好时都从不避讳,现在看不见更是理直气壮,徒留下我一个人被成五大叔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臊的头上充血。   龙翼听到我这翻话多少缓和了脸色,低下头仿佛回忆着什么,摸索上我揪着他不放的手低低一叹道:“说到底,不过同情我罢了…”忽然想起什么摔开我,又冰冷了神态决绝的说:“不要!不要你的同情!”   “庄主~~~~”成五大叔都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来替我说好话,我站在一边听到龙翼一口一个“不要”“同情”,弄的我心口冒火,我一把拉过成五大叔在耳边一翻耳语,龙翼趁机扶着墙就溜走了,我也不管他径自跟大叔阴谋设计,片刻后大叔老脸微红的看了我半响仍自不敢置信的低声问:“小唐,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点点头坚决的说:“不这么做,他一辈子都不会信我!”   “那好,你放心,都交给我吧!保管你晚上就能见到他!”边说还边兴奋的搓着手,那副狐狸样让我都头皮发毛起来了,连忙郑重警告他‘不许外传’‘不许开盘口设赌局’,老头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更是气的我牙痒痒。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叔你还有心思拿我们开涮?   ************************下面这段很BT的,心脏不好的一定要跳过去**************************   大叔办事我自然是一百个放心,彻底的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又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在月亮升空时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向龙翼的卧房,我知道我的念头太过疯狂,可我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和易向飞之所以分道扬镳,不就是因为我对他缺乏信任吗?现在的龙翼就一如我当年,所以我不能放任误会再次剥夺我的幸福,如果命运非要这样作弄我,那我就咬紧牙关去跟它斗法,哪怕是这样的不择手段、不计代价!   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龙翼!   唉~~~后妈非要编排我做色狼,我自是无力抵抗……同时,我也不想抵抗,也许回来后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所以……我一边拉开床帐一边寻思着从那里下手,龙翼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一双漂亮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好象正死死盯着我看,肯定是想要把我烧出个洞来,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但我还是被他看的更加上头,索性伸手捂了他眼睛才开口说:“你别怪大叔,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他的眼睫毛眨的我手心微痒,一股电流瞬间就涌进了心脏,我喘了口气接着说:“龙翼,你相信我吧,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同情怜悯,也不是其他什么借口和欺骗……我爱你!一千遍一万遍也只有这个理由,我不想你胡思乱想的,我……我怕你不好好吃饭,生气也伤身的!我…我没有其他办法证明自己的心意,所以只好…我想把自己给你,即便再同情、再可怜谁,你也不会为他这样做吧!所以…你相信我吧……”   相信我,龙翼!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爱你才好了……所以求你了,一定要相信我!   我慢慢收回飘摇的神智发现那焦急的声音竟出自龙翼,真就那么神奇,忽然一下子我就清醒起来,就像星矢爆发了小宇宙般充满了无限的勇气和能量……太好了,龙翼,你终于肯叫我名字了!我激动的眼泪哗哗的流,抱着他就不想放手了“龙翼…龙翼………”我现在真有点□□后被平反的感觉,嘴里却只会喊他的名字,一句别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心下松了口气,可算是结束了,至少不用我玩命了。我看向龙翼,却发现他居然能动了,大叔这药实在太诡异了!   曾经有诗人形容女子的哭泣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我却突然觉得男人哭起来竟也能美的惊心动魄、风情万种,但我还没有被美色迷昏,还是很生气很生气滴,换做是你知道爱人居然会因为自卑就想单方面放弃这段感情,你也会和我一样气的咬牙切齿的、十指大动的(要掐人?),不好!气过了头,气爆了!居然干脆没气了! 第41章 势成骑虎   (二十七)势成骑虎   在感情方面,有时候付出要比索取重要,尤其是面对着那种爱胡思乱想的人。不过我想我付出的代价稍显狼狈了些,发烧感冒外加大出血这些因为经验技术稀缺,而导致发生的惨绝人寰的后遗症咱就放过去吧,反正现在的情况是被刘老头勒令在床上休息,一直到伤口完全好了为止!脸红~~~~~那个伤口的位置实在是让我汗颜万分!其间被众人像珍惜动物般观赏的经历,也让我没少暗自大骂某个为了赚钱而散播谣传的老狐狸,但是只要想到能和龙翼言归于好,这些病痛也就变的微不足道了,日子过的可以用痛并快乐着来形容,嗯,有点经受了洗礼后的感觉,眼前的道路也似乎明朗起来。   龙翼现在可真老实了,坐在我旁边一动不动不肯稍离半步,双眼死死的对着我就好象他真能看见一样,可是……同志们一定注意到了这个转折连接词,一般用这个词时就意味着没有好事,这次也一样,龙翼他现在是老实到一句话都不说了,就好象那天晚上把他一生的话都说完了似的,不管我怎么逗他怎么安慰他,他就是只用点头、摇头、低头、抬头来回答我,搞的我再次头痛不已,这算不算祸不单行?   虽然我是伤号,但照顾龙翼都是我躺在床上一手操办的,尤其是在龙翼吃饭、吃药这等困扰众人已久的难题上,我和他绝对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达成了完全由唐晓做主的双边平等条约,也就是说我让他吃什么、让他吃多少,他都OK!这让大叔和老刘头这群老保姆们高兴了不少,见着我时一律是呲着门牙来照耀我,赵子捷对我的崇拜就不多提了,那种狂热的程度实在容易误导群众的感想!   好容易我学会下地走路了(这话我怎么说着这么别扭?),多日不见的杨俊突然找上门来,这个时间差把握的相当好,恰巧是龙翼处理日常事务的时段,我动了动眼珠,脑子里排列出一堆俗语,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咳咳,我乱说的,不要当真!其实那天躲在柜子里时我已经听的差不多了,所以对于他的来意我十分明了,他也完全开门见山毫不避讳的告诉我说:“唐公子,不瞒你说,现在正是傲龙山庄的非常时期,前些日子樊酉国和琅熵国国君同派使臣前来说项,正式邀庄主入盟,共同对抗啻璃国,庄主已经答应了,但在下以为时机不妥,唐公子大概知道原因吧!”   我看他半天忽然发现他实在是比龙翼更适合作山庄的领导着,因为他绝对够果断理智,而且不像龙翼那么容易感情用事,就拿这大炮的事情来说,龙翼明明知道我会做,却从来没有问过我有关大炮的一个字,即便是处在这样的‘非常时期’,龙翼他仍然固守着他的骄傲。   我斟酌着措辞,想要在表达委婉的同时也决意鲜明立场,片刻后我才平静的回答他:“杨堂主见谅,虽然我知道你心急于战事,但火炮这等兵器我却不能再做,庄主眼睛的事已经让我后悔万分了,我不想也不愿再发生这样的事,请恕唐晓不能从命。”   杨俊脸色不愉,突然借比到:“世人皆以为攻者为枪,防者为盾,其实不然,盾牌太脆弱时,有没有都是一样的,倒不如以守为攻,以枪代盾来得有胜算。请恕在下多言,庄主的事已成事实,深究无义,难道傲龙山庄的危难,唐公子就能置身事外一点都不介意吗?”   他顿了一下观察着我的脸色才续道:“即便公子可以不闻不问,但日后呢,如果真有一天啻璃国兵临城下,包围了山庄,唐公子以为以傲龙山庄的防卫和城墙的硬度,可以在三百多门火炮的昼攻夜伐下坚持多久呢?唐公子也许不知,前十天收到关于虎威将军攻破世称樊酉之盾——苍渊关的消息时,探子曾特意调查过,发现从火炮发射到城门被破时至多也不过五个时辰左右,唐公子认为傲龙山庄可比的过那壁垒森严、固若金汤苍渊关?”   我苦笑起来,杨俊真是个厉害的说客,几句话就把我原本坚定的立场打击个够本,他显然也看出我的动摇竟是步步紧逼而来:“唐公子心系庄主,情意深切自是有目共睹,但庄主非是凡人,终究不可脱离这三国之乱,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唐公子可以狠心,舍得天下泱泱众生,放得下山庄里的五百条性命,不也还有庄主一人让公子难以割舍吗?城破之时,被俘之日,庄主丢掉的可就不止是眼睛了!”   我慌忙大叫:“够了!不要再说了!”   杨俊歉意告退时却是满脸平静无波,竟就如此胸有成竹!我不禁双手捂脸,矛盾的直想哭爹喊娘。当初发明火炮不过是为了辅助易向飞顺带弥补秦卿,那时天真的简直近乎于愚蠢,竟以为这乱世战争事不关己,直到龙翼被炸瞎眼睛后,那种最重要的人被伤害,而且是被自己间接伤害的痛苦和懊恼才彻底将我的自以为是击到粉碎,如今敛焰藏锋已经为时过晚,况且我不得不承认杨俊最后的说辞,即便是背弃了全天下所有的人,我也万万不能丢下他不管!唐晓啊,唐晓,这恐怕就是你的宿命了吧!   当天晚上,我把龙翼安排好后躺在他身旁轻声问他:“龙翼,如果我说我想和你一起私奔,嗯…这样说不太好听,我是说咱俩抛下这的一切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就咱们两个人,你看好不好?”   龙翼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搂进怀里轻轻的点着头。   我大叹一声,小力的掐着他然后苦笑起来:“死木头,我要是跟别人跑了你是不是也只给我点头啊?”   龙翼全身一僵,手臂收紧了力度,死活不开口只是很强硬的摇了摇大脑袋,看得我那个无奈呀~~~~~~~只好缩进他怀里安慰他说:“我逗你呢,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还得好好保护你,哪怕你真的不再说一句话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   我一直以为龙翼是因为伤了我而内疚自责,所以才只对我不能成言,可是今天看见他与众堂主开会时,都是成五大叔宣读各堂主的提议,然后龙翼就点头摇头的发布命令,直把我对他的认识又提高到一个新的程度,看来他倒是很公平,连不说话的毛病都这样一视同仁,喂,你说你摇来点去的,头不晕么?   我在会后叫住杨俊低声商谈,图纸自然是乖乖上交,简单的描述了用法和制作流程后我收尾道:“杨俊,你说的对,以攻代守的确是好计策,这兵器虽然害人不浅,但只要能保护好重要的人,我不介意起用它!”身负骂名又如何?天下虽大,我心却小,能装下的毕竟不多!   杨俊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颇为诚恳的赞道:“公子英明!”若不是那抹笑容自然平和,我八成会以为一向严谨肃穆的他在拍我马屁!   告别了异常兴奋的杨俊,我拉着龙翼就去找老刘头的麻烦,他见我来竟然真就抱头鼠蹿的想逃,我当机立断,一个唐氏擒拿手就抓住了老狐狸的命脉,梨花浅笑的对着老头的背影说:“这瓶天下无双的什么什么粉,你要是不想要了,你就尽管跑吧,我决不拦你,刘大夫!”   视药如命的老狐狸只好耷拉着尾巴挪回来,皮笑肉不笑的冲我套近乎:“小唐~~~唐公子~~~小祖宗呦,可千万别给我撒了呀,世间仅此一瓶啊!”看见没有,龙翼,你不说话,这小老头连‘庄主’两个字都懒得喊你了,我现在就替你清理门户。   我被他一口一个‘祖宗’的叫着肉麻却就是瓶口冲地的边威胁边请教:“刘大夫,你快看看龙翼他为什么不能说话!”   老刘头白眼一翻,居然给我摆出他不说话我也没办法的无赖模样,我立刻装模做样的撤开手指头吓唬他,他果然惨叫一声可怜兮兮的求饶道:“我说,我说,你赶紧堵上瓶口!庄主这不是又被打击到了么,不说话只是暂时的行为,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唉,以前也犯过这毛病,庄主实在是太…”   太什么?心理承受能力脆弱还是感情过分纤细,我琢磨着老头未完的后半句话,连他从我手里解救了药瓶都毫无知觉,当后来我撬开老刘头的嘴扒出他未说完的话时,我才知道,刘大夫要说的是:龙翼这个人太过于痴情!   我不晓得为什么痴情会和哑巴挂钩,但我看着龙翼原本耳聪目明却沦落到如今这个样子时,巴不得他不要这么痴情才好,我只希望他健康平安,然而即便是这样普通的愿望在现下的时局中也很难实现,主司情报的堂主报告了虎威将军挥兵樊酉国国都的消息,就像是暴雨前的电闪雷鸣,预示着这异世界的战争即将全面爆发!   我对于战争的感想从来是厌恶多过于关注,但已经承诺保护龙翼的誓言却束缚着我的善恶取向,需要我出力时,我也会尽全力,不管心中是多么的矛盾和犹豫!正在和杨俊商讨第一批火炮的实验结果,我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杨俊不得不推我以示提醒,我晃了晃神,才发觉众人都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惟独成五大叔和我一样神游物外,大叔这些天很奇怪,总是不敢用正眼看我,不知道他又传了我和龙翼的什么花边消息出去开赌,哼,真是个老赌鬼!   “这些火炮的威力远远超忽我们我的预想,简直是天降神器啊!”一个堂主颇为感慨的赞叹着,立刻引起众人的附和,杨俊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的视线早已漂移到铺陈于桌上的樊酉国地图,琅熵国已经先一步派兵支援樊酉国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把已经造出的火炮送到樊酉国的国都——萏城,我和杨俊的想法再次不谋而合,琅熵国负责半道拦截啻璃大军,我们则巩固萏城的防守来解除后顾之忧,老实说,樊酉国、琅熵国的结盟多少在我意料之内,面对如狼似虎的啻璃国,合纵之途也实属必然,只是龙翼,我想不到他会这么快就卷入战事,再次感叹出声,其实我在心底是不愿他和易向飞兵戎相见的,但形势往往走向糟糕的一面,这算不算墨非法则定律?   龙翼每每听到虎威将军的消息时都会现出一种稍有狂热的表情来,我曾怀疑那是我的错觉,但龙翼冷漠的面容的确是在那些瞬间改变……开完会后,龙翼和杨俊、成五大叔他们还在策划行军谋略,我则被赵子捷拉去给大炮命名,我虽觉得很夸张,但对这些即将奔赴沙场的人来说,这似乎是一种能保佑平安的祝祷仪式,我想是不是给起个什么丫丫、囡囡的名字活跃一下严肃的气氛,但突然发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打破了我的好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人们新年快乐!由于我把电脑借给了表妹,所以文章暂时停止更新,等到春节后再更吧! 第42章 弱点   (二十八)弱点   由于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大炮没来得及命名。这群不速之客算是熟人,正是在战场上逼的易向飞节节败退的黑衣蒙面人,他们的头领还是那个身穿白衣的英俊男子,说实话,我来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已经见过了不少美男子,却还是在近距离看见他的时候不由自主看到失神,比起易向飞的挺拔伟岸、龙翼的俊逸冷傲,这个白衣男子无与伦比的气质中更多了几分诱惑人般的魔魅。   更奇怪的是他有一双漂亮而且神秘深邃的琥珀色眼睛,竟让我联想起负气离开的小鬼头……   他的左边还站着一个让我们都瞠目结舌的人,这个人简直比他们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匪夷所思,我们看着他身边如假包换的赵子捷附在他耳旁低声说着什么,我又特不敢置信的捅捅我身边的赵子捷诚恳而且谦逊的请教:“子捷,你确信你没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兄弟?”   “你别说笑了,他那是易容!”难得赵子捷这活宝也会发火,噌的一下抽出寒光似水的刀来遥指着对方呼喝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傲龙山庄?”   白衣男子毫不理会赵子捷的叫嚣,似乎认为火冒三丈的他还不够资格,但他凌冽非常的眼神却射到我身上,那种穿透般的视线让我牙关都打起了哆嗦,拜托!老兄,我又没有招惹过你,干什么那么凶?   赵子捷被人小看自是有些恼火,仗着自己是主场对客场的优势抄着据说是削铁如泥的秋水刀就跃了上去,刀光闪过时我还以为要直击凶案现场了呢,却见一片白影青影交叉错落着飞来跳去,眼花缭乱的让人头晕,片刻过后嘴角挂着鲜血的赵子捷跌退到我们阵营中被众人扶住,而那个以空手夺白刃的英俊男子,则冷笑着把赵子捷的宝刀揉成一个圆圆的铁球重重的砸在离我三步之遥的草地上,我正目测地上的洞有多深,众人已经屏息着不敢妄动了。   魔魅到几近冷酷的白衣男子向前逼近对着我说:“龙翼变成瞎子了是吗?”   “所以兄台才来落井下石?”目测完地洞我确实和众人得出来人绝对的不好招惹,但听到那种针对龙翼的侮辱性言辞还是忍不住在嘴上讨些便宜。   白衣男子目光深沉阴唳的看了我半刻,又突兀的溢出一丝冷笑大方的承认到:“没错!”   还真是个坦率的小人呢!害我嘴角抽筋~~~~~~~   “唐晓,你速速退后!”大叔人还未到,声音已经越过重重人墙将我包围,我晓得自己的累赘地位立刻从善如流的向后退去,按兵不动的白衣人却在此时突然发难!   “啊———啊——非礼啊——————————”   “你瞎叫什么呀?”白衣人满脸黑线的看着被他单手锁住双腕的我,我不管他只顾继续人身攻击:“抢劫~~~~杀人啦~~~~~非礼啦~~~~~~~~~”   “晓——————”本该在开会的龙翼竟然会这么快就赶来,而且让人不解的是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搀扶,我不禁停止诽谤看向绕过山庄里大小障碍物奇迹般抵达出事现场的男子,他的脸还是那样英俊,五官依旧深刻而冷傲,只是那双本该迷茫的眼睛却突然分外清明,如同彻底打磨成型的极品钻石闪亮出动人心魄的光芒,我承认,我完全被这种光芒所征服了,即便是身陷险境、牵一发动全局的时刻我依然被他所散发的魅力吸引。   “龙翼,你的眼睛……”我不敢置信,惟恐那是我的错觉。   龙翼颇有些难堪的看向我偏又欲言而止,我有些迷惑却隐隐把握住什么……   “看来雄霸一方的龙庄主并没有失明啊!”身后的白衣男子不顾我的挣扎却不无讽刺的对着龙翼挑衅着。   “放开他!” 龙翼冷然的说,眼神一片肃杀。   白衣男子眉头一挑,勾起嘴角放肆的笑着拒绝:“不放!”   龙翼身形一动,人已站在我们面前愤怒的大喝:“放手!”我只感觉迎面一股满满的气浪吹动我的头发和衣衫发出可怕的呼哧声,不是身在其中恐怕很难体会得到这种绝顶高手似的磅礴气势。只是眼角都全是血红色的龙翼实在有够可怕的!   白衣男子肃整了面容把我推到身旁那个赵子捷的仿冒品身上叮嘱道:“萧魄,给我看好了他,我来会会龙庄主!”话未说完已与龙翼战做一团,我很替龙翼捏了一把冷汗,虽然大叔曾夸说天下间罕有龙翼的敌手,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双眼复明,但是能把一把名刀生生揉捏成铁球的人,实在不能让人小觑。   两人比对了一番我根本看不清的无影拳脚后忽然都慢下来,仿佛酝着气般不约而同双双对出一掌,我想用□□爆发来形容他们这一招的破坏力有些夸张,但以他们二人为中心半径三百米内的生物都会或多或少同意我的说法,这股强大到排山倒海的气浪确实将大部分人都撂倒在地上,仅存的硕果也只是象成五大叔那样内力深厚到BT的零星几个人物,我还好,从把我扑倒的假赵子捷身下爬出来时,我只是搓破了手背。而这个名叫萧魄的仿冒品却颇有些吃惊的从脸上撕下已经破碎的脸皮,将一张普通的甚至有些模糊的脸大白于天下。   众人视线中的二人还在继续‘快打’,越来越激烈的拳脚声和人群中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让这场比斗充满了命悬一线的危险气息,萧魄握我的手死紧死紧的,几乎让我有种腕骨会被捏碎的错觉,但我不想出声让龙翼分心,只好强忍着痛楚,让额头上宣泄的汗珠来分担一些不能言声的折磨。   萧魄转过头来狠狠瞪我一眼,左手掐上我的喉咙威胁道:“让龙翼停手!快喊!”   我苦笑着想:老兄,你掐的这么紧,我怎么喊呀!他却以为我宁死不屈更加重了手力,我难受的几乎要背过气去,对面大叔慌张害怕的喊着我的名字:“唐晓————!”   焦点中的两人在空中的身影骤然错开,白衣男子一掌推开萧魄火气十足的吼到:“滚开!” 萧魄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才硬生生稳住身形,卑微的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的请罪:“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   白衣男子尤带热力的手抚上我的后背,热流顺着他的手心钻入到我憋闷的胸口不断扩张疏通,良久我才能勉强呼吸通畅,我怀疑是我缺氧导致眼花,所以才看到眼前这个同样有双琥珀色眼瞳的男人正满怀担忧的凝视我。我试着推拒他换来对方可以说是凶狠异常的表情,吓得我连忙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龙翼,期望着他的援救。   也许我眼中求救的目光太过于可怜,以至于本来就急切上前却被众人阻拦着的龙翼突然失控的大喊起来:“别伤害他!求你!”那种慌乱至极的语气,完完全全暴露了这个不久前还威震众人的男子那致命的弱点。   白衣男子表情暗淡起来,虽然他现在明显是处在上风,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只是默默看着我又看向被许多只手拉扯住的龙翼良久才低声说道:“很可怜吧,你不觉得吗?”我疑惑的看他,这个奇怪的白衣男子,他声音平稳像新闻播报员一样陈述着眼前的事实:“这样的男人本该威风凛凛的高高在上,你看他现在,为了你装成瞎子不说还要卑微的来乞求着自己的敌人,多可怜啊,即便是让他跪下来磕头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吧!”   残酷的言辞让我如遭霹雳,面前的龙翼仍然在奋力的挣扎着,成五大叔和杨俊苦口婆心的劝说根本不起作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我,悲哀的色调一笔笔的在他脸上勾勒出来……   大叔说,庄主是个好人,只不过冷漠了些……   老刘头说,庄主这个人只是太过于痴情……   杨俊说,庄主是五百多人的主心骨,山庄不能没有他……   龙翼说,别说是眼睛,就算是要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可我不想要他的眼睛,更不想要他的命,我只想他平安健康的活着,做他冷漠的龙翼也行,当他高高在上的庄主也好,只是不要这样,可怜又可卑的拼命伸着手够向我还不停的嘶喊着:“放开晓,求你……”   我无法再用模糊的泪眼去看那个可怜的男人,我害怕自己会想要去恨他!!!!   “你想要什么?”我问身边那个白衣男子。   他低头看着我温柔的笑起来,仿佛带点自嘲意味的笑着回答我:“我想要你!”   ************************************************************************************   离开傲龙山庄的时候,龙翼已经被大叔打昏了,以我为人质,这帮黑衣忍者们简直是畅通无阻又来去自如,我冲着无可耐何的大叔大喊:“照顾好他————”请帮我照顾好他,在我不在的时间里,拜托了!   山脚下,白衣男子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吩咐他的手下:“萧魄,找个和唐晓体态相似的人做易容,然后去把追着的那批人引开,他么……就易容成冰的样子吧!”不能不说,这个琥珀色眼睛的男人很狡猾!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种被纠缠着摆脱不掉的糟糕预感。 第43章 圣武教教主 上   (二十九)圣武教教主 上   ‘这个有双琥珀色眼睛的高手被萧魄称作教主!’我闭着眼睛努力装出熟睡的表情,脑海里正在飞速运转。就我个人有限的认知里,频繁出现在傲龙山庄会议里的教派名称只有那个给啻璃国找了不少麻烦的圣武教,而且狮肜镇外和易向飞短兵相接的也的确是这群人,那么这个和我身处一个马车里的危险分子十有八九就是圣武教的教主了!   这样的结论让我有点头大,身处的马车也跑的太快了,上下颠簸晃荡的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无法再伪装下去,我掀开车帘想要对着车外荡起灰尘的土路呕吐,身后的人迅速伸出手拽住我几乎快要跌出车外的身体向着车夫的方向大喊道:“大伯,麻烦你停一下,我娘子不舒服!”   马车渐渐停下来,我跳下车一边呕吐一边心里大骂:谁是你老婆,说谎也不打草稿!   说起来老天爷真爱开玩笑,我不想要男儿身时他偏把我塞入这个身体里,等我习惯的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性别时,却又被莫名其妙的教主易容打扮成女人,再这么变来变去我不成人妖才怪!   胃里的存货彻底清仓后,我觉得好受多了才不紧不慢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好象已经离开了山庄脚下最近的巍阳城了,唉,还以为出了山庄这群黑衣人就就会放了我,现在看来他们的行动倒像是特意针对我而来,除了会制造火炮,我实在想不到区区一个唐晓还会有其他什么价值!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我与杨俊之间的关系不算融洽,但行事谨慎的他不可能走漏我会造火炮的秘密,那么又是谁呢,会把这样重大的消息泄露给圣武教?   身边教主锐利的视线一直粘在我身上,让我妄想逃跑的冲动也只能成为一种妄想。   “好点了?”他问我时的语气很怪,明明是漠不关心偏又仿佛掩藏着什么。我点点头避开他探询的视线,我安慰自己既然被绑架就要和绑匪乖乖合作以免受到更大的伤害,另一方面我也在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得到了火炮的制造方法,这个和小鬼头有一样瞳孔的英俊男子会怎么处理我?   念及‘处理’这个词我不禁又打了个哆嗦,现在竟然有些想念起小鬼头来,他虽然凶巴巴的,嘴头子又毒辣,可是他至少不会‘处理’我,忽然又想起临别时他怨恨的眼神,不由得一声苦笑。   “笑什么?”对面的男子挑起眉头,似乎对我能在这种处境下还笑的出来而感到不可思议。   我冲着他指指嘴巴然后翻翻白眼,这回轮到他笑起来了,显然也想起用药让我不能说话的人是他。   我突然觉得他笑的时候很好看,眼睛微微的眯着像两个小月亮,琥珀色眼瞳的光晕里还染着点点金黄竟有种说不出的淡淡的满足和愉悦,这样温润如画般的神态让我又想起另一个人,那个始终让我烦恼不堪的人……哎呀呀,这么一阵阵,我居然想到了这么多人,又不是回光返照,太不吉利了!不愿再胡思乱想,我强迫自己扭过头去欣赏车窗外的风景,发现我的前路依然迷茫困顿。   深夜,马车停在了一家不大的客栈门外,他左手拉住我的手腕,右手拎着小包袱略有腼腆的向店小二要了一间客房,见惯世面的小二一副了然的模样,似乎认定了会脸红的小伙子和张着嘴巴也发不出声音的女子是一对羞涩的小夫妻,所以很好心的把我们领进客栈最靠里的房间,并且十分体贴的给我们合上了门。   我摇着头一阵郁闷,我刚才比的口型难道不是‘救命’吗,还是我的唇语不及格?   教主扔下包袱走到有些老旧的桌子边上轻轻的扣着手指头,昏黄油灯下的他很严肃,眉头深深聚拢,全身冰冷煞气的难以接近,和刚才还脸颊微红的老实人简直是天渊之别,他声色具厉的对我说:“别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搞小动作!”   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提醒自己下次搞小动作决不背着他,光明正大就可以了!   教主似乎不太满意我的态度,轻敲桌面的手指突然重重的扣了一下,声音也带出了杀气:“不许敷衍我!”   我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我在敷衍,不过碍于他手上BT的力量,我还是很小人的一边笑着一边作出个摆手的动作。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别扭的转过头去冷哼着:“换了面孔也是个祸水!”又发现我正奇怪的看着他就扔过来一条薄被低声道:“你睡地板!”语气称得上是恼火。   我一向很会看脸色,所以安静的接受了自己睡地板的命运,虽然地板很凉,被子也格外的单薄,但我一动不动的背对着床上的男子,连我的呼吸都伪装的很平稳,很多时候,能否成事只需要忍耐和等待。   时间一点点流逝,闭着眼睛我也可以从听到的声音判断出他睡的不太舒服,床板发出的吱呀声几度让我怀疑今晚上它会寿终正寝,好在刺耳的声音终于停歇下来,有规律的呼吸渐渐在宁静的夜色里弥散开来,我咬着牙又熬了大半个时辰然后敲敲地板制造些小噪音,床上年轻教主的呼吸一直没有停顿过,我吐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翻身起来,目标自然是越来越近的门口,就在我的手指头触动上门栓的一刹那,变故陡生,身后肩头的穴位仿佛被刺了一下,然后………   “哼,自不量力!”本应该在梦中和老周喝茶聊天的教主冷冷的对着静谧的空气说道。   我站在门口感受到那一阵阵涌入的凉风禁不住悲从中来,老兄,要点穴你早点呀,何苦让我在门口吹冷风~~~~~~~   第二天早上,我捂着棉被哆哆嗦嗦捧着杯热水取暖,嘴里悄无声息的打着喷嚏,按道理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却惹的站在我对面的英俊男子一个劲的闷笑,我一边翻白眼一边比口型:没见过人打喷嚏吗?孤陋寡闻!   他又笑笑才说:“是呀,真还没见过有人打喷嚏会像小兔子似的,瞧,都流鼻水了!”说着还要拿手帕给我擦。我赶紧别过头避开顺便用自己的袖子解决了‘流通’问题,然后恶狠狠的瞪他,都是这个教主啦,害的我也尝试了‘一夜风流’的滋味,不过他怎么这么厉害,我还能逃出生天吗?   他被我瞪居然还很高兴的样子,又在我打了几个郁闷至极的喷嚏后笑了几声才转身走出门外,离去前还不忘冷下声线警告我:“别再打什么鬼主意,要不然可不止打喷嚏这么简单了!”   我乖乖躺到床上休息,一来确实有些心灰意冷,二来我感觉有些发热。   等我在启程不久的马车上缩成一团还手脚冰凉时,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发烧了,我想爬起来找些可以覆盖在身上的东西,却正好对上他冷漠中带着隐忧的眼睛,我躲开他继续在车厢里摸索着,他突然伸出手拽我,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已然落到他怀里,不是我说……实在是太舒服了,这么温暖、这么火热的炉子……我不由自主的追索着这份火热,事后想起虽然觉得丢脸,但不能否认人类那种求生的本能确实能够打破敌我的界限,以至于我毫不知耻的紧缠在他身上,脸颊还轻轻的磨蹭着他温度相对来说较高的脖颈。   头顶上传来倒吸气的声音,耳边的火炉里还有失衡的心跳在奏乐,迷迷糊糊中我想这样温暖的胸膛世间也只有龙翼才有,我自以为是恨不得又放不下的这个人,所以美孜孜的放任自己在温暖的怀抱里沉入梦乡。   事实证明,发烧是会给人带来美好的错觉,所以当我稍微清醒而且发现自己暧昧的躺在圣武教英俊非凡的教主的怀里时,我用毕生的修为(使出吃奶的劲!)结结实实的甩了一记锅贴过去………   拜发烧所赐,我们只好返回曾住过的客栈里治病,接待我们的小二还是带我们来到了安静的里间,只不过他的表情要笑不笑很值的我玩味,就如同圣武教教主顶着一张莲花盛开又受到便秘困扰的脸,还没把我先XX再XX一样值得深入研究,我心底长长出了一口气,首次因为自己会制造火炮而倍感庆幸。   生病对我来说倒有点因祸得福的意思,绑匪不仅恢复了我说话器官应有的功能,还专门找了个郎中来给我把脉,不过听他一口一个教主喊的贼亲切的,所以我也识趣的把快要喊出口的求救信号又咽回到肚子里去。死郎中跟他们教主罗哩叭嗦的说了半天,归纳出来其实也就是‘伤风’两个字而已,也难为那个教主一脸严肃的从头听到尾还郑重其事的询问注意事项,让我都有点奇怪是不是马车上那一巴掌把他打到立地成佛的境界了,然后还很想传授他:别人打你的左脸,你要把右脸再让给他打!   翻几个白眼外加躺在床上说说胡话,他们那厢已经熬好了汤药,圣武教的教主半强迫的搂着我还要亲自喂给我喝,我对着那种闻着就会让我伤心流泪的褐色药水实在没生出受宠若惊的觉悟,身体抑制不住的在他怀里闹革命,让端着药碗还要控制我的某人头疼万分,直到汤药洒的满床都是的时候,教主终于放弃了不人道的虐待狠狠的瞪着我,一脸我欠他很多很多钱的样子。   我心虚的缩着脑袋并为自己狡辩道:“我…我怎么知道那不是□□?”   英俊教主的琥珀色眼瞳立时爆射出仿若有形的眼刀,直扎的我头皮发麻心力衰竭时才阴阴的冷笑着说:“这容易!“说完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我正琢磨他是不是被我传染到发烧,他掐着我的下巴嘴对嘴就灌了进来……这个,您也犯不上牺牲至此吧!   “唔…唔……好苦~~~~~~”真不愧是魔教教主,居然用小说里最恶俗的方法逼我吃药!好苦喔,真想念我的花生酥糖啊!我皱着眉头吐舌头的样子显然取悦了教主,他便秘多时的脸色终于退潮勾起好看的唇型还得意的挑挑眉头问:“□□的滋味如何啊?”   我苦巴巴的瞪着他回答:“凑合啦,能不能给点解药呀?”虽然面对着绑匪的首脑人物,我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些小小的福利。   “笨蛋!你还真以为是□□吗,是去寒退烧的药……”他送个白眼给我还连带诋毁我的智商,我却因为他这个小举动和亲切的称呼而心动莫名。   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这样熟悉的感觉,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的名字,我犹豫的看着他最后还是试探的说:“我知道,只是嘴里很苦,能不能给点糖吃?”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了,至少我认为看上去应该不会太谗媚的样子,但是对方忽然绽放的笑颜和眼底深处的一丝宠溺又让我暗自心惊,老大,你别这样看我,看得我牙疼!   还好他自己也察觉到有些失态,扭过头去不知思索什么重大的人生问题,低低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尴尬,快三下慢三下的很有节奏,教主开了门出去,片刻又返回来走到床前看我,我眯着眼睛看他举起手像是要点我穴的样子,于是叹着气的请求道:“让我安静的睡会吧,点穴挺难受的……”我学过一点心理学,所以知道在对方心软的时候一定要得寸进尺。   果然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抬起半天的手终于放了下去,我闭着眼睛最大限度放松自己,表现出一副很懒很舒服的模样,我这样赖床的时候龙翼都拿我没办法,希望他多少也有点龙翼的人道主义精神。   我想这个俊美的教主本质不坏,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品性,虽然临走前那几句威胁和警告冰冷无情,但他替我掖好被子的动作却十分轻柔,心里生出些许感动,但在他离开之后这种感动就完全转变成投机赌博份子的狂热——机会终于再次到来!   温暖的空气让中药使人昏昏欲睡的特性发挥的更加彻底,害的我上下眼皮不停打架,明知道机不可失,依然想要牺牲在柔软的被褥里,在我把手指头咬的快要出血时,我总算是让自己的神智能保持在高清晰的备战状态,套好外衣后我悄悄走到门边的缝隙向外偷看,狭长的走廊里一个鬼影都没有,实在是太适合跑路了。   顺利迈出房门第一步的心情和第一个蹬上月球的宇航员相似,阿姆斯特朗当时肯定和我英雄所见略同:这一脚是安全的!   接下来只能用出乎意料来形容那种不受阻碍的顺利,我先用头上的首饰换了些路费又添置了一套男款衣装(可以想见,圣武教也不算穷),所以洗去一脸伪装后我找回了做唐晓的感觉。   ******************************************************   转载的那个大人请转吧!   同志们,偶不负众望又回来了,看在我还没弃坑的份上不要砸偶啊~~~~~~~~ 第44章 (三十)圣武教教主 中   (三十)圣武教教主 中   很久没有离开傲龙山庄了,所以我真的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已是一片慌乱,街头巷尾谈论的话题都围着战争打转,琅熵国的征兵令贴的到处都是,年龄下限居然是十二岁,我摇摇头不再看那发黄的卷了页边的文书,街上偶尔有人对我投来惊艳的眼光也很快变成了怜悯,他们一定在想:多漂亮的人啊,可一样逃不开这兵荒马乱的时世。   我向卖菜的老人打听傲龙山庄的方向,老人热心的给我指明后还诚恳的劝说:“年轻人,傲龙山庄也不见得安全,这年头根本就没有安全的地方!”我微笑着道谢并视老人为知己,毕竟我就是从傲龙山庄里被拐卖出来的!   热闹集市中的凄凉的景象往往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眼前的画面正是如此,跪坐在街头一角的女子披麻戴孝,身前的小火堆里全是纸张燃烧的灰烬,面目惨白的她边抽噎着边将圆圆的纸片抛向空中,缓缓飘落的纸钱在行人脚下流落并展转成泥土,像诗词一般让人在一捧黄土中就看到了生命的恐惧,活着的人还在抛撒着对死人无限的寄托,死去的人却再也无法知晓了…………   身边好事者细细的讲述仿佛一部老式电影在眼前上演:女人的丈夫上前线时还生龙活虎的,回来后却变成了半个死人……的确是半个,另一半肉身已经在飞射的炮弹下灰飞湮灭了!我打了个哆嗦,因为我视线对上了女子的眼睛,那里是灰蒙蒙的一片死寂,身边的人还在说书,平静的声调却让人战栗莫名,尽管我匆忙的转身急切的落荒而逃,那声音却如影随形,直到把我的心脏都穿透:“……瞎了,哭瞎的!”   我踉跄的几乎跌倒,女人沙哑的哭声宛如地狱的鬼魅,让护卫信仰的城墙在我脑海里动摇不定。我嘴里发苦,思绪惶惶不安,可终究只能选择离开………   我沿着老人指明的方向前行,脚步沉重的像灌满了水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离山庄脚下的巍阳城还很远,实在是不敢再随便搭车了,因为刚才拦住的车上,那驾车男子一脸□□扯坏了我的袖子,我好容易逃了出来怎么敢再次以身犯险?此时此刻我才真的体会到小鬼头非要我戴蒙面斗笠的用心良苦!   心里的苦闷渐渐被身体的痛苦取代,肌肉酸麻的时候意识已经飘忽到远方了。   不由自主就忆起我和龙翼第一次在山郊相遇的情景,那时的他身负重伤却骄傲如一介帝王,虽然寂寞但决不会对人示弱!我真的不明白……山庄里当我被圣武教的教主挟持时,他的眼睛分明是恢复了的,那个教主说龙翼是在装瞎……我为什么一下子就相信了呢?为什么?   因为有太多无法忽略的细节可以证明这个事实!成五大叔的失常,老刘头的避而不见,杨俊对龙翼眼瞎的直言不讳都极不合理,也许一开始龙翼眼睛确实出了问题,但自从我给他洗澡之后可能就已经康复了,因为我还记得清楚,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不再让人陪他出恭。多有意思!   苦笑几声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官路龟爬,思维仍然逗留在龙翼身上,接下来就更有意思了,赵子捷的武功的确很高,但带着我这么个累赘还能混进龙翼原本防守严密的书房也委实说不过去,而始终把龙翼的命令当成圣旨的大叔,怎么敢未经许可就给他下□□?龙翼在床上时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根本没有阻止我的胡作非为,直到我身下的鲜血流了满床时他才‘恍然发现’,拥有高手直觉的他那时却如此‘后知后觉’……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胸口憋闷的喘不过气来,我不得已停下来稍时休息,擦汗的时候注意到额头上烫的冒火,失策,我忘了买退烧的药。说到药,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世上怎么会有能让武功高强的龙翼动弹不得,却在释放过后就解除药效的□□?小说都没这么扯的药好不好!而且龙翼只要了我一次,这和易向飞吃完□□后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也许大叔给龙翼下的不是□□,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就没下药……   温水浴室中突然中断的温存,莫名其妙龙翼就开始和我冷战,然后我在书房里偷听到那段谈话,细细想来也不是全然的劝解,大叔和龙翼都很巧妙的提到易向飞,却和心理学中的暗示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我一步步的跟随着他们的牵引,甚至自己也以为只有用献身的办法才能向龙翼证明自己的感情,那样疯狂的举动只是因为被人逼到了极限,如果不是原本千依百顺的龙翼突然决绝的让我束手无策,胆小又保守的我怎么可能自动自发的跑去献身,易向飞不就说过,如果等我点头同意,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当龙翼在床上流着眼泪解释时,我几乎被他的擅自中断恋情的举动气坏,只是现在想来却未免难过非常,如果龙翼真想把我送回到易向飞身边,以傲龙山庄的能力简直是轻而易举,何必非要逼我自己走?   看透了才发现这个人一直在操纵着这一切,他不仅聪明绝顶而且还对我的性格十分熟悉了解,他权利通天甚至能指挥着像大叔、赵子捷这样优秀得人为他精心布局、倾情演绎,他说的话简洁的可怜,一旦长篇开口就往往让人感动到五体投地、恨不得生死相随,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直到现在我仍然相信他。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实在想不明白操纵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得意?欣喜?还是不得已的无奈?但被操纵的傀儡一定很痛苦很痛苦……我握紧颤抖的手让熟悉的纹路消失在眼前,其实掌握与被掌握都是一种缺失,只是他们不明白,尽管他们是那样的只手遮天……   我把脸埋在膝盖中深吸着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时候做人真的应该糊涂一些!远处传来清晰的马蹄声逐渐逼近,我赶紧躲到树后面屏息以待,待马蹄声远去时,我才走回官道。很快月亮就升了起来,我没有生火的工具不敢在林里过夜,只好忍住全身的疼痛和疲惫继续长征。   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连下辈子的体力都快耗尽时,终于在曙光初现的照耀下远远望见巍阳城门的一角,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我喘息着鼓励自己:快到了,就快到了!   一到了巍阳城就可以放心了,因为巍阳城本身就属于傲龙山庄的势力范围,在那里一定会有大叔他们派来找我的人,我干脆进了城就满大街喊自己叫唐晓得了,最好让龙翼派个八抬大轿来抬我,我实在是动不了了,呼~~~太累了!   有人策马急急赶来,我没力气抬头看,等到听见来人在我面前跳下马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点了我的穴道又紧紧掐起我的下巴让我看他双眼中的熊熊怒火,我苦笑着招呼他:“好巧,在这里遇见你!”话音刚落,他已经一巴掌煽了过来……   其实那一巴掌不算痛,因为晕过去的人感觉不到疼痛!   ******************************************************************************   意识一直都处在浑浑噩噩和半梦半醒的疆界里,好象一会看见难过的大叔一会又看见焦急心痛的龙翼,有时会被人要勒死似的用力揪住衣领在耳边大吼大叫:“你给我看清楚些,我不是他!”有时又被人很小心的抱在怀里轻声细语:“醒来吧,我不骂你就是了,笨蛋!”……这也叫不骂我?   就这样昏迷中还总被人在耳边呼唤,不管是怒吼还是低语,反正都很吵,相信就是雷打不动的猪头也受不了这样密集的轰炸,于是有一天,当我感觉到被人嘴对嘴的灌进难喝至极的汤药时,我像睡美人一样悠然转醒又像洛基一样打出一记漂亮的右……锅贴! >︵<|||||   “你醒了?呼~~~”语气冷淡的冻人,但随后那声低低的叹息又彻底暴露眼前这个男子的心绪,他转身把药碗放在桌上,然后神色阴沉的要往我嘴里塞东西,我下意识的扭头躲避却又被他一把抓住了下巴,我紧闭双眼心想这下我死定了,才几天不到我就赏了人家两个脆生生的巴掌,就是耶稣那和蔼的老头子恐怕也会发火的,更不要说阴晴不定的魔教教主了,给我吃的这个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味道不错,甜甜酥酥的…好象是花生酥糖?   我躺在床上细嚼慢咽着嘴里的美食,中药的苦涩味道渐渐被香甜所取代,心里面痒痒的,像是有只小虫子在慢慢的爬,凝视他倒三角似的模特背影竟然也不像先前那么抵触了,难道教主真的立地成佛了……不会吧?   “谢谢你!刚才…真不好意思,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我终于忍不住问道,我想也很少有人能在生病中拒绝别人一再的关心。   他转过头脸色摇摆不定,仿佛有些高兴又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恢复成常见的冷漠,语气直线下降宛如三九天的严寒冰霜:“你不配知道!”   我一怔好象看到心中那只小虫子啪的一下被拍扁了,只好眨眨眼睛不再多想。   离开巍阳城取道巍峨的扇子山往这片大陆的母亲河潍河进发,顺流而下向南就是啻璃大军势在必得的樊酉国。一路翻山跃领,涉水穿岩简直可以和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媲美,若不是我们有马骑马、有船坐船,就我这小身子骨非得在颠沛流离中面见马克思爷爷不可,还好,总算活着见到了在樊酉国上空悬挂的太阳。   仰头欣赏着每天都很守时工作的太阳,自己都无法想象已经离开山庄整整三个月。偶尔会在梦里梦见傲龙山庄,当然想起最多的还是龙翼,尽管心中不大平衡,但不得不承认,那些被欺骗的痛苦和怨恨渐渐在艰辛的旅途中消磨逮尽,剩下的反倒是他越渐清晰的面容和心底浓郁的化不开的思念。   身旁的人将皮质的水壶递给我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摇摇头没有接过来,他收回手不置可否但神态已经比旅途中轻松了许多,我想我们大概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除非必要,教主很少和我说话,但他冷冰冰的眼神却一直如跗骨之蚁胶着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有逃跑得不良前科,可你也不能这样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呀,总的给我点私人空间吧,连睡觉都是和我同床共枕,敬业的要死!我有时也心下揣测,如果单为火炮实在不必这样大费周章,只要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包管我做不了英雄好汉。   于是对他的目的仍旧迷惑不安,只是原本深藏的恐惧和害怕在他一路上细心的照料下也模糊成一些回忆,不得不感叹习惯是时间塑造的奇迹!   樊酉国是三国之乱的主战场,越向其中行进越能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我第一次看见荒野上腐败的的死尸时几乎呕吐出整个肠胃,后来一路上到处都是士兵和逃难百姓的尸体,我便也渐渐麻木不仁,就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真是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我的神经还真是很强悍啊~~~~~~   比起我强悍的神经,教主的似乎更加变态,不论是活着的还是半死不活的他统统都看作是死人,那些叛逃的流兵散将,那些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的难民,我真的不希望遇上他们,倒不是因为怕被他们打劫,而是怕他们栽在教主手里,那种活生生被扭断手脚和脖子的感觉一定是痛到生不如死!他的武功已经是出神入化的厉害了,罩着我这个包袱还能把一群群土匪盗贼杀的血流成河,让我这个人质都忍不住想要佩服他。   杀人时他很残忍,眼睛都泛出淡淡的血色,宛如地狱的使者,可有时他又很温柔,例如露宿野外时他会提供强制而温暖的怀抱,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泄时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侯和担忧的眼神,尤其是吃完难喝的汤药时那一颗颗凭空变出来的花生酥糖每每让我感动的几乎落泪……这样极端的行为让他越发神秘和捉摸不透,所以我觉得即便外人面前他是杀人如麻的恶魔,本质仍然还算是个好人。   这样的想法在经历客栈的遇匪事件时更加清晰明确起来。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们所投宿的客栈位于偏僻地域,荒凉到鸟兽不闻的境地,我一度琢磨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黑店,没想到一猜即中(买彩票时从没这么准过!),白天亲切热情的店家晚上便蒙面提刀来杀人劫财,其实说来有些俗套,但亲身经历仍然是惊心动魄险象寰生。   我遇上这种状况一般都负责扯后腿外加吱哇乱叫以增加现场的紧张气氛,武功盖世的教主则负责扫荡贼寇和充当我专用的‘避弹衣’,他肩头中了一刀,手臂上中了三处毒镖,后背中了一掌,我因为一直被他护在怀里而毫发无伤,所以把敌人血剑三尺后,了不得的教主也终于筋疲力尽、不支倒地,此时我就跌坐在他身旁,他的一只手死死的拉住我,面目因为刚杀完人而阴狠可怖到极点,他嘴角微动想对我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来,渐的我满身都是,我敢发誓,现在要逃跑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   但我终究是个普通人,没有办法挣脱心中道德的束缚,更何况这个人身上的伤说到底都是为我所受,所以我基本上算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照顾这个伤号,简单的治疗后他好象恢复了神智,看向我时眼神灼热宛如初见:“为什么不逃?”   我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据实以告:“离开你我可活不下去!”这话不掺假,离龙翼他们十万八千里之遥,不会武功和身无长物的我想要一个人回归组织怀抱无疑于痴人说梦,倒是被流匪砍成肉酱的可能性较高,所以我还是选择理智的等待。   他注视我的眼神火热的又上升了几个等级后,我才惊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暧昧,担心说出实话的后果比抛尸野外的盗贼更惨,所以我只是很尴尬的摸摸鼻子,假装他那洞穿力的眼神是太阳的紫外线,放射就放射吧!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瓶颈,差点想要弃坑! 第45章 (三十一)圣武教教主 下   (三十一)圣武教教主 下   半夜子时他就开始发烧说胡话,比午夜凶玲还准时,我麻着头皮在一旁给他换凉水降温,他的脸上滚烫的血红,这样冰敷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他嘴里喊叫的越发惨烈起来,紧紧闭着双眼还用手在空中一个劲的乱抓,我盖在他身上的三层棉被都被他蹬开了,我就纳了闷了,同样是吃大米饭长大的人儿,力气咋就差这么多嗫?(标音:捏)这荒郊野外没有大夫不说再想找个其他活人都难,我怕他烧坏了脑子,只好全身扑上去死死的压住他,尽量让他捂在棉被里发汗,只要发了汗就算保住小命了,我见他伸出来的手总是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干脆就握住他的手让他安心,这招非常管用,神奇的让他整个人都平静下来,我趁机把棉被都给他盖死只露出红透了的脑袋出气,他变换着手指从我的指缝间穿过牢牢的握住,痛苦恐怖的面容化成了孩子气般的满足和舒适,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紧缩起来,心里的某个地方慢慢出现了一丝名为心痛的裂痕………   几曾何时也有个人喜欢这样十指交缠,也曾这样深深满足于我手心温软的热度……   念起他时却在隔在千山万水之间……   我不好形容他睁开眼睛看到我时的神色,总觉得那里的光亮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来,还好,只是深深的一眼。他病好后我们继续上路,遇到极端坎坷的路途时他就扶着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磨蹭,不像原来直接抱着我用轻功掠过,我不明白一直都很急切赶路的他怎么突然就不着急了呢?无解中~~~~~~~   抛开我们肉票和绑匪的关系不说,你在大路上见着我们这样一对相互搀扶着偶尔还会微笑的分吃同一张烙饼的人会生出什么想法?难兄难弟?   至于我自己,那就实在不好说了……有时他走在前面步伐过大,相对短腿的我就被抛在了后面老远,我微喘着赶到他身边时,就会看到他有些焦急的有些担忧的神色在看见我后在那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叹息中全部释放,然后他就背对着我很艰难的向我伸出手,活象战败国签定赔款条约后那一种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握手,那种超级僵硬和尴尬的姿势每每让我忍俊不禁,但当我真的出于戏弄他的目的而握住他稍显粗糙和火热的手掌时,他直达耳根的红色又会让我莫名的心惊胆战,只是那时再把手抽出来已经无疑于天方夜潭了。   啻璃国对樊酉国用兵已经超过了半年,率领羽林军和拥有先进武器的虎威将军一路所向无敌直取樊酉国的心脏之城萏城,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传来萏城陷落的消息,原因无他,只要是稍懂兵法的人都晓得,要挟制萏城定要拿下与它遥遥相对的熙槿城,那里才是萏城的命脉和最后的□□,琅熵和傲龙山庄的兵力此时还未深入到主战场,那些不知道是否被命名的大炮还在运输途中,远水救不了近渴是我在近距离接触这场战争时得出的有些绝望的结论,也许无数战火正在我看不见的地点蔓延,也许珍贵的生命变的毫无保障仅仅是大炮发出轰鸣的那一山崩地裂的瞬间,谁知道下一刻命运会怎样结局,而那些也许掌握着别人命运得人又怎能知道生命变成虚无时的痛苦,和无数痛失亲人的人的眼泪有多么沉重!   我们跟随一批流民绕过啻璃国据说不下十五万的浩荡大军从后面挤入与萏城遥相呼应的熙槿城,不论是啻璃军还是樊酉、琅熵的联盟军都会以这座小规模的城池为重点目标,而现在那些霆渊对峙的羽林军就在不远处,可以说我们现在就处于战场上最危险的地方,箭在满弓上,为何隐而不发,那率领十五万大军随时可以包围熙槿城的将领究竟在等待一个什么时机?我看向这几天来表情意外凝重的教主越发不安起来,他带我来这战场的风暴中心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   熙槿城的城守是个年约六十岁的臃肿老男人,狡猾的三角眼不停的盯着我看,我认为满身风尘的人再美也无法打动处于被大军包围状态下的城守的色心,所以他那不分时宜的打量更加让我发毛,教主不动声色的把我拉在身后不让他毒蛇一样的眼神舔噬我,然后转而问向颇有些惶恐的城守:“那边的人怎么回应?”   城守似乎对圣武教的教主很是恭敬作揖答礼就差三跪九拜了,老道的动作过了后才回了话:“启禀太子,那面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只要交出人就撤后三十里并延缓四天进攻的时间!”   我在听到‘太子’两个字时头脑一阵嗡嗡乱响,一个敢于做绑匪并大老远从琅熵国的傲龙山庄把我押运到樊酉国熙槿城的又是教主又是太子的家伙,你说我当初干嘛要救他,烧傻了他算了!!!>_<||||||   “按照原计划进行,后天就准备……”可能是突然发现我的脸色不对,后面那句也许是交易或是交人的话再也说不下去,片刻后我这个重要物品被转移到城守府邸中最豪华的房间里,桌上是一些打仗时期勉强凑出来的美味佳肴和一瓶飘着桂花香的陈酿,梳洗干净焕然一新的我呆坐在那里忽然很想喝这瓶酒,都说这东西解忧消愁,我何不效仿古人来个月下独酌呢?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没有三个,走进我视野的只有一个人,他白衣华服俊美不可方物,却阴沉着脸不知生什么气,伸手夺过我的酒杯抛在身后,气势汹汹来头不小!   没关系,没了酒杯我就对着酒壶喝,这不是更加豪气干云潇洒风流嘛!   他一拽我连酒壶也打碎了,一片兵呤邦啷的瓷片声中他失态的大喊道:“不要喝了————”   “不要再喝了…你听我说……我不得已的…我…”他神色中仿佛含着几分急切的愧疚,其实大可不必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止于绑匪和肉票,作为樊酉国太子的他本该如此!!   “你倒是说话呀!你……不要生气了…我会和你一……我会派人和你一起去!!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唐晓!”他说的诚恳而有些许卑微,在这一路上他最困苦的时候我都不曾见过高傲的他这般可怜,我心有不忍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的望着他,他被我看到赧然红了耳根低下了眼睑,一片明艳,几缕哀伤。   我摇摇头不想看他,也不再去想心底那些不甘的、委屈的、无奈的……种种不能说清的情绪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或是为了某个人……我转身走回里屋将自己埋入床上那片柔软的被褥中熏然入睡,而绑匪什么时候走的我一概不知。   鸡鸣时分,我已经懵懵懂懂的坐在了床边,睡了一觉,做了个污七八糟的梦,醒来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梦中那么英勇,既不敢对易向飞责骂,也不忍向龙翼问罪,同样的,也不能使足了力气再痛快淋漓的扇那个臭教主的耳光。   背对着阳光站在床旁的人我在抬起头时才发现,特别的震惊,我就是发现木乃伊突然出现也比不上看见他时来的惊讶,他怎么又瘦小了一圈,受了什么虐待吗?我急急的拉住他的手,生怕是自己的幻觉,眼泪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活眼泉水一样流个不停,我哆嗦着握紧他的手,将他先是惊讶又是感动最后欣喜满足的红晕尽数收入眼底,当初看见他刷白了脸色消失在视野中时,我的内疚就像种子一般在心里生根发芽,随着时间不停的生长,虽然平时我没有发现,可当我看见他的这一刻起我知道,我一直想要对他弥补我的歉疚。   “笨蛋!你…哭什么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小鬼头反握着我的手同样紧紧的不舍得放手,语气中没有了最初见面时冰人的冷漠和百般嘲讽,只是毫不掩饰的激动和关心,我曾以为如果再见面他一定不愿理我更不可能原谅我,毕竟他那时负气的模样仍然深印在脑海,总觉得不是他自己要离开而是被我这个狠心的‘主子’所无情的抛弃掉……现在我在这种孤立无援又脆弱的要死的时候见到他,他又这么宽容大度不记前嫌的担心我,更让我内疚羞愧到不能自己,含在舌尖的‘对不起’三个字始终无法吐露,只知道在他似劝慰的眼神下不停哽咽抽泣。   良久后我才收了雨势特尴尬的把小鬼抚摸我头发的小手拉了下去,我不好意思也不敢看他,毕竟我这样的大人对他一个小孩子又哭又闹又撒娇还真是………哇~~不要想了!!郁闷~~~~~~~   当他拽着我稍显强硬的洗脸擦手穿衣系带时,我才想起早该问起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呀,小鬼头!”   他狠狠掐一下握在他手巾里的我的纤纤素手恶声恶气的说:“笨蛋!不准叫我‘小鬼头’,要叫我的名字!”   我呲着牙又一阵傻笑,觉得小鬼头虽然缩了水,可这臭到发硬的脾气却一点没变,真是可爱的不得了!!他看着我傻笑又骂了一句傻瓜然后微微笑着把我得手擦的干干净净,我得意的抬起来把手看了又看觉的这小鬼头真是神奇,能把我自己都弄不出样子的手指擦拭的这么漂亮,连指甲都休整的相当完美,我感激的叫他的名字:“凌圣轩——!”   他像个老学究似的点点头,害得我又想傻笑,我坏心的又叫了他一声,他又不自觉的深深点头,我反复叫了好几遍,他都像小鸡叨米似的不停点头,好脾气的让我都不忍心再捉弄他了,他执着我的手轻轻摩挲着感慨的低叹道:“好久都没有人这样叫我了…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也不是那么难听的!”   我有些替他伤心又被他摸的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出手来又觉得十分矫情,只好尴尬的转移这突如其来的奇异暧昧的气氛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在城守府里?看你这一身精致的衣服也不像是佣人哪,莫不是…你是那老不羞的乖儿子……哎呀…开个玩笑嘛,打那么痛……”我揉着被他打到的额头故意撅着嘴假做生气,他又不忍的过来帮我揉搓,想想自己也算无聊的可以,但还是就想这么任性下去!!   有人说面对孩子时,城府再深的人都会放下防备流露出丧失多年的童心,我以为我也是这样,面对着人小鬼大的他总是不由自主也孩子气起来。他也不以为仵,带着大人般的宠溺神态,仿佛乐见我如此□□!   我们两个的位置似乎对调了个,真是又奇怪又好笑的组合!   他皱起了眉头,好象是不知该怎么回答,片刻后才犹豫的说:“我…其实我是圣武教得人,是教主让我来得,我…他派我保护你,你放心,我不会让啻璃国的人伤害你的!”   我消化了半天,突然大惊道:“你就是昨天那小子说的那个和我一起送过去得人?!!”   他再一次点头的动作让我不能像刚才那样肆意欢笑,暂短的愉悦转瞬即逝,我阴沉了脸徘徊在屋里,突然发现桌子下面有一块未被收拾掉的碎瓷片,尝试性的划在木质桌子上,看见那里被破坏的程度才稍微放下心来,小鬼头一直注视我的举动,忽又驴唇不对马嘴的蹦出一句:“你别害怕,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我回过头看他,他眼底的真诚和执着像一片火热温暖的海啸一般扑面而来将我彻底淹没,小鬼头啊,我对你又何尝不是!! 第46章 (三十二) 为了你!   (三十二) 为了你!   我拿着锋利的瓷片对着用来打扮的模糊铜镜在自己脖子上一阵比画,只把小鬼头吓的大喊大叫:“笨蛋,你干什么,你快放下,你不想活了么?”   我连连在脖子上比了几处,最后才隐约找见即不会划伤动脉又会出现大出血效果的那处经脉,丝毫不顾还想抢夺我凶器的小鬼头,我硬下心肠对他威胁道:“你去请你们教主来,就说我以性命相求!”   小鬼急得想要解释什么似的,却被我手上一个不稳当的动作吓坏,连忙飞着就跑了出去,很快,几乎是片刻的时间,衣带不整的英俊教主神色慌张的奔了进来,喘气不已的动作和失血过多般的脸色让我心底更加笃定自己的价值。   “你…你…咳咳…先放下…有什么话…有话…好好说…咳咳………”难得见到杀人如麻的教主也会这么在意一个人的生命,我其实是想要好好欣赏一翻的,奈何没有见到小鬼跟来,心里毕竟不像表面那样镇定,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只好冷笑着说道:“废话少说,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乖乖听你的话,至于你是要把我蒸炸烹炒也都由你!”   他眉头皱的山一般高,眼神盯在我脖子上的瓷片骇人非常:“你…什么条件?”   “我不要人跟着我,你要把我送给谁都可以,但不要把那个小孩子扯进来,没必要的!”我狠狠回瞪着他,真希望在他身上能烧出个洞来,这些枉顾人命的当权者,连那样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我也就算了,被送去啻璃的军队不外忽那来去几样人事,可是小鬼头不同,真要送去也许就是一个死字!   他猛然一怔无法置信的看着我的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说…说什么……是为了…是为了…我…凌圣轩么?”   他不敢置信的神色让我忐忑不安,从他嘴里念出的小鬼头的名字又让我紧张莫名,不能让他深思,如果他知道用小鬼头可以挟制住我,我这么做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我咬紧牙根右手猛然用力,他凄然大叫着跃过来却被我后退的脚步和继续下移的手势制止住,我不敢低头看那片挥洒的绯红,晕血的毛病总是如影随形在每一个关键时刻,我费力的看向他冰冷的警告说:“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你最好相信我,要不然你只能把我的尸体送过去,你现在就发誓,决不把那个孩子牵扯进来,快!”   扑嗵一声,他突然莫名其妙的跪在了我的面前,吓的我手直抖,今儿这是唱哪出戏呀,明明是我变相的求他,他干嘛给我跪地板?他低垂着头颅双手微微发抖的撑在地上,肩膀抽搐不已,几滴可疑的液体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着点点光晕,当他终于抬起头时,眼里闪动不已的光芒竟让我错以为那是一种极至的幸福!!   这太诡异了!   我正自吃惊,手腕突然一麻,最重要的武器和一粒小石子同时跄然落地,我慌忙去检被他一脚用力踩下去,可能是故意示威,他挪开右脚时,瓷片碎的比玉丽牌的水粉还细腻,我心道惨然,他却紧紧的扑了上来,要把我勒死一般的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放在我脖颈处的头颅对着那片仍自淋漓的热液贪婪的又近似疯狂的吸吮舔吻起来。   他颤抖的身体犹如发烧一般高热火烫,胸口处失速的心跳和他宛如吸血鬼的举动一样癫狂,我在他怀里莫名的被侵犯了半天,好容易那丝被牙齿咬到的刺痛唤醒了我罢工的大脑,我却没有马上挣扎,他还在恋恋不舍的吸食着那些对他来说分外美妙的液体,我乖顺的将头扭到一边让他更加方便下嘴,他火热的唇舌一路上滑,丝毫没有发现我本能的抵触,我强压下那一波波被生人触碰的恶心和恐惧,在他扳着我的下巴即将对上他渴切的嘴唇时,我低低的求证道:“你答应了吧?”   他全身一僵突然压抑的低笑起来,良久后才拉我起来,一阵兵荒马乱的上药包札后,他坐在床边厚着脸皮不顾我死命的挣扎把我收入怀里,手指摩挲着被纱带缠绕的那处不大不小的伤口,看着我的眼神柔和的要滴出水来,我不晓得他吃错了什么药,如此的反常,只觉得一个原来对你不假辞色冷漠到掉渣的人突然发起疯般的肉麻当有趣堪称是一种折磨神经上的酷刑!   我这边诽腹不已,他那厢还在一个劲的轻啄着纱布,害的我真以为他是吸血鬼转世呢,暗自吐了口气,说到底,吸我的血总比把我那啥哪啥来得要能忍受些,我又旧话重提一遍只希望他看在他发烧时我曾施以援手的份上放小鬼头一马,哪想到人家大教主一听就笑个不停,且还幸福的跟个什么似的!   我到底没忍住不禁火道:“你笑什么呢,有什么好笑的?”   他愣是把我好不容易挣离开他的身子再次拽回怀里一阵傻乐,等他笑够了突然问我:“那么喜欢那小鬼么?”   我怎么知道他的此喜欢非是我的彼喜欢,只是肯定的点头承认却又换来他美孜孜的诡异笑容,他靠近我耳边轻咬我的耳垂仿佛诱惑的问我:“那我呢,你可喜欢我?”(这不是自找没趣嘛!)   我把眼睛睁大成灯泡状使劲照他,前两天明明挺正常的么,今个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得不到我的回答居然有些嗔怪着瞪我一眼放低了声音催促我:“快说!!”   我抖落鸡皮疙瘩无数后眨巴眨巴眼睛反问他:“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他忽然变了脸色推开我,脸上一片阴晴不定,大概是听出我的弦外之意,好一会他才冷冰冰的问我:“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真话么,你是绑匪我是肉票,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喜欢你!但你虽然绑架了我,但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我,我不会恨你!假话就是我在你手心里捏着,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呗!”其实真话假话又有什么意义,无论你是好是坏,跟我都没什么关系!!   他看我半响忽又摇头不解喃喃的说着什么:“……明明是一个人……”   我不去管他的人来疯,我现在所关心的事也只是能不能保住小鬼头的命而已,所以不厌其烦的再次请求道:“算我求你,凌圣轩那个孩子太小了,送到啻璃国难保不会出事,他不是你们圣武教的人吗,你怎么舍得送一个孩子去那凶险之地……”我这边说的越来越激动,他那边脸色更加阴沉起来,在我想要继续声讨他的时候,他突然把我扑到床上恶狠狠的喊道:“够了,不准你再提他!!你再提他…我就…我就杀了他!!!”   我被吓了一跳,然后紧紧闭起嘴巴再不敢说起一个字,他看我按指示办事居然更不乐意,仍然带着血腥味的唇瓣刷拉就顶了上来,我干脆连眼睛都闭起来任由他在我嘴里胡闹,直到嘴唇磨破舌头被吸食的发木后,他才发泄够了似的死死盯着我,犹如起誓一般对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哼,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后面的话隐了去却更加让人背后生寒。   看见他旋风般出去的身影我赶紧爬起来去漱口,那些血液的味道真是让我头都晕了。   丫鬟把不算精致的早点端上来时我一个劲的问她看没看见小鬼头,丫鬟羞红着脸摇摇头,我正担忧着无法下咽时,小鬼头熟悉的嘲讽声阴阳怪气的飘了过来:“对着女人连饭都忘了吃吗?”   我连忙兔子似的蹿了上去一把拉住他埋怨道:“你去哪儿了,非的让我为你担心!”   不知触了什么雷区,小鬼头把脸拉的驴长,甩开我后坐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小口吃着早点,我这边还在担心他和我一起去就会九死一生连忙劝他道:“你千万别和我一起去,要是你们教主逼你答应,你就…干脆你逃跑吧,我瞧着刚才那丫鬟对你挺客气的,想来一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人过问……”   “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呀,都说了我是自愿的,没人拿刀逼我!”小鬼头不耐烦的样子真是让我气到火山爆发,我挪开他的碗紧着给他解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不让你去是为你好,这是战争不是游戏,弄不好是会死人的,听我的话赶紧跑吧!你们教主分明是把你当个棋子用,你还非要为他卖命,你说说你图的是什么呀!”   小鬼头灵巧的把碗又从我手里夺回来闷声闷气的哼唧道:“图什么,还不是图你……”   “你说什么~~~~~~”我拍着桌子站起来,脸上一片红一片青的,这死孩子,拿我的话当放屁,我这都为他划脖子了,他还悠哉悠哉的吃早餐,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气死我了~~~~~~~~~   “你拍什么桌子呀,先吃点东西,昨晚什么都没吃光顾着喝酒,也不怕坏了肠胃,笨死了!”小鬼一边教训我一边给我盛米粥夹酱菜,看着他关心的举动我再生气又能拿他如何?罢了罢了,大不了到了啻璃国的军队那边我再想办法吧,这小鬼脑筋死僵死僵的,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着他特地给我撕成小块的饼子,我才翻过味来:“你怎么知道我左晚上没吃东西?”   小鬼头立刻低下头喝粥然后才慢慢的说道:“你睡着以后我来看过你,见桌上什么都没动过当然知道了!”   “哦,我昨天睡的死,不知道你来过。唉,明天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乱说话……喂,你知道你们教主要把我送给谁吗?”   小鬼头把碗一摔瞪了我一眼说道:“谁说要把你送人啦!是缓兵之计!懂不懂!琅熵国的援军快要到了,我们樊酉国造的第一批火炮也还在运输途中,只要拖上一两天,休想从我手里讨去便宜!”   “咦,我以为火炮是傲龙山庄造的呢!”我大奇,怎么成了樊酉国自己造的火炮了,明显侵权么。   小鬼头显然也不明白皱着眉头说:“说起来也挺奇怪,傲龙山庄怎么也有火炮,我去…我听教主说过,他带你过来时,山庄里正准备试炮,后来琅熵国就组织了一批炮兵押送火炮过来,现在也正在路上,这个龙翼到底还是有点本事!”我点点头,没有本事还能把我耍的团团转吗?不过小鬼头怎么知道那么多,樊酉国的火炮制造技术又是从哪来的……真是越想越想不通!   小鬼头见我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又给我盛了碗粥催促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吃饭,瘦的跟柴火似的,把这个吃了…还有这个…别给我剩下……撅嘴也不行,快吃!”   小鬼头有时候真是臭屁的可以! 第47章 (三十三)故人   (三十三)故人   一队十二人的樊酉国士兵护送我们去敌营,肥头大耳的城主还冲我们说了好些吉祥话,害的我更想踹他了。   看见小鬼头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象真的比原来小了一号似的,又穿着佣人的衣服,跟我站在一起还真像是我的小厮。小厮也就小厮吧,真要逃跑也挺方便的。我俩一前一后的坐进不大的马车里,在嘹亮的军号声中起行。   不长的途中小鬼头表情严肃的凑到我面前仔细嘱咐:“去了啻璃国军营里要看我眼色行事,遇事不要着急,让我来想办法!”   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好容易顺过气来我翻翻白眼不想多说,‘两兵交战不斩来使’也许存在,但我们这样尴尬的身份算什么,又有什么价值和人家成千上万的大军作交易,难道是因为易向飞吗?我皱着眉头有些难过,也不是没想过,但直觉认定他不会这么做,更何况那一天我走的又那么决绝!   我真是多想了,因为在啻璃大营中接待我们的不是虎威将军,而是一个许久不见的老熟人——秦卿。我没多看他,倒是把所在的营帐左右细看了好一阵,那些桌上的战略模型和堆叠凌乱的文件都揭示出他身份的重量,只是他所穿的衣服又让我迷惑不解。   秦卿一身黑色绸衣,上面绣满了大朵的金色牡丹,妖艳冰冷一如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他凉凉的冲我一笑,带着三分的怨毒和一丝得意,我脸色很称心态,但不像他那样,几乎苍白如鬼!   “好久不见哪,唐晓!想不到最后会落得我手心里吧!哈哈哈,我可是做梦都在盼着这一天呢!”他桀桀的笑了几声,尖锐的像根划着玻璃的针。   我没理会小鬼头询问的眼神只是故做不屑的回答道:“秦卿,你还真是没长进,怪不得易大哥瞧不起你!”秦卿脸色更难看,但也很吃惊,仿佛想不到这种情况下我还敢损他。我其实很恨他,既恨他对我的欺骗拆散了我和易向飞,也恨他曾重伤过易向飞!   “哼,你倒是大有进步,没几天就爬到傲龙山庄庄主的床上了,难道你的易大哥满足不了你,还是说你天生就是个下贱的□□!!” 秦卿的眼睛里射出一片狂乱的光芒,清秀的面容却煞气满满,连那眉心处都仿佛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气来,那样子离传说中的恶鬼恐怕也只是一步之遥。   被骂的如此难听的我还没怎么发作,小鬼头不乐意了,居然奔上前去奶声娇叱道:“不许你侮辱我家公子!”如果他再双手叉腰,或是举起小拳头晃晃,我八成会不顾场合的给他亲下去,强忍住那点BT的心思我把他往身后拉拉继续对洋洋得意的秦卿说:“那你为了我这个‘□□’兴师动众的与敌人做交易,还甘愿撤军三十里的行径又该如何评价,料想龚晟璜这小皇帝再怎么求才若渴、礼贤下士,也不会轻饶了通敌卖国的叛徒吧!”   “哼,你倒是看的分明!没错,我当然不会做这等蠢事……” 秦卿恶狠狠的说到一半,原本密闭的帐帘突然被人轻轻的掀开一角,一个身着啻璃国普通军服的矮个男子不声不响的走了进来,秦卿看到他时面色一变似乎极恨却又分外忌惮,良久秦卿才扭过头瞪我一眼然后冲着帐外命令道:“来人,将使者引进南面的营帐里!”   我和小鬼头在几个士兵不客气但也规矩的带领下离开了秦卿的军帐,我一头雾水的跟着他们走,始终不明白秦卿到底想干什么,就连瞎子也看的出来他恨不得将我当下酒菜活吃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妄动。身边的小鬼头先是挽着我的胳膊,后来又逐渐往我这边紧缩,紧密的就差窝进我怀里去了,我吊吊眉头看他,他却看着不远处,脸上还一副害怕畏惧的小羊羔样子,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竟是很有好感的魏宗,我朝他微微点头但也不看他是否有回应,到不是假清高,只是底气不足的很!   要说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那未免逞强,也许此时的我在魏宗眼里就像秦卿所说的下贱放荡,虽不甘心但我也无力改变这样的想法,因为我知道,从我离开吐的满身是血的大哥身边投入到龙翼的怀抱里时,我就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白的资格!   被领进一处设施完备的营帐后,只有两个卫兵尽职的留守在门外。我看向已经恢复严肃面孔的小鬼头不禁一阵惋惜,这小家伙要是搁到我那世界,那就彻底一天才演员,变脸就跟喝凉水似的容易,把我都快唬住了。   四处乱翻的小鬼头发现我老盯着他看忽然就红了脸,扭捏着低下头却又很快抬了起来,虽然眼神四处游移,但小小的身子慢慢的靠了过来还对着我轻轻的说:“我已经检查过了,这帐里没设置什么毒阵和机关,还算安全,你放心……笨蛋,别老盯着我看!!”说到最后却几乎是用吼的。   突然生出一种想把他紧抱在怀里的冲动……我扭过头干咳几声掩饰过去,然后强制自己把现今的局势再斟酌一翻,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叹息一声我倒向寝具粗糙的小床不禁脱嘴而出:“他怎么不杀我呢?”   坐在我旁边的小鬼头敲我一记爆栗子说:“哼,那么想人杀你么!”   我斜着眼睛看他那自信如常的表情隐隐有点不安:“……小鬼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秦卿他…就是刚才那个穿花衣服的男子,你们教主是不是掌握着他的什么把柄?”   小鬼头把我上下一扫似乎感到挺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也许是我猜错了,不过你们教主先把我送过来又不怕秦卿他反悔交易的举动实在不合常理,而且我始终搞不明白秦卿攥着我有什么用,威胁傲龙山庄吗……不太现实!我若是啻璃军的主帅一定抓紧时间攻下熙槿城,然后直取萏城,这两个战略中心掌握住就不必担心前来援助樊酉国的联盟军了,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又有火炮坐阵…再不济也可以打持久战役,樊酉国和琅熵国的联盟毕竟是仓促无奈下的结果,难免缺乏信任和默契………”我说了半天不见小鬼头反应正在奇怪,他忽然一把抓紧我得手问:“你…你居然这样想?”   我忍不住疵了疵牙抱怨他:“你倒是轻点呀,我又哪惹着你了!”   小鬼头松了手却分外火热的直视着我的眼睛,直到看的我嗓子发干头皮发麻时他才叹息着呢喃道:“我原本以为他们只是看上了你的容貌和心地,那想竟然还……”   我心里一堵口气不悦的嚷道:“别跟我提他……”   小鬼头挑着眉头看我忽然讽刺道:“不提哪个,你说啊?”   我咬着牙推开他窝进床铺里侧,身体居然不听使唤的发抖,小鬼头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床,双臂轻轻缠上我的腰,火热的身子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良久才蚊子似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慢慢停止了战栗,想要叹息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挺怕的,万一再也见不着他……” 秦卿恶毒阴狠的眼神还深印在脑海里,火药味十足的两军对垒又让我的担忧更加沉重。   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如果我发生了那种万一的事……那时,龙翼可怎么办呢?   “凌圣轩,你答应我…要是我出了事……千万不要告诉龙翼!”   小鬼头一直没说话,只是缠在腰间的手臂有了一瞬间的僵硬。气氛一度冷了起来,我怕这小孩子瞎想赶紧转移话题与他聊起家常来。   直到有士兵来送饭菜时,我才晓得是到了晚上,和小鬼头在床上百无聊赖得唠着家常居然也说了整整大半天,我还真是乐观的可以!此时的他头发有些凌乱,红扑扑的左脸蛋上还有他硬窝在我怀里时被我衣领压出的小褶子,侧卧着的他撅着嘴极其的不情愿起来的样子看的我只想捏他几把!完了~~~怎么恋童倾向越来越严重了呢!   “我知道被窝里暖活儿,但也的吃饭呀!”我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起来,他却像上了瘾似的又往我身上靠过来,我嬉笑着躲过去后他就干脆趴在我后背上,任我如何摇晃也没把这只小考拉摇掉,把他拽到胸前时实在觉得他可爱,忍不住连说出来的声音都透露着几分喜爱的语气:“好了,赶紧吃饭,难道要我喂你不成?”   听到我这么说他抬起头来看我,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居然闪着点点金光,难道还真要我喂你不成!我又好笑又无奈,索性也就宠着他吧。吃掉我一勺一勺喂的饭菜时,小鬼头高兴的有些忘形,摇头摆尾的活象个受到主人嘉奖的小狼狗。我正想调侃他两句,他却突然站了起来,我正奇怪时,不知从哪里竟冒出一个黑影来。   “教主,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明天就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从人影嘴里传出的声音极小,所以我没有在意,倒是觉得那个年轻教主,现在该说是太子的家伙真是厉害,我想我没猜错,他一定握着秦卿的把柄呢!我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小鬼头的话竟是一句也没听到,虽说我离他近的很,却也只是隐约听到些声音的轻微波动,如果不是看着小鬼头上下起合的嘴巴,我还真以为只是一阵清风过耳呢!   等到那一阵清风般的动静结束后,小鬼头突然表情凝重起来,看着我吞吞吐吐的问:“唐晓…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教主退敌的计策有些…你知道,这时候难免用些手段……”这死孩子老替他们教主说话,还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为难样子,对着这样的他我能怎么办?   叹口气我点点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用兵之道在于诡变!而且从某种角度说,结果比过程重要!”他松了口气又像没了骨头似的软到我身上来,喂喂~~你说你这孩子到底是缺少父爱还是缺少母爱啊,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爱黏人! 第48章 (三十四)波澜再起   (三十四)波澜再起   虽然秦卿看我时的眼神足以让我子夜惊魂,但他终究是没有动我,我正庆幸自己鸿运当头时,号称啻璃国有史以来最战功卓绝的大将军亲自把我堵在了帐篷里头。   我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敢看他,只好捏着小鬼头的手来镇定一下。然而易向飞又岂容我逃避,吩咐亲卫兵把还在装嫩的小鬼头带走时,这小家伙居然很合作,不吱声的就跟着走了。我心里担忧,却也阻拦不得,好在易向飞的心思似乎都放在我身上,料想小鬼头也不会出什么事。   趁着易向飞背转过身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竟似忽然沧桑了许多的样子,忍不住细看,果然在他的鬓角处看见些许白发,心中陡然揪痛,鼻头竟跟着酸了。   易向飞知我看他竟也默然无语,帐篷里一时静到落针可闻。   我无力垂头,种种心思都在胸中翻覆,偏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始终如有形质的堵着“大哥”二字,然而却重越千斤,再不似原来张嘴便来的轻松愉悦!   易向飞见我始终无语,轻叹一声起身便走,我一慌,便抬起了手,他脚下一顿突然问道:“你过的可好?”   “还…还好…”我一边嚅嚅的答,一边把自己的手拽了回来,幸好他并未看见我的狼狈,一时又是松气偏又生出几丝怅然。   “那就好……”易向飞问完后一掀帐帘大步离去。我呆呆看着落下的帐帘,良久都无法回神。   小鬼头进来时就看见我支着下巴趴在桌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撅了撅嘴,居然没有趁机奚落我几句,我瞟他一眼,看见他脸色虽然很臭,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我很想问他,难道能在我脸上看出朵花来不成?小鬼头却先开了口:“难过了?”   我敲他脑袋一下才没好气的答道:“是,你满意啦!”   小鬼头眉头皱的老高,咬着牙就来掐我的手,我故意咧嘴叫唤给他听,哪知他立马灭了嚣张气焰,捧着我的手宝贝似的慢慢揉着。我吓了一跳,本来只想逗逗他,没想到狡猾到骨子里的小鬼头这么容易被我骗,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手抽出来问他:“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小鬼头哼了一声以做回答,惹得我又气又想笑,这小鬼头真是孙猴子转世,成天七十二变的,刚才又不知道伪装成什么我见犹怜的小孩子样哄别人玩呢。   小鬼头见我笑他竟然耍起无赖,非要我抱他,你说今天这么热抱个什么劲呀,我一边讽刺他还没断奶,一边早就把手伸了过去,小鬼头顺势就往我怀里钻,也不知是我手长,还是小鬼头真的缩小了,居然让我轻轻松松的就抱了个满怀,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自己会突然为怀里这样的重量和温度而生出无限的眷恋来。   有些窘迫的看看小鬼头,发现这小家伙比我还脸皮厚,两只手都在我腰上缠着呢,嘴里还嘟囔一句:“这么细!”这种话我没听见也就算了,听完后还是很不争气的上了头,耳朵都热了起来,我色厉内荏的推了他一把,准备好好教育下一代的精神文明。   那知小鬼头根本不睬我,就跟不要命似的硬搂着我,又扒我扒的死紧,差点把我挤的没气,我瞧他有些不对劲,就拨拉他深埋在我胸口的小脑袋问他:“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小鬼头先是不说话,忽然又放松了力道恨恨的低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你和他旧情复燃,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我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想他没前没尾的话,忽然眼前一黑竟就这样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看见一张黑黝黝的树皮脸,吓的我还以为做噩梦呢,树皮脸看见我睁着眼睛瞅他也不说话,只是继续掐着我的手腕号脉,没片刻我就听见他牙疼似的抽了口气,又迅速翻开我衣袖仔细查看着什么,我心中好奇不已,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朝手臂看去,当时真被吓了一跳,前臂上的经脉血管都忽然鲜明起来,紫的紫,红的红布满了整个手臂,仿佛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长在了上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我用手去蹭,发现这还不是画出来的,忽然有点害怕起来,不顾树皮脸的阻拦,三步两步跑到了屋角里的水盆边上使劲洗了起来,可不管我怎么搓怎么擦,这如同纹身般的画像还是牢牢的印在手臂上,而且血红的分外妖艳。   我泄气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发呆,突然间没了想头,连魏宗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注意到,等我缓过劲来时,树皮脸正跟魏宗说到我这纹身是毒发的前兆。   魏宗的表情比较严肃,神情透着几分冷峻和隐忧,我只见过他腼腆时的样子,头回见他这样,所以隐约猜到这毒决不简单。   树皮脸显然没有刘老头那么会察言观色、体贴入微,我这携毒患者就搁这坐着呢,他也一点都不避讳的讲解到:“禀统令,显然唐公子中的毒的确是‘珊瑚’,此毒极其霸道阴狠,一旦中毒经络血脉就会变色,中毒越深,色泽越鲜明,其状青红交错宛如海中珊瑚,故而得名。毒发时日由人体魄而定,身强力壮者半月才显征兆,像公子这般体弱者大概三天左右后就会布满全身,发作时四经五脉皆痛痒难当,让人狠不得抓破了皮肉才能缓解疼楚,中此毒者大多都熬不了那种痛苦,所以最后还是选择自我了断的人居多……唐公子先别害怕,‘珊瑚’但并非江湖传说的无药可解,在下就曾听闻樊酉国西陲边疆的沼泽林里有一种名为‘绿蓉’的水草可解此毒,不过,观公子脉象怕是中毒时日不短,就算现在派人快马加鞭赶去,恐怕也未可及……”靠,你都说成这样了,还叫我别害怕?   魏宗看我的眼神更加担忧起来,清朗的面容也像阴云遮罩了一般暗淡了许多,我不自恋,也算还有自知之明,但对他掩饰不住的担忧还是颇为不解,料想为了我这样身份不明,敌我界限模糊的人,魏宗是决计不该这么心事重重的……   我脑子里一转开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其实就是小说家那点惯有的小毛病开始发作了,随便一点画面和感觉都能让我凭空延伸并遐想出无数的故事和情节来,更别说是现在这种亲身感受到的奇异经历了,等我已经想完一个悬幻小说的提纲时,才不禁感觉到自己变态的相当有水平,人家一个外人都能为了我中毒而愁容满面,反倒是我毫无自觉!这也太不成体统了~~~~~(这关体统什么事?应该和你的神经有关!)   我咳嗽两声以吸引陷入沉思的魏宗的注意力,见他确实聚焦过来后才问道:“敢问魏统令何以如此忧虑?”   魏宗先是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难以启齿似的吭哧了半天,良久才回答道:“唐公子有所不知,今日将军收到敌人的书信,信上要求我军撤后三十里,更荒谬的是居然还要我们原地待军……将军虽然义正严词的痛斥了一翻但还是不大放心公子你,所以特嘱我来探望公子……哪知公子竟然中此巨毒,想来一定与樊酉贼子脱不了干系,在下虽对公子背弃将军的行径深为不满,但也不愿见公子陷于殒命身死之危难中,然魏宗军人职责所在,又怎能感情用事?魏宗有一不情之请,万望公子念在将军昔日为你以身挡剑的恩德上应诺此事!”   我了悟似的点点头,其实刚才已经猜中了一些,魏宗这样一说我就更加清楚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易向飞的局,以我为质要挟他退兵三十里还要按兵不动,结合小鬼头曾经说过的话,可想而知这是樊酉国太子的缓兵之计,但是让我真正心里没底和让魏宗眉聚山峦的原因却不单单如此……   我郑重其事的注视着眼前清朗挺拔的青年说道:“请魏统令放心,我受大哥恩惠之重,万死难辞,今日中毒一事我绝对不会向大哥透露半个字,但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要魏统令相助,我本不是自愿来此,被人利用要挟大哥也实非我意……”想到即便亲近如小鬼头者,也不免隔着肚皮交心,禁不住有些无奈和挫败,虽然满手臂的‘珊瑚’征兆,但怎么也不想把小鬼头归类于下毒者的行列里,只是此时此刻,不见踪影的他又确实让我痛上心头……   我稳住了心绪才继续说道:“我离开傲龙山庄已久,挂念万分,但路途艰险、盗贼猖獗,在下身无武艺今又染此巨毒,恐难了此心愿,所以……”   话未说完,机敏的魏宗便已明了,连忙点头应允道:“这个公子不必担心,我自会派人护送公子安全返回!”   我微微一笑冲他抱抱拳表示感激,然后又轻叹一声才说道:“我欠大哥良多,今生难以报答,来世……唉,不提这个了,魏统令宅心仁厚、重情重义,大哥他,以后就有劳烦魏统令多多照顾了……”   “小东西的心里原来还是有我的……”熟悉的声音响起时,密闭的帐帘再度掀开。   ******************************************************************************   由于诸多个人原因,现在才有空、有心情填坑,一直都被‘再也写不下去的’念头所困扰着,但是只要点开晋江看文,总会不由自主的登陆到自己的专栏里,那时看见别人催文的留言,总会觉的自己背负着一个‘还没填完巨坑就跑去潜水偷懒’的罪名,于是心虚到再也不好意思偷懒,夹着尾巴逃回来,这次可能一定,大概绝对,也许保证尽快填完吧!   ——不负责任的作者留 第49章 (三十五)兵不厌诈 上   (三十五)兵不厌诈 上   ‘说曹操,曹操到’大概就是指我们眼下这种情形了,这事本就要瞒着易向飞,但万万想不到的是鼎鼎大名的虎威将军也会学人听壁角,而今观他又是欣慰又是忧虑的大步进来,纵然不是大势已去的格局也免不了是天机泄露的结果。   易向飞眼里的神采让他黑色的眼睛更加明亮起来,整个人似乎都跟先前见到的他完全不一样了,我不由自主被如此鲜活的他所吸引住,禁不住暗自赞叹,这人要是漂亮起来真就没道理可讲,别说他只是两鬓微白,就是满头白发,也保管没人能昧着良心说他一个‘丑’字!   我脸上发热,忽然发觉自己真像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不由自主的跟着摇摆。说是水性扬花、三心二意吧,又觉的委屈的很,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这种弄不断、理还乱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任由你掌握!易向飞说我心里有他,这话委实谦虚了些,第一次用真心去喜欢去爱的人,他带给你的感动和温柔,激情和伤害,这些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心灵体验留给我的不只是偶尔闪现的片段剪影,更多的是永远珍藏在心底的,连龙翼都无法碰触的或甜蜜或哀伤的回忆,这些回忆烙印在心上,期限也不用是一万年那么久,只这辈子的时间也够叫我难受的了……   正自郁闷不已时,易向飞深邃柔情的眼神紧紧缠到身上来,五花大绑似的逼的我不得不与他正面相对,可能误解了我眉头微蹙的缘由,又或者他本来就打算宣告,所以当他铿锵有力、十足情种的对我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唐晓!我发誓!”当这句话实实在在的回荡在不大的帐篷里时,我是真的大吸一口凉气才能缓解自己被高压电击到的心脏,老大,不是我说你,不明白自己的魅力就不要随便乱放电,会死人的~~~~~~~~~   我低下头避开一直追随我的黑色眼睛,心脏在胸腔里大跳迪斯科我也完全拿它没办法,虽然这场景这台词烂俗到三流言情剧都不屑征用的地步,但我还是很不争气的被俘虏了~~~~~~~呜呜呜~~~~~~~偶可不可以申请政治避难啊~~~~~~~(不可以,等着被大伙扔烂鸡蛋吧!)   就在我都快被易向飞的火热眼神烤焦的时候,救火队长魏宗适时的插入发言:“将军还请理智行事,樊酉援军不日到达,此时若为唐公子一人鸣金收兵,丢失了大好气势和重要战机不说,单这叛国通敌的罪名就足以让将军性命堪忧,将军你明知秦监军视你为死敌,处心积虑要阴谋陷害于你,此翻以公子为挟之事看似出自樊酉太子之手,然个中蹊跷、暗里曲折也难保与他无关,将军一向谨慎冷静,何以轻贱生命自投罗网?” 魏宗人虽腼腆内向,但关键时刻却也锋芒尽显、不容小觑,说话掷地有声句句见血。   我这身份插嘴不免尴尬,但魏宗所说却与我担忧之事不谋而合,好容易壮起胆子想说些规劝易向飞放弃的逆耳良言,却被易向飞一副非君不嫁,到了黄河我也决不死心的□□面孔瞬间瓦解,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越发不敢和他对视了,汗~~~~~~别这样看我,算我怕了你了!   魏宗默然片刻,见易向飞毫无动摇之意只好继续苦心劝谏道:“属下追随将军多年,一直以将军马首是瞻,将军智谋胆识天下皆知,武功拳法更是三军之士莫与匹敌,奈何神勇无谓如将军者也还是逃不脱这红尘痴念,想那日狮彤之战,将军身受重伤,羽林军又腹背受敌伤亡惨重,军中大小将领哪个不是千锤百炼宁死不屈的热血男儿,说句虚夸之言,便是凌迟加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然将军可知,那日你不顾重伤复发在敌军阵前拼命挽留唐公子时,有多少战士担心的跌落马鞍不胜惶恐,又有多少战士看见自家将军满身鲜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时而痛哭失声、哀号不已,属下那时刚从毒烟中清醒过来,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羽林军五百多人失了魂魄般伫立于原野上,哀戚痛哭之声远达百里之外可闻,若不是军医说将军尚未断气,恐怕就是皇帝亲临也未必阻止得了……将军身陷情局心系公子一人,其情深意重令属下万分感动,然三军不可一日无主,战局当前又怎可儿女情长,将军今日为保公子性命撤兵,难道明日还要为他束手就擒不成?若到那时,将军又打算把随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置于何处?属下非是不通情理,但此事关系重大,牵涉将军与兄弟们的安危存亡,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放弃执念!”   被吓到了,我是真被吓到了!原来易向飞当日伤的那么严重,我竟然……想到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忽然就变了脸色,再看向易向飞时,被压抑多时的思念和内疚痛心宛如翻天巨浪一起呼啸而来,等到那种足以湮灭自己灵魂的震撼慢慢退潮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易向飞的身前,易向飞此时有些木讷,显然也清醒不到哪去,傻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尴尬又有些无奈似的摇头苦笑几声才回应道:“唉,人说旁观者清当事者迷,我曾以为我会一直是清醒者……不过,魏宗你跟随我这么些年怎么还是不了解我呢?你家将军是那么好威胁的么!”说到后来已是气贯长虹,声如洪钟了。   魏宗身躯一颤,尤自不敢置信的看着易向飞呐声问道:“将军是说……”   易向飞一声长笑,睥睨八方傲视四野的雷霆气势油然而生,端的是天生帝王相令人不敢仰视,易向飞眼光一闪如狐般狡黠道:“名为撤军,实则奇袭,魏宗不是曾为攻城浪费弹丸(炮弹)头疼么,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诱他们出城!”   魏宗虽然宽心于易向飞不会拿自己和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但也还是对所谓的将计就计不知甚解,我就更上不了台面了,从刚才看见易向飞那牛人笑傲沙场的小样时,大脑就已经不听使唤了,现在都还有点卡,鼻子里一股股热气,大有流点什么出来的势头……   易向飞对魏宗笑的越来越灿烂,简直有点核辐射的意味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心里冒火,自己都感觉挺阴险的打断他们问道:“那人家死守城池就不出来怎么办,你还能骂他们不成!”   我不说还好,这一嗓子吆和的,把两人的眼睛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了,魏宗那傻小子也就算了,易向飞眼睛多贼啊,往我身上这么一晃,头皮都给他炸开了花,要是我多长了条尾巴,现在八成也在这狐狸祖宗的手里攥着呢!   没过脑子就倒退了两步,我本来不想低头的,一低头不就承认自己真的心虚吗?可是你瞅易向飞那眼神,怎么就跟几个月没吃肉似的呢,还一副要笑不笑、得意的要翘掉的模样,看的我有爆血管的冲动……不要笑啦,再这样子笑,小心偶扁你哦!   魏宗哪里还看得到我和他家将军之间的暗潮汹涌,只一个劲的分析来分析去,时而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一直闭城不出的,熙槿城收容了为数不少的樊酉国流民,萏城现在自顾不暇根本就拿不出更多的供给和粮草,除非琅熵国的援军赶来……”   易向飞英眉一挑接口道:“没错,所以我们定要赶在敌军来援前攻下熙槿城,至于如何诱敌,这就要看咱们秦监军的本事了!”   我听到这里忽然眼前一亮,头不疼脑子也不发热了,顺着他们二人的思路就往下说道:“大哥是说,秦卿会在你宣布退兵时有所行动?” 易向飞冲我会心一笑,好象我终于学会抢答了似的,害的我更想把扁他的念头付与行动了。   魏宗似乎颇为激动,一副马上就要领命执行的样子还敬若神明的盯着易向飞猛看,易向飞到底比他多吃几年咸盐,把下属勾搭的跃跃欲试不说还不忘敲敲警钟:“不过军中人员混杂,难保没有敌人耳目,再者秦卿此人虽恨我极深却也决不是好哄的三岁小儿,他虽名为监军不能干涉军政,但并非没有亲信心腹,更何况探子传来得消息曾提到过熙槿城背后有咱们的老冤家圣武教的介入,所以想要骗过这些人等,就要舍得下本钱!”   魏宗被他家将军收拾的伏伏贴贴,到这时也只有连连点头的份了,我看不过去他过于盲目的崇拜眼神,又或许只是因为心理某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念头作祟,总之是以咄咄逼人之态非要易向飞兜底:“将军以为下什么本钱才能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嗯,倒也形象,唐唐,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大哥,这将军二字真是好生刺耳……”偶怒,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有话快说,有那个啥快放!   易向飞斜瞟了一眼我由于多种因素造成的脑充血‘病症’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想要钓熙槿这条大鱼,就得看你下什么饵了,换个角度说,唐唐,如果你是敌军主帅,你在这坐困愁城的局面下最希望什么?”   最希望什么?当然是脱困解围了!琅熵国和傲龙山庄的援军一到,形势立刻就会变化,到那时该发愁的恐怕就轮到易向飞了。虽然兼任圣武教教主的吸血太子拿我威胁易向飞的举措幼稚了些,但也不过是逼狠了后病急乱投医的结果,合乎人之常情,这时能诱使他出城的情况不外呼两个………   我皱着眉头问他:“先不说你怎么让敌人相信你会投降,单是伪装樊酉军所需要的军服,你这一时半会的到哪里去凑数啊!”   魏宗都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大张着眼睛看着我,好象我说的是火星语似的,易向飞则赞赏的看着我,好一会才颇为感慨的说:“唐唐,你笨一点多好啊,呵呵,你别瞪我,我说的可是大实话,要是你跑了,我还真没把握捉的住你这小狐狸!”   我被易向飞臊了个大红脸,魏宗更有意思,让他看戏还跟着我一起上头,再说出话来都不利索了:“将…将军…那个…刚才您和…和唐公子说……” 第50章 (三十六)兵不厌诈 中   (三十六)兵不厌诈 中   魏宗肩膀上的血口子长的让我头晕,虽说我已经被变态教主训练的‘胆识’与‘见识’巨高,但亲眼看着别人不拿自己当回事的试刀子,还是会头皮发麻、四肢发软。易向飞还嫌不够逼真,硬是把魏宗从不离身的佩刀折成了两半,又把帐篷里弄的跟械斗案现场一样惨不忍睹后才满意收手。   对于演戏我自认没小鬼头那么有天赋,不过相对于他们二人戏份的难度指数而言,我只需要躺在床上苍白着脸色唉唉叫唤即可。你别看我整天躺在床上不挪窝,局势的发展我可是一清二楚,虽然每天来探望我的易某人以怕我操心为由三缄其口,但我还是从给我调理身体的树皮脸那里挖来不少消息,到目前为止,每一步发展变化都在易向飞的算计中。   啻璃大军中已经开始流传主帅和魏统领翻脸的谣言,至于到底因为什么会让一向亲如兄弟的二人大打出手,甚至连佩剑都折断了,羽林军的中高层领导在对我的惊鸿一瞥中普遍得到了自以为是的答案,所以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围在篝火前偷偷说一段“兄弟阋墙为美人,红颜自古是祸水”演绎评书的时候,我也只是皱着眉头感叹,能为没有电视、没有狗仔队的异世界贡献一些娱乐八卦,我也不算白穿越了!   秦卿那里一直没有动静,倒是人如外号的‘小旋风’袁安来过一次,刮了一阵史无前例的‘狂风’之后被面色不好的梁鸿给抬着膀子架了出去,比起口沫横飞、满嘴经典国骂的袁安,梁鸿阴沉眼神下一句低低的‘公子好自为之’更让我不寒而栗,头皮发麻时还不忘易向飞的最高指示:如果能把自己人都骗过,那么敌人也就快上当了!   想到这里,我都有点替易向飞不值了,要是把他搁在三国争霸那个年代,曹操还会对那个以‘演戏’起家的刘某人说‘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尔’吗?   其实能让熙槿城洞门大开的法子不外呼两个,一是琅熵国、樊酉国大军来援,二是敌军主将投诚!但易向飞决定双管齐下、两套方案一起实施的战略部署还是更让我佩服,并不是所有领导者都敢于为了加强事情的可信度和对敌军的诱惑力而冒险‘诈降’,也没听说过有哪个三军主帅愿意以身犯险,我嘴上不说,但心里知道,这其中多多少少也是为了我!   我曾以为短时间内制作大量的樊酉国军服会是易向飞的最大难题,但实际上我不得不承认,我实在太‘天真’了,当半年前樊酉国三十五万大军被虎威将军斩瓜切菜般的收拾了个浠沥哗啦之后,易向飞就已经开始命人把战场上的樊酉军服收罗起来,所以说‘成功从来都是青睐有准备的人’这句话真真一个名言啊!   这个问题过手之后,再浮上易向飞眉头的就剩下了如何让敌人相信他会投降了。为了迷惑内部和外部的敌人,易向飞就是再忙着策划阴谋诡计也得频繁的到我帐篷里报到,后来因为实在是延误军情、办事不便(这是易将军的官方版说辞),易向飞最后决定干脆住到我帐篷里来了。   我对于那些进进出出或面露不屑或义愤填膺的大小将领并不放在心上,真正让我想要尖叫的是易向飞本人。   还记得曾有一篇无聊的科学报道称,男性魅力最为鼎盛的时候恰巧是处于欲求不满的时期,所以光天化日之下当我被某色狼扑到在床上进行成年人之间的健康生理教育时,我对该报道百分之两百的确信外加极度认同,忙着和我上衣十六个盘扣搏斗的某只就是这样,即使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还是英俊到掉渣,害的我大脑空空被撕了上衣后才彻底反应过来(从众多耽美文中可以看出,扣子这种东西的最大使命就是等人来解开或是来撕开的!)   在变为狼人的易向飞嘴底下挣扎着连喊了三声“stop!”都不管用,当时那冷汗哗哗的,好在急中生智举着有毒发症状的手臂撩给他看,那些树状的花纹立刻就把易向飞给震住了,比火野灵(参看水手XX)手里的驱鬼伏还TNND的管用。   我正得意于自己智商不是一般的高,消了火的易向飞却低着头径自沉默起来,刚才还暧昧不已的空气渐渐挥发出蓝调的忧郁,我明白易向飞的担忧,所以当他深情而温柔的拉着我的手臂时,我并没有阻止,结果、后来……这个脑子构造和绝大多数人不同的家伙对着我的手臂就来了一通法兰西正宗特产,我满头黑线的想着要是再吻下去,手臂上的树就该开花了,到那时一定得题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梅花开!   (唐唐不解:为什么是梅花?小易搂着他奸笑几声答:让我多吻几下你就知道了!)   这厮赚够本之后还忒下流的舔了一下嘴唇才对我说道:“小东西,别怕,相信我!我会在你毒发前拿到解药的!”   我欲哭无泪,大哥,在毒发前拿到解药我是相信的,可是毒发前能否保住清白就十分令人怀疑了!好象就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测似的,某人的爪子又勇往直前的伸了过来……………………………………………   作者用了巨多的省略号不是因为最近严厉打击那个啥啥、所以省略那个啥啥,而是因为易向飞实在没那个美国时间得逞,易向飞的亲兵前来禀报说一直按兵不动的秦卿终于开始行动了。   “那个小孩子在吗?”易向飞满脸严肃的问向跪在他面前的亲兵,对方似乎回想了片刻才回答说有。   我不顾那小兵还在,当时就给了易向飞一脚丫子,踹的那亲卫兵下巴都快吓掉了,易向飞一副可怜巴巴的小媳妇样子看着我,真是让我又气又好笑,但说出话的口气还是比今天天气低了十来八度:“大哥敢说以前不知道那小鬼在秦卿那里吗?用不着大哥变着花样来暗示,弟弟我心里有谱!”   不是我脾气见长,实在是忍受不了他们一个个都这样对我耍手段。那小鬼头在我这里已不见了七天,我就不信易向飞他一点都不起疑。他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不就是冲着我来得么!   易向飞大概也看出我真来了气,忙讪笑着就凑了过来:“唐唐,你别生气,是大哥的不是。我只是怕你到时候上那小鬼的当,吃他的亏,你别看他年纪小,我专门派人试过他,他武功极高恐怕不在魏宗之下……”   我叹了好几口气才回应他道:“大哥有事不妨明说,我能不能接受和大哥你是否坦诚毕竟不是一回事!我也知道那孩子不简单……可能和啻璃军有关,但还是得请大哥不要伤害他,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不想连这么个孩子也要受牵连,我知道我的请求有些过分,大哥一直都在宠着我、惯着我,索性您就宠到底吧,反正我也快要……”话未说完,唇已然被火热的物体封印,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易向飞放开我时尤不解恨的在我嘴角小咬一下然后颇为无奈的说道:“虽然知道你这小狐狸定是为了逼我答应你才说出这种话来……唉,我怎么会忍心拒绝你呢?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唐唐,以后不许再说什么死不死的混帐话来!”   如果不说就可以不死,把我嘴缝上我也愿意啊!我巨哀怨的瞪了一眼某人,不幸惹祸上身,易向飞又开始向犬科动物变身,还用极其肉麻的声线哄我:“过来小东西…你这个样子真是太诱人了!再让大哥亲一下,乖~~~~~怕什么,这里又没人………………”   “…啊…那个…将…将军,属下…这就告退……”老大,你眼睛脱窗啊!比我还哀怨的小兵一直就跪在那里啊~~~~~~~   “……………”—_—|||||||||   秦卿本人似乎并没有不妥,但据易向飞本人交代,秦卿身边的亲信已经在去熙槿城的路上了,虽然易向飞对其人身上的绝密信函差不多也能猜出七八分来,但在我的坚持下还是派人想方设法劫了下来,信上确实只有‘投诚无伪’四个字,这当然都是后来回来禀报的人口述的,可以想见秦卿的字何其龙飞凤舞,但就其保密性来看就显得异常可笑了。   本来我还在担心看完信之后换易向飞的人去送信会露出马脚,哪知易向飞那属下也是牛人一个,听说有独门点穴手法,可以短时间内让人陷入昏迷,醒来时还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曾被人下过手,所以那倒霉鬼此时恐怕已经把信交给了熙槿城肥头大耳的城主了。   我有些不解,因为按我的设想,秦卿对易向飞的一切作为反其道而行才更加符合他欲置我死地的心态,现在已证实他与啻璃军有来往,如果他信上写的是‘投诚有诈’,别说我拿不到解药,要是敌人将计就计假做接受易向飞的投诚,那后果可真就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能涵盖的了的。   我把疑惑对易向飞提出时,这家伙还挺高兴的,说什么不用为他担忧,就是折兵损将也决不会把夫人陪出去云云……鄙视他~~~~~~   “你还真是低估了他,唐唐,你以为他不想那么写吗,只是羽林军中也应该有樊酉国的细作,如果他想要和他们继续合作,他当然的据实以报!”这个解释技术含量就高了很多,我一边点头一边崇拜的看着易向飞继续请教道:“那万一敌人接受你的投诚是为了可以把你喀嚓掉,那岂不像魏宗所说的自投罗网?”   易向飞佯怒的在我脑门上小敲一记才说道:“你难道想我被喀嚓吗?这会装可怜也晚了………这其实也好理解,对现在的樊酉国来说,活着的易向飞比死的更有利用价值,何况还可以打击啻璃军的士气,就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接受对方的投诚,千金易得,名将难求么!”啧啧,我没看花眼吧,大哥也喜欢自吹自擂~~~~~~~   “大哥,你会先诈降然后再派出伪装的羽林军吗?”我歪着脑袋问他“那么你打算派谁领兵呢?”据我所知,梁鸿和袁安这两个左膀右臂现在还蒙在鼓里,而知道整个诈降计划又能担当此任的人并不多,我这么罗嗦倒不是怀疑易向飞的实力,而是不想他再受到任何伤害,整个计划越详细可行,他就越安全。   “小东西,别说你心中没有人选!我打算让谁带兵,你肯定已经想到了吧!”我点点头认同易向飞的说法,现下这个情况看来,魏宗确实是不二人选,但应该怎么瞒过敌人的细作呢?这样一个官衔不小的将领突然失踪很快就会引起敌人的注意,到那时就很麻烦了……   易向飞看见我托着下巴苦思突然就呵呵的笑了起来,直到我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瞪着他,他才有所收敛,然后温柔的说:“唐唐,你知道大哥现在有多开心吗,只要一想到你就在我身边而且一直在为我担心着,我就高兴的不得了………唐唐,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第51章 (三十七)兵不厌诈 下   (三十七)兵不厌诈 下   晚上睡的很不塌实,躺在床上时整个人都处在极度恍惚的状态中,帐帘微微一动的瞬间有阵清风吹了过来,我刚查觉到不妥,嘴上已被一个温暖的手给捂住:“别喊,是我!”   我点头示意收到后,他才放下手一阵抱怨:“你不知道这两天都快累死我了……”一边说着一边自动自发的钻进我的被窝里“还是你这里舒服……好几天我都睡不着觉……”双手自动缠上我的腰像原来一样窝在我怀里。   从他掀开我被子之后,身体就开始出现强烈的排斥反应,等他搂上来时我对硬气功已经无师自通了,小鬼头全然不顾在他怀里已经石化的我,只是低声却十足威胁的说:“不许抗拒我,不许讨厌我……不许…恨我……”   因为全身僵硬的关系,我是隔了一会才发现他的身子在发抖,很微弱,却恰好打在我的七寸上,我想叹气,可又突然发觉自己最近老是在叹气,不由就苦笑了出来,趴在我怀里的小鬼头刚好抬起头,把我此时此刻的表情一览无遗,也就那么短短的四目交接的功夫,就感觉到他紧贴着我的胸膛里剧烈的震动起来……   到了这会儿,我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嘴巴不由自主张大,诧异的能吞个双黄的鸡蛋下去,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却支吾出这么一句:“还这么小,怎么就……”剩下的字眼真是死也说不出来了,窘的不行不行滴,相比之下,小鬼头实在是理直气壮的可以,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映衬在飘摇的烛火里似乎还有那么点不甘和委屈。   虽然火光跳动的厉害,可我还是看的出他脸红的透底,已经昭显出成年后必将俊美无比的英挺剑眉紧紧的皱在一处,微微咬着下唇,鼻息却热的喷火……   我今天刚与易向飞进行完吃与被吃的攻防战,冷不丁又碰上这么个…呃…眼睛冒绿光的小家伙,实在是让我生出想要跳河的冲动。我一边慢慢的移动身子想要脱离危险区域一边神经紧张的打哈哈:“今天…哪个…天气实在是热…”   小鬼头猛然压倒在我上方,吓的我真想要叫出声来,大约可能已经叫出来了吧,只是让先一步发现的小鬼头捂住了嘴,变了调的声音最后全从鼻子里哼唧出来,一水的□□声优H版,勾的小鬼头连汗珠子都滴答下来了,下面那个火力全开的硬件设备好死不死的抵在我肚子上,仿佛是在警告我最好乖乖别动!   我平时是很宠他的,甚至是这一次的下毒事件,我都已经无奈的放弃追究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你让我继续放任他肆虐,那我就真是脑子进水了,没留力道就把手挥了出去,可惜给他铁钳般的手抓了个正着还死死的扣在了床头,那一瞬间冷汗一下就透到背上去了,你说我怎么就忘了这小鬼力气大的不像人?赶紧用另一只手软软的抵住他明显稚嫩的胸膛,生怕小鬼头就这么不顾伦常道德给压下来,小鬼头大概是看出来我怕的要死,捂着我的嘴逐渐放松了力道,眼睫也垂了下去,把那些本不应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欲望神色全部收敛起来,只留下几分过于暧昧的喘息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扩散。   我吓的胆都快炸了,一时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等着小鬼头慢慢恢复,良久小鬼头带些沙哑的嗓音才响起来:“易向飞为你投降樊酉是真的么?”   小的时候我妈老是哄我,所以长大以后我挺讨厌对小孩子撒谎的,可是这次不一样,因为小鬼头不仅仅是一个孩子!   ***********************遇到瓶颈而心情不好的分割线***********************************   公元一七零七年,啻璃国威名远扬的虎威大将军以‘诈降’和‘伪援’二计轻松攻破樊酉国最后的防线——熙槿城,随后又率领十五万大军分三路进发逼近萏城……   对于史书上记载的这场熙槿之战,后人所能看到的也许只是简单的寥寥几笔和一些普通而冰冷的数字,只有那些长埋于地下的亡灵才真正懂得,那一天的景象就是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禀将军,东门尚余拒降者一千多人,魏督统与梁统领正前往围剿,其他三处城门均已攻克,熙槿城城守请降,活捉上将军一名、左右督卫各一名,俘虏其他大小将领共计四百余人。”   “带那个城主上来,速去!”   “是!”   “报——,启禀将军,琅熵国援军已赶到萏城,数目五万左右,火炮二百余樽!”   “这么多?!……命探子继续探察!”   “诺!”   “冯峥你过来,带上人马去把城中百姓组织一下,青年、壮年男子留下,老幼妇孺一律赶往东城门,让他们放开嗓门哭,不哭就给我打,打到哭为止,但不要杀了,都给我留活口!我就不信,这样还有人不降!”   “属下领命!”   “张梓欣呢?他去哪里了?”   “禀将军,张督卫正在点检伤兵!”   “伤兵?樊酉的?叫他剩点力气给我好好打仗,那些伤兵一个不留……”   “将军,这似乎……”   “不要‘似乎’!没什么考虑的,都坑了吧!”   “是!”   “将军,熙槿城城主带到。”   “你是城主?那好,我问你,‘珊瑚’毒的解药在哪里?”   …………   熙槿城里一片火光冲天,满目创痍的街道上鲜血淋漓、伏尸一片,到处散发着呛人的烟火味和浓腻的血气!我从马车上下来时也仅仅是匆匆的一瞥,但那真实残酷的画面却已深深刻在了脑海。护送我过来的袁安捧着脑袋瓜也想不明白,怎么简简单单就把熙槿城给破了,其实我和他一样不甚明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时我的回答,才让熙槿城陷入这水深火热之中吗?   拒绝去想那可怕的答案,呆滞的跟着喜气洋洋的袁安前往城守府,远处的哭喊越来越凄厉,仿佛是啼叫到吐血的杜鹃,极近哀绝。我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腿软的不能站立,袁安走了几步才回头看见瘫到在地的我,我想说些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还能毫无顾及的宣泄,却不知是为了这个乱世还是误闯入乱世的我………   一脸不耐烦的袁安不知在对我说些什么,我只看见他张张合合的嘴巴,声音却飘忽的无法辨认,看到我茫然无顾的反映他才无奈愤恨的俯下身横抱起我,良久之后那声音终于钻进了耳朵,却不再是辱骂和抱怨,沉沉的自有一翻浓重:“你只看到了这些便悲哀了吗?那我们呢?延边的乡亲父老、并肩作战的弟兄…还有我的家人,这些死在樊酉士兵手底下的冤魂,你也能为他们一一流泪吗?公子,你应该明白的,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在痛苦!”   是的,我明白!战争永远不是一方的错误,只是既然那么痛苦又为何要作战呢?   袁安似乎看出了我泪眼中的疑问然后轻轻的回答道:“只是为了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你骗我————————”被火光映射的更显黑暗的小巷里突然传出仿若狮子的咆哮声“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袁安迅速的把我放在身后护好,不远处巡查的几个士兵也连忙赶了过来,隐在阴暗的小巷里几个交错的身影和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让我全身颤抖起来,那个不停挣扎的身影渐渐被他周围的人制住,只有一声比一声更尖厉的质问穿破层层人墙直向我袭来:“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空中落下一片烟花,那是全面占领熙槿城的信号,很多人仰目去看,而我却在这刹那看见了嘶喊者泪意汹涌的双眸,那是我曾经最喜欢的琥珀色,如今却只剩下了死寂和仇恨……………   “快带教主走,快走!”   “这里还有樊酉余孽,不要放跑他们……”   “妈的,这么几个人还这么厉害……”   “公子,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动,我去一下……”   “不要,袁安,求求你不要…放过他们…放了他们……”   “公子,你这是妨碍军务……”   良久之后袁安才掰开我抓到关节发白的手指叹到:“公子可以放开了,他们都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泪流满面的看着他却又根本看不到他,在我眼前的是什么?是冲天的火光是暗红的鲜血,是一双双仇恨的眼睛和仿佛要吞没天地的黑暗……   袁安担忧的扶起我:“公子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间发现世界之大却没有我要前进的方向,那些纵横交错的道路上可还会有人愿意伴随我左右?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最终竟只是陌路?   心底茫然一片……抛不下这个离不了那个,这不是天生花心又是什么?亲手制作的火炮早已虐杀了多少生命,为什么面对这样的场景还要假惺惺的痛哭流涕?不是早就决定为了大哥再所不惜,为什么在骗了小鬼之后还会为他血红的眼睛肝肠寸断?   龙翼,你在哪里?为什么此时此刻你却不在我身旁呢?难道你也在恨我?   大哥,我好难过!我做的这一切都只让他们更加的恨我,我好难过,却不知道该逃向何方……   眩晕伴随着黑暗将我吞没,眼睛闭上的瞬间忽然想要许愿,再也不要醒来,不要面对这错综复杂的一切!   “你不乖哦,唐晓!”谁在说话,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你的意识怎么不愿回去?”不愿回去?是啊!我不愿回去,我承受不了那么多的……   “喂,不要自怨自怜了好不好,有这么多帅哥喜欢你你还不知足吗?嘿嘿,不过你的记录还挺惊人的嘛!看看你惹上的这几个人…啧啧…还真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呢!”干嘛嘲笑我,我知道我做人失败,但我没有想要招惹谁,真的没有!   “喂喂,你该不会真的不想干了吧,那可不行!我们这里可不是商店,没有退货这一说的哦,而且你搅出这么个烂摊子来难道让我来收拾吗?乖乖给我回去你的装载器,否则时空程序会混乱的!”是你??!!原来是你,我不要回去,我要回家,让要回家!妈妈~~~~~呜呜~~~~~   “你烦不烦呀~~~~~~~~~再哭我可就劈雷了啊!!!”你劈雷我也要回家,反正我不要回去,我要回家,我就要回家————————   “别吵————!你这个小混球,别以为我治不了你,我要辟雷第一个就劈死你家龙翼,第二个就拿你大哥开刀,然后是那个臭屁教主,然后……”哇哇~~~~千万别劈,千万别劈!我错了,我错了!我乖乖回去,你不要动他们,我回去就是了……   “早这样多好……喂~~不要哭丧着脸好不好~~你吸溜什么鼻子嘛,害我好象欺负小孩子似的!”大姐,你明明就是在欺负我嘛,还好意思说……呜呜…偶命好苦哦……   “哎呀呀,算我怕了你啦……这样吧,你不就是因为心结难解才想要逃离这个世界吗,这样,你先回到这个世界里,我会派个人过去,他会解开你的心结的……”谁?谁能解开我的心结?   “这个暂且保密,最后我再送你一句话:做人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顺其自然?这是……等等…我还想问……不会吧?又穿洞~~~~~我不要啊~~~~~~~~~~~~~~~   “大夫,为什么他还是不醒过来,是不是毒没有除清?”   “将军放心,唐公子所中的珊瑚毒已经清除了,不过唐公子体内似乎还有遥本散等其他药物在起作用,这些个药遇到珊瑚毒虽然也起到了化解毒素的功用,不过也令公子沉睡不起,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在下不敢妄自揣测,只是大战之际、风烟之处实在不适合唐公子身体的恢复,建议将军寻处僻静之所令公子好生休养!”   “这我知道,只是他个这样子还要异地而居,我又怎么放心得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对这章不是很满意,以后漫漫修改! 第52章 (三十八)乌纱当头罩   (三十八)乌纱当头罩   意识早已经清醒,连易向飞和树皮脸的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能控制身体,别说动动手脚,便是连眼皮都抬它不起,明明听到大哥焦急又无奈的叹着气,却偏偏无法告知我的情况让他安心。唉,这倒霉催的!   大哥走后不过片刻,太阳穴附近便传来一阵刺痛,疼的让我禁不住又问候了一遍树皮脸的母系成员,不是我忘恩负义,实在是这老家伙下手太没轻重,拿病人的身体不当人看,已经连着好几天了,拿着比刑具还恐怖的各式银针在我脑袋顶上戳着玩,真想告诉他,老子这颗是脑袋不是皮球!真是痛死偶了~~~~~   这时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植物人,但很快就在树皮脸的针尖下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其实最让我受不了的不止是那些细长的刑具所带来得疼痛,还有身体没有反映这个可怕的事实,被人捏着喉咙帮助咽食我还能忍受,可是大小号失禁还得让人帮我清理就实在是让我颜面无存、苦不堪言了,在这些被大多数人都认为是苦差使的事情上,易向飞从来不会假手于人,不管他多忙多累多辛苦,一天三餐我从没有少吃过一口,你实在难以想象这个拿着刀剑比碗筷时间还多的粗大男人会如此细致耐心,且不说这一勺子稀粥喂下去得揉动我喉咙多少次,便是粥中未被熬烂的肉丁和和菜沫,他也总是先嚼的极碎再慢慢哺给我,也难为他,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些枯燥的动作还要忍受下属们差异的眼光和不满的怨愤。   入夜打更后,他便吩咐了下人烧了温水为我净身,每到这时候我反倒希望自己是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了,因为那些身上的秽物连我自己闻到都忍不住想吐,更别提他这个亲手为我擦洗善后的人了……湿热的抹巾从脸颊开始一直向下游走到脚趾,一遍遍的细细擦洗干净,一盆盆的换水,而后还有一声声呼唤:“小东西,醒来好吗……大哥想你……”其间落下一个个蝶吻,轻柔的让我心碎,就像那首歌一样: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   躺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所以当某天(也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意识清醒时发现自己身下的床在移动,或者该说是颠簸的厉害,才明白自己大概是在马车上,不远处还可以听见有人在低声说话,夹杂着马蹄声和各种鸟的鸣叫声,突然间就惶恐的要死,是不是大哥不要我了,因为我不能动,因为我现在这种不死不活的样子,所以最终选择放弃我了?   心脏被这种念头刺激的不停收缩,血液却凝固般不再流动,这几天的日子过的多么痛苦,但从没想到过死,因为易向飞他总在我身旁,总和我说些什么或是亲亲我的眼睫和嘴角,所以再难过也还是心怀希望,一直依赖大哥,一直信任他,从没想过会被抛弃,如果真被抛弃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胸憋的难受无比,忽然间从喉管里涌上来惺恶的液体,呼吸却通畅了,无意识的咳嗽了几下后,人也清明了起来,树皮脸说过,大战在即,熙槿城里不适合我养病,所以大哥才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吧!这样想来,胸口便也放松了许多。忽然又感到十分的羞愧,如果自己真的变成植物人,难道不是更应该离开易向飞吗,以爱为名就可以无止境的拖累他吗?   即便如此还是不想离开大哥啊……唉,人类果然是很自私的物种!   再一细听动静,却好似是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吹了进来,我多想打个哆嗦,然而身体依旧固执的不接受任何感应神经发布的命令。   进来的人也不知是谁,比树皮脸还没眼力件,动也不动站在那里,也不关车门任我被冷风吹的满身鸡皮,我心里诽腹他半天却连他呼吸声都感觉不到,难道是我的错觉?正在我努力开发耳朵的极限功能时,来人终于有了动作,却是阴恻恻的一声低笑,有些熟悉,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叮当——”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过后再度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大人,君上有令要活的,还请大人莫让小的难做!”   “哼!”伴随脚步声的离去,车门再次被合上,一只粗糙干枯的手摸了上来,正是一直给我施针的树皮脸!“唐公子,得罪了!”   我正想着,你这道歉晚了点,而且听语气就知道一点诚意都没有。他却脱了我的鞋袜并开始在我脚底板上戳针。   一开始我只感觉脚底痛的紧,慢慢便有好几股热流从施针处涌入,这就有点像电激疗法,虽然热流所经之处都又痛又痒,但是……感觉恢复了!指头可以动了,眼睛……也可以睁开了!   车厢中不算敞亮,所以适应了一阵后我已经能看见眼前的景象了。   “现在您身体还有些僵硬,过几天后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说话的人大约四十出头,一副翩翩儒士的模样,除了声音那还有一丝树皮脸原来的样子。看出我的茫然,树皮脸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在下章邵辛,奉我啻璃王之命接公子入宫!”   入宫?要槽糕的感觉。   “唐公子莫怕,吾王乃圣明君主,因钦佩公子才华,特命在下暗中寻访公子行踪。” 章邵辛的表情再正经不过,但我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龚晟璜那小皇帝莫不是没人可用了吧,就我那几篇纸上谈兵的文章至于让他这么惦记我么!   大概看出我的疑惑,章邵辛也不多嘴只是提醒道:“公子不信也罢,但请公子小心秦大人。”秦大人,原来是秦卿,难怪我听着耳熟。三番两次落得这人手里,还真是一段孽缘!   章邵辛不仅易容术了得,其他武功也相当出色,在被运往啻璃国首都的途中,秦卿几次出手害我,均被他一一化解,一开始我还挺怕他的,后来看他根本不是章邵辛的对手,索性放开嗓子给姓章的呐喊助威,气的秦卿恨不得用眼睛练成小李飞刀好把我戳成筛子。章邵辛城府很深,不管秦卿怎么闹腾、怎么诋毁辱骂,对他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孔,笑容可掬的让人寒毛直竖。   秦卿这么急于下手,似乎不光是恨我到极至,有日他突然发病,痛的死去活来、满地乱滚,我和章邵辛两人都制不住他,后来叫来了住店的伙计,才勉强在没有重伤他的情况下绑了个结实,章邵辛顾不得满头大汗、衣衫破烂(给秦卿揪的)连夜给他施针,足足折腾到第二天中午才把秦卿收拾的恢复了神智。   我不是不记恨的人,但看秦卿如此凄惨,免不得也要同情几分,只是秦卿不识相,我喂他喝药时,他还不忘用嘴咬我,一边的章邵辛还是波澜不兴的表情,客气的笑着说“失礼,失礼!”然后上前一把卸下了秦卿的下颚骨,秦卿那脸当时就白了,还满头冒汗,章邵辛完全视而不见,接过我手中的药碗犹如浇花一般灌进秦卿不能合拢的嘴巴里,差点把秦卿呛死,自此后秦卿老实了许多,我嘛自然比秦卿还老实!要相信这世界上确实有你惹不起的人。   离开战场越远,我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发泄过的原因,对于那些想要逃避的事情也渐渐的不再惧怕,只是仍然很内疚,不仅是对小鬼头,还有很多人,很多事,我都觉得有亏欠、有遗憾,但也因此下了决心去解决、去为之努力,似乎添了责任在肩上,面目都严肃了几分,所以不再有时间自怨自艾,开始有了淡定平和的心和注视着远方的眼。   两个月如光影一掠而过,风尘仆仆的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进入了啻璃国的都城——梁城。我对这座王者之城的所有感受都来自于它是易向飞的老家,所以在斯人远隔一方的时候,任它如何磅礴繁华,我都不甚上心,倒是章邵辛似乎很高兴,眉梢眼角都透着分喜色。   比起轻松怡然的章邵辛来,秦卿就显得异常可怜,憔悴疲惫的面容,弱不禁风的单薄躯体,还有印堂上那一片骇人的乌青,都揭示着此人近期倍受病魔关爱。除了看着我的眼神依然是面对阶级敌人似的凶狠,却也没再发过疯,有时他昏迷的呓语出易向飞的名字时,我对他还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来,说来可笑,但千真万确。   仔细想想也不觉奇怪,说到底人不过是感情驾御的动物,初识他时的友爱,被欺骗后的痛恨,此时的怜悯都不过是看不见摸不透的情绪,虽然是真实的存在着,但却不会长久,不知哪一天便会消逝,所以真的不必紧紧抓牢那些恨,徒让自己缚在茧中。   章邵辛是入夜后才把我送进宫里去的,好似我多见不得人,还给我套上一色的黑衣(当然他也是),当扛包袱似的扛进了宫墙。章邵辛的确是高手,毫无声息的几个起落就穿越过大批禁卫军和太监宫女们,真如小说所描写的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直到一座挂着启章宫匾额的灯火通明的殿门口前,他才双脚落了实地。   低声通报后,就有侍卫出来相迎,两人特务似的接了头,章邵辛便揪着我往内殿走去,一路无人竟直接走进御书房。   一别经年的小皇帝窜了个子,长身伟立于宽大气派的黑枣木雕花桌案前,一手负后一手握书正在默读,章邵辛自是不敢打扰,只一旁静静站着,萎了大半个腰身,倒像先天罗锅一样。   我被章邵辛扛了有一阵子,腹中着实恶心,勉强压下去后便想着怎么与小皇帝周旋。   小皇帝回过头来似才发现我一般露出一个又惊又喜的表情来:“唐公子一走就是一载多春秋,可真想煞朕也!来来,快让朕仔细瞧瞧公子是否安好?”边说边大步踏来还用双手握住我的手一副老乡相见的模样。   咳咳咳……,这小子不仅长了个头,俊俏了模样,连带哄人的功夫都超音速成长,反是我低估了对手。我不动声色任他目光炯炯的审查,他倒是看上兴致来,左右前后的转悠着足足欣赏了小半刻才说:“公子天人之姿、玉骨丰神更胜从前,倒是朕多虑了。”还满怀感慨的小叹一声,千般做作真真让人为之绝倒!   不期然想起以前写宫廷小说时,写到皇帝的桥段,总爱把皇帝塑造成天纵英才、少年老成,权谋手段高干,文采武功绝顶,收服个把人心简直是关公使大刀——小菜一碟,那时总觉得这样的皇帝才够酷!   可真让我遇见这么一位,却只让我想笑。   手腕一痛,我回过神,小皇帝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明明有诸多情绪从眼眸中闪过却不露在面上分毫,不得不令人感叹这皇帝已然不“小”了。   龚晟璜放开我坐回御案前问:“唐公子因何而笑,不妨说来听听?”语气并无起伏,周身空气却滞流一般让人紧张。   我恭手行礼作足了低人一等的架子才回答道:“草民发笑,是觉得草民一介荒野鲁夫,德浅才疏不值一提,竟能让陛下心心念念,还派人不辞辛劳千里追索,私以为颇有些滑稽,故而发笑。”   “公子非是自谦过甚,便是在嘲讽朕了!”小皇帝微微一笑便扣了奇大无比的帽子过来,我连忙行礼回禀他:“草民岂敢,只是不解陛下圣意,恳请陛下明示之。”   “哼,唐公子是真的不懂还是…认为朕非明主不值得公子辅佐?昔日公子一篇《心术》已令朕茅塞顿开获益匪浅,自那日起,朕招揽之意已无须言表,后又得知羽林军的神器火炮也是出自公子手笔,更是让朕将公子悬于肺腑,如今公子尚自称才疏德浅,这难道不是敷衍于朕?” 龚晟璜一气说来竟是磕巴也不打一个,当真是要扣死这帽子不成?   我微一皱眉继续顽抗道:“草民怎敢敷衍欺瞒皇上,昔日《心术》不过是客居于将军府时的无聊之作,就如纸上谈兵不过而而,所谓火炮也并非是出自草民之手,乃是按照秦卿的师傅宇文焯芝的手稿仿制而成,草民本就出身于乡野,只是粗通诗书,从未接触过兵器制造又怎能在短短几月内造出火炮这等神器,还望皇上明查!”   龚晟璜先是一怔后又磨牙般低喃:“若是别人早巴不得认了这事,你倒好,就怕这荣华富贵砸着你!”   啊?我听的不清也不敢轻易挑起什么话头,只好等着小皇帝出招。   龚晟璜神游了片刻忽然换副说辞道:“你这人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易向飞手里攥着朕的三十五万大军,你又有一身好手段,引得那傲龙山庄的庄主神魂颠倒,你们这三人万一搅和到一起,朕还打什么天下,不如直接禅位了事?”   小皇帝的直截了当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这…这…表面看确实是招人忌讳,不过易向飞和龙翼要是能和平相处地球离爆炸也就不远了,这事龚晟璜不会不知道,但凭易向飞和龙翼其中任意一人的势力就足够小皇帝他拿我开刀了。   “皇上这意思…是非留下我不可了?”虽然明知他留下我的意图在于牵制大哥,但心中这个郁闷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正是,朕这里的佐卫听御使可是早就给你留着呢!”啊,这什么官,没听说过鸟?   龚晟璜看出我的茫然好笑的解释道:“就是给朕记录言行举止的史官。”   史官?是不是连皇帝放了个屁都要大书特写整档归案的?可不可以换一个啊,偶对别人的隐私可素一点兴趣都无有啊~~~~~~~~~~~   “怎么,你不满意?那朕这里还有内侍总管一职………   “草民领旨谢恩!”NND,算你狠!反正一时半会我也没办法逃跑,为了免于和李莲英同一职业的命运,索性顺着他的意思,不过…“不过草民不善毛笔书写,请皇上准许草民只做整理的职务。”   “准奏!卿即刻任职,与章邵辛同居紫莘殿!”小皇帝一脸无所谓的答应着又转头对章邵辛吩咐道:“你安排一下,明日上朝时朕要看见他。”   “微臣遵旨!”章邵辛你也不容易啊,从刚才到现在,你这腰弯的多有水平呐!   作者有话要说:   背着锅上来更文,蹲坑的各位大人都是守法的好公民,所以不要乱扔飞刀嘛~~~~~~~~~~~~~ 第53章 (三十九)神秘来客   (三十九)神秘来客   连夜进宫又与龚晟璜‘切磋’了半个时辰,我的整个神经系统已经严重短路,章邵辛领着迷迷糊糊的我走进紫莘殿时,我基本上是处于梦游状态,好不容易挨着枕头轻松一下章邵辛派来的下人又在门外喊:“唐大人,该起床了,马上要早朝了。”   孙中山为什么要革命?农民为什么要起义?   这万恶的旧社会~~~~~~~~~~~~   头几天在啻璃上班,感觉还是蛮新鲜的,虽然总是因为赖床而来不及吃早饭,但是所谓顶头上司的生活流水帐,貌似是不用我亲自记录的,我看那几个仅只于和我打过招呼的同僚,基本上已经把小皇帝每天的眉毛有多少根都记录在案了,根本不用我动手,所以我也就是走个过场,让龚晟璜瞧着安心罢了。   群臣的禀奏五花八门,有时候连都城里寺庙修建的石料不是用彩青玉石的,他都要狗拿耗子一翻。我对这类毫无建树的消息统统左耳请进、右耳踢出,只有来自啻璃国正在强攻的萏城的情报才会让我全神贯注,易向飞虽然是当今少有的军事天才,但面对百足之虫的樊酉国仍然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这多少有些出呼我的意料,不过后来得知琅熵国和傲龙山庄的势力已经介入,才算了悟,琅熵国偏安一隅多年,非是没有准备,加上三国都不敢小觊的傲龙山庄,纵然易向飞是九尾狐狸转世,也只能陪着慢慢耗下去。   龚晟璜这可恶的小子还真不是泛泛之辈,不管你横看竖看x光看,你都看不出他到底着急不着急,每天作息规律的很,看记录今天早上还多吃了一块苏皮莲蓉糕。按理说,他是该着急才对,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偏偏不能吃在嘴里,你想那滋味,能好受吗?   再往细想,琅熵国虽是为了不唇亡齿寒、殃及自己出兵,但这出兵之后的事谁也不好说,保不齐就要在你这国驻扎个十几万的军队,还美其名曰维护世界和平,小皇帝的肚里即装得下天下江山,又怎容旁人瓜分了自己虎视眈眈的猎物?我观察了几天都没发现龚晟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仅不急到似成竹在胸一般,在朝堂上发现我老拿不太正常的眼神瞄他还红过一次脸瞪过一次眼,当然被我发达的感知神经自动忽略不计,所以总的说来,我想他不是另有奇谋,就是早就做好了打加时赛的准备。   啻璃国的左相是个可以预定棺材板的老古董,除了眼睛小的我得拿放大镜去找之外,这个人是我不得不钦佩的人之一,其他的官员虽说不上名不副实,但真正干实事且效率让我吃惊的人,在这大堂之上我找不出第二个。也就是前几天,有人对继续出兵樊酉国颇有微词,老家伙张嘴就是一堆义正词严毫无漏洞的反驳,堪比某号称铁嘴的著名节目主持人,不仅震晕了提出异议的那位仁兄,连带我这个一直想不通的脑袋也给他彻底翻转了思路。   小皇帝为什么不急?先不说他是不是另有王牌,单单通过左相的分析便可知道,情势对啻璃国仍然是很有利的,樊酉国的防线基本上已被打破,渐进入冬的天气虽然会对啻璃国粮草物资运送造成不便,但对琅熵国而言不也一样存在这个弊端吗,再说,傲龙山庄和两国之间多少存在着嫌隙、猜疑,只要啻璃国派人挑拨一下,不难破解他们的军事同盟,更何况啻璃国拥有火炮的时间怎么算也早于其他二国,别的不说,就是训练的炮兵也比其他国家的要有经验的多,总结下来就是说,樊酉肯定是要亡国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龚晟璜大概早已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早早把我钳制于手,就是为了在易向飞不断坐大的时候给他一个警告,可能也有龙翼。也许那年我在密室里听到的对话就是他对大哥的试探,易向飞有没有谋反之心,我不敢妄加揣测,但功高震主这一条是历代英雄将领都无法规避的罪名,换句话说,大哥若不想被安加莫须有的罪名给咔嚓了,最好是在龚晟璜平定天下之前急流勇退、金盆子洗手,要不然哼哼~~~~~~~~~不过这些都言之尚早,现在的龚晟璜总还要倚靠易向飞。也许这就是我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吧。   易向飞在前线奋勇杀敌,我不是不担心,但矛盾的是,我更担心龙翼,自从我离开傲龙山庄之后,几乎都没有他个人的消息,不知道他是不是好好吃饭,不知道他是不是会犯病,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我一般担忧着、思念着……如果傲龙山庄的情报网当真天下无敌,那他听到我当了这个狗屁佐卫听御使后会怎么想呢?会不会以为我投靠了啻璃国与他为敌?会不会认定我最终选择了易向飞?这一切问题都让我寝食难安,虽然没有人比黄花瘦那么夸张,但原本黑如绸缎的浓密长发开始大规模裁员,早上梳头时总会梳下来一大把,吓的伺候我的仆人们接二连三的向章邵辛报告,章邵辛给我把完脉之后客客气气的说,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里伺候的十几个仆役连带他们的九族都会陪着我风光大葬………   就这样,头发居然不再掉了,咳…我这个胆小的毛病居然已经渗入毛发了,无可救药亦。   熬过了相思成狂的秋末,沉默冰冷的冬天渐渐走来。   啻璃国仍然没有攻下萏城,也许是老天爷眷顾樊酉国,一连十三天的绵绵小雨让啻璃国大部分火炮都出了问题,火药潮湿后难以点燃这一现象,啻璃军恐怕是没有料到。傲龙山庄的实力又是超出了龚晟璜当初的估算,于是竟然拖到了谁也讨不得好处的隆冬。   我这人大概是天生适应力强,好吃好睡又被警告不许随便掉头发之后,人居然挺了过来,没有易向飞、没有龙翼、没有小鬼头,只我自己孤军奋战在这陌生的朝堂之上,无功亦无过错,却仍然被监言官抨击为凭仗姿容秀丽迷乱圣上、扰乱朝纲。左相这老头子从来不过问龚晟璜私事,睁着眼睛神游太虚去了,章邵辛是暗卫,基本上没他出面的可能,所以没有易向飞这棵大树乘凉的我也只有将目光投向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小皇帝。   龚晟璜似乎是接收到了我的求救信号,然后很奇怪的红了脸,最后咳嗽几声后说:“XXX污蔑朝廷栋梁分明有眼无珠,既这样留着也没甚用处,倒不如剜出来供奉在国庙前祈福!”   结果是,这个世界清净了……   ****************************有偶在,谁敢虐我家小易?******************************************   这天入夜后,我如常的洗涮干净准备上床找周老头聊天,刚躺下没多久章邵辛就在外面拍门:“唐公子,皇上要昭见你!”   我不耐烦的蹭蹭枕头,一千万个不甘愿:你说我又不是你妃子,这个时候来得哪门子召见!不想起来~~~就不起来~~~~~~   章邵辛大概等的不耐烦了,直接用刀把我房间的门闩给劈开了,嗖的一下站在我床前依然彬彬有礼的样子,害得我不得不对着那把吹毛断发、寒光闪闪的家伙连连赞美:“好刀,真是好刀!章大人还是小心收起来为妙”。   章邵辛不置可否的笑笑说:“唐公子竟也是爱刀之人,真叫章某钦佩,不如留给公子悬于床头,也好随时欣赏把玩!”   “那怎好,在下岂敢夺人所爱,章大人还是留着自己用就好……”   “那倒也是,在下这把刀号称百人斩,煞气过重,给了公子倒不吉利,不若等公子需要时,章某再拔刀相助也未尝不可!”   “怎敢有劳章大人,在下这就起,这就起!”   这个时代强权就是公理,不信你看我家门闩。   皇帝冒着被人说三道四的风险,在月黑风高的深夜召见像我这样有资格被众官员评选为十大以身侍宠的属下,这是什么概念?各位快要流鼻血的看官大可收回你们珍贵的血浆,这件事光闻闻都知道龚晟璜是要搞阴谋诡计滴!可我实在想不出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呵欠连天的跟着章邵辛走进御书房,忽然发现除了龚晟璜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人。   这人相貌算不得英俊,比起易向飞和龚晟璜来不知逊色几何,甚至比起大叔级的章邵辛都失之儒雅,却偏偏有一种淡定从容的气质,仿若空谷幽兰,独自散发着谜一般的味道。   除了外派的将领,上朝的官员我大多都认得,这样耐人寻味的人却从未见过,当下不由得注意起来。   章邵辛那边跟皇上复命,我也只是哼哼的跟着应和着,倒是小心的拿眼角去瞟那人,那人也仿佛看见我的小动作般冲我微微的笑了笑。   我一惊,连忙收回目光,却总是如芒刺在背不得安生………到底是在哪里呢,总感觉那样的笑,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唐晓,难道你认识先生?”小皇帝眼睛不是一般的锐利,隔着人还看的出我的心思。   我先假咳两声然后正大光明的将那人从头到脚仔细的欣赏了一翻,接着认认真真的对着小皇帝摇摇头:“回皇上,没见过!”   “那朕来为你引见,这位是助我啻璃完成统一大业的贤哲,有通天盾地之能,通晓天文地理、百家学术,世人号称天下第一巧匠……”   没等小皇帝说完我已经惊讶的闭不上嘴了,宇文焯芝这个名字没听过一百次也有八十了,他正是秦卿的师傅,火炮的真正创造者,更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伟大发明家。他怎么会在啻璃国呢?易向飞曾说过他在教导秦卿一年之后便云游四海去了,各个国家都曾大规模的派人搜寻过他,但宇文焯芝就好象是从这个大陆上蒸发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一点踪迹,而今他却出现在啻璃这里……   “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没错,他正是宇文焯芝!” 龚晟璜颇有些炫耀的冲我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测。   “今天朕招你来正是因为宇文先生想结识一下堪破他兵器谱的的能人。”   啊,不是吧,我只是碰巧而已呀,该不会是来告我侵权的吧!“皇上过奖了,微臣深敢惶恐”   “唐大人太过谦虚了,能堪破焯芝书稿而又建造成型的人,除却大人外,天下尚未有他人。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唐大人身怀奇才偏又虚若怀谷,怎能不令人为之心折?”随即宇文焯芝顿了顿向小皇帝请奏道:“启禀万岁,焯芝对唐大人一见如故,迫不及待的想与唐大人商讨些兵器制造上的疑问,恳请陛下容我二人在内室商研!”   小皇帝明明不太愿意,却也不能不给宇文焯芝这个面子,准奏后便派小太监领着我们走入内室。   屋门关紧后,宇文焯芝却不急于和我“切磋”,反倒是拉着我走到摆着茶具的圆桌前,倒了杯茶水后便伸指指向青灰的墙面然后微笑着说:“唐公子年纪如此之轻却能参透焯芝的图纸和演算,实在叫在下佩服。”   从这奇怪的人说和我一见如故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现下看他微指向墙面而又在桌上沾水书写时,我就更加肯定了。连忙和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却仔细的看他在桌上传达的真正信息:隔墙有耳,慎言,今夜子时万芳园凉亭西角等我。   我微一皱眉也学他沾水书写道:周围有人监视我,恐难脱身,你可有法?   他抹去一滩水迹后再次落指道:你住哪里,我去找你。   我没有回应只是疑惑的看着他,虽然这人是天下闻名的圣贤,但于我而言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不确定来意我又怎能轻易犯险?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顾虑,从颈项间抽出一块红线穿绕的通体翠绿的玉石来递到我手中,我一看之下不仅大吃一惊,非是认得这是什么翡翠宝玉,而是这玉上纂刻的两个小字:龙翔!(大家可能都忘了龙翼还有这么老爹)   不过看完后我更加疑惑了,眼前这人难道是龙翔不成吗,但成五大叔说他早就去搞地下工作了呀,但如果他不是龙翔而是千真万确的宇文焯芝,那么他和龙翔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容我多问宇文焯芝只是催促道:时间无多,快说你住在何处,有要事和你商量。   虽然仍然存在风险,但急于知道真相的我还是告诉了他我的住处,因为对于长久以来没有龙翼半点消息的我而言,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新~~~~~~~~~~~~ 第54章 (四十)选择   (四十)选择   子时,一个黑衣人准时的从窗子跃进来,如灵巧敏捷的猫儿般连一丝声音都没有,我松口气,转身去把门闩好,如此看来倒是我多虑了,眼前这个并不俊美却让人印象深刻的男子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他拦住我将要点燃灯烛的手,用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不要点,以免引起探子怀疑……”   “先生能解释一下吗?”我也只用自己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与他交流。   他缓缓敛起一个有些顽皮的笑容回答我:“倒不清楚唐公子想要什么样的解释,焯芝是个小气的人,也知道很多事,但还得请公子先为在下解惑,否则焯芝可要回去补觉去了!”   我微微簇起眉头说道:“没想到超然出世的一代大家竟会以欺负晚辈为乐。”   他呵呵的轻笑出声说:“聪明,但是激将法对在下没用!而且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我又好气又无奈,真想抱怨这人:帮忙也要讲条件。偏偏我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瞪他一眼问:“先生想知道什么?”   可能是我怨恨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他又小声的笑了几下然后颇有些调侃的说:“在下真是荣幸之至,被美人哀怨的凝视,怕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享受的到!咳咳…别瞪了,眼睛瞪太大也怪吓人的……好,说正题,我只想知道公子现在身陷囹圄可有脱身之计?”   我很想翻白眼来回答他,但毕竟有求于他所以还是正经八百的回答说没有。   他摸着下巴沉思着还喃喃自语道:“这可麻烦了……”忽然又抬眼问我:“那么你希望谁来救你呢?”   啊,什么希望谁来救啊,都这种时候了,有人救我还挑什么挑,当然是谁都行啊!   “那,我跟你说,现在事情有点麻烦,有两个人同时拜托我来救你,你也许不知道,平常我才不管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闲事,没有个万两黄金,谁能请的动我?而且又是让我帮忙从戒备最森严的紫莘殿救人,这可是玩命的买卖,虽然我和这里的头头有点交情,但你也知道他们这些做皇帝的,都不知道隔着多少面皮和你交心,谁晓得什么时候……哦,扯远了,先说这事儿,总而言之就是他们两个都有我不能拒绝的理由,你这人我是非救不可,但你说我救出你以后把你交给谁好呢?”   “等等……我怎么这么晕的慌……你是说,有两个人拜托你救我?”   “是啊!”   “…他们是…?”   宇文焯芝上下一扫我,贼笑道:“公子猜也知道是他们二人,何必在下多费口舌!”   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人已经坐到了椅子上,耳旁传来不亚于唐僧的‘嗡嗡’废话:“哎呀,你没事吧,你身体不好怎么不早说呢,我怎么知道你气血失调呢,你不跟我说,我当然不知道,你若说了,我也不会讲的这么直白,不过这也是事实,你早晚也得知道,但是我不该讲的这么直,你瞧,我这个人也不算太坏的,有时候………”   我扶着头难过,孙悟空为什么被封为战斗圣佛?护送唐僧西天取经要天天听废话,多不容易呦!   “可是,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在萏城的战场上吗?”   宇文焯芝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回答道:“哪儿啊,龙翼那小子十天前就来了,飞儿这孩子是前天来得,你真该说说他,好歹也是几十万大军的统帅,哪里能说走就走………”   真的来这里了吗?他们两个居然真的……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样两个全心全意对待我的人,叫我怎能不爱他们……   “其实别的也好说,皇帝小子那里我找个人拖住他,章邵辛虽然难缠点,但也能想办法撩倒他,周围的探子和守卫们都不是飞儿的对手,再加上龙翼原本安插在皇宫里的暗探,把你从紫莘殿救出来不算太棘手,但是救出来后你是想跟着龙翼一起走西门,还是和飞儿他们从地道走东门?”   我被问的有点蒙,这…虽然是二选一的选择题,但明显是单选啊~~~~~~~~~~~~~~~~   正在我为难不已的时候,宇文焯芝忽然发话道:“这有什么好想的,飞儿是我拜把兄弟的儿子,那脾气,跟他爹简直一模一样,认准了什么人、什么事,就是一千头牛也拽不住他,当年我就劝过他爹说……啊,怎么又扯远了,我是想说,本来飞儿喜欢上男人是挺让我担心的,不过见过你之后,觉得飞儿还是蛮有眼光的,飞儿是个好孩子,错过飞儿这样的人,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不由自主点点头,大哥的确是个长情的人,我一再离他而去,他却始终都不曾责怪我半句。   “不过,龙翼那小子也挺那啥的,不惜血本满世界找你不说,一得知你在这里,单人一骑就敢跑过来,你肯定猜不出来我见着他时的那个模样,那叫一个落魄……”   “那他好吗,他的身体…他是不是还不肯好好吃饭,他的病……”我倒豆子一般往下问却在宇文焯芝颇为遗憾的表情下嘎然而止。   “看起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这小子呀!”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叹口气,紧接着又低低絮叨道:“可怜飞儿他,为了你连将军都不做了,要是让他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我倒抽一口冷气结结巴巴的问他:“不…不…是…不是…真的吧,大哥…大哥他…不做…不做将军了…”   宇文焯芝无奈的点头默认,随后却又念经似的说道:“飞儿这孩子也真是命苦,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后就跟人跑了,他爹驻守边疆三十年的时间里只回来看过他一次,可这孩子从来就没向人抱怨过,就连他们全家遭逢大难下狱时,年纪幼小的他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听到你苏醒和安全的消息后,他竟然没办法掩饰一下,说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掉眼泪,我原直当他是个铁做的人,谁曾想他也会如此…唉…”   我忍不住掩面啜泣:大哥从来都是这样,心里再苦再痛也不对我说一个字,却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刻保护我、安慰我,而我却老是伤害他,甚至背叛他……原来我也同那些世俗人一样,只看到大哥的坚强,却忘记了他原本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会受伤会痛苦的‘普通’人……   宇文焯芝看我掉泪终于慌了手脚,一边满屋子找手帕一边劝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干吗哭啊,这要是让那两小子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劈了呀……”   我一边哭一边头痛不已,大哥待我若此,我若再次负他而去,恐怕老天爷都不答应!更何况我对大哥的情谊不比对龙翼淡,我又怎么舍得放开他呢?   可是我若选择了大哥,还在傻傻等我的龙翼又该怎么办啊?啊呀呀~~~~~老天爷啊,您干脆把我劈两半得了!   想到急处狠不得把脑袋撞在墙上,好得出个结果来。   宇文焯芝看我确实难做决断忍不住劝慰我说:“你先莫急,你们三人之间的情缘也并非一时半刻能弄明白的,而且这里也不是个合适的地方,我们先想办法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没什么用意,只是出来吼几声鸟 第55章 (四十一)那些个碎碎念的往事   (四十一)那些个碎碎念的往事   几缕青烟从精巧的镂空雕花铜盏里缓缓飘散,站在一旁游迷打盹的小太监被路过的内侍总管狠狠打了个暴栗子,哪里还敢偷懒,连忙聚精会神的听着总管的一大串吩咐。   住在翠青阁的妃子正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年轻帝王的到来,殊不知此时此刻这位十几岁就把啻璃国龙椅坐稳的小皇帝正对着某位史言官的折子傻乐。   这笑容来的着实无由,直把来请驾的太监总管看的蒙头,心里还一阵嘀咕:从自己出去都好一阵了,这皇上爷怎么还没笑够,赶成这天子手里捧的不是奏折是专门逗乐的话本!纳闷归纳闷,该说的和不该说的老人家还是没忘记,恭恭敬敬行了礼请示:“万岁爷,天色已晚,今个还去翠青阁么?”   俊美年轻的帝王随意的摆了摆手,哄的老总管又是一愣,敢情这是看上瘾了!   趁着万岁爷捧着折子转身的空挡,老总管偷偷瞅到几个歪七扭八的字:皇上今天真是英明,懂得自己夹菜了……   “爱卿可还有事?”   “啊,奴才告退!”被发现偷窥的老总管哪敢多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怀仁殿,刚摸了把虚汗就被身后人叫住了……   龚晟璜合上折子时还在想:发神经了,发神经了!有必要吗?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这许多人甚或包括自己都如此着迷?   轻轻的叹息自胸腔里流泻而出,也不知是出于一直萦绕的疑惑和不甘还是仅仅因为那温暖充盈的满足……   龚晟璜小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见了谁都是一副你欠我三百两的拽样,在几个兄弟中不怎么受宠,要不是因为母亲娘家人后台够硬,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有那么一天,老皇帝突然心血来潮,溜达到兰芷殿偷看自己儿子们的上课情况。   老大是个过分乖巧的孩子,夫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夫子让他默写国论三百遍,居然真的就默写上了。一篇国论掐头去尾也的有七千多字,三百遍足够老大写成老老大!   老三是个稳重早熟的好苗子,默写前还知道问问为什么默写那么多遍,能不能分几天完成。   老么年纪小又好动,仗着自己是皇太后最宠爱的孙子根本不拿夫子的话当回事,刚写了几个字就偷偷玩起了弹弓。   老皇帝躲在屋里的屏风后面看得一阵摇头,走到另一边去猫自己中意的老五。   只见老五趴在桌上认认真真地写了几个大字:‘国论三百遍’然后还特热情的展示给夫子看,弄得胡子一大把的老爷子哭笑不得,也把屏风后的老头子逗得哭笑不得:老五虽然聪明机灵,但到底缺些东西……   老皇帝皱着眉头往外走,对剩下那些个儿子们的答案也没了兴趣,刚迈过门槛忽然想起了老四,有些犹豫的扭了扭头,恰好听到老四拽的二五八万的声音传来:“先生有所不知,晟璜只写一遍国论,一来是出于对先生的尊重,二来是因晟璜胸中自有这锦绣河山,又何须以言论之?”   多狂的话,多牛B的语气,皇帝老子暗暗挑起大拇哥大赞:好小子,不愧是我的种!   兴高采烈的老皇帝哼着小曲就晃出了兰芷殿,回到御书房不过片刻便下了立老四为太子的御旨。   龚晟璜得知自己当选未来几年‘年度最受刺客及杀手关注奖’时,把鼻子对着天空一哼,好似在说:多大点儿事啊~~~~~~~~~~~   那时的龚宝宝身高不足1米3,气焰却嚣张到一丈三,恨不得太阳都落下来给他当球踢。也不见他怎么言语,就把个整个皇宫都惊动的不得安生,老皇帝顶信自己的眼光,由的儿子今个从左相的鸡蛋里挑骨头,明个给老太后的慈明宫裁员。   要不是易家那个男孩子一拳头打掉他的门牙,龚晟璜自己都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门牙掉了的龚宝宝虽然形象大跌,不过总算是把眼睛从脑袋顶上拉了下来,第一次仰视一个人,一个敢把太子门牙打掉的人。这个人身高高过他,眼睛大过他,眉毛浓过他,就连胳膊上的小肌肉都比过他……   龚宝宝心底一阵莫名的激动:终于有点意思了,今后的生活不会那么无聊了……   从此以后他什么都要跟这个人比,而这个人似乎也正无聊着,极欢迎生命中出现个够资格有实力比拼的对手,当然开始还是很幼稚的比身高比体重,后来进步点改成比武功,比骑射,再后来发展到比心计比手腕……只是这一比就比到了成年。   成年的小皇帝,要相貌那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论家底放眼天下也找不出几个这么有权有势的,论武功,作为一个五岁以后就能逃脱众多杀手刺客袭击的皇帝不能不说声‘了得’,论品德…貌似这玩意儿龚宝宝从来就没有过!—_—||||||   ……总言之无论从哪方面看,龚晟璜都堪称啻璃国的NO1。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基础上才能成立!   “可恶的易向飞————!!!”一想起那个男人,我们俊美的小皇帝就很是不爽。因为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赢过他一次啊!~~~~~~~一次啊~~~~~~~~一次啊~~~~~~~(以上是回音!)   血的案例一:当我们的小皇帝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今年终于长高了一寸时,易家大哥已经在头疼九尺的床睡起来怎么还那么小了。(借用周朝的比例,其实丫也就两米左右)   血的案例二:有一天,情窦未开的小皇帝突然收到无名宫女的情书,话说还是粉红色的绣有鸳鸯蝴蝶的手帕。抬了爪子刚想扔掉,忽然记起这方面还没有和某人比试过,兴冲冲的跑去易府,正碰见易府的下人给前院看门的狗洗澡,小皇帝当下就青了脸!‘我说后宫的例钱怎么只升不降,合着都换算成手帕送给你家狗当搓澡巾去了!’   血的案例三: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捂着被龚晟璜点到的左肩井穴诚心拜服道:“皇上这招声东击西实在高明,小人自出师以来尚是初次败北!”   小皇帝心里一阵得意,顺嘴问道:“以卿的武功比之易将军如何?”   “皇上说笑了,以小人此等微末武功怎敢和师傅相提并论。”   —_—|||||   血的案例四:小皇帝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影说:“唉,你大哥分明是在逞强,明知道盗取樊酉国的城防图无异于登天,却偏偏只身犯险,朕收到密报,易将军在樊酉国的青城被敌军围攻,中毒后跌下山崖,至今尚未找到尸身!”说完后不由自主的轻叹一声,失却这样一个由衷敬佩的对手,实在是自己人生的一大遗憾,这箱感慨还没从胸中发泄完毕,飞卫门就又报来最新消息:城防图已得手,樊酉国月末出兵!   龚宝宝郁闷了,即使他坐在高不可攀的龙椅上,即使他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命脉,他也依然得仰视这个男人,仰视这个天命赐予的对手。   话说这人郁闷久了就会发霉……咳咳,偶是说就有变态的倾向,所以不幸在郁闷中变态的小皇帝,在听说了有关唐晓的事后,被易向飞压抑多年的怨气总算找到了突破口。   唐晓…唐晓……这个名字对小皇帝来说是多么的陌生又是那样的熟悉,说他陌生,是因为小皇帝还没有见过这个传说中,易家将军为之遣散妻妾并得罪相国公也要留下的妖娆男宠;说他熟悉,是因为每天飞卫门的密报中都会出现这个名字……   丁五年六月初七午时,唐晓得宇文卓芝手稿,于案前书写若干,牟时约见秦卿,相谈甚欢。   丁五年六月初八寅时,唐晓与秦卿在将军府后院试验不明器械,有待详查。   丁五年六月十五,易将军就寝于怀幽。   丁五年八月初一,将军府后院突遭不明物袭击,威力甚巨………   龚晟璜看完报告后点点头,看来易向飞喜欢这个人也不是毫无道理。但心中仍然是存在几分轻蔑的,一个被人豢养的男人能有什么能耐?嘿嘿,这可是个能战胜易向飞的大好机会呀,只要抓住这个男宠,易向飞还不乖乖低头来认输~~~~~~~   但当他第一次见到他时,见到这个眼睛像泉水一样清澈明亮的男子时,龚晟璜猛然中箭了,话说丘比特这个小屁孩跨国界跑到中国和月老抢生意实在是不地道,但我们的龚宝宝却并不知道,这种能让自己全身僵硬、脸皮发红、胸腔大面积地震的身心反应和传说中的爱情有关,他当时只觉得这种反应非常非常的奇妙。他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对他微微而笑得的男子,心脏的跳动远远比他貌似冷静的面容来的真实而剧烈。   ‘如果全世界就在此时毁灭那该有多好,因为这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我!’多年以后,龚晟璜终于承认,那一瞬间就是他的永远………   唐晓带着他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一处干净雅致的书房里,他们聊了很多,唐晓的见解让他大开眼界并且打心眼里佩服,除了易向飞,这还是第一次有其他人能让他钦佩,他更确信易家将军看上的人的确非比寻常,欣喜的看着对方的每一个表情,发现他的眉毛和眼睛特别招人喜欢,小小的鼻子也分外可爱,一眼一眼看过去,没来由的就会眩晕,嗓子里似乎也有种干渴的感觉。   两人说着说着,唐晓微微的笑了,干净而轻柔的那种笑容,原本幸福眩晕的龚晟璜却突然恼怒了,像来时一样急匆匆的走掉了,就连原本来时的目的也被他抛在了脑后。   夜晚一个人睡在宽大豪华的龙床上时,龚晟璜把被子完全蒙到头上,让自己的全部身体都慢慢的被一种名叫相思的□□所蛊惑。一整夜,窒息的般的郁闷几乎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皇帝掉泪。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笑呢?   似乎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敷衍而礼貌的笑着,虽然是真实的笑着,却让他明白,他和他只是两个陌生人。   他想他是喜欢他的笑的,但不该是这样的笑,他并不知道唐晓的其他笑容是什么样子,但他迫切的想要看到。   当他怀着惴惴的期待的心情第二次拜访将军府中的唐公子时,龚晟璜并没有如愿,反而看到唐晓和易向飞两人眉来眼去的足以爆掉他血管的该死画面。   龚晟璜从没有恋爱过,第一次萌动少男春心就碰上了有夫之‘夫’,而且情敌还是他从来没有赢过的易向飞,这简直就不是小攻该有的待遇。   ‘我要发威~~~~~~~~~~~~’不受后妈待见的某只气得跳脚.   又在被窝里闷了一晚上后,龚晟璜召见了同样陷入感情漩涡的秦卿,两只道德品质都不怎么地的小狐狸简直是一拍即合,当即就把新鲜出炉的的阴谋诡计端上了桌。   计划很成功,即陷害了有苦难言的易向飞,又设计了一叶障目的唐晓,原本以为,棒打鸳鸯后就可以顺利接受战果,哪想到秦卿居然阴险到逼走了唐晓。   而他这一走就是整整两个春秋。   这两个春秋,龚晟璜非常忙,对樊酉国的开战使他不得不把寻找唐晓放在第二位,虽然他也会在午夜梦回时眷恋起那个眼神清澈如水的男子,但在所有人面前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帝王应有的风度。   ‘□□,多少英雄为之折腰’……龚晟璜一边仰望天空一边做作的感慨着,其实丫最想的还是抱着那个身形娇小的漂亮男子狠狠的亲上两口,吞并这天下有什么难的?他龚晟璜才不会放在眼里呢,真正让他心烦的是……唐晓怎么这么能勾搭人???   真是气死他了!   听了飞卫门报告的关于唐晓这两年来的经历,已经攻下樊酉国最后屏障的熙槿城这一好消息也没能挽救龚晟璜糟糕透顶的心情,情敌之多,情路之艰难远远超乎了龚宝宝的想象。   多想把他揉碎了再吞到肚里,多想就这样彻底灭了这个祸水。却也仅仅是瞬间的妄念而已,再见到这个眼神清澈的男子时,龚晟璜的身高窜得终于对得起广大人民群众了。   作者有话要说:   o(∩_∩)o...就这样吧~~~~~~~~ 第56章 也许……爱情来过   (四十二)也许……爱情来过   龚晟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心狠手辣,种种找到唐晓之后先把他圈圈再把他叉叉的决定,最终都消弥在见到他疲惫而苍白的面容时,自己那万分心痛不舍的感情里。   龚宝宝很矛盾,打从娘胎出生起,他就没这么窝囊过,想逼迫这个男人,那是根本做不到了,难道去讨好他?那还不如去跳草裙舞……… —___—\\\\\\\。   暂时就这样吧,至少这个人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封了官位,上了头衔,天天都可以看见他,这个眼神干净的男子,清澈一如初见,远远地就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仿佛是一种虚假的甚至是可以抓在手里的幸福。然而好景不长——易向飞来了!   一次及其私密的会面,几乎没有人知道。在啻璃国皇城不远处的郊外,一大片被风吹起就可以看见带着白色绒毛背面的杨树林里,龚晟璜只带着一个大内禁卫和一个随身太监约见了孤身前来的易家将军。   谈话开始前有一种很尴尬的沉默在蔓延,龚晟璜在考虑怎么开口,开口威胁这个从小比试到大的对手。同样,他也看得出来,易向飞也在打着同样的心思。龚晟璜慢慢为自己酝酿激愤的情绪,从他打掉自己门牙到先占有了唐晓算起,这些欺君罔上、触犯天颜的行为已经可以砍他一百万次脑袋了。但作为一个皇帝,总不能一开口就说:“朕要砍你脑袋!”这样也太没水平、太没风度了吧!再说吞并天下的布局里也少不了这个助臂啊~~~~~~~~   “臣请辞去啻璃大将军一职,求皇上恩准!”就在龚晟璜还在绞尽脑汁锤炼说辞时,易向飞已经笔直的跪了下去,虽然他原来跪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用一种完全放弃一切的姿态跪在了年轻皇帝的面前。   那一刻的震撼几乎让龚晟璜失声。   从来没有过,这个比他还要骄傲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唐晓做到这个地步!他终于肯向自己认输了,然而他却没有了胜利的喜悦,他震撼于易向飞这雷霆万钧的一跪,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远远比不上易家将军对唐晓的执着,连男人重越生命的尊严都可以抛却的勇气,不是他这个生在帝王家里的孩子所能拥有的。   那么就这样放手吗?连远远的看着那个眼神干净清澈的男子的机会都要放弃吗?   多么不甘心啊~~~~~~~~~~我明明已经这样放下身段去请求一个靠近他的机会,难道就要为了易向飞而全盘否定?   “爱卿请起,朕是绝不会同意你的请求的!今时今日起,切莫让朕再听到同样的话,否则朕不知道会对卿的心头肉做出什么事情来!”龚晟璜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将易向飞拖拽起来,英俊的脸上却透着往日从来没有过的凝重。   远处的战事不断升级,飞卫门的消息如雪片般纷至而来,在这绷弦如断的焦灼时刻,易向飞秘密潜入京城,据报告似乎还有一个了不得的盟友在帮他。小皇帝捏紧手里的折子突然远远摔出,面上愤怒的表情渐渐放下,傲视天下的霸气眼神再度回归到俊美无匹的脸上。‘回来又如何,朕给过他机会,如果他非要来个了结,那么朕就好好的招.待.他!’   刚刚把屁股坐稳的易向飞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喝了杯温热的花茶,才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地图。跳动不明的烛火下,一圈圈被朱砂笔勾住的区域都是大内禁卫和暗影们攻防的主要地点,况且还有连自己也没有查明的暗箭和机关,由此交织而成的网络简直称得上壁垒森严、固若金汤。但是,不管龚晟璜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来,不管前方真如地狱鬼门关般有去无回,易向飞明亮坚毅的眼神都显示出他要把唐晓救出来决心。而烛火的另一端,那人眼里的坚绝一如虎威将军。   虽然不是十五,月亮却分外的明亮,但此时的明亮却是不合时宜的。习惯夜行的人十分忌讳明亮的夜晚,那不仅使任何行动都容易暴露,更是一种危险的预兆,章邵辛就很讨厌今晚的月色,这个夜行动物的本能让他预感到今晚会有事发生,他谨慎的吩咐暗影们加紧巡逻小心防守,暗扣的机关和陷阱也全部排查了一遍,当他抬头望了望挂在紫莘殿殿顶勾角处的月亮,不仅皱起了眉头,又加派了数十个大卫高手来时刻巡视这紫莘殿的外院,殿里隐隐约约传来断续的声音………   古老的皇城不会没有几条不为人知的地道,地道的出口可以是你想不到的任何地方,也许有一条就在龙床底下也说不定。但此时此刻啻璃国皇城的龙床上却没有他们最有可能问鼎中原的年轻帝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枕着他玉枕做他关于天下、关于美人的那些个美梦。   也许因为已经不满足于做梦了,也许只是已经没有时间做梦了。   他穿着平时穿的那件绣有龙腾云火图的银色锦袍一路向紫莘殿走来,想起初初见面时他的问:你是谁?   那时他们彼此之间如此陌生,陌生到自己连他的客气礼貌的笑容都不能忍受。   如今唐晓在他身边已经三月有余,现在,他还会这样疏离的待他吗?   打开寝室的门时,唐晓正要脱去上朝时的官服,看见推开门的人正是朝上必须顶礼膜拜的重量级BOSS后微微有些吃惊,红肿的眼睛慌乱了片刻便安静下来,很守规矩的请安下跪并轻轻地问:“敢问皇上这时候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龚晟璜的表情似乎有些野兽,吓得本来就胆小的他微微抽着鼻头,刚刚哭过的眼睛里还带着某种如丝般眷恋的情愫。这样的表情几乎让小皇帝倒抽口冷气。   怎么能……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手脚摆成一顺子的龚宝宝急匆匆的走到了唐晓的身前,伸出爪子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平身。然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个自己急于想要吃掉的清澈男子语无伦次道“:这个…嗯…这个……”有时候这种事还真不是往上一扑就能解决的问题。   龚晟璜暗自用了内力压住了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脏然后以自认为无比温柔的嗓音说:“爱卿~~~~~~~~陪朕……陪朕一起……一起……喝一杯如何?”   “小人不会饮酒,请皇上见谅!”不明所以的唐晓当然是拒绝了。   “啊…那……陪朕一起出去走走吧!”   “这么晚了,皇上明日还要早朝,今晚又很冷………”   “别那么啰嗦……你想抗旨不成?”   “微臣遵旨!”   怀柔政策完全失败!—__—   就这样两人冒着冷风在院子里走了半天,听见几只乌鸦呱呱叫后终于选择坐在了紫莘殿院子里的凉亭里,跟随在后的章邵辛和一群黑衣人立刻团团围住凉亭,树影花丛下也冒出层层□□机关。小皇帝姿态优雅的坐在石头椅子上郁闷着,身边唐晓不知是因为阵阵冷风还是吓人的架势干脆蜷成一团,更显得楚楚可怜。   “你……你……”小皇帝你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唐晓在他说你的时候就盯着他看,见他没了下文便爽利的打了个喷嚏,然后还很过瘾的用手搓了搓鼻头。龚晟璜这下连你字也说不出来了,更加郁闷的瞅着石头桌上的夜光杯看。   纵有满腔爱意和满腹牢骚委屈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真是欲语还休,欲语还休!   是他的骄傲在作怪吗?是他的身份不允许吗?还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注定是失败的结局………   小皇帝猛然起身,一掌拍下,夜光杯当下碎成一片粉末,唐晓因这变故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的看着龚晟璜,一看那傻样就知道是完全搞不清出状况。   小皇帝阴郁的看着他,眼中似乎也有些渴望的光点。四目相对的片刻,唐晓突然间就觉得眼前这个禁锢自己的男人也有点可怜,然而自己到底要同情他什么地方,或是为什么要同情他,唐晓是百分之二百都想像不出来。就这么神思一闪的功夫,龚晟璜已经转身离开了。   自己可以承认失败,失败了就要付出失败的代价。龚晟璜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去,身后的禁卫和暗影都因这无法言语的压力而不敢稍有造次,一阵轻凉的夜风吹过,小皇帝顿下脚步静静的感受着。   也是这样长长的回廊,也是这样清凉的一阵风,那一刻,他清澈的眼神,温文的笑容,自己情不自禁的心动,那种情状仿佛就在刚才……龚晟璜慢慢伸出手又慢慢放下,转而背在身后,再起脚,已恢复了王者应有的步伐。   失败又如何,我依然是我。小皇帝极其牛B的哼了一声,终于走出了那一片名叫爱情的阴影!   相对于已经轻松下来的某人而言,在这边苦苦求索的易向飞他们简直就是举步维艰。想要进入防范严密的皇宫已经折损了他十一个近卫军,就连执意前来的魏宗也脸上挂了彩,幸亏有个宇文卓芝做内应,这才免了一路杀进紫莘殿这种愚蠢的行为。从地道躲过各种暗哨、机关,不能停歇的点滴寸进着,心却无比活跃的跳动着,因为有这样一个人,他能让自己心痛、心怜,让自己见不着就分外想念,能让自己不顾一切、抛却权利地位,甚至不惜牺牲生命也要守护、也要紧紧抱在怀里,这样一个人,只要想到是去见他,这一切艰难险阻就已不算什么了。   当他们终于出现在约定好的庭院里时,让人挂念的那个人赫然就站在那里。   许是心情激动,话还没说,大将军已先把人抱在了怀里。   就在此刻,变故陡出,一把快剑堪堪削过易向飞的肩膀,绕是他武功盖世,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生生挨了一剑,不容多想,身随影动,边躲边战,怀里余温未消却与那朝思暮想的人儿过了几十招有余。   “我来!”自身后蹿出一人,身形极快、出手如电,使得正是傲龙山庄的刀法。得这一助臂,易向飞瞬间脱困转被动为主动,刚才是不加提防,难以转圜,此时放开手脚自是威不可挡,再加上大名鼎鼎的傲龙山庄庄主相助,不过三四招便已拿下那易容成唐晓的敌人。   撕下□□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同母异父的亲弟——秦卿。   作者有话要说:   冒个泡泡O(∩_∩)O~ 第57章 (四十三)双翼之上   月色下,被擒的秦卿面目苍白如纸,只有双眼炯亮狠辣,与易向飞之间竟似仇人见面般的绝情,再不见往昔一点痴恋。   易向飞犹豫片刻,按着秦卿命门问:“怎么是你,唐晓呢?”   秦卿冷冷一笑,也不答话,闭了眼目,倒是任人处置的样子。易向飞虽是恨他屡次背叛陷害,但念及他一母同胞,终是不能下手,反手一推,将点了穴道的秦卿扔在一旁。   魏宗看一眼秦卿冲易向飞说道:“将军,此事蹊跷,怕是有诈。”众人冒死前来营救唐公子,却不想是个冒牌,若不是临时有变故便是一开始便中了有心人的算计。   易向飞点点头看向另一边的龙翼沉声问:“不知龙庄主意下如何?”   龙翼也不多话,只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找!”   ###################################################   找?怎么找?这是什么地方,是皇宫大内,首都的心脏,十步一哨,五步一岗,带翅膀的都出不去,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废物,你叫我怎么找密道?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就一阵郁闷,好不容易有这个逃离的机会,偏偏被章邵辛和一帮黑衣禁卫拦住了去路,若不是宇文焯芝功夫了得,恐怕我也逃不出来。慌乱中,宇文焯芝和那一帮侍卫打得昏天黑地的也来不及多说,只告诉我向东去找密道。可是我一直向东找来,除了找到无数个暗岗和侍卫就是没有找到什么密道啊。   正没头苍蝇似的着急,忽然眼前一亮,却是一座还掌着灯的别院映入了视野,院门大开却看不见什么人,我正要绕道而行,别院里却传来了声音。   “我已等你多时,为何过门不入?”   我一愣,不是跟我说吧?   “何必怀疑,四下无人,不是跟你说,难道我自言自语不成?”   我大怵,这么邪门,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唉,本以为阁下经历大是大非之后能心如明镜、超脱自在,怎麽还用这肉眼俗心看待世间之物?”   找不到密道,心情本来就很不好,此时被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一番作弄嘲讽更是郁闷不已,当下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回嘴道:“我又不是和尚,超脱自在个屁呀,不用眼睛看东西,难道用鼻孔不成!”   那边一阵沉默后突然传来几声低笑:“你若真能用鼻孔看东西,那就是这个时空的程序还没有完全修复。”   啥~啥???   “还不明白吗?我是这个时空辖区的清扫管理员!”   晕,原来是跟把我送到这里的大姐一伙的。不再犹豫,迈步而入,四下里一瞧,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正在奇怪,眼前忽然一片金光闪烁,晃得厉害,我正抬臂阻挡,那光渐渐暗了下来,一个人影缓步而出。   我怔楞的看着他,眼泪居然汩汩而出。   这眉、这眼、这身形不是龙翼还能是谁。   俗话说:近乡情怯。我却是近情情怯,除了呜咽抽噎反而退开了三步。   ‘龙翼’也不说话,只是好笑的摇摇头并递上一块手帕。   我也不客气拿来就一阵稀里哗啦,等到鼻涕眼泪全都清仓后,手帕也可以光荣下岗了,甩甩发晕的脑袋,仔细看他,虽然与龙翼如出一辙,但到底不尽相同,只那看似温柔亲和的气质便是龙翼修行十载也学不来的。   “失礼了,请问你认识龙翼吗?”   “应该算认识吧!”   我听的皱眉,认识就认识,干嘛还‘应该’?   “那您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听我问这话也跟着皱了皱眉回答道:“我怎么会有事,不是你有事找我吗?”   啊??   我摇摇头又突然点点头,请求道:“我想从这里出去,可怎么也找不到密道,能否请您指点迷津。”   “带你出去倒是很容易,只是……”他长袖一挥,凭空竟现出一片水雾似得景象,这景象怎么看怎么眼熟,倒像是……   “不错,就是紫莘殿,你仔细看那里……”   我随他指引看去,竟然是两个叫我刻骨相思、痴心难忘的身影,正待细看,水质画面一荡,层层叠叠的波纹缓缓扩散,平静之后再现出另一场景。   “这里是东门,龚晟璜已经调来了三千禁卫军把守这里……”说话间,画面再变“这里是西门,跟东门情形相同。”   “想从这两个城门出逃已是不大可能,本来有我带你从磁极通用隧道出去易如反掌,偏生焯芝那家伙胡闹,竟将他们二人引来,他二人极体不同,若都从我这隧道出去非扭曲爆炸了不可,但是若只带着你也就不是问题了!”他缓缓说,却似一盘死棋明明看到生机,偏偏无地落子,好生失望。   我理了理情绪说道:“您肯帮我,已叫我感激不尽。那二人全都是为我而来,叫我抛下他们独自出逃……我是万万不做的,想来您是认识宇文焯芝先生的,我本没有这个资格,但还是想请求您一定要保他安全!!”说完这番话也不等他回复,转身向门口走去。   自穿越以来,第二次接触到这些把我带入这个时空的人,说一点埋怨也没有,那纯粹是骗人,但我确实感激他们,若不是他们,我如何能认识这许许多多的人,经历这许多事?人生的酸甜苦辣,世间的多姿多彩,来一遭走一遍,更何况…更何况认识了他们二人,这一切已叫我心满意足!   急切的往那原本最讨厌的紫莘殿跑去,竟是半点不觉害怕,想到马上就能相见,竟是了无遗憾。古人都说人生有四大喜,若我说还要算上第五喜——死而无憾!   我赶去时,紫莘殿已叫侍卫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正待我不得法门时,身后却闪出一片金光,那人声音柔和的说道:“若叫你就这么去了,于我却是一大遗憾!”   我知道是他,却来不及回头,眼前金光四射耀的人睁不开眼,明明是暗夜,紫莘殿的院里却是华光大盛,直如白昼。身后一股热力一推,竟似安了自动控制的滑轮般迅快,在这片人网中左穿右绕,上下腾挪,宛若轻功卓绝的武林高手好不畅快,若不是这情景危急,我怕是要叫出好来。   待那金光隐去,我已安安稳稳的站在了他们身旁。   不知是哪个言情界前辈说过:人一生总归要爱上谁的!   我初听时总觉得有股宿命论的调调,不大当真。直到我也遇上这两个人才明了,‘总归’这两个字不是指代宿命,而是方向,是我一直寻求的方向。   这二人身上都挂了彩,些许狼狈,些许困顿,只那两双眼睛,灿若星辰,皎如明月,此间思念、此间深情,穷我一生言语也无法形容。明明应该欢首相聚,明明应该欣喜若狂,却偏偏泪如雨下……   虽未经历十年生死,茫茫处相顾,无言已是不该,偏偏止不住——泪已千行。   “唐唐——”   “晓——”   两个人,两道声音,两个方向,不约而同却是只为一人而来。   好容易止住眼泪我似怕惊了好梦般颤巍巍的抚向二人面庞,未等摸实便被他们紧紧贴握在各自脸上。温热干燥,尚有胡渣咯手,真实的叫我又想掉泪,还好局势不准许,不知是那个侍卫偷袭不得被一旁的魏宗眼明手快捅了个对穿,血如一蓬箭雨飞射而出。他二人立刻护我与左右,默契非常。   我刹那间了悟到自己原本迷惘不明的心意,轻轻一笑后环视这火把林立、刀剑相交的包围网说道:“最后一次!大哥,翼!请允许我最后一次任性,如若我们三人不能同生,死也要死在一处的!”   龙翼握着我的手一紧,低声而坚定的回道:“好!”   大哥仰天长笑:“不能同生但求共死!!”   话音落下时,那片熟悉的金光再次随身附来,他们俩虽惊异,但察觉出于我无害便拉着我一起突围,我被这金光牵引,身形灵活飘渺,根本不让敌人近身,简直就是凌波微步的最好诠释。大哥见我可保自身安全,带着魏宗及随身近卫全力施为杀开一条血路,龙翼这边十来人断后,看他拿着把耀耀生辉的宝刀横隔劈挡,不见怎么花哨,愣是撂倒一片大内高手。我们虽以点滴寸步前进,但我心中清明并不十分害怕,但见士兵们层层涌来仍是不甚疑惑。   龚晟璜若是想要杀了我们,只需出动那禁卫军中弓兵弩兵即可叫我们绝无生机,可此时却未曾看见一箭一弩……   对方虽无□□,但到底人多势众、高手满地,跟随大哥的人除却魏宗也有数十个一流高手,但在这似乎无穷无尽的敌潮蜂拥而上,又兼车轮水转的狂攻猛打下也折损大半,剩下的人莫不是浑身浴血、无以为继的模样。大哥他们的攻势一松,禁卫军们更是如狼似虎,不过片刻便把我们逼到一处死角,我心里一叹: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还有很多话想要和他们说,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只是此刻都不如一个念头来的清晰决绝……   在前面保护我们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只有大哥龙翼魏宗几个人还在苦苦支撑,我身形一顿,金光即去,他们二人似有感应般立刻围到我的身边,大哥面容还算镇静,只是神情疲惫目光沉郁,龙翼却已变色慌忙问:“晓?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我摇摇头伸出左手拉住他,右手随即落到大哥掌中,大哥确是懂我!我漾出一个笑来,本来有许多煽情肉麻的话可烘托气氛,话到嘴边去只剩普普通通的一句:“我们一起!”   “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可是今天仍然沸腾的有点闹不住!祖国万岁!!! 第58章 (四十四)双翼之下   (四十四)双翼之下   刀剑齐来,杀气扑面,魏宗和大哥拼命挡住,龙翼真气不继伤在了背上,我心中一痛可还是不愿松手,只知道上穷碧落下黄泉,若有来生也是要死死握紧的。   魏宗被人砍到的一刻累及了上前相救的大哥,冲力下竟把大哥撞倒在我怀里,我哪里撑得住,一下坐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金光乍起,直冲天宇。   只觉背后肩骨处撕裂般疼痛热辣,发丝突地乱飞,衣衫也猎猎作响,脚下飘虚,热浪从周身爆发,两手却被二人捉得死紧,耳边似有声音传来待要细听却是狂风之怒吼。腹部处似有循环往继的暖流直达四肢五脉。一睁眼,竟是另一番景象。   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物一下下仿若缩小,那些只在用飞机航拍的纪录片里才能看到的勾角连环的楼宇华盖,都渐渐离我远去。   约莫片刻我才意识到,哪里是景物在缩小……竟然是我飞了起来???   身后那巨大的扑啦扑啦声传来,人又停在半空,两手抓着大哥和龙翼竟然不觉得有多沉。种种奇异景象让我脑子有半刻混乱,大哥嘶喊一声:“救他!”   我极其别扭的下降了不知几层楼,停在丈二高的院墙上向下看去,魏宗正在不要钱的吐血,身后居然还有个士兵举刀来砍,我马上俯冲而下,大哥就势横踢飞那个倒霉的小兵,我在空中抡圆了一转,龙翼就知机的拉住了魏宗,底下刹时一片人仰马翻,哭爹叫娘有之,妖怪神仙也有人嚷,我拽着三个加起来快要四百斤的大男人竟然觉得也就是提溜了两颗小西瓜一般轻松,突然黑线起来,俺还以为这辈子就是弱受的命来着~~~~~~~   背上的大翅膀呼啦一扇,我们就飞出了紫莘殿,我一鼓作气,趁着没人想起来弯弓搭箭射鸟玩能飞多远就飞多远,虽然风刮的脸颊生疼,但心里却是狂然的喜悦——活着,还能活着!   上一刻还可以慷慨赴死、从容就义,此时却巴不得活成千万年的王八——长命百岁啊~~~~   皇城到底有多大,我现在可真是彻底体会清楚了,就这么拽着三人飞了小半个时辰才从东门的上空掠过。然而片刻不敢歇息接着飞出十几里地才筋疲力尽的落下来。   脚一踏实地面,背后巨大的羽翼便像是粉碎的星光般散在了空中,大哥他们三人身上都凉的要命,魏宗直接昏过去了事,待到给三人敷伤抹药后,大哥才问我:“你身上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说:“我也不甚明了,就是在皇宫里遇上一个人。”   龙翼似乎也好了很多,眼珠也不错的看着我,我看着他又想了想才说道:“这个人,你可能认得!”   龙翼没说话,但那表情自然是摸不清头脑的。我大概说了一下我遇到他的过程,自然也提到他种种玄妙的‘法术’,只是略过他的长相和他认识宇文焯芝不提,大哥听的一愣一愣也只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倒也没往妖魔鬼怪那方面想,龙翼听完后表情奇特,但终究没说什么。   我见他不说也便作罢,对现下的我来说,活着便是万幸,龙翼与那人的关系反到不怎么重要了。   龙翼心思已不在这些往事上,满眼关注的都是我,虽然他话依然少得可怜,可他在我身上东摸西摸确认我是不是受伤的那个表情,确实让我窝心的要命。我还没来得及和他甜言蜜语一番,身后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周围空气立刻降了十来度。我举着想要抚摸龙翼脸蛋蛋的狼爪,生生僵直在半空中,背后的冷汗,哗哗的那个流……   “唐唐,你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大哥那个语气,那叫一个十年老陈醋~~~~~您要是再说些什么,我可怎么活呦。   我哆嗦着往回收手,龙翼却轻柔而坚定的拉住怎么也不肯放开。我把头垂低在自家胸口,在周围的超低气压下,由刚刚才散发完王八之气的大翅膀天使萎缩成瑟瑟发抖的‘鸟人’,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大哥用‘温柔慈爱’的目光和‘暖如春风’的微笑结结实实的□□了我一番,才去查看魏宗的伤势,又起身查看周围的环境后忽然冲我们摆手低声说:“有人来了。”   我一惊刚想说什么,大哥的身影已经掠了出去。我不敢妄动,我们这里还有伤员,可大哥他一个人我实在担心,龙翼看我一直焦急的看着大哥消失的方向轻轻的握了一下我的手,随即也起身飞去。   我从魏宗的身上搜出一把匕首紧握在手中护住他,尽量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夜色深浓,恰是黎明前夕最黑暗的时刻,微微听到眼前草丛中似有动静,我不禁更加紧张,是夜行的动物还是尾随而来的追兵?   声音不响,似有若无,我却有种被人紧紧盯住不放且越来越近的感觉,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想从这诡异苍茫的夜色中捕捉到哪怕一点点踪迹。忽然感觉风从背后而至我反射性持匕首回刺,手腕一麻,酸痛中匕首砰然掉落,呼救声未出口,人已经呆住了。   “是你!?”   这个男人英俊邪魅,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但他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他微带金黄的琥珀色眼眸。   “是我!”他没有松开我的手,却直接把我拉入他怀中,在我诧异的注视下轻轻的吻着我的脸颊。   “你干什么……”我惊怒交加,城破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甚至认为,这一生也不会再看见他。   圣武教的教主,樊酉国的太子,这个本该在战争前线率军抵抗的男子此时此刻竟然会出现在他万万不可能出现的地方,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我焦急的想要呼喊远处的大哥和龙翼,却被他一手卡住了喉咙,虽然没有用力收紧,却也隐含着毫不容情的威胁。   他双眼微眯,仿佛享受着我不自觉的颤抖,唇角挑起,却意外的露出一个不像是掌握了他人性命的胜利者的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黑,我看着他的这抹笑容,竟然能感到微微的苦涩。   “那一年,我母亲病了,我跪在她的床前不吃不喝的守护她……”他慢慢的说着,一手仍然卡住我,语气却很轻松,仿佛只是和久别重逢的朋友闲话家常,“她的手总是凉凉的,很柔软,每根手指都很细,好像我稍稍用力就会弄断,我摸了又摸,最后,她还是走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他却突然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微微低喊道:“萧魄、怀诚不用挡了,让他们过来。”   我被他卡的痛苦难当,只好用双手拉住他的手掌来减缓力道,眼角的余光撇到,几个战作一团的黑影因为他的这句话和手上的举动倏忽间错开,齐齐向这里跃来。   打头的两人正是大哥和龙翼,大哥素来沉稳冷静的脸因看我又陷入险境而陡然变色,龙翼更是焦急万分,若不是大哥一手拉住他,恐怕早就不管不顾的冲过来了,紧随他二人身后不远处疾奔而来的还有两人,大概就是他口里唤的那二人。   圣武教教主先是微微的打量一番二人,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啻璃国的虎威将军、傲龙山庄的庄主,你们一个手握天下间最强大的兵权,另一个拥有这世间无人可匹敌的财富,真真是羡煞旁人呐……”   “可是有些东西,即便你再强大再富有,一旦失去便无可挽回,二位不妨猜猜,这东西是什么?”教主一边说一边把我拉到他怀中,那带着一丝嘲讽的笑语在耳后轻轻响起,却像是一声炸雷瞬间就把龙翼和大哥点燃。   “放开他!”   “住手——”   教主一阵长笑,又似欢快得意,又若痛苦压抑:“对吧?对吧!我就知道,他,就是你们的劫!!明知道不该、不能,明明对自己说过无数遍不能靠近他,不能喜欢他,可偏偏就是放不了手,对不对……?”   我被卡的难受非常,却也听得莫名其妙,虽然他说的似乎是大哥和龙翼,可那感同身受的痛苦语气又算怎么回事?   大哥尚算冷静,龙翼却已然双眼发红喊叫道:“既爱他,你又怎能伤他!”   “那我呢?那熙槿城五万将士和百姓的生命呢?就因为我爱他,他就可以这样伤害我么?”我听得云山雾罩,可即便他此时手臂都在颤抖,手上的力道却完全没有一点放松,我找不到机会逃跑,刚刚被莫名附身的金光和翅膀,此时也好像消失殆尽,满头大汗中微微喘息的瞬间,我忍着疼痛低低嘶哑着说道:“我不会道歉的!”   琥珀色的金眸惊讶又愤恨的直视着我,我不管他继续说:“我不道歉……我…我认认真真的活着,按照自己的心愿,尽我一切所能帮助我爱的人,我站在他们身边……就和他们是一样的立场,即便是牺牲了五万的性命,即便是背叛了朋友,即便一切从头再来……若我爱他们,我仍然会这样做……就算要下地狱…我也认了…”我眩晕的松开手,磕磕绊绊的说完最后一句。   圣武教的教主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若不是我缺氧到头昏眼花,我真的怀疑自己从他的眼眸中看到的是浓烈到无法掩饰的爱恨交织。   他最终还是颤抖着放开了我,背转过身时极其压抑的说了一句:“我知道。其实我知道……”   他一松开我,我就跌跌撞撞的跑向大哥他们,龙翼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差点绊倒的我,紧紧搂在胸前,大哥则侧身挡在我们前面戒备的看着圣武教的三人。   那教主自背过身后便似再也不愿多看我们一眼经久这样飞奔而去,剩下那貌似两名护法也带着又激愤又无奈的表情看我一眼后,隐没在暗夜的林间,再无踪影。   良久后,听到大哥仿若松懈的低叹后,我才抬头问他们:“走了吗?”   龙翼点点头说:“已经走远了。”   此君来的奇怪走的突兀,却也着实吓得我半死。正在呼吸间思索前因后果,鼻子上猛然一痛,却是被大哥的大掌狠狠地捏住。   “大…大哥…你干什么…好痛…好痛…你快放手啦!”   大哥听我喊疼才又轻掐了一下放开手,笑着骂道:“你这小混球,端的是揉碎了我们的心,若你再招惹别人,定不饶你!”   龙翼看我眼泪都漾了出来,只心痛的轻轻揉我的鼻翼,小声安慰道:“不痛,不痛啊~~吹吹,痛痛飞飞~~”   这次不是我的错觉,我和大哥不约而同都抖了一下,咳咳,龙翼不愧是傲龙山庄的庄主,连安慰别人都这么的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算不算年更,(╯▽╰) 第59章 (四十五)放舟五湖 上   逃跑的过程,我不想详述。每次想来,总觉得不可思议。大哥自己说已彻底放了兵权,可凭小皇帝的霸王之道,又加上大哥虎威将军多少年积攒下来的显赫军功,和那许多甘愿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下属,就算是我这个心慈手软的人,要是处在龚晟璜的位置,也绝没有就此放手的道理。   但你瞧这一路走来,莫说天罗地网、万千追兵,就是城门口榜单上的通缉令,也愣是没看见一张。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坐着由傲龙山庄在啻璃国的分舵友情赞助的豪华马车,悠悠然向琅熵进发。   我望着马车内那奢华而舒适的布置,想破头也没弄明白,我们这是公费旅游还是亡命天涯?   会不会是大哥私底下又跟小皇帝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才这么容易被放行,当我这么去问大哥时,却又被他拽住鼻子欺负了好一会,才听他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哪里是我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倒不如说你这小混蛋又招惹了什么苍蝇蚊子?”   大哥刚刚说完,还在抱着我侍候我吃点心的龙翼,就立马抱着我不说话了。怎么逗他都不理人,只死死的抱着你,怎么看都像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因为他们的反常我也不敢多问了。   直到多年以后,我带着已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龙耀去啻璃国故地重游时,才有那么一点点拨开迷雾的感觉。龙耀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在皇家御用寺庙的供台上看见那长着翅膀,宛如临空飞翔的天使雕像,指着我就说天下无奇不有,连这皇帝自称梦中所见仙人的塑像,都与我□□分相似,奇哉!怪哉!   我闷着一头冷汗小声警告他说,为了咱家庭和睦,为了这太平江湖,这神像的事千万千万不能跟他大爹和二爹说。   有些事,你不能细想,想的多了,反而添乱。就这样揭过去,堆放在记忆里的一角,也挺好。   扯得远了,还说回我们后来的事,坐着马车赶了些路,然后换了船又换了几次车马,才真正踏上傲龙山庄的地盘,在放下心理包袱的时刻,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又摆上了桌面。   这一路住宿时,大哥和龙翼没少因为想单独陪伴我而动起手来,打坏人家客栈多少东西,说出去我都替客栈老板叫屈。要不是我劝了这个拉住那个,这日子得多热闹啊~~唉~~!   最后在他们又一次把客栈的门窗都踹飞时,我彻底动了真火,拉着二人的衣领就给拽到了小单间里,横刀立马的摆开阵势进行‘话疗’。   打从我们三人一起死里逃生后,我就早已下定了决心,这辈子要么三人一起白头到老,要么咱们三人就此拜拜,各自天涯沦落去,这话我虽然说的狠心,但确实是我的真心话。   我看着他们二人依然英挺,却也明显疲惫的面容娓娓剖析道:“我也不是故意拿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因为经历奇特了些,遇到了你们,生生把心劈成了两半,离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那都是死去活来的痛苦,现在的我也就看着还年轻,可真的真的再折腾不起了……”   “大哥,翼,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也不求那些荣华富贵,我就想和你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像那些普通人,织布、种田、养鸡、打渔……总之,就是三个人一起走完这后半生,相互扶持着,一直到死……你们别笑我傻,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咱三人都慢慢变成老头子,到了该升天的日子就一起躺到床上,大哥在我的右边,翼就在我的左边,我一手拉着一个,然后咱们一起笑着合眼……我…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的是那么美好的场景,却无端端流下眼泪,大哥和龙翼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人一只手紧紧握着我。   那次开诚布公的谈话非常有效,大哥和龙翼至此达成了共识,虽然不至于你一三五,我二四六的划分我的归属期,但是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想要和我独处,另一个就算不是多甘愿也不至于上演全武行。   这不,夫夫那个生活和谐了,其他小问题就更加好解决了。为此,我不止一次暗暗感谢上苍,让我能得到这双倍的爱。   傲龙山庄的势力因为三国之乱受到的牵连已经大不如从前,龙翼又因为我屡屡身陷险境而越来越排斥这种斗争中心的生活,在我们回到山庄平平稳稳过了一年之后,龙翼就和成五叔商量着把龙耀接回来。   对于他能接受龙耀,全山庄上下高兴的跟过节似的,只有大哥和我隐隐猜到他这举动的真实原因。   那次宣布接龙耀回山庄,正式认回这个儿子的会议上,龙翼看着我喜忧参半的面容就知道我肯定是胡思乱想来着,当着一屋子老少爷们的面拉着我就走到后花园去了,好在大家适应了一年,对我们时不时抽风的肉麻都见怪不怪,只以为又是二人约会,赵子捷这阴损的小子还借着切磋武艺的名头愣是把大哥都给支走了。   龙翼话还是很少,却句句都点在我心上。   “晓,我虽然是为了你才让他回来,可他总归是我儿子!”   “这山庄迟早也是他的,我,不过是提前了。”   “你不要愧疚。”   “我心疼。”   我在他胸口使劲点头,鼻子再酸,眼睛再红,我也坚持着不掉眼泪。如果这么幸福这么被关心,还要动不动就哭鼻子,那才是真对不起为了我而牺牲那么多的龙耀吧。   日子按部就班的过着,龚晟璜一步步完成他独步天下的梦想,又过了一个冬天,樊酉国亡了。   在我懒得起床,被大哥一个霸道的深吻折腾的睡不了觉时,成五叔拿到一份樊酉国国王自裁、太子率左右大臣及都城守卫士兵、一众无辜百姓投降的加急密函。琅熵国因着前车之鉴,大有主动请降的意头。事已至此,傲龙山庄终于成为小皇帝统一三国的最后一道门槛。   龙耀一接回山庄,大伙就没让他闲着,不说大叔和龙翼天天让他参加山庄的大小会议,就连一些事关重大的请示和批文都让龙耀学着批复。大哥和赵子捷这对习武狂人看着阳华山无忧子手下教导出来的徒弟,眼睛都绿了,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本事像灌酒一样直接都灌给龙耀,大哥在私底下更是对我连连夸赞:“不说龙翼习武的天赋已叫我大开眼界,他这不待见的儿子,比他那小心眼又爱装哑巴的老爹更是强了不知百倍,无忧子那小老儿也不晓得动了什么手脚,我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竟然也能发挥出一甲子的功力。”   我一边翻白眼一边偷吃花生米,大哥虽然看龙翼不顺眼,却意外的很喜欢龙耀,后来还把他认成了干儿子,再到后来,龙耀和他好的都不再叫他干爹,直接以大爹称呼,弄得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差点以为大哥才是龙耀的亲爹。   那段日子,龙耀过得既充实又快乐,着实让我欣慰,即便龙翼仍然时不时的给他冷脸看,他似乎也不那么难过了。小孩子心境放开了,连眼界都跟人不一样了,在一次商讨傲龙山庄如何走出眼前困境的议会上,龙耀一语惊人,直接震翻了全场。   我后来追着成五叔屁股后面要求‘现场回放’的时候,大叔跟我说,龙耀听完与会众人所说后就说了一句:“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如果把傲龙山庄也看成高人隐士,不就可以隐于山林,隐于朝野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嗯,看到留言自己都觉得惭愧,想到有人真的喜欢我的文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码字,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让这文太监了! 第60章 (四十五)放舟五湖 下   我听完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真惊讶于这许多大人竟还不如一个孩子目光如炬、深谋远虑。   是人都知傲龙山庄富可敌国,然而细究,单凭武力又如何能与真正的国家匹敌?更别提山庄存在之初也不过是为了族人能平安富足的生活,何必非要跟如日中天的啻璃国硬碰硬?如若琅熵一降,傲龙山庄必然再无翻盘的机会,倒不如急流勇退、归隐山林。   龙耀所说虽然不过是童言趣语,但不啻是为傲龙山庄众人指出一条明路。   后来听说龙翼欣然采纳了小孩的意见,将整个山庄化整为零,分割成若干大小族细、门派,一一迁往各个城镇、村庄,甚至是啻璃国国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用密门手段联系,然而经商、货运仍然运行傲龙山庄一贯体系,只是不如以前利润丰厚。加之人员分散,声势大不如从前,很多年轻有才之人渐渐萌生离去的念头。   成武大叔和赵子捷为此非常恼火,反倒是龙翼很是淡定。晚上我抱着他躺在软乎乎的床上问他会不会失落时,他居然很认真的回答我:“傲龙山庄于我不过是不得不担负的责任,现在能够放下一些,轻松尚且不说,怎会失落?”   我心情大好,直接将奖励的吻印在他额头上。然后…然后第二天就起晚了,被大哥冷嘲热讽了整整一天,晚上又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到曙光初现方才作罢。   我扶着腰一脸□□像,他们倒是都卸下重担,轻松起来,可我的腰它受不住啊~~~郁闷~~~   傲龙山庄自从分门裂派之后,龚晟璜再不用为之担忧,遂继续放手他一统天下的戎马征战,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以三十万大军压境琅熵,逼得琅熵国国君自请为臣,终将最后一个对手斩于马下,纳入啻璃国版图,龚晟璜成为近一千年以来首位统一中原的霸主,再无人能撼动其分毫,自此三国之乱落幕。   当然这些都与我们毫不相关,在胜似桃花源的南水山脚下落脚的山庄众人正在为重建家园而辛勤努力,龙耀更是在众人填鸭似的教育模式下迅速成长,十六岁时正式从龙翼手里接过傲龙山庄。   我时常会突发奇想,眼前平安美好的景象实际都是我自己编造的美梦,也许我还在二十一世纪,正躺在席梦思床上盖着夏凉被,为下部小说谋杀脑细胞。更或许,我再睁开眼时,龙翼和大哥统统不见,只有老妈举着锅铲重重砸下。   我时常怀疑什么才是真实,我的世界,我的感官所看到的、听到的,真的就是真实的吗?每到这时,大哥就会用力揉我的脑袋,龙翼会小心翼翼亲吻我的脸颊,他们不知道我又在为什么烦恼,但他们知道,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会一直陪着我,直到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篇就完。 第61章 番外或另一种结局   龙耀从小时起,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人不同,他不仅没有娘亲,还有一个见到他就恨不得他从没出生的爹爹。虽然他从不缺少众人的关爱,但小时候他的目光仍然时刻追随着龙翼。   直到名闻天下的虎威将军出现,龙耀才真正放开了胸怀。易向飞教他习武、兵法,传他如何立身处世,带他在风雪飘摇的山中狩猎,在海浪滔天下、动荡不堪的渔舟上撒网捕鱼。   二人在风雨交加中快乐放歌,在夕阳西下的红霞中感悟人世百态、红尘万象。   龙耀在父亲身上从没有感受的亲情,易向飞全都给了他,易向飞不在乎他的出身来历,只是单纯的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宠爱着龙耀,唐晓经常酸溜溜的说龙耀跟他都不像原来那么亲了,只是天天粘着大爹,像个牛皮膏药。   龙耀则反过来笑他,快要三十的人还和小孩子一般争风吃醋。龙翼在一旁一如既往没有说话,但龙耀在看到他不见冷漠的眼睛后想,也许,终将有一天,龙翼能毫无隔阂的把自己抱在怀里。   在龙耀接受山庄的庄主之位后,渐渐事务繁多起来,不能再跟着易向飞一起撒野,可还是时常缠着他比武切磋,易向飞武功高强,枭虎形意拳更是出神入化,龙耀却只用了三年就完完全全掌握了拳法的精髓。   易向飞在看到龙耀将拳法自如运用后颇似感慨的说:“自当是后浪推前浪,我可能真的老了!”   龙耀压下心中惶恐反过来安慰他说:“大爹哪里老了,前些天唐晓哥还向我抱怨你一到晚上就来劲,折腾的他白天起不来,说什么生物钟都颠倒了。”   易向飞哈哈大笑道:“你个臭小子,就会哄我高兴!”   龙耀嘴上笑着,心里却渐渐不安起来,大爹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人,近些年来,大爹的身子确实不如从前硬朗,一次比武后,他还看见大爹趁人不注意偷偷吃药,后来拿着药渣去找刘大夫确认时,刘大夫说那是治疗积郁已久的内伤的药,还问他是不是受了伤,这种病就得趁年轻时赶紧治疗,过了不惑之年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龙耀捏着药渣的手深深攥成了拳头,他还记得,前年秋天,易向飞刚刚过了四十的寿辰,唐晓还做了一道叫做生日蛋糕的菜来为他庆贺,后来易向飞不喜甜食全都给了他吃,还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唐晓,说怕小东西知道了生气。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大爹,或是透露一些给唐晓,但是看着大爹仿若看尽一切、洞悉世间的眼睛时,他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易向飞不是愿意示弱于人的人,况且他并不固执迂腐。龙耀知道,不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大爹绝不会说出来让唐晓伤心,他宁愿一个人悄悄医治、独自承受着病痛。   每想到这点,龙耀就不禁羡慕起他来,今年已经二十五岁的他仍然没有遇见令他倾心的人,不知道还要多久,他才能像大爹一样,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人,只为他所想所愿。   又过了十来年,大爹的病症再也隐藏不住,一朝病倒,竟再也爬不起来。龙耀在远洋的岛国得知这一消息后,不顾暴风雨连夜开船起锚,航行一个多月才返回海港,快马加鞭不下鞍的情况下堪堪来得及见上易向飞最后一面,那时,他的大爹两鬓斑白,形容枯瘦,只有双眼晶亮,不屈神采一如初见。   大爹见到他很高兴,卧在床上仍然要听他讲这些年的经历和海外的趣闻,听到惊心动魄处还激动的说要和他一起出海远洋。可第三天晚上,易向飞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能起来。   在一片混乱和悲痛中,他首先想到不是自己针扎般的伤心难过,而是赶紧安抚好唐晓,早在大爹自知他的病只是虚耗时间无法根治时,他就跟龙耀要了一个承诺:“你唐晓哥哥曾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你父亲还有我,我们三人能够同时迁化(逝世的代称)。现在看来我可能要失信于他了。替我照顾好他…还有你的父亲,虽然我一直都…算了,你好好照顾他的身体,要他陪着小东西多过两天安生日子,这样我走的也安心……我说的哪里是胡话,你且答应,好好照顾他们,我死后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他们,断没有自个一人上路的道理……”   龙耀在悲痛中去看唐晓的脸,窝在父亲怀中的他,大大的睁着眼睛,好似做了一个梦,只是没有醒来……   下葬当天,唐晓也没有悲声恸哭。即便是遇见丁点小事都可能掉金豆子的唐晓一反常态,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忙碌、看着他们哭灵。   就在大家都觉得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唐晓却悄无声息的离家出走了。这下可吓坏了傲龙山庄的众人,龙翼更是两眼发黑险些昏了过去,好在龙耀日渐沉稳,当下下令由最近的村镇开始搜索,一有消息便立即传书回来,又不计血本花重金聘请江湖武林人士寻人。   终于在啻璃国国都中找到了唐晓,找到他时,人瘦得不成样子,两只眼睛红的吓人,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要去找一个叫做龙翔的人,还说易向飞根本没有死,只是什么时空程序出了错。龙翼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样子又难过又生气,既难过他就这样丢下自己一个人,又生气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龙翼第一次发疯似的冲着唐晓发火,还大喊大叫。   龙翼自早年的心病治好后,第一次发生了反复,可把众人吓得够呛,一边照顾因旅途坎坷而生病的唐晓,一边照顾心神受刺激的龙翼。那段日子想起来都是众人心中的噩梦。   还好龙耀记着大爹的嘱咐,花了十几天时间专程跑回去一趟,带来了据说是对付唐晓的秘密武器。众人见他归来时手里攥着一个极小的铜铃铛,锈迹斑斑,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龙耀也是十分忐忑的把他放在了几乎关闭心门、不吃不喝的唐晓手里。   唐晓先是细细辨认了一番,然后突然紧紧的攥在手里,要不是体力不济,只怕是手都要攥出血来,开始只见他一滴滴的落泪,后来就嚎啕痛哭起来。龙耀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没少见他哭鼻子,然而这次……龙耀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唐晓这样伤心的、撕心裂肺的样子,他从不曾见过。他一边劝慰他一边把当年易向飞交待的话转给唐晓听:“如果真到了那一日,小东西犯浑,切莫由着他胡闹,这个铃铛你收好。来日他不听劝便晃荡出声响给他听,告诉他,我就附身在这铃铛里陪着他,没有离开,会一直陪着他……”   唐晓攥着铃铛再没有放开手。   大概一个月后,唐晓就恢复了过来,花着心思、变着花样给龙翼赔小心。等到二人和好如初后,唐晓再也没提去找那个龙翔,倒是龙翼一直放在心上,在半年后寻找到了龙翔的挚友——宇文焯芝。   二人从宇文焯芝口中得知,龙翔自几年前便神秘消失,再不曾出现在世间的任何角落,只留给他刻着那龙翔两字的翡翠而已。唐晓虽然失落但也不再为此纠结,倒是宇文焯芝,说什么也把那个玉石留给了龙翼。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刘大夫、成五叔…老一辈的人相继离开人世,龙耀也把山庄传给了他的儿子,看尽世间繁华后,他最想做的就是多点时间陪在自己的爱人和亲人身边。唐晓自从年轻时吃过雪莲膏、瑶本散等一众千金难求的仙药后,面貌在近几十年间都不曾有太大变化,即便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的笑容依然美丽的让人落泪。   唐晓握着龙耀的手微微笑道:“你大爹最是不安生,非要撇下我们,一个人跑去好玩的地方,现在我可就要去寻他了……耀儿,你莫难过,要相信我只是去了别的世界,跟这里是不同的时空,即便我们无法相聚,但心却连在一起,所以千万要记得快快乐乐的……这回我却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了……,翼,你可要…抓住…我…我可能……要先一步走了…”   龙翼就躺在一边默默听他说,直到他笑着闭上眼睛时,才拉过他的身子抱进怀里,跟着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见两人交握的手腕处各钻出一只红彤彤的虫子来,这两只虫子不知循着什么气味竟是慢慢爬到了一起,交耳结尾一番后便不再动弹,等龙耀拿在手里时已然碎成了粉末。   龙耀对着惊奇不已的儿子说:“这是爷爷派人去南疆寻来的同命蛊,自你大爷爷过世后,他就怕唐晓先他之前或是之后离世…于是种了这种蛊……这样也好……”   ***********我是番外怎么这么长要不要完啊的分割线*******************************   繁华的都市中车来车往,名叫龙战的俊美青年正在豪华的林宝坚尼跑车内等待红灯过去,忽然车尾遭到一阵重击,安全气囊瞬间打开。发现没有受伤后他便下了车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往后一走,才发现竟是连环追尾事故,把他撞了的法拉利跑车车主正在和一个貌似少年的男孩子说着什么。显然那少年的车撞了这位的法拉利跑车,才导致对方也撞了自己的车。   那穿着普通的少年紧紧抱着怀里的画板连声道歉,大大的眼睛韵了水雾一般惹人怜爱,龙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想认识这个男孩,又或者,这个男孩给他的感觉就像认识了几千年。   “你赔不起我的车就把你的画赔给我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让我看看,你这小东西拼了命护在怀里的画,到底是什么宝贝样子……”说话的法拉利跑车车主他认识,正是在商界和他同成为新贵的易子昇,看他那副根本就是对那少年很有兴趣的样子,龙战就没来由的觉得生气。   “你把画送我,我替你陪他的车钱!”龙战一边走过去一边对着看过来男孩子说道。   男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那小小的嘴微微的张着,好像看见了什么令他惊讶的事情。   “喂喂喂,我说龙战,你为什么老和我争啊,这次明明是我先看见的人啊,你可不要和我抢!”易子昇说着摘下了大到快把脸都遮住的墨镜,很是严肃认真的看向龙战。   少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激动,一把抓住身边的易子昇和已经走过来的龙战。   “你们看…你们看…是不是很像,是不是?”少年打开蒙板的画布,露出了三个人像,这三个人身着古装,长发飘飘,最令人称奇的不是那三个人或俊美或秀美的容貌,而是这三个人的样子,竟然和在场的他们非常像。   少年一边轻轻摸着画布一边说道:“我从出生起就在做一个梦,梦里总会出现这三个人,然后我就想把他们画下来…直到今天……我才完成了它……没想到他们竟和你们长得一摸一样!”   “这个铃铛好眼熟啊……”易子昇指着画面中央那个美如仙子的人手上拿着的铜铃铛说。   另一边龙战从怀里掏出自他出生起就含在嘴里的玉石对比着画中人,胸前同样的玉石,玉石上鲜明的刻着‘龙翔’两个字。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所有看文的朋友,谢谢。